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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與死

“玉成師弟,我走後玉門就交給你了!”

七盞青銅荷花燈在昏暗的房間裡不覺閃閃跳動,就像是躺在牀榻上的老人一樣,七盞燈用紅色的細線纏繞在老人的左手中指上,而老人就像那隨時都會熄滅的燈光一樣虛弱。坐在牀邊的那人緊緊握住老人的手,臉上略過一絲堅決,“師兄,你放心,既然七星借命燈沒有用,那我就讓師門中所有的弟子借命給你!”。

老人吃力的搖搖頭,用一雙毫無瞳色的眼睛望著牀邊的人道:“你我乃是修道之人,自知天命難爲,而我自當壽終正寢,這是天道!可惜,我天生陰陽雙瞳,這輩子是無法得道飛昇了。”老人的臉上寫著無盡的哀傷。

“師兄!大不了下輩子再來一次吧!..........”一顆淚珠滴落在老人乾枯的手背上,老人臉上浮起艱難的笑容:“你呀!下輩子我可能不會再來了這人世間的情字難斷啊!倒是你,師父當初把門派交給我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兒呢,現在也是時候長大了!”

“師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門派就不會亡!”

“今晚的月亮怎麼樣?”老人閉上眼睛問道。

坐在牀邊的那人站起身去打開窗,連窗子也輕輕的 呻? ? 吟了一聲。銀色月光灑落在木質地板上,那人輕呼了一句;“師兄,是新月!”

......

寧江市中心一家醫院的產房裡,兩個嬰兒呱呱落地。

“病人家屬在哪?”護士在產房外面小聲喊了一句,坐在長椅上焦急等待的兩個男人聽到後立馬起身迎到護士面前,護士微笑著道,恭喜你們,兩位產婦母子平安。

聽到這個消息,兩個男人不禁興奮的相互擁抱道喜,不知是因爲新生兒的降臨,還是因爲陽光明媚,這間冷清的醫院變得多了幾分生氣,隨後兩個男人便交換起了聯繫方式,並約定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話就定下娃娃親。站在一旁的護士看著傻乎乎的兩個大男人不禁覺得好笑。

“好啦!兩位親家,還不快去看看你們的老婆!”

聽罷,兩個大男人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去看自己的妻子了。不知是命運有意促成兩對親家還是護士的刻意安排,因爲醫院住房緊張,兩位產婦住在了同一個病房裡。兩個孩子媽媽聽說整件事情後先是啞然,隨後相視一笑,算是默認了這門親事。

而兩個嬰兒呢,也同樣的被安排在了一個嬰兒房,不過說來也奇怪,其中的小男孩兒從生下來就不哭不鬧,而且天生瞳色異於常人,那個小女孩兒就顯得活潑許多,似乎一直靠向男孩那邊,而小男孩兒卻好想表現出不願意的神情。

........

“玉成師兄,天機閣有消息傳來”大殿中,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輕弟子行禮道。

“何事?”

“掌門師兄在仙逝那晚投胎到了寧江市!”

“消息是否可靠?”玉成站在祖師爺牌位前,要敬香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激動地把香插在了香爐裡。

“絕對可靠!”

“派幾個可靠的弟子下山歷練,找出掌門師兄!此事務必保密,尤其對外!”

“是!”

......

“喂,漠塵!晚上去哪吃飯呀?”下課鈴聲響後,一個女孩走到那個名叫子誠的男孩兒身邊問道。

“去我家,我媽說今晚給你做牛肉吃,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做的都是你喜歡的。”男孩一邊收拾課本一邊抱怨著。

“話說你爲啥從小就不吃牛肉啊?”女孩兒一臉好奇,他倆從小一起長大,住在一個小區,時不時的就會去男孩家裡蹭飯,卻從未見過男孩吃牛肉,狗肉,還有黑魚。

“不喜歡!”男孩回了一句便拎起書包便往教室外走。

“喂,你等等我啊。”說罷便快速跟上男孩兒的腳步。

“漠塵,話說咱怎麼回家呀?”

“打車吧!”

"你有錢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呀!那怎麼辦?"

“走回去吧!”

“那....好吧!”

“對了,漠塵,你還做那些奇怪的夢嗎?”

“嗯嗯”男孩默默點了點頭,因爲從小他就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兩個少年有一句沒一句的走回了家。

對於女孩的嘮叨,男孩還是很包容的,對於男孩的冷淡,女孩也很能理解,因爲他從小就是這樣,他的性格和做事方法一點都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而是像一個小老頭,就連喜好的東西也和老人們差不多。

走到樓下倆人進了小賣部,小賣部的老闆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話也不多,偶爾跟顧客拉上兩句家常,不過每次看見他倆來就會比較熱情,有時還會問上一句:“怎麼,小張晚上又吃泡麪嗎?”

男孩只是嗯一聲,付完錢後就離開了,當然,女孩也不會放過這個宰男孩兒一頓的機會,等男孩準備付錢時偷偷加上兩包零食。倆人離開後,小商店的老闆撥通了電話,對著接通的人說道:“實機已經成熟,今晚可以收網了!”掛斷電話後,便默默關上了小商店的門。

“媽,我們回來了!”

“漠塵,有沒有帶小魚回來?”一個四十歲左右,戴著眼鏡身著居家服的女人迎了出來她是楚漠塵的媽媽叫路羽梅,而廚房裡則傳來一陣叮叮噹噹鍋碗瓢盆的聲音。

“嘿嘿,梅姨,聽說您給我做了好吃的!”江稚魚從楚漠塵的身後竄了出來,一把保住了女人,撒嬌道:“還是梅姨對我好,給我做好吃的!”

女人笑笑道:”你就是我的親閨女,哪能不疼你呢?“說著把女孩兒背上的書包取下,交給了楚漠塵。

此刻,楚漠塵真心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無奈接過女孩書包,拎回了房間。另一邊,楚漠塵的父親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單獨爲他兒子煮了碗麪條,這讓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許還真是親生的!因爲自己去江稚魚家時就和她來自己家一樣受歡迎,這就讓倆人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當初護士抱錯了,然後兩家都不敢確定,所以才這般照顧雙方。

吃完晚飯,倆人一起做好作業後,楚漠塵準備送江稚魚回家 。本來倆人就住一個小區,不過各住在小區的兩頭,所以距離還是有點遠的。下了樓走在小區裡,已經是到了晚上十二點,所以小區裡也沒啥人。

“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準備考哪裡呀?”江稚魚好奇的問道。

楚漠塵雙手抱著腦袋,悠閒的回道:“還不知道呢,不過話說回來,你要多努力了,不然....”

“閉嘴!”......

兩個人就這麼聊著天往江稚魚的家走去。本該十分鐘的路程,可是倆人都走了十多分鐘了,還是不見她家的居民樓。楚漠塵心底冒出一個不好的想法,他本來就天生敏感。”漠塵,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走錯路了呀?“被江稚魚這麼一提,楚漠塵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還沒等他回話,突然,他看見一個拎著白色燈籠的老頭出現在了前邊不遠處。江稚魚似乎也看見了那個拎著燈籠的老頭,她沒敢出聲,只是默默躲到了楚漠塵的身後,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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