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隱秘的海島上樹木茂密,高聳入雲奇花異草到處皆現,伴有靈禽異獸之聲,不絕於耳,一條瀑布自山頂飛躍而下化爲溪流涓涓而去,這裡有著世間難尋的寧靜讓人不覺間已心曠神怡、陶醉其中。
忽然這片寧靜被一聲慘烈的嚎叫打破,自遠處林間傳來,像是遇到了驚嚇又像是被什麼重擊一樣,接著轟隆之聲響起一片,似有千軍萬馬踏地奔騰之聲傳來。
接著只見一羣異獸竟有數百隻,自茂林深處奔跑而來,這些野獸只顧著奔跑好像忘了選擇道路一般,樹木花草瞬間被碾壓成一片狼藉,它們大口喘著粗氣,有的伴隨著衝撞擠壓,口中傳出一聲聲的哀嚎。
這時自不遠處,這羣野獸的後面竟傳出一聲童音,“看你往哪裡逃,”只見在這羣野獸之後一八九歲模樣的少年,身著斑紋獸皮上衣、粗布長褲赤著雙腳。
雙手正拽住一頭,牛首狗身的異獸尾巴,使勁的將身體後仰,雙手用力擡高,這異獸偌大的身體,竟然被他拽的後退離地。
任前面雙腿怎麼使勁前蹬,也竟然動彈不得,這牛頭獸被這孩子嚇得,一時忘了雙腿後蹬,待身體無法前行,方纔用力慌亂的向後蹬踏而去,這雙足之上長有利趾,堅硬如刺,這要是踏在這孩童身上,必是戳出倆個大血窟窿來。
可這時突見這孩童,雙腿用力,身形縱起自尾部一躍而上,一屁股竟坐跨在這牛頭之上,然後左手握住牛頭上的一角,右手握拳竟咚咚在這牛頭上連擊了幾十計,拳拳落處,牛頭獸竟發出一聲聲哀嚎,頭上血肉模糊,顯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可無論它怎麼樣的甩動、跳躍,這孩童竟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而它越是發力這種夾力越使他恐懼,而它發現自己經他這麼夾著,呼吸都越發的吃力啦!
而那如鐵錘般的右拳,更是不計點數的砸在它破裂的傷口處,直疼的它發出沖天的嚎叫聲。
它無法承受這種要命的痛擊,這麼下去饒是他皮糙肉厚,筋骨強壯也必死無疑,當下便不做遲疑,一個側翻便向地上轟然倒去,它想這樣將這“煞星”從身上甩出去,哪怕將他身體一半壓在身下也好。
最不及也要將他一條腿壓斷,而當它失去重心轟然倒地之時,這兇孩子迅速地做出了反應,又一躍而起,“噗!”雙膝向下從高處猛然跪落在其脖頸處,這一擊之後這牛獸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它雖然不凡,但心智不高,雖在平時也是一方霸王,可此時竟毫無還手之力,一味的只能被他壓著打。
它在這林中鮮有敵手,只是平時就對這孩子恐懼不已,雖然曾兩次逃脫但已被這孩子嚇破了膽,只要見著他,就只顧著死命的逃跑,哪還有膽正面對抗,可是這一次它就沒這麼好運了。
一口鮮血噴出,濺在孩童身上、臉上滿滿皆是,隨記一聲悶哼,再也喘不上氣來,這孩童自它身上站起,便用手將臉上血跡抹了一抹,旋即大嘴裂開,嘿嘿的笑了起來。
“看你還往哪跑”,得意的喃喃自語,“三回了再殺不了你,那老頭子晚上又不給我酒肉吃了。”
隨即將那牛首狗身獸,四肢抄起用力甩在肩膀上,這隻獸本身就比他身體要大上數倍,如今被他甩在背上扛起,竟然將他整個身體都擋住,只露出雙腿,好像是隻長了人腿的牛首獸一般,模樣甚是滑稽.
這孩子把這猛獸在肩上顛了一顛,確認落實後,便身體一縱幾個起落,消失在這茫茫的叢林之中。
這林中一處溪流,至上而下緩緩流去,水質清澈見底溪中還有少許魚兒在其間遊過,溪水環繞著一處庭院、院中有幾株不知名的樹木枝繁葉茂,其下芳草茵茵,一些還在盛開的花朵吐露著醉人的芳香。
在那溪水旁一位黑髮老者,正仰望那遠處遙不可見的高山,一時怔怔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不一會兒他笑了笑回過頭來,縱目望去,只見一道身影,不正是那少年麼!那身影十幾個起落,便縱身到了老者身前,雙肩一抖自背上將異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隨即露出一行小白牙,嘻嘻的道:“今天怎麼樣?還行吧?是不是該慰勞慰勞我啦”,隨即一臉得意的神色看向老者。
這老者看了他一眼,雙眼一翻道:“恩、還算可以”。
隨即不再理他,轉身向屋門走去,這是一個簡陋的石屋,孩子跟在身後,雙嘴合不攏了似得,一臉嬉皮之色,眼睛閃爍著貪婪的目光,不時的用手擦拭著快要滴出來的的口水,“有什麼好吃的呀,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
“哼!”自老者口中而出,“怨得了誰,小小的孽畜,你用了兩天才將它帶回,三天沒吃東西你又唬誰?就你?怕是一頓也挺不了吧。”
少年面色不服,怏怏著道:“就吃了一點水果,那能算吃東西嗎?”
老者不再與他言語,自懷中取出一個口袋,伸手在裡面一頓搗鼓,翻出一口大鍋,和一些瓶瓶罐罐,道:“還不將那畜牲清洗乾淨,還等什麼呢?”
“好嘞”,那少年滿臉喜色回了一聲,瞬間跑到了溪流旁,手裡拎著那怪獸,只一會功夫便將那隻異獸,收拾的乾乾淨淨。
這時那老者已然在院中架起了大鍋,鍋中水聲沸騰,還有一些草藥之物浮於水面,接過少年手中遞過的獸身,用手像刀削一樣,將那頭怪獸切割數十塊落於鍋中。
剩了一半隨手掏出布袋,將其放入,又從袋中取出一個酒壺,然後老少二人就圍坐在鍋旁,就等著這香噴噴的肉啥時候熟了。
這時少年可不甘寂寞,“老爺子,這會兒行了吧,該傳授寶術了吧?”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還是覺得太快了”,說完臉一動不動撇著嘴,還用眼角斜喵著少年。這一下只見那少年,騰的一下跳將起來,雙目冒火,“什麼?”
他這一舉動竟嚇了老者一跳,見他那噴著怒火的雙目不由哈哈大笑,“看把你急的,這不是逗你玩呢嗎!你急個啥?”
隨即一臉壞笑,嘴裡“哼哼呀呀,”不去理他,顯然這少年這時的舉動他看在眼裡,顯得甚是舒服。
這少年見他這般神情,就又坐回原處,口中道:“真想一鍋湯澆在你的腦袋上,就是可惜了這一鍋肉!”
老者見他這般說話不但不生氣,臉上歡喜反倒是又多了一分,竟然如孩童一般,自顧自的在那裡高興。
不一會兒,這鍋配著各種草藥的燉肉,就發出了熟透的味道,當下兩人毫不謙讓的將自己碗中倒滿了酒,各自伸向鍋裡抓出一塊滾燙的肉塊,大口撕咬開來,一種滿意的表情自一老一小,臉上表露出來,“哎呀,這肉太香啦”,
“是啊,很有嚼頭,”老者也隨聲答道。
“來老爺子咱倆乾一碗,好!老者也舉起酒碗,向著少年比劃了一下,一口就灌了進去,嘴裡還不時發出“漬漬”之聲,顯然是非常陶醉這美酒、美味。
少年見他幹了,也“咕嚕”一下,將碗中酒水盡數倒入腹中,“唉,好!這酒真夠勁”。接著將手中吃剩的骨頭隨手扔在遠處,又一伸手自鍋中取出一大塊的,狼吞虎嚥的撕咬開來,不一會兒鍋中就見了底,兩人不約而同的打著飽嗝,一副酒足飯飽的姿態顯現出來。
老者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放在耳畔,像是要聽出裡邊還有多少酒一樣隨即又搖了搖頭,“哎,這酒喝的真快,怕是挺不了幾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