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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就成親了?

流月閣內(nèi)一個小丫鬟飛快的奔跑,一路上撞到了幾個侍從也沒來得及致歉,跌跌撞撞的衝進(jìn)武劍的人羣。

“大,大,大師兄,小姐她,她下山報恩去了!”

丫鬟名叫小新,流月閣的人都知道她是小師妹的貼身丫鬟。

花濱落早知道小師妹要去報恩的事,也不著急,只是看小新急的滿頭大汗,忍不住出言安撫。

“大,大……”

“小師妹又下山報恩去了?真羨慕她每次都有機(jī)會下山!”

“小師妹的恩人還真多,誒,這次又是什麼人啊?”

“我方纔給師父送信,好似聽小師妹嘀咕著報恩於什麼城王妃!”

“不可能,我今早在師父那看的清清楚楚她要報恩的城王爺,名字叫韓什麼城來著?”

……

小新的話還沒說出口,聲音就被淹沒在衆(zhòng)師兄的熱切討論中。

她試了幾次也沒能開口說明白,沒辦法她越著急就會越口吃,現(xiàn)在更是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說小師妹下山報恩,她還認(rèn)錯了人!?”

終於明白過來的大師兄,瞪大眼睛看著小新,他這一聲吼,嚇的衆(zhòng)人都禁了聲。

小新擡眼看著小姐的衆(zhòng)位師兄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緩緩的重重點了點頭。

“走,快去找?guī)煾福 ?

報恩報錯人沒什麼,就算找不到人問題都不大,可是萬一傷了恩人,小師妹這一身修爲(wèi)可就沒了,他們流月閣是超脫于山下凡世的存在,雖然壽命比山下的人長,但是全靠修爲(wèi)支撐,她的修爲(wèi)若是毀了,就會魂飛破散的。

衆(zhòng)人奔至師父們的玄清居才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師父都去閉關(guān)修煉了,唯留下書信告誡他們山上設(shè)了結(jié)界,流月閣的弟子均不得外出!

“大師兄,這可怎麼辦?”

大師父的結(jié)界別說他們,就是山上的一粒沙,一絲風(fēng)都出不去。

“立即爲(wèi)小師妹做一個人偶,我爲(wèi)她佈陣,所有人輸給她三年修爲(wèi),時時護(hù)養(yǎng)著,若有什麼不對,我會全力保全她!”

花濱落一聲令下,所有人即刻匆忙行動起來,忙碌的身影驚飛了庭院中休憩的鳥兒,沉睡的蝴蝶。

花美兒到達(dá)大嶽皇城這天,剛好趕上大嶽唯一的王爺韓禹城大婚。

韓禹城就是大嶽的城王爺,她要報恩的人就是今天的新娘子。

“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花美兒在嶽都城一邊晃悠,一邊打探這城王妃的消息。

城王妃蔣氏秋雲(yún),西項侯蔣滎嫡女,據(jù)說出生時乾旱兩年的東嶽忽然層雲(yún)密佈下起一場大雨,她出生第二天父親封了侯,母親得了誥命,因此她被譽(yù)爲(wèi)蔣家的福星,又因爲(wèi)她婉轉(zhuǎn)謙和,貌美傾城,才德皆備在嶽都城是頗具盛名的奇女子。

花美兒本可以早幾天到的,可是前些日子不知誤食了什麼東西,一到天黑就看不見東西,就算近在眼前也看不清。

“哎,爲(wèi)什麼成親要在黃昏時分呢?”

花美兒坐在迎親隊伍必經(jīng)之路上的閣樓裡感嘆,要不是算出今天“城王妃”會有血光之災(zāi),她纔不會貿(mào)然的在晚上出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她用力揉了揉額頭,但願不會誤事。

不過想想,自己這次若能救得了她,這恩也算報了,她就可以直接回流月閣瀟灑自在去了,冒險試一次也無妨。

天暗下來之後,迎親回來的鑼鼓震天響,街道上站滿了湊熱鬧的人羣。

花美兒站在樓上只能看到模模糊糊搖晃的火光,漸漸人生鼎沸,她也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不好,她已經(jīng)受傷了!”

人離她越來越近,花美兒的左手小拇指開始輕輕的顫抖,臨行前師父曾交代,這次恩人的性命會與左手小拇指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她很確定,那人定是已經(jīng)傷了,不過還好傷雖重,卻不致命。

她推開窗,通過人羣的移動判斷花轎的位置,然後飛身一躍,迅速的飛進(jìn)花轎內(nèi)。

“別動,你受傷了,我能救你!”

花美兒看不到花轎裡的人,但裡面濃重的血腥味很是明顯,這就是“新娘”應(yīng)該沒錯。

她拿出珍藏的凝血丹送到那人面前。

“這個吃下去,血就能止住!如果我的推算沒錯,今夜還會有人刺殺你,我雖然是找你報恩的,但流月閣的規(guī)矩,我不能傷山下的人,我只能盡力護(hù)著你,你要自己儘快想辦法纔好。

這個你吃下去,晚上注意些,我會在你身邊保護(hù)你的!”

花轎裡的人疑惑的看著她,這個女人膽子還真不小!

昏暗的花轎裡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她的聲音很甜,她身上有淡淡的藥草香,她說她是流月閣的人,可是流月閣的人怎麼會到大嶽來?

雖然她身上沒有殺氣,可是能悄無聲息躲過他的層層暗衛(wèi)衝到他的面前,他怎麼會不防備?

還有她遞藥過來的方向明顯不對!

他遲疑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

“我是花美兒,流月閣下來的,是來報恩的!我現(xiàn)在看不見,你把藥吃了!”

見那人不接,花美兒開口解釋,大嶽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流月閣,流月閣的名號據(jù)她所知是沒有人敢冒充的。

果然,聽了他的解釋,那人接過了藥,花美兒還聽到了吞嚥的聲音。

目的達(dá)成,花美人笑了笑,還沒來的急說告辭就被人點了穴道,一時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流月閣的人除了比山下的人長壽些,其它方面並無不同,因爲(wèi)覺得花轎裡是受傷的女子,花美兒並沒有防備,沒想到竟糟了暗算。

“幹什麼,不要脫我衣服!啊……混蛋,不要扯我的頭髮!”

花美兒眼睛看不見,又說不出只能在心底怒吼,她沒想到那人服了藥之後不但不感激自己,竟把自己外衣給扒了,一陣聽聽咣咣之後又火急火燎的給自己穿上一身衣服,憑“她”的動作,衣服穿的肯定十分凌亂。

這就算了,你扯我頭髮幹什麼,在我頭上蓋的是什麼東西?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粗魯了點!?

你確定我這個樣子能見人?我是來報恩的,你可不能這麼害我呀!

“幫我!”

那人把花美兒的衣物又整理了一下,雖然還是不滿意,不過也只能這樣了,解開她的穴道留下這兩個字匆忙離開。

“喂,怎麼幫你啊?幫你幹嘛?”

花美兒用力掙扎著被綁著的雙手,她的腳也被綁住了,雖然被解開了穴道,可還是動不了,她又不敢大聲喊,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難到恩人要逃婚,讓自己代嫁,不行啊,今晚有人刺殺她!

怎麼辦?得想辦法趕緊去追她啊!

可是怎麼逃呢?

報恩遇上這麼坑的,花美兒一時也懵了。

現(xiàn)在想要去追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再做打算吧。

她掙扎著取下頭上的一支簪子,費(fèi)盡力氣打開綁著手的繩子,又摸索著去解腳腕上的布條。

“這恩人還真有意思,花轎裡竟然還藏著繩子,還備了身衣服!”

她剛解開布條,腳腕還沒來得及活動一下,就聽到嗵的一聲箭羽入木的聲音,花轎已經(jīng)落地,新郎要來踢轎門了!

不是吧!新娘子這是跟她有仇啊!

這花轎她可不能出!

“新人出轎,福喜縈繞!”

黑暗中有一雙溫?zé)岬氖郑兆×怂髦嵬耸郑沽Π阉诵侨祟^伸進(jìn)了轎裡,透過門簾的傳進(jìn)的火光,看到她臉上的慌亂。

韓禹城不知怎地,忽然覺得有些心疼,附在她耳邊低聲安撫:“別怕!”

事到如今,花美兒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替自己的恩人出嫁。

她輕嘆一口氣,任由這個什麼王爺牽著手,緩緩走了下來。

火光中韓禹城看到她凌亂的衣著,皺了皺眉頭,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王爺!您……”

他身後的一衆(zhòng)護(hù)衛(wèi)見他如此,齊齊聚攏過來,王爺身上有傷,怎麼能如此動作。

“啊!”花美兒也被他這一舉動嚇到了。

什麼意思這是?

韓禹城呵退了護(hù)衛(wèi),抱著懷中的人大步跨過火盆、邁過馬鞍、拜了天地、高堂,最後夫妻對拜的聲音喊出,花美兒愣住了。

不行,這道程序走下來,她和這人就成了拜過天地的夫妻了,她是來報恩的,這人是恩人的夫君,她這成什麼了,不行!

“美兒小姐,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察覺到她不樂意,韓禹城假意幫她整理蓋頭,傾身附在他的耳邊低語。

“他知道自己不是要娶的人,可是爲(wèi)什麼還要同自己拜堂?”

“哦,這是他和恩人的計謀,成親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爲(wèi)了保護(hù)恩人的安全?”

“這兩人還真是,當(dāng)這是過家家呢!”

想到這花美兒也就不那麼糾結(jié)了,別人的事自己管不著,可是這個時候也不能撂挑子不幹,退一步講,就算是那城王妃不願意嫁逃婚了,自己在這拖著,也能給她贏得更多逃跑的時間!

“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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