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盡涉天機,一嘆成敗一嘆曦。
莫名因緣巧中連,一劍山河一劍心!
星光在茫茫宇宙中點點閃爍,億萬星辰緊緊相連,連成一個玉盤,一層一層疊高,一層層的向外延伸,延伸到看不見的無邊黑暗。
突然整個宇宙都在顫抖,一道白光突然照亮黑夜,白光漸漸擴散,從中心向外擴散,億萬星辰突然失去了原有的軌跡,以弧線向外漸漸飛遠。
飛遠的星辰逐漸變大,白光突然就追上了它,白光籠罩,然後化爲塵埃,化爲虛無,化爲某種能量。
白光漸漸消散,消散在億萬光年的夜空中。
星空不再是星空,徒剩茫茫黑夜。
一個白衣人卻盤坐在那宇宙中心,彷彿那讓億萬星辰化爲虛無的白光就只是他的一根頭髮。
就連他的一根頭髮就摧毀不了,切斷不下。
突然周圍的氣流全都向他身上涌去,先是氣流,片刻之後竟然化爲**,此時夜空竟然也在顫抖。
先是氣流,再看,就是黑夜,漆黑的虛空彷彿活物一般也都向他奔涌而來,從他的白衣中進去,透體而入。
從他的皮膚中透入,他竟吸收了那氣流,吸收了那茫茫黑夜。
長夜漫漫也許是因爲有白晝的襯托,可是在這茫茫夜空,肉眼所見卻是茫茫黑夜,無一粒塵埃,無一顆星辰,也許都已經被他煉化。
時間不知過去幾何,也許不是一年,也不是千年,而是好幾千個千年。
他是誰?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沒有任何光芒從雙眼迸發而出,也沒有任何的氣勢外露。
齊腰的白髮,一如雪白的白衣,雪白的鞋,一塵不染,但是他的臉龐卻絲毫沒有皺紋,潔白光滑的臉龐,平淡無波的眼睛看向遠方,看向宇宙夜空。
星空還是星空,夜空還是那麼寧靜。
可有一樣變了,他的臉色變了。
“沒想到我洛宸也有這麼一天,哎,這是命數。”
他是洛宸,是宇宙的掌控者,可如今他卻深深嘆息,他剛纔的突破彷彿並沒有爲他帶來一絲喜悅。
“有生命就一定有死亡,有仙神必有魔鬼,陰陽必分兩極對立存在。”
“如今的突破,對於我來說是好事,可也是壞事。”
正當他感嘆悲痛之時,茫茫漆黑夜空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睜眼不見四方的宇宙突然間就出現了這麼一團白光,耀眼奪目,照射得讓人眼生疼,不敢直視。
“哈哈哈”可是剛纔還在悲痛的洛宸卻笑了,笑得忘乎所以,幾乎流淚。
他在嘆息什麼?又怎麼突然笑了呢?
日夜星河輪轉,風雲山水留情,沈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隨風而動,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美女,只要有美女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沈風。
沒有人知道是爲什麼?也許是天命,也許是厄運。
誰能說得清楚?
可是沈風卻想去死?
他有美人相伴,本該享盡人間極樂,體會人間萬般柔骨柔情,怎麼就想到去死?
此時他就在極樂峰上,極樂
峰上極樂人,極樂峰下極樂魂,只要有人上極樂峰,那麼極樂峰下一定就會新增一個孤魂。
“你也是來找死的嗎?”一個皮膚昝白細嫩,張口處吐氣如蘭,舉手處如水在流,行動處如蜜在趟,笑顏如花的女孩兒正微笑著,看著沈風的背影說道。
沈風看過很多女人,而且是很美很美的女人,可是他依然看不夠,他遇到的每一個女人他都要看,從手到腳,從腳到頭。
現在他就在看,他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女孩兒,看到一個讓他再一次心潮澎湃的那孩兒,也許她還不成熟,但是她遲早會成熟的,不成熟也有不成熟的韻味兒。
也許她說的話不能句句入人心,但是誰都是從幼稚懵懂一路走過。
沈風看到她時,就希望她動起來。
果然,她就動了,她正朝著沈風走來。
如果她知道眼前這人是聞名離界的浪子沈風,她就絕不會再靠近他。
離界,靈氣濃郁的離界,天空是蔚藍色,有時也是漆黑色。
或許也說不一定,有些人總是得嘗試一些別人勸阻而自己又特別期待的事情。
她屬於哪種?
她也許被教導不能隨便和陌生男子說話。
也許她期待去認識一個和她一同尋死的男子。
她的手在沈風眼睛前一連晃動好幾次,突然說道:“哼!還是不理我,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是要尋死的。”
她知道當一個人失去了魂的時候,這個人活著也就已經死了。
但是她並不知道沈風爲什麼失魂,因爲沈風正在看她。
她卻又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死,但是我告訴你,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著嗎?”
沈風突然就醒了,然後他就聽到了震撼他心靈的話“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啊……啊………………”突然震耳發聵的狂吼聲從那沈風佝僂的身軀中爆發,隱含悲喜,隱含憤怒和痛苦,掙扎和不甘…….
女孩兒也嚇了一跳…臉色早已變得慘白,她不知道這個少年怎麼突然會這樣難受。
當一切聲音都歸於平淡之時,沈風無力的躺在了草地上。靈氣充盈的離界極樂峰,遍地花草,這是一個令人本不想死的地方。
女孩兒走近,雙手抱著雙膝坐在他身邊,她看著沈風眼角殘餘的眼淚,心中悸動,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他變成這般模樣。
“嘿,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你別難過了,我會陪著你”
又看了看不理自己的少年,說道:“我叫莫歡,莫憂莫愁的莫,歡樂的歡”
當一個女孩子自願告訴你名字的時候,證明她的心裡已經有你,至少對你已經有了八分好感。
然後又緊接著說道:“可是我很開心,也許從前不開心,但是看見你,我就覺得很開心。”
沈風睜開了眼,看了看她,問道:“爲什麼?”
莫歡卻看向了遠方,說道:“人活著,即使生活很痛苦很殘酷是那麼讓人不能接受也不能改變,可是人世間也是有歡樂的,也是有幸福的,而這
些東西雖少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唯一的條件便是你還活著,只有活著你才能享受這些東西。活著是爲了自己,也可以是爲了別人,或者爲了自己的心,這就是我們活著的意義”
她竟然不回答沈風的問題,也許她已經決定不再死,只是爲了某個人而活著。
一句句話震動著沈風的心,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至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
沈風也明白了,他的眼神此刻不再迷離。
莫歡?有的時候名字就像是詛咒一般,緊緊纏繞著一個人,不死不休,就好像愛情一樣,一旦愛了,糾纏入骨,便是不死不休。
“我要走了,你要生,和我無關,而你要死,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再見!”莫歡終於想起了要回家,也許是她肚子餓了,她始終還是一個孩子,雖然多愁善感,卻依然離不開五穀。
“你要走?你不準備勸我了?”沈風忽然地坐起,看著已經跨出兩步的女孩兒,說道。
“勸你什麼?”莫歡連頭都不回的說道,可是她還是沒有走。
只要她第一次不走,沈風就相信她之後就絕不會再走的。
可是還沒等沈風回答,莫歡卻已經緊接著說“死還是不死?”
沈風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她好像知道沈風已經回答了她一般,繼續說道:“剛來時你的眼神沒有色彩,是灰色”
這一次沈風卻搶先問道:“現在呢?”
莫歡這一次卻轉過了身體,又重新走了回來,然後坐在沈風的面前,笑著說道:”現在你的眼睛是帶有另外一種顏色的”
沈風卻沒有再問是哪種顏色,因爲當莫歡在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正在看她,看她的胸看她的腿。
沈風也不知道是因爲她的話喚醒了他,還是她的整個人喚醒了他,他已經被她迷住。
莫歡果然已經不走了,而且她還問道:“你要去哪?”
當一個和你獨處的女孩兒主動問你你要去哪,你要去幹嘛的時候,如果你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所以沈風就帶她走了。
世間本就有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也許時刻分秒都有。或許別人不信,但是沈風卻非信不可。
沈風並不知道自己的年齡,就連哪一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許天生都沒有父母,或者父母本就是天。
他只知道他叫沈風,這個名字從他有意識就已經存在腦海。
更奇怪的事情是沈風死不了,當一個人決心要死的時候,無論如何他都會想盡辦法去死的。
他曾經跳崖,也上吊服毒,更是割喉自殺。
可是他還沒死,於是她又想起了莫歡,想起了她的話“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但是更想她這個人,自從那晚的纏綿以後,第二天很早莫歡就走了,甚至連一張紙條都不曾留下。
他想起了她的身姿,赤裸的身姿,黑髮飄動,在他的身上飄動。
沈風雖然想念,但是絕不會去找,從來只有女人找他,卻沒有他找過女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