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來越黑,烏雲(yún)越來越厚,閃電雷鳴撕裂長空。
風(fēng)開始加大,粗大的樹木整棵晃動起來,枯枝敗絮被吹上了半空中翻滾著,地上的沙塵被捲起,真的是飛沙走石,好不嚇人。
大雨將至。
張琳四人見到了路邊不遠(yuǎn)處的那座破廟,四人把馬綁在樹幹,雨已經(jīng)開始下,稀稀疏疏落在他們的身上。
四人快步跑進(jìn)破廟裡,原來這是一座很小的土地廟,四人抹一抹臉,把臉上的雨水抹掉。
“還好,趕得及時,否則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司馬儀望著門外的黑沉沉天空說。
劉鬆說道:“淋溼身沒所謂,最怕的就是閃電。”
“轟”的一聲巨響,簡直是驚天動地,外面的天空被一道白光照亮了。
四人都被這一聲如爆炸般的驚雷嚇到了,個個全身一震,都驚叫一聲,這驚雷太嚇人了。
張琳柳巖司馬儀瞪著劉鬆。
劉鬆嚇得臉色都變了,顫抖著當(dāng)空而拜:“老天爺,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只怪小民多嘴饒舌,請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
“轟”的一聲,又是一道震天動地的驚雷。
四人都變了臉色。
張琳沒好氣說道:“劉鬆,你一定幹了虧心事多,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劉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雨點(diǎn)越來越密,開始變成了瓢潑大雨。
破廟裡的屋頂不停地漏水,但廟中央還有塊乾淨(jìng)的地方。
四人坐下。
司馬儀從包袱裡摸出一個包子,遞給坐在旁邊的張琳:“你中午沒吃多少,現(xiàn)在一定餓了吧,給你。”
“不用,我不餓,謝謝你的細(xì)心。”
張琳搖一搖頭。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xiàn)一道人影,一個人罵罵咧咧走進(jìn)來:“什麼鬼天氣,突然之間下這麼大的雨。”
看不到這人的臉龐,因爲(wèi)他把頭上的竹笠壓低遮住了,同時廟裡的光線太黑暗了,根本看不清楚。
這人也是進(jìn)來避雨的。
四人放下了戒心。
“唉,這破廟,到處漏水,不過,有瓦遮頭總好過沒有。”這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
突然,他身形一動,閃電一般撲過來,四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穴道全部被點(diǎn)住。
四人心裡大叫完了,驚恐地看著來人。
來人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在罵自己是笨蛋吧?連走江湖最基本的警覺心都沒有?放心,放心,請大家放心,我只是求財(cái),不會害命,麻煩三位公子日以繼夜趕回廬州對張百萬說,他的千金在我手裡,要想贖回,就必須要千兩黃金。”
原來這人是劫匪!
四人都傻住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明光,大盜李明光,我李明光很講信譽(yù)的,絕不會傷害張小姐的,我李光明有一個原則,盜竊千戶,不盜女人,偷雞摸狗,不偷芳心。”
李明光煞有介紹說道。
“我粗略計(jì)算了一下路程,還有十天八天就能到廬州的了,我給張百萬半個月時間籌錢,我不要現(xiàn)成的黃金,我要京城鴻運(yùn)錢莊的黃金兌票,一百兩一張的,交接地點(diǎn)我會派人去通知他的了,如果他做不到,我就做他的女婿。”
他摸一摸張琳的臉蛋,嬉笑著:“真美,真是人間絕色。”
張琳又急又氣,但由於被點(diǎn)住穴道,不能說話,只能以哀求的眼光看著李明光。
“哎呀,我都你迷得魂不守舍了,真後悔剛纔把話說滿了,我真希望張百萬不來贖回你,做他的女婿好了,生米煮成熟飯,他不認(rèn)也得認(rèn),小美人,我們走咯。”
李明光說完,把張琳扛在肩上:“你看我,多君子,沒有亂摸亂碰,趁機(jī)揩油。”
張琳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心裡吶喊著:“趙紫龍,你在哪裡?你救了何鏢頭,救了程夫人,爲(wèi)何不來救我?你這混蛋,連最後一面都不見我,從此就真的永別了,我恨死你!”
李明光大步走出破廟。
司馬儀三人淚流滿臉,絕望地看著。
外面還在下著瓢潑大雨。
路面變得泥濘溼滑。
李明光看見外面多了一匹白馬,一個人冒著大雨跑過來,瞧這人跑步的姿態(tài),是不懂武功的,他放下心來,扛著張琳小心翼翼往馬車走去。
這個人跑著跑著,距離他一丈左右,突然腳下一滑,大叫一聲,仰頭倒地,來了個四腳朝天,向著他急速滑過來:“呀呀,兄弟閃開!”
李明光猝不及防之下,加上視線受阻,到了眼前才發(fā)現(xiàn),急忙跳起來,但那人蹬起的雙腳鏟到了他的小腿,當(dāng)場失去重心,向前跌下,他只得保護(hù)自己,鬆開抱著張琳雙腿的手,向著地面下?lián)危獾米约簛砹藗€餓狗搶屎,滿臉泥巴,那就糗大了。
肩上的張琳卻是向後跌。
從李明光腳下滑過的那人張開手臂抱住下跌的張琳,帶著張琳滑出去。
這個人當(dāng)然是趙紫龍。
他沒有解開張琳的穴道,以免張琳大喊大叫,他卻大喊大叫著:“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我的腰呀,我的腰呀!”
他是變著腔調(diào)說。
張琳以爲(wèi)有人搭救自己,本來滿心歡喜的,一聽到這人的痛叫聲,立即變得心灰意冷。
李明光雖然用雙手撐地沒有吃了個鬼吃泥,但佇立卻丟了,露出真實(shí)面容,他狼狽爬起來,氣急敗壞罵道:“你這人怎麼走路的,鏈路都走不穩(wěn),乾脆死掉好了!”
趙紫龍坐在地上,一邊哼叫著一邊說道:“兄弟,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奈何這雨太大了,路太滑了,姑娘,你沒事吧?唔,她不會說話的?”
他裝模作樣蹲下,左看看有看看。
“不關(guān)你事,進(jìn)去避你的雨吧,兄臺,還避什麼雨,你都全身溼透了,不如趕路更好。”
李明光走過來。
趙紫龍站起來傻笑著:“也是,誒,兄弟,這姑娘是怎麼一回事?我看不對,你一定不是好人,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帶走!”
李明光哈哈大笑:“你憑什麼不讓我?guī)俗撸俊?
趙紫龍:“我和你拼命!”
李明光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若能把我打倒在地,我不帶走她,還叫你一聲師父,來吧。”
趙紫龍:“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躺在地上的張琳一聽,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人的話語怎麼和趙紫龍如出一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