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盡頭,王權又長了一歲。十七歲年華,風華正茂。身體蹭蹭往上長將近七尺,標準國字臉,眉如短刀,眼睛明亮有神,高鼻樑,柳葉嘴,說話時兩排珍珠玉齒極其惹眼,一對圓形招風耳,乍一看跟一般下人沒什麼兩樣,仔細一看還真挺好看。
春節將近,府裡上下張燈結綵,大小房前,走廊掛滿大紅燈籠,院子四周佈滿紅色布花,樹上也繫上了大紅花。府裡上下,人來人往,忙的不宜樂乎。
小草又帶王權來到七少奶奶住處。少婦沒有往日的懶散,換上一副精神面容。見王權來了,也不擡眼看他,把玩自己手裡的玉器,“王權,最近可好啊?“王權迴應,”託七奶奶的福,小人吃的好睡的香“少婦放下手中玉器,”三天後老爺回府,一是回家過年,二是主持一年一度的財權爭奪賽。說完,站起身,走到王權身邊,小聲語,“你可願意幫我?”王權不敢擡頭,立馬回答,“能爲七奶奶效力是小人的福氣。”七奶奶慢慢走到王權身後,邊走邊說,“我如果取得財權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呵呵,或許心情一好就放你回去,或許能給你個天大造化也說不一定呢,聽明白了嗎?聽明白就下去吧。“王權作揖,緩緩退去。
退到房外,小草帶王權來到一個無人房間,跟他講解府中大體情況和財權爭奪細節。
府中老爺最大,姓林名子鳳是邊疆大員,這兩年邊境不安穩時常駐守邊界,只有春節時分能回家過年。府中第二個有權有勢的是大奶奶,是當朝福王爺的千金。嫁給老爺多年,長期把持家裡的財政大權,誰都不能動搖。然後是二奶奶,二奶奶是窮苦出身,平易近人,是小少爺的親媽,聽說也是林將軍青梅竹馬,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然後就是三奶奶舞槍弄棍,四奶奶雪月風花,五奶奶大家閨秀,六奶奶高挑媚人,七奶奶不用我說了,八奶奶含苞待放,閉月羞花。
府中財權多半是大奶奶說了算,還有第二財權位置,需要將軍選出。將軍爲了不得罪人,將財權做成了一種遊戲,只要遊戲勝利就能獲得一年的第二財權使用權力。先說這第二財權有什麼權力。首先第二財權要向第一財權報備錢財所用,錢財支出,錢財回收的數目,第二財權向第一財權挪用資金的時候,必須有第一財權的人在當場盤清金額作好記錄。反正,第二財權各種被卡脖子。
遊戲每年都不一樣,今年的遊戲規則:七位奶奶各自抓鬮,紙片上只有一二三三個數字。七位奶奶分成兩排。抓一的站一排,抓二的站一排,抓三的輪空直接晉級賽。然後兩排人自願選出自己的對手,誰先選誰有話語權。奶奶們分別選出自己看中的五個人,五個人是除了護院的所有工種,五個人是一隊,每個人身上帶一個白色玉牌,玉牌離身則宣佈退出遊戲,兩個玉牌可以換隊友一次上場機會,另外場地中間有一個紅色玉牌,紅色玉牌有直接宣佈對方一人退場的權利,每場比賽只能使用一次紅色玉牌,每個被選中的僕人都能吃一頓肉,最後冠軍僕人還有別的獎勵。
王權聽完,思量遊戲規則。
第二天林將軍歸府,府裡下人手忙腳亂。廚房也是各自忙活手裡的工作。年底了,林府準備了大塊大塊的雞鴨魚肉,在廚房外面的架子上擺的滿滿當當。王權最近只負責處理這些肉食。廚房裡也都各自手裡一堆活,都不注意王權。王權也不回頭,很是自然的拿起一塊熟肉就往嘴裡送,然後專心的切著手裡的肉,慢慢的嚼幾下咽掉。
終於到了比賽的這天,林將軍坐在正廳前面,身穿紫紅毛皮披風,頭帶白色短毛遮耳帽,威嚴的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大奶奶披著白色披風,臉上不怒自威,端正的坐在將軍左邊。二奶奶面容平和坐在將軍右邊。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二奶奶旁邊。六位奶奶排成兩排站在將軍兩邊。有一百多號僕人在下面站著,王權就在其中。
王權偷偷瞄了一眼,八位奶奶個個風華絕代,又不盡相同。抿了一下嘴脣,嚥了一口唾沫。
管家說了一通屁話,然後將軍發言,將軍講完大奶奶又講了兩句。接著就是管家宣讀遊戲規則。接著遊戲正式開始。
先是七位奶奶挑選家僕,不分先後,別人選了以後不能再選。七奶奶先選中了王權,又選了幾個看著很壯的大漢。別的奶奶也都選好了,也都是一些身高或體形佔優勢的大漢。
管家帶著一個雕花盆盂,裡面是寫好的數字。二奶奶起身,走向管家,其他奶奶也跟著向中間走過去。依次伸手抓鬮。二奶奶抓的是二,三奶奶抓的是二,四奶奶抓的是一,五奶奶抓的是三,六奶奶抓的是二,七奶奶和八奶奶抓的是一。五奶奶直接晉級立馬歡呼雀躍,胸前高峰起起伏伏。真是人間無限好風光,全在嬌滴滴的美嬌娘。另六位奶奶除了二奶奶以外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第一輪比賽準備開始了。衆人都退去站到三面,圍成人牆。中間空地十米見方,中間有個樁子,一人多高。樁子上面有個紅色玉石。首先是三奶奶對陣八奶奶。三奶奶這邊是標準大漢,個個魁梧,顯得有力量。八奶奶那邊也是標準大漢,但是有一兩個身形看起來有些瘦弱。只聽管家一聲鑼響,三奶奶這邊一個八尺大漢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一下子抓住紅色玉石,舉手示意,這纔剛開始八奶奶那邊就被淘汰一個大漢,白色玉石被奪去了一塊。結果可想而知,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三奶奶取得了勝利,也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兩條胳膊淨如白藕,來回甩動如梨花帶水,美麗就像漣漪,蕩人心魂。八奶奶有些許不高興,走到將軍面前,一手挽著將軍的胳膊,一邊低語呢喃,“老爺,你看三姐欺負人啊。“林將軍忙手壓青蔥玉指,安慰八奶奶。八奶奶也不再爲難,又默站到最後邊,臉上還帶著些許怒色,就像青色蘋果微微泛紅,惹人喜歡,又想咬上一口,欲罷不能。
第二輪是七奶奶先選擇的六奶奶。兩位奶奶臉上帶笑,相互施禮。然後對陣開始,七奶奶略一掃衆人,在王權身上停留片刻,似有期待,又忙收住,立馬掃向另一邊不再看向王權這裡。
王權看這麼多人有些緊張,但也不敢怠慢,和對面五個大漢相互打量。對面五個和王權這邊體形不相上下,對面最高的有近八尺,比王權高將近一個頭,再就是和王權差不多高的,勢力不容小覷。鑼聲一響,兩邊開動了,六奶奶那邊最高的大漢兩步並作一步想去搶中間紅色玉石,王權注意到,馬上也去搶奪。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到達,王權身小但是力量不小,比大漢快些許。抓起紅色玉石還沒舉手示意,一下子被大漢撲倒在地,兩人扭纏在一起。大漢比王權塊大,死死壓著王權,一隻手摁著王權,一隻手在王權腰間摸索。別的大漢也都兩個或是四個扭打在一起。王權知道不妙,這大漢想把自己淘汰掉,腰部一用力,上身一挺,用腳使勁蹬著地面,身體就轉了一下。大漢見王權也不是省油暗地裡用膝蓋給王權來了一下。王權吃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林將軍在一旁看著,還嘴裡叫好。八位奶奶除了二奶奶和七奶奶以外也在喝彩。要是平時王權肯定羞的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現在哪是害羞的時候。呼呼喘著氣,知道再拖下去對自己不利。見大漢又要搶自己腰間玉牌,猛一提腿向大漢襠部擊去,看似無心之過,實則是王權故意爲之。大漢吃痛,放開王權,手捂襠部,哇哇亂叫,王權趁其不備,搶過大漢腰間玉石,舉手示意。將軍也是看出了一點門道,沒有點破,還是張口叫好,幾位奶奶除了六奶奶和二奶奶之外也隨著喝彩。鑼聲一響王權淘汰最高大漢和另外一個大漢。五比三的局勢下,王權這隊很快就贏得了比賽。六奶奶像霜打的茄子,七奶奶喜上眉梢,不停的說通通有賞。
第三場是二奶奶和四奶奶對局。看兩邊勢力不相上下,不過搶玉牌也不是十分精彩。一會便分出了勝負,二奶奶贏得了比賽。二奶奶臉上也沒露出很歡喜的表情。四奶奶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狡猾,正好被王權發現。
接下來是半決賽,由二奶奶,三奶奶,五奶奶,七奶奶四個隊伍參加。又是開始抓鬮,二奶奶和七奶奶是一,三奶奶和五奶奶是二。
第一場還是三奶奶先選的,這次她選的是二奶奶。三奶奶這邊有這個八尺大漢,有六分把握會贏。可是剛開局沒一會,八尺大漢就被淘汰下去。勝利可想而知,二奶奶獲得了勝利。
第二場是七奶奶對陣五奶奶。王權又是先搶紅牌,然後使用以多打少的戰術贏得了比賽,不過感覺比之前容易太多了。七奶奶勝。
接下來是決賽。七奶奶一掃之前笑容滿面的樣子,換上一副如臨大敵的面孔。二奶奶還是面不改色,穩坐將軍身邊。
比賽開始,王權還是搶先一步奪得了紅色玉石,然後淘汰了一名對手取得了一個白色玉石。在五對四的情況下,有一名隊友和對方扭動在一起,一下子被對方得到白色玉石。戰局一下子變成四對四,王權心想對面挺厲害啊。接著,又和一個大漢對上,不費吹灰之力力取得對方的玉石,舉手示意。這時才發現兩名隊友的玉石也被對手拿去了。王權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啊。之前六奶奶的隊伍比二奶奶的隊伍那是隻強不弱啊。之前還能堪堪打平,遇到弱的怎麼就搶不過了呢?
難道這些家丁都是二奶奶的人?再想之前四奶奶那絲狡猾。王權似乎明白了這場遊戲的真正含義。說是比賽,不過是作秀而己。王權看了眼七奶奶,決定拼一把。
現在的情況是七奶奶這邊是兩個人有玉石,還有兩個玉石可以復活一個人。二奶奶那邊是三個人有玉石手裡還有三塊玉石,二奶奶是立馬用兩塊玉石換得一個家丁上場的機會。七奶奶沒有換家丁上場死死抓著手裡的玉石。又是一輪雙方爭奪,王權很是輕鬆的拿到一個的玉石,王權唯一的隊友也被淘汰了。現在場上情況是二奶奶場上有四個人手裡沒有玉石,七奶奶場上有王權和另外一個家丁,手裡有一塊玉石。王權看了一眼七奶奶,七奶奶知道其中有問題,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遞來一個擔心的目光。又一輪爭奪開始了,四個大漢分成兩夥,兩個大漢一夥,一起向前,把王權和另外一個家丁逼的節節後退。其中一個大漢剛要抓住王權胳膊,王權一個驢打滾閃避開來,開始左躲右閃,試圖趁其不備快速搶一塊玉石。這時二奶奶隊伍的大漢,舉手示意。我草,七奶奶隊伍裡只有王權一個人了。這還玩個屁。七奶奶一臉不甘,點頭示意王權。王權那個氣啊,然後任人摘去自己腰間玉石。
比賽結束。二奶奶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了勝利。將軍是一陣讚許,大奶奶臉上稍有異樣,也誇獎了幾句。最後,二奶奶隊伍的僕人都發了半兩銀子。
晚上就是除夕,外面炮竹聲不停。還有大個煙花,一個接著一個,每個爆炸產生的圖案都不一樣。將軍簇擁著各位奶奶,有說有笑。正門大廳,燈火通明。僕人今天也能分得二兩白肉。王權等三十五個比賽的家丁更是每人分得半隻燒雞。
佳節美食,歡聲笑語。王權略有惆悵,思念遠方父母,眼睛溼潤,大口吃著手中燒雞,希望父母也能吃得美食。
年就這麼過去了。林將軍過完年呆了幾天,又去了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