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你那兒來的時間去搜刮他們的庫房。”席之陽見席舒窈坐在火爐前開始烹茶,她熟練的動作,讓後來進來的人都訝異。
“別人給的。”席舒窈摸了摸左手,笑了笑,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銀白鐲子,手裡憑空多出一小包茶葉。
這是天尊給她的,說是她從前的乾坤鐲,他把庫房裡的東西都給她裝進去了。
雖然哪些東西他看不上眼,但隨便一樣,都是凡人望塵莫及的。
“表妹,薛神醫也教你這個?”讓人沒說話,倒是陳媛媛有些吃驚的說道。
陳家是清流世家,家裡人也愛附庸風雅,這手藝,沒些年頭是練不出來的。
席舒窈笑了笑,沒說話。
師父逼她被醫書,上山下河的挖藥材,練功夫的時間都不夠,哪裡還能教她這些。
這是她第一世的時候,十年如一日的練的,那個時候,她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
很快清香濃郁的茶香散發出來,每人一杯,都是讚不絕口。
都誇她手藝好。
席舒窈低頭淺笑,哪裡是她手藝好,是這茶葉充滿了靈氣,纔會有此效果。
席舒窈收拾掉上一壺茶的殘渣,開始新一輪的烹製。
兩壺後,席舒窈便放下不幹了,烹茶煮酒,最是風雅不過了。
“侄女,再來一壺唄。”寧王湊過來,一臉的渴望。
其他人也是意猶未盡,拿著已經空了的杯子,看著席舒窈。
“寧王叔,過猶不及。”席舒窈搖頭不幹了,不是她捨不得,這茶多得堆成山,許是之前有人喜好這些,日積月累下來,數量驚人,而山中喜好這些的人並不多。
她要捨不得就不會拿出來了,而是藏著掖著了!
而是,凡人之軀,靈氣太重的反而承受不了,這也是她爲什麼會選擇其中靈氣最稀薄的茶葉。
一是多,二是這是能承受的。
寧王臉有些紅,沒想到他竟然有朝一日,被一個小女娃教訓了。
其他人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這是得寸進尺了。
不過大多數人內心還是垂死掙扎了一番,說是這茶太好了,導致他們才太過貪心。
見寧王臉色有些紅,席舒窈忙道:“王叔若是喜歡,待你給我找個嬸嬸,送你兩斤爲賀禮。”
寧王叔難得有這個要求,想著之前從表姐口中得知的消息,姨婆和太婆都爲他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她藉此機會,試試看。
第一世的席舒窈與這個王叔的交集並不多,他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可她記得前世,寧王叔的婚事也是讓人操碎了心,太婆臨終前過好幾年,二十多了才被姑婆以死相逼,娶了王妃。
爲此,姑婆直接住到他王府上,幫著他的王妃盯著他,省得不知何時又跑哪裡去逍遙了。
還能這樣催婚的?
還是表侄女催的?
所有人都看著席舒窈,有些錯愕!
依寧王的性子,應該不會同意的吧!
可是想著這樣好的茶,他們也有些心動呢!
“怎麼也得十斤才行。”寧王有些心動,可又覺得兩斤少了,便討價還價道。
席舒窈一愣。
怎麼覺得這樣的寧王叔有些可愛呢!
“王叔若是言而有信,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得按年給,王叔以爲,如何?”席舒窈裝作有些肉痛的說道。
“爲何要按年給,就不能一次給嗎?”寧王一邊嘟囔,一邊看到席舒窈似乎有了反悔的意思,立馬又說:“一言爲定,阿窈,記住,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王叔,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席舒窈皮了一下。
“不不不,咱們阿窈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寧王忙道。
“是嗎!”席舒窈一臉的不信。
“是,比真金白銀還真。”寧王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叔啊!侄女問一問,我可有逼迫於你?”席舒窈得寸進尺。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王也是時候該找個王妃了。”寧王搖頭擺手,讓人屋裡其他人有些看不過眼,紛紛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實在是有人的視線不小心撞在一起,我只是無奈了一下,立馬移開。
“太孫哥哥,阿爹,你們可要作證,王叔這是心甘情願的,回京之後記得跟太婆,姑婆姨婆說一說。”席舒窈立馬把褚徹和席之淵提溜出來。
“小阿窈,你放心好了,我幫你記著,回去就跟阿婆和姑姑說。”褚徹和席之淵還未說話,席之陽先站了出來。
開玩笑,他這個表哥從小到大油鹽不進,誰拿他都沒法,沒想到也有今日。
“席十三,你別得意得太早,等到本王定下來,下一個被盯著的就是你了。”寧王惡狠狠的說道。
“那就多謝表哥爲小弟操心了。”席之陽毫不在乎的說道,他有翎兒,纔不用擔心。
席舒窈笑著搖了搖頭,十三叔和寧王叔是一對好基友,這天生不對付的勁兒,走到一起就是熱鬧點,從來沒消停過。
也不知十三叔在來人間前經歷了什麼,導致他這個人特別鬧騰,而且喜歡雲遊四海,無拘無束的生活。
“阿爹,比賽已經結束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啊?”席舒窈轉頭看向席之淵,道。
“我同太孫殿下商量了一下,啓程的日子打算定在後日一早。”席之淵道,說完又有些疑惑的問:“阿窈問這個是有什麼事沒辦妥?”
“阿爹,之前祭司所說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吧!我需要去證實,所以不能同你們一同回京了。”席舒窈想著祭司說的話,恨不能長著翅膀,飛到南安城去。
“你安心去吧!家裡有我呢!“席之淵揉了揉女兒的頭髮,道:“到時候你帶著人回來啊,肯定都誇你呢!”
“阿爹,我們出去走走吧!”
席舒窈和席之淵父女倆,走在草原上,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席舒窈先開了口。
“阿爹,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席之淵輕笑,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問你什麼?那些事情不是都還沒發生嗎?哪個祭司不是把哪些人都毀了嗎?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擾?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不是嗎。”
“阿窈,計較太多,反而會太累,阿爹希望你能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
“我知道了,只是阿爹,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是阿孃的頂樑柱,阿爹,一個人終老,太苦了,阿孃是那樣,阿衍也是。”席舒窈靠在席之淵的肩膀上,想著舒嫚,想著褚衍,眼角淚水滑落。
席之淵身子一僵,他沒法想象,他的嫚嫚一個人走完漫長的餘生!
他拍了拍女兒的背,承諾道:“你放心,爲了你阿孃,爲了你們姐弟,阿爹一定好好的。”
“阿爹,咱們說好了,生老病死,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但是阿爹,咱們選擇老死,很久很久後,當阿爹牙齒掉光了,頭髮全白了,阿爹和阿孃要一起坐在高堂之上,等著我們跪拜賀壽。”
“好。”
父女倆一大一小的小指勾在一起,做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