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開始推讓起來,都不願意先嚐一下那便便的味道,同學(xué)們起鬨得越發(fā)大聲了。靈小璋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她突然說道:“好,我肚子餓了,我先吃便便!”說畢,便要將那有屎的一端往嘴裡送。這時候,正好老師過來,奪過那竹棍,將它扔在屎坑裡,吼道:“都會教室去!”一年級的學(xué)生對老師的尊重程度,會達(dá)到一種尊敬、崇拜、畏懼的境界,是以小朋友一聲呼喊,各自往教室跑。
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從此以後學(xué)校就流傳出靈小璋吃屎的故事來。曾有靠窗的同學(xué)說,靈小璋下課後老在那公廁附近轉(zhuǎn)悠;又有同學(xué)看到,某天,靈小璋身上沾了許多便便,肯定是剛到公廁吃完屎回來的。後來,就沒有同學(xué)願意跟她玩了,同學(xué)們見了她,還起鬨道:“靈小璋,靈小璋,不吃便便餓得慌!”再後來,家長也知道這事,暗地裡勒令自家的孩子遠(yuǎn)離她,漸漸的,連起鬨的小朋友都少了。
沙頭鎮(zhèn)只有一間小學(xué),靈小璋沒能轉(zhuǎn)學(xué),只好在學(xué)校裡,堅持讀完小學(xué)。她雖然成績不好,依舊流著口水,身上依然髒髒的,但她的跑步速度十分快速,每年校運會,就是她的高光時刻,她包攬了所有短跑的金牌——即使是小學(xué)一年級的時候,她也能跑得比六年級的學(xué)姐要快得多。
到了冠華博士的房間,冠矷寒收回思緒,知子說道:“你們真奇怪,父子見面連一句話都沒有,難度你們是不用語言溝通的?”冠矷寒恨恨道:“他一直認(rèn)爲(wèi)我是奇葩,跟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溝通的?”
冠華博士有些惱怒,說道:“好,你不奇葩,你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跟他們打架!”冠矷寒小聲插話道:“不是打架,是切磋技藝!”冠華博士更有些惱怒,說道:“那也是打架!”冠矷寒對知子說道:“你看,他就這個樣子,有什麼好溝通的!”
知子看了看冠子寒,說道:“寒,你去換套衣服,我們?nèi)ズ缺Х劝?,這裡的咖啡很不錯?!惫诔I寒看了看知子,她年齡大概在二十三歲上下,流著齊耳短髮,鵝蛋臉,身上的職業(yè)裝把她身上的曲線顯示得淋漓盡致,平心而論,知子絕對算得上絕色美女,而且身上還帶著日本女人特有的溫柔氣質(zhì)。冠矷寒還沒回答,冠華博士“哼”了一下,說道:“這臭小子哪會看上其他女孩子?我都說他是一個奇葩了!”
說到奇葩,當(dāng)然靈小璋是當(dāng)仁不讓的。六年級讀完,她的女同學(xué)都出落成少女了,十二、三歲的年齡,女孩子慢慢展露了花樣的美好,就如花骨朵一般。靈小璋也慢慢變成了大女孩子,雖然不算太高,但皮膚白晳、五官精緻,特別是那雙大眼睛,簡直跟舊時代的手電筒一般,又大又亮。
六年級後的那個暑假,村民都在田裡忙著。靈小璋她不忙,天天在田裡瞎走瞎逛,象她這樣十一、二歲的農(nóng)村孩子,都去田裡幫忙,或去菜地裡、果園裡捉蟲除草,極少有清閒的。靈小璋的父母在做生意,沒有農(nóng)活,這也給了靈小璋大量的自由時間。
那個夏天,太陽起得特別早,靈小璋也起得很早,她胡亂吃了早餐就去田裡玩。依然沒有小朋友願意跟她玩,她也還流著鼻涕,流著口水,身上髒兮兮的,雖然頭髮變得有些烏黑濃密起來,但看起來還是象一個瘋婆子一樣。田地裡的村民們都忙著自己的活,沒人想去招惹她。
突然,寧靜的沙角村裡傳出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喊:“唉呀,兒啊……”隨後又有人說道:“快躲開!”又有人喊:“危險!”還有人道:“不好,這牛瘋了!”靈小璋轉(zhuǎn)過身,見一頭碩大的水牛向她衝來,她那時身高也只有一米四幾,那水牛的牛背比她還要高二十幾公分。
小路大概就三米寬,兩頭站滿了圍觀的村民,小路的兩邊是池塘,跳下池塘是最好的躲避方法。那天清早陽光照在小路上,把靈小璋和那頭瘋牛照得格外清晰,村民焚燒雜草的青煙飄過小路,小路平添了一股壯烈的氣息,給人一種逝者如煙的感覺。牛重八百斤,靈小璋如果算上她那粘滿泥濘的破鞋重量共八十斤,牛奔跑著,往靈小璋衝過來?!鞍Γ 庇写迕駠@息道:“這個奇葩,見了牛也不會躲!”有村民搖了搖頭,他們知道牛一撞過去,靈小璋必定狂吐鮮血,剛剛這頭牛已經(jīng)殺死一個成年人了,二十多歲的小剛,就這樣沒了,留下他母親在不??奁?。小路很短,大概也就十多米,靈小璋要跑的話,根本跑不了,她呆呆的看著牛往她身上撞過來。
牛紅著眼,嘴裡噴著氣,低著頭往前衝,眼看就要撞上靈小璋了,一些膽小的村民嚇得捂上了眼睛,也有人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嘭”兩聲響,一牛一人宛如定格了一般,站立在小路上,一陣微風(fēng)吹來,煙霧散去,卻見靈小璋雙手各抵著牛的角,就這麼站著,身體也不曾傾斜。那牛仍低著頭,兩隻後腿向後蹬著,兩隻前腿往後撐著,不管四蹄怎樣動,都無法前進(jìn)分毫。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讚道:“這閨女真是力大,力大!”更多人感到意外,說道:“不是吧,連牛都能擋住!”那牛掙扎了一會,漸漸平靜下來,“哞”一聲叫著,竟恢復(fù)了原來應(yīng)有的溫順的樣子。那時候農(nóng)村的瘋牛不同歐洲的瘋牛,農(nóng)村所謂的瘋牛是可能受到了驚嚇又橫衝直撞的牛,只要讓它冷靜冷靜,牛脾氣就會收斂了。就這從這天開始,村民們都稱靈小璋爲(wèi)“力大”,她的外號就這樣慢慢流傳了開來。不過後來也是有人質(zhì)疑的,說可能那牛到了靈小璋身邊後,其實沒有衝撞她,所以靈小璋才能把那頭牛輕易地降服。
這件事冠華博士雖然沒有親見,但是牛是他哥哥家的。本來牛瘋了,就是要報警,然後開槍將它打死的,他哥哥也做好了殺牛的準(zhǔn)備,後來靈小璋出手,那牛也撿回了一條小命,冠華博士的哥哥因此也省下了再買牛的錢。每次說起此事,他哥哥都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