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如龍，難嗎？

難！

人人如龍，難於凡人上青天！

可是，再怎麼難，也都有一線生機，路雁的大愛，路雁的倔強，路雁的精神，讓她抓住了這一線機會，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志者，事竟成！

可惜，縱然是此時路雁已經抓住了這一線生機，信她的人卻依舊很少。

眼前的張舞陽，季明陽，以及遠在離州的天想神子，普天之下多少人，信她者，唯此三人矣。

別人，不會理解，也難以理解，甚至他們感覺路雁這個理念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人生下來就有三六九等，有人命貴，有人命賤，人人如龍怎麼可能？

況且若是人人如龍，那這天下命貴者，豈不是要恨不得剝她路雁的皮，吃她路雁的肝？

再者說，路雁本身身爲聖地聖女，便是天下命貴者之代表，她竟然拆自己的臺？還成功了？怎麼可能。

無論可不可能，路雁確實這麼做了。

張舞陽懂她，天想知她，人身能得這麼兩個知音好友，路雁大道不孤。

距離奉天聖地約有三萬裡的地方，張舞陽、路雁、季明鑰三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此地地勢平緩，便在此處吧。”

突然，路雁開口。

“隨你，我們不知道你具體要怎麼做，不過作爲朋友，只要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自然無條件幫你。”

“還有我還有我。”

張舞陽開口，季明陽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嗯。”路雁報以微笑，只是突然又開口道：“舞陽？”

“啊？”

“你找了一個好女孩。”

“切！我還以爲咋了，這不是肯定的嗎？我看上的女孩，能差嗎？”

確實不差，

張舞陽曆經兩份感情，一份來自於路雁，曾彼此相愛。

甚至那時路雁甚至一度爲了愛打算放棄自己的夢想，只是張舞陽不忍心，最後毅然決然選擇放手。

另一份便是季明鑰，季明鑰時而犯傻時而人精，有事單純到可愛，有時卻理智到令人害怕，但是對於張舞陽的愛卻從未比路雁昔日少一分。

路雁誇讚，季明鑰開心的像一隻微笑的柴犬。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日。

這兩日，路雁一直在卜州這處地勢平坦的草原上搭建屬於自己的聖人行宮。

沒錯！

聖人行宮！

張舞陽懶散的看著，季明鑰則忙前忙後進行幫辦。

終於，當第三天清晨的日出來臨之際，行宮建築羣搭建好了，三人這才隱匿到其中不在出來。

“聖人級別的行宮？這三個小傢伙到底要搞什麼？”

逢春聖地，逢春聖人得到消息後一臉茫然。

不僅僅是逢春聖人，即便是其他幾位聖人，也依舊是一臉不解。

難道，季明鑰要成聖了？

不像啊！

可是即便季明鑰不像要成聖，卻也無人站出來說什麼聖人行宮不合規矩。

因爲現在季明鑰本身便是半聖，已有資格！

況且張舞陽有隕聖之能，也有資格。張家張和孝聖位也就在最近，還有資格。甚至張家聖地至今仍未重建，任有資格。

出來阻攔，無異於打自己的臉。

只是所有人做夢都想不到，這座行宮，乃是給路雁所修建！

“吾乃路雁，號南雁聖人！今日於卜州修建聖地，傳授廢體修煉之術，從今往後，人人如龍！”

一道聲音出現在人族三州，天地爲之一靜。

奉天聖人手在抖，險些立刻呵斥！

自己這個剛剛脫離師門的弟子，

……失心瘋了！

丟人！

“我乃張舞陽！可願爲南雁聖人作爲擔保，從今往後，人人如龍！”

“吾乃季明鑰，可願爲南雁聖人作爲擔保，人族自此之後，廢體可通天！”

瘋了，徹底瘋了！

這一刻，天地之間所有的人感覺都瘋了。

廢體修煉，等同於給了一個凡人通天的敲門磚，只要機緣和心性足夠，自然可以人人如龍，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可能嗎？

可能嗎？自然是——可能！

因爲當張舞陽和季明鑰開口之後，聊天羣的凱莎，喬峰，雲麓，塗山蘇蘇，以及臧玉和如來也到了。

下一刻，六道絕頂武仙的氣息瀰漫於整個人族三州。

“吾乃凱莎，爲南雁聖人做保！”

“吾乃雲麓，願爲南雁聖人做保！”

“吾乃天機門外徒臧玉，願做保！”

“我佛慈悲，小僧心禪院如來，願做保。”

……

如果說張舞陽和季明鑰做保大家以爲在搞笑，那麼六個絕頂武仙做保，所有人心中便開始了猶豫。

廢體可修煉，到底是真是假？

似乎感覺到這還不夠，路雁看向了張舞陽。

張舞陽的秘密很多，比如說他能和界外溝通，這點路雁可是知道的。

畢竟當初一個屋檐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

果然，下一刻聊天羣衆人齊齊出現，

十幾道絕頂武仙氣息瀰漫。

蕭炎、塗山雅雅、緋紅、張洛塵、落茗月……

天地爲之沸騰，剎那間，無數廢體凡人突然或是乘車或是步行，朝著南雁聖地洶涌而來。

聖人，都噤聲了。

他們終於感覺到了這不是在鬧著玩。

尤其是逢春聖人，作爲人族的守護神，這一刻開懷大笑。

以前天驕們強大，異族說這是人族大興。

但是，一些天驕，哪裡能比得上這天下九層九的凡人都能修煉這種事情！

這！

纔是人族之大興也！

半日時光轉瞬即逝，區區半日，新建的南雁聖地已經聚集了不下十萬凡人百姓。

坐在高臺之上，路雁雖自稱聖人，可是卻依舊只是神通境界，但無人詢問其中緣由，只因爲大道開講。

“天地至公，損有餘補不足，人族迷堅而起，天地是故生廢體。上善至水，利萬物而不爭，廢體由來已久，是故人族之底蘊。”

“吾不忍天地等級分明，廢體終身無望，遊走於十五州，與體修論道，與外道交遊，與天下但能修煉者作爲親朋，歷十六年，尋的此法。”

“蒼天之下，廢體不可修煉皆因經脈堵塞，皆因真氣不存，是故若要修煉皆需繞過此處。故，有外丹觀想之說！”

……

外丹觀想，張舞陽知道，可是星源界因爲規則原因，觀想之術難以實行。

也不知路雁要怎樣破解？

“幻想之道艱難無比，吾歷經三年有餘，才終有法。”

“天地之間自有靈機，天下觀想者，心思雜念觀想不一，難調靈機。唯萬衆一心，方人定勝天，調動靈機！”

這，是路雁破解之法。

直到此時，張舞陽已經徹底明白了路雁傳授的東西。

萬衆一心，隨著路雁說的越來越多，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開始觀想。

而觀想之物，便是路雁！便是這位自號南雁聖人的女子。

嗡~

嗡嗡~

時值正午，

天空突然出現了一種奇特的聲音，清根眼中，天地靈機暴亂，天地大道紊亂。

一條堂皇之路，突然出現在了天地之中，隨即消失不見。

這是十萬人觀想得來的大道，取天地一線生機而出！

“成了！”張舞陽季明鑰對視一笑。

大道至簡，路雁以人心憾天道，不，星源界天道不顯，只說路雁撼動了星源界的秩序，硬生生的，從星源界秩序之中挺出了一條通天大道！

雖一路艱苦，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著到來的人越發多，隨著幻想之道廣爲流傳，可以預見，作爲被觀想的路雁，百日之內自可成聖。

甚至，當觀想之人境界達到十萬超凡時，路雁甚至能成就至尊！

那可是至尊啊！

“我滴乖乖！”

縱然是甚少言語的周山聖人，此時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星源界內，天地規則不能成就至尊，這都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