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被張乾好好的收拾了一頓,他的頭髮亂蓬蓬的,臉上畫滿了張乾的大作,張乾用力抱緊他的小身板說,“以後聽話知道嗎?”
陳沉委屈吧啦的摟著阿玉說,“那個討厭鬼兒,回頭告訴孟孟,好好替我出口氣?”
朱文遠說,“孟孟好想比他更殘暴,到時候你怎麼辦?”
陳沉捂著臉假聲假氣的哭了起來,蹭進阿玉的懷裡說,“我的命太苦了,在宿舍裡受男人欺負,出了門還要受女人欺負,阿玉……”
阿玉嘆了口氣,哄著他說,“有我呢,你怕什麼?”
張乾走來走去,思考了半天說,“一定要找到那個賊?”
“一定,要不這日子怎麼過,整天提心吊膽的,誰知道他那天心情不好,在有個特殊癖好……”朱文遠想起那天他出門買內褲時,被林安安堵在超市裡的情景,心裡一陣尷尬。
他現在和那時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他可不想在丟臉。
張乾徵得大家的同意後,和陳沉合夥演了一齣戲。
他故意和陳沉發生爭執,兩人吵的面紅耳赤的,朱文遠在旁邊拉架說,“有事大家慢慢說嘛,都是兄弟,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呢?”
張乾拉著朱文遠跨出門去說,“你來評評理,林安安是公認的校花,他喜歡誰不好,偏偏是校花,那可是我們的女神啊,我能允許他這麼作嗎?”
陳沉一把拉過朱文遠說,“你也來評評理,我就是喜歡她怎麼了,有本事咱們打一架,誰贏了誰就追求她?”
朱文遠一手拉著一邊說,“你倆就爲這事啊,至於嗎,把校花請過來,給你倆評評理?”
“我不去,他不想成爲大家的公敵?”張乾說著進了屋,留下陳沉和一幫看熱鬧的同學。
陳沉一腳踢開門說,“我也不去,我丟不起那人?”
張乾發揮他寢室長的威風說,“咱倆可是說了了的,談戀愛這事我得管管你,你不是本地人,有很多事你不懂?”
“不懂怎麼了,我可以學啊,還是你教的不好,把我越教毛病越多,什麼人呢?”陳沉抱怨連天的頂了一句。
張乾一看陳沉這麼不知好歹,暴脾氣一時沒收住的說,“走走走趕緊走,回家你家讓你媽教去,省得礙我的眼?”
陳沉入戲太深的說,“好啊,你趕我走是不,好我走給你看?”陳沉故意向前一步說,“我走了?”張乾沒有吱聲,朱文遠拉住他說,“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大家的心,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讓他走?”張乾揮著手,像趕蒼蠅似的說。
陳沉回頭看了一眼張乾,眼眶溼潤的說,“我走了,你也別攔我?”
“走吧,走吧……別磨磨唧唧的?”張乾顯然沒了最後的耐心。
陳沉依依不捨的拉著朱文遠的手說,“豬啊,我要走了,以後想我怎麼辦呢?”朱文遠心頭一軟,和陳沉抱頭痛哭起來。
人羣裡有人喊了一句,“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或者發個視頻之類的,來日方長,大家還是可以見面的?”
陳沉哀嚎幾句說,“那能一樣嗎,又不是活人?”
朱文遠被他帶動情緒說,“就是啊,陳沉啊別走了,回來吧,我接著照顧你,你想吃什麼說?”
大家有點懵了,一個是富家公子哥,一個是沒脾氣的老實人,這倆人還能湊一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陳沉這位公子哥,一看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整天無憂無慮的,反觀朱文遠,活生生一個老媽子,整天圍著陳沉轉悠,哪有個男人樣。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林安安走了過來,她咳嗽一聲說,“出了什麼事?”
陳沉收起委屈,掙脫開朱文遠說,“我走了,再見?”
林安安剛想要說話,就聽見朱文遠說,“我去收拾東西,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說著回了宿舍關上了門。
衆人看著林安安笑著向她問好,她可是第一個勇敢闖進男生宿舍裡的女生,大家猜測,以後她會不會經常光顧男生宿舍,要不要回去打掃衛生,或者洗個澡什麼的,畢竟人家是校花嗎?
林安安看著大家虎視眈眈的眼神,微笑著說,“再見!”轉身下樓追了出去。
“校花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就是啊,要不怎麼會是校花呢?”
大家漸漸散去,張乾隔著門縫看著外面的動靜。
朱文遠給陳沉打電話說,“林安安去找他了,讓他好自爲之,咱們的計劃順利進行?”
阿玉沒想到林安安真的願意爲了陳沉自降身份,這樣一來,林安安肯定會通過其他方式,宣佈和他陳沉之間的賭約正式開始。好戲要上演了?
林安安找了很久,纔在一個風景很好的涼亭裡找到正在打遊戲的陳沉。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陪著他打遊戲。
她苦苦追求上官顏玉三年,都不及她和陳沉相處的這幾天,陳沉就像一隻獵物,而她要做好那個獵人。她不允許她的計劃在失敗,她的標準已經降低了不少,她不能再次妥協了,她要堅強的反抗起來,她要證明給自己看,她配得上擁有這些美好的一切。
陳沉發覺她依偎在自己肩膀上說,“這麼及時,一起玩吧?”
林安安甜甜的笑著說,“好啊?”
兩人一人一部手機,誓言要打的對方落花流水。
朱文遠有些擔憂的問,“陳沉真的不回來了,會不會出事啊?”
阿玉安慰他說,“不會,那小子比賊都精明,他會回來的?”
張乾把他的計劃又完善了一次,他可不想總是被賊惦記著,他的理想很遠大,不能就這麼擱淺在這裡。他和阿玉商量好了,等軍訓結束後,他們一起實行王者計劃,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想替阿玉解決這一切煩惱,好感謝阿玉對他的幫助。
話說回來,那個神秘的殺人狂魔,會出現嗎?這裡是阿玉的地盤,他每次出門,都有蘭漠雪陪著,那個阿鳳可是專業的保鏢,他有那個膽子嗎?
恐怖的疑惑像條線似的,指引著他向前走去,他只好兩眼一抹黑,順著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向前走去。
陳沉騎著阿玉的摩托車在校園裡飛馳而過,他什麼時候走的林安安壓根就不知道,她依稀記得當時有個女孩子過來跟她搭訕,等她回頭去找陳沉時,陳沉早已不知所蹤。她打著他的電話,關機;又在校園裡找了很久,沒找到。劉藝馨說,她看見陳沉騎著阿玉的摩托車從校門口疾駛而過,以爲林安安知道。
林安安懊惱的走回男生宿舍樓附近的那條小路上,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見陳沉回來。她開始想念陳沉,心裡盤算著如何兌現那個賭約。
陳沉騎著車子一路向西,停在西城街洛芊芊的住處。他下車躲在拐角的樓梯口處,聽見有腳步聲,他迅速隱藏好自己,想要看清來人是誰。
阿文說,“芊芊,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想家了?”洛芊芊問她。
阿文點點頭,她家裡除了一位愛嘮叨的老媽,在沒有別的親人了。她的媽媽整天逼著她去相親,可她不喜歡那些人,她喜歡陳沉的小跟班——阿亮。那個愣頭愣腦的男人,整天跟著他的主人兒混,也沒學會一句甜言蜜語。
洛芊芊忽然想起來,阿文嘴裡經常唸叨著阿亮,說不定她會泄密,就警告她說,“阿文,我對你怎麼樣?”
阿文呵呵一笑說,“很好啊,怎麼了?”
洛芊芊看著她問,“我和陳沉相比,誰對你更好?”
阿文心裡一驚,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莫非洛總知道了她是奸細,早知道就不和陳少爺籤什麼狗屁合約了,還用阿亮做賭注,假如阿亮知道我把他給賣了,他會不會恨死我?再假如洛芊芊知道,我在很早前就和陳少爺簽了合同,而他的賭約是讓我監視洛芊芊的一舉一動,她會不會同樣恨死我?哎呦,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洛芊芊看她爲難的樣子,就逗她說,“是阿亮對你好是吧?”
“對對對……”阿文連連點頭附和。
陳沉沒忍住笑出聲來,阿文喊了一句,“喵喵……”洛芊芊笑著向樓梯拐角處走去,她很早就想領養一隻小貓,可陳沉不喜歡,爺爺也不喜歡,所以這個願望一直被她珍藏在心裡。
她呆立在哪裡,笑著看向陳沉,陳沉大步走出來,擁抱著她說,“你還好嗎?”
“我一直都很好!”洛芊芊並沒有拒絕他,第一次順從了他的要求。
那天晚上,陳媽和她聊了很多,阿文也和她聊了很多。她還是決定尊重自己的選擇,她試著和楊凌波在一起,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彷彿是另外一個自己,她的驕傲她的僞裝,在他面前顯露無疑,他們是同樣優秀的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可問題也來了,楊凌波工作起來比她更拼命,容不得一點的瑕疵。在她疲憊的時候,她特別渴望陳沉哄她開心。可是,這一切已經不可能了,她選擇了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這樣的結局,她只好承受。
事情回到了原點,曾經她們經歷過的一切,以一種完全相反的方式,又重新來了一次。陳容說得對,她和楊凌波都是追求完美的人,在渴望完美的人眼裡,只會看到對方的瑕疵。這段愛情註定走不遠。
“我帶你去兜風?”陳沉拉著洛芊芊走向摩托車,帶著她去了這個城市的西北角——愛情公交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