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遠怒罵一句,“你到底想怎樣,她和這件事情有關嗎?”朱文遠最討厭動手打女人的人,不管她是男是女,朱文遠把林安安推倒在地,還警告她說,“在有下一次,我決不輕饒你?”他走過去拉起方芳,方芳捂著額頭滿臉是血,朱文遠嚇壞了,趕緊抱起她說,“我送你去醫院?”當他路過陳沉身邊的時候,他說,“沒能力管好自己的女人,就不要去招惹她,以後我們兄弟之間最好不要牽扯她?”
朱文遠抱著方芳走下臺階,蘭漠雪打電話叫來了阿鳳,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方芳往醫院裡送。
林安安早就讓劉藝馨在校門口等著,這次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叫來了不少人,孟孟一看,這些人不像是本校的,軍訓服的顏色不一樣。劉藝馨躲在人羣裡,看著車子緩緩停在門口。
“大家讓一下?”孟孟打開門疏散著人羣。
大家一動不動,阿玉只好打了120,蘭漠雪下車和孟孟一起,把人羣往兩邊趕去,可是大家像聽從命令的士兵,把大門口圍得水泄不通。蘭漠雪讓保安大叔幫忙疏散人羣,保安大叔爲難的說,“大小姐我們已經協調一個小時了,她們說是來看球賽的,一羣女孩子,我們不好動手啊?”
蘭漠雪看著劉藝馨,劉藝馨也是滿臉的無奈。她走過來說,“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大家都是姐妹,話還好說,可如今世道不同了,這些人都是林安安花錢僱來的,根本就不聽勸?”
蘭漠雪覺得不可思議,談個戀愛有必要這樣做嗎?她忽然想起來,陳沉是豪門世家,林安安恐怕是吃定陳沉了,再加上陳沉一直不履行他們之間的賭約,林安安只好逼他就範,蘭漠雪問,“她不怕惹惱了陳沉,陳沉會離她越來越遠?”
“她要是怕就不叫林安安了,有她不敢做的事嗎?”蘭漠雪從劉藝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畏懼,彷彿林安安把握著她的生死命脈,她所做的事由不得她的選擇。
“我也是順從命運的安排,很多事我不得不做,蘭大小姐有事儘管來找我?”劉藝馨看著她,眼中流露著千言萬語,她給蘭漠雪的感覺像是一本很難讀懂的書,只有她自己親自講述,她的故事纔會活色生香起來。
救護車鳴著笛呼嘯而來,劉藝馨大聲說,“來我這裡登記,請大家給救護車讓條道?”女生們一看,真的是救護車,才往劉藝馨手指的地方走去,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說,“出什麼事了,該不會是林安安吧?”
劉藝馨看著那個女孩說,“我的意見很重要,誰在說一句話,我讓她今天一毛錢都拿不到?”大家鴉雀無聲的看著劉藝馨,她的一言一行決定她們今天的伙食費。劉藝馨清點完人數,足足有一百人。她深呼一口氣,接著說,“排好隊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本子上?”
朱文遠從車上把方芳抱了出來,他的白色衣服上有鮮紅的血跡,劉藝馨看著心裡膽寒一陣,她想:林安安真的動手了,爲了陳沉她要不惜一切代價,何苦呢?
校門口的公交站牌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孩子,他偷偷的窺視著剛纔發生的一切,他冷眼旁觀著林安安的滑稽表演。
他警告過林安安,讓她不要招惹陳沉,既然林安安不怕事情越鬧越大,那他就給林安安多製造點麻煩,讓她好好記著他的好。
陳沉看著一身狼狽的林安安,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他心中的林安安不是這樣的,他本想著和洛芊芊分手後,他能從林安安哪裡得到一絲愛情的安慰,看來是他想多了?他對林安安的好感蕩然無存,鄙夷的看著她說,“我以爲你會爲了我改變,卻沒有想到你改變的方式,是這樣的?”陳沉失望至極,轉身決絕而去。
林安安看著陳沉的背影說,“你有真正的關心過我嗎?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有動過心嗎?”林安安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桌子上的那些食物說,“對於陳沉,我不能著急,我必須慢慢磨,磨掉他性子裡的固執?”林安安走下臺階,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陳沉去了醫院,大家守在急癥室的門外,看到他走過來,蘭漠雪就問,“你把那個狐貍精也帶來了?”
“沒有,她不會來了?”陳沉說著看向朱文遠,他坐在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背對著大家。
張乾把陳沉拉倒一邊說,“分了吧,大家都不喜歡她,你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我知道?”陳沉回答他,他也不知道他對於林安安到底有著一種什麼的感情,是失戀後的感情寄託,還是新生活的開始?
他走到朱文遠身邊坐下來說,“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朱文遠轉過身子說,“和你無關,畢竟我們也動手了?”
“方芳的事,你不用太擔心,她會好起來的?”陳沉把卡遞給他說。
朱文遠看著那張有特殊標記的卡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還真是肥的流油啊?”他把卡交給阿玉說,“再收拾他一回?”
陳沉苦笑說,“你不會也這麼狠心吧,我可是爲了你好,豬啊,沒有這麼坑師傅的?”
阿玉把卡塞進陳沉的錢包裡,放進蘭漠雪的包包裡說,“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抿脣一笑,眼裡流波婉轉,他對陳沉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像是兄弟,又不是,他更像是自己的影子,在模仿自己的一顰一笑,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的自己。
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方芳蒙著頭從裡面走了出來,朱文遠撞著膽子走了過去說,“你還好吧?”
方芳搖頭說,“很不好,一點都不好?”
孟孟拉著她的手說,“快讓我們看看嗎?”她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像是剛纔哭過。
蘭漠雪也哄著她說,“方芳,很嚴重嗎,要不要做整形手術啊?”
“不用不用,我還攢錢買房子呢?”方芳取下頭上的病號衣說。
幾人驚訝的看著她的臉,額頭上的那個血包又大又腫,導致她的左臉龐腫起來了,一撮頭髮被醫生隨手一紮,露出固定在頭皮上的白色紗布。
蘭漠雪安慰她說,“還好,臉沒受傷,要不以後怎麼嫁人啊?”
“她這長相還能看,捯飭一下也還是個美人胚子?”孟孟拉著蘭漠雪小聲嘀咕幾句,又指了指朱文遠,大家互相打著馬虎眼離開了醫院。
方芳也想一起走,朱文遠不同意,他說,“至少住兩天,等臉消腫了,再回學校!”他拉著方芳去了病房。
“吃點水果嗎?”朱文遠問她,方芳點了點頭,指了指紅紅的大蘋果。
“你等我會兒?”朱文遠翻著阿鳳帶過來的揹包,裡面是蘭漠雪的出行裝備。
“水果刀在呢?”
“前面的小口袋裡?”
“哦找到了?”朱文遠說。
“牙籤在哪?”朱文遠翻來翻去沒有找到。
“包的側面有個小口袋,裡面有,這可是孟孟的好習慣,我們學習了好久呢?”
朱文遠笑著問她,“你們關係很好?”
方芳接過蘋果說,“那當然,我們親如姐妹,就像一家人,你很羨慕吧?”
朱文遠笑著接過她手裡的牙籤,又遞了一塊給她,方芳拉著他的手說,“你不要太擔心,我沒事的?”
朱文遠看著樂觀堅強的方芳,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暖。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見過方芳愁眉不展過。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像個融不進這座城市流浪者,他每去一個地方,就要拍幾張照片記錄一下自己的生活,他想向自己證明,他可以征服這座城市,可以在這座城市裡安家落戶。
自從他遇見了方芳,她的笑容一下子就隴獲了他的心,那種強烈的慾望,充斥著他的心房,他每天都在計劃著他的夢想——給她一個家。
後來張乾參加了阿玉的王者計劃,他並不贊同阿玉的計劃,覺得離他的生活太遠了,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還是踏踏實實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吧。要不是後來林安安多次找方芳的麻煩,他是不會認同他們的計劃的。
他看著熟睡中的方芳,拉著她的手說,“我等你長大,咱們一起經營好我們的家?”
晚上方芳吵著頭痛,總是用手去抓頭上的紗布,朱文遠擔心會留疤,就嚇唬她說,“你在鬧,我就吻你了啊?”
方芳睜開眼睛看著他說,“我願意?”朱文遠頓時鬧了個大臉紅,結結巴巴的說,“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方芳大笑幾聲,朱文遠捂著她的嘴巴說,“噓,不要打擾病人休息?”兩人近距離的接觸,朱文遠能清晰的聞見方芳頭髮上的香味,他看著方芳,她的眼睛像一彎皎潔的月亮。方芳收起笑容,捂著他的眼,吻向他說,“你是我的,我蓋過章嘍”。
兩人哈哈大笑,門口傳來咳嗽聲,朱文遠走過去打開門一看,是劉藝馨。
“你好,有事嗎?”朱文遠關好門說。
劉藝馨把手裡東西遞給他說,“我能看看她嗎?”
朱文遠本想拒絕她,可又怕是林安安的圈套,就說,“時間有限,你最好快點?”
“不會當誤你好事的?”劉藝馨推門走了進去,她看著方芳,方芳也看著她。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對方。方芳和劉藝馨是同班同學,從初中開始兩人就在一個班。那時候的劉藝馨沒有現在漂亮,不過學習成績很好,她在追比她們高兩屆的學長,聽同桌說,那個男孩和劉藝馨來自同一個村子,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有同學在傳,劉藝馨報考A大就是爲了他。
那麼美的一段愛情,讓方芳迷戀嚮往了很久,她一直覺得像劉藝馨這樣有才華有顏值的女生,不會被世俗的愛情所牽絆,畢竟她的選擇範圍要大得多。卻沒想到,她也會爲了愛情,放棄她夢想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