簡單的休息後林函又帶著溫竹跳了幾遍,確保她的動作都記熟了才放她回去。溫竹一個人慢吞吞的走著,心裡還想著林函剛剛的話。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生氣,好像兄妹這個詞用在她和林青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可是從林函嘴裡說出來好像就變了味,溫竹感覺像是回到了老嚴讓林青選擇答案的時候,明明應該毫不猶豫選擇的親情,她卻冒出了別的念頭。溫竹生悶氣,不停的用腳踢著操場上的石子泄憤。
都是林青,林青就是個大禍害。
“怎麼跳這麼晚,天都要黑了。”林青終於等來了想見的人,他迎上前去關懷的問著,卻被溫竹狠狠瞪了一眼。
“我太笨了,拖了後腿。”溫竹沒好氣的接過書包,理都沒理他就往前走。林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脾氣搞得一臉懵,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心想著是不是老師給她難堪了。
溫小竹怒氣衝衝的往前走,想要把腦子裡林函的話統統都甩掉,可是越是想忘反而越清晰,兄妹這兩個詞就像是刻在了她心裡一般,越看越難受。林青看著女孩越走越快,三步並兩步上前拉住了她。
“怎麼了?”
這一問,溫竹的眼淚不爭氣的就要掉下來了。她晃開他的手,靜靜的站在那。
“是不是舞蹈老師給你難堪了?咱們不跳了,哪有非逼著人做不擅長事的道理,”林青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好像雲朵上的棉花糖,“明天我陪你去說,咱們好好唱歌就行了。”
“不是....她們對我都挺好的...”溫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她總不能說是因爲林函說她們倆是兄妹而生氣吧...
林青看溫竹不說話,心裡更著急了,他怕這小傢伙因爲心軟就吃悶虧,此刻林青的腦袋裡已經腦補出了很多種情況,思來想去,可能只有一個原因了。
“是不是那個叫林函的欺負你了?”
溫竹緩緩擡起頭,眼睛直直的望著他,惹得林青心裡直發毛。
“你和林函是第一次見吧。”
“對啊,她不是教你跳舞下午才遇見的嗎?”林青愈發摸不著頭腦了,不是在說爲什麼生氣嗎,怎麼突然說起他倆什麼時候認識的了。
“....沒事,回家吧。”溫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去車棚推車了。林青呆愣在原地,努力思索著剛剛的對話。我...什麼也沒說啊,難道真的是林函對小竹子做了什麼?可她也不該對我發火啊....林青眼看著溫竹騎著車咻的一下竄出了校門,趕忙推了車追了上去。
溫阿嫲也感覺到了飯桌上的低氣壓,兩個皮猴子竟然安安靜靜的扒拉著碗裡的飯,林青一臉委屈,時不時看兩眼溫竹,可溫竹並不搭理他,只顧著埋頭吃飯。阿嫲嘆了口氣,姑娘大了心思多,小青這次又遭殃嘍。
“來來多吃點,天天都好辛苦的,”阿嫲邊說邊往林青的碗裡舀了一大勺雞蛋,又給溫竹盛了一碗雞湯,“今天在學校怎麼樣啊,你們要參加的那個比賽準備的還好嗎?”阿嫲成功挑了個好頭,她衝林青使了個眼色,林青立馬會意接過了話茬。
“我今天打球還好,溫竹子她今天還學了跳舞呢~”
“奧~是嘛,我們家小竹跳舞了呀,怎麼樣呀~”阿嫲笑嘻嘻的摸摸溫竹的頭,慈祥的語氣讓溫竹也冷不下臉了。她笑著對阿嫲說:“挺好的,我今天認識了個新朋友,她一點一點教我可認真了。”
“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啊,這麼好的朋友可不多見了~”阿嫲絲毫沒有聽出“新朋友”的含義,樂呵呵和林青說笑著,而林青小朋友終於聽出有些不對勁,他尷尬的笑笑,趕緊結束了這個詭異的話題。
吃飽了飯的溫竹終於舒了口氣,今晚的作業也不多,還不到八點她就搞定了,小竹子哼著曲開開心心的抱著爆米花蹦到了牀上,準備舒舒服服的追個劇,可屏幕上的廣告還沒有走完,林青就出現在了溫竹的門口。
林青在房間思考了整整一個小時纔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事情的開端是他提了林函這個人開始的,追溯之前的場景,他和林函只見了一次面,他也沒有跟她握手,只是打了招呼,那應該就是林函和溫竹說了些什麼,而且大概率和自己有關。
想到這,事情就明瞭了,林青委屈的摸摸頭,合著自己是躺槍的。但總得讓溫小竹把氣消了,林青嘆了口氣,起身下樓去找溫竹了。
“還生氣呢?”林青可憐兮兮的扒在門口,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看著溫竹。溫竹被這樣的林青嚇了一跳,手裡的爆米花都不爭氣的掉了。她有些嫌棄的看著他,不情不願的把劇暫停了。
“我哪敢生氣啊,林學霸記憶力驚人,之前記班裡同學的名字都費了大半個學期,偏偏到林函這就用了一下午,果然還是不同人對不同事呢~”溫竹捧著爆米花對著林青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惹得林青在門邊邊上不知所措。
“本家都姓林嘛,名字簡單是好記點...”林青慢慢挪到椅子旁坐下,搞了半天是爲了這個生氣嗎?女生的心思也太難猜了吧。
溫竹看著林青可憐巴巴的樣子,愣是生不起氣來,只得一個勁地往嘴裡塞爆米花。她知道她不該和林青撒氣,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作妖,人家林函不過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倒讓林青平白無故捱了罵。想到這,溫竹也就不再生氣了。她輕輕點了點頭,當做接受了他的“道歉”。
“如果實在不想跳就不跳了,光唱歌就已經很厲害了,咱們不用跳也可以的。”
“林函已經幫我捋順了,應該問題不大。”
“行吧,都隨你。”林青點點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捧走了一大捧爆米花,咻的一下竄出了房門。
“林青!!!”溫竹望著空了一半的桶,氣急敗壞的喊著,果然,男人是不值得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