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手了,在九月,在這個氣候宜人,不冷不熱,夏天與秋天相互交替的日子。
我忘不了他,日日夜夜想著他。當初我只是想著隨便玩玩,到頭來是我認了真,是我的錯。
“齊歡,小歡歡。”李譽叫我。“啊,怎麼了?”。
"你這幾天怎麼了?心不在焉,都放學了怎麼還不走?"
確實心不在焉,心全在他那。
"啊,譽姐,咋了?"我一臉迷茫的問。
李譽在我旁邊坐下了,擺出一份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你和張澤是不是分手了?"
“嗯,分了。”我垂下了眼,不在看她。
“是這樣啊,張澤那個渣男,等見到他我幫你罵他。”
“別,別去找他,求你了,譽姐”我那不爭氣的眼淚流了下來,一想到他就流淚,真沒出息。
“好啦,別哭了,我不去。”她用手把我臉上的淚抹乾淨“找他幹嘛,晦氣!”
我回頭看了眼掛在教室後面的鐘“六點半了譽姐,你還不回家嗎?”
“你就這麼想讓我走嗎?,嗯?”李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不是,我是怕你父母擔心你。”
“那譽姐走了啊,再不回去我媽又得說我。”言罷李譽便背起書包走向門外 ,她突然轉頭,逆著光對我說"照顧好自己,沒必要爲了一個渣男傷自己的心。"
"嗯,我知道,快走吧。"我笑著說
沒什麼過不去的,我一直這樣想,可偏偏到了他這裡什麼都沒用,我日日夜夜的哭,給他打電話,求他複合,可到頭來他給我的始終只有一句話"齊歡,你能不能別鬧了!你都十八歲了,該爲自己負責了,我要準備高考,別來煩我了。"有一次運氣不好他會直接把我的電話刪掉,我就換了個電話號碼繼續給他打,打通了我就跟他說:"張澤,我們複合好不好,我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想考大學,我不會影響你的,我真的"我頓了一下,是空號。那個時候全身就好像有把刀在我心裡挖了一個大洞,把心拿出來,扔到深淵裡,一個無底的深淵,一直往下沉,往下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
太疼了,我放下手機,蒙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糉子,眼淚無聲息的流,沒有止境,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爸爸媽媽出車禍的那一天,那一天晚上下起了雨,夾雜著閃電和雷鳴,雨都打在了窗戶上,我起身去關窗戶,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喂,你好,這裡是尚城公安局,請問你是齊建國的家屬嗎?”我愣了一下“是,我就是,請問......我父親是出什麼事了嗎?”電話裡嘆了一口氣“你先來一趟公安局吧。”“嗯,好。”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我說我去公安局,司機是一位中年男人,耐不住好奇心“你一個小姑娘,這麼晚,去公安局幹啊?”我把頭靠在車窗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雨,即使我已經猜出來一大半原因,我也害怕,我不敢面對真相,我才十五歲,我今年就要中考了。我沒有理司機,司機見我如此不識趣便也沒再追問。他打開車裡自帶的電臺,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但這種聲音很快就被導播的聲音打斷了“今晚八點四十分,一對夫婦在尚城中華路發生車禍,具體原因不明,警方和醫護人員正在努力營救。”我的心顫動了一下,“應該不是,爸爸媽媽應該是有別的事,不會是車禍的!”在出租車上我一直在爲自己洗腦。不知不覺就到了公安局,我用顫抖著的手打開車門,下車。出門急,忘記帶雨傘了,就硬生生淋了一段路。進了局裡,我跟前臺人員說“我是齊建國的家屬”前臺的警官見到我先愣了一下,見我渾身淋得溼透,爲我拿了一條毛巾,讓我先擦一擦。她就離開了大廳,去了另一間房間。
待了一會,有一位警察出來了,他問我“您是齊建國的女兒?”
"嗯,是我,我父母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您的親人齊建國和許保紅在車禍中不幸身亡,請節哀順變!另請在2021年6月5日到尚城交警大隊處理善後事宜。”
我強忍住眼裡的淚水“車禍原因是什麼?”
那位警察說是因爲一位酒駕的男子逆行在港架橋上把我父母的車撞下去的,對方負全責,同意賠償。
“賠償?爲什麼他酒駕死的是我父母?他能還我父母的命嗎?”我顫抖的身子幾乎要倒下,面前的警官立刻扶住了我“齊小姐,請節哀。”
我猛地睜開眼,又是在這個夢,一樣的場景,三年了,父母去世一直是我永遠都忘不掉的傷痛。轉頭看了眼桌上的鬧鐘,八點半了,又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