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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表

表的開始其實是枯躁,他必須要按時吃藥,他在表面前輾轉,藥是仙丹,也不相信什麼靈丹妙藥,藥吃下去後,神經放鬆了,他可以如釋重負,他丟了一支瓦斯針,情況是這樣的,他和他父親走在街上,他兜裡揣著一摞錢,父與子是笑話的,怎樣才能找到更好的感覺,無法用語言表示,錢是要用的,用在什麼地方,他想起父親都有些佝僂了,應該特別的快樂一下,錢是別人的,他還可以用幾張,他在父親面前表白,去唱唱歌,跳跳舞,雖然說不上什麼報答,算是一次同流合污,和小姐跳跳舞,父親還是那麼沉重,後來漸漸放鬆了,父親有些激動,坐在那裡像老牛一樣,父親催他快走,他不斷地看錶,挽留父親多耍一下,父親依從他,他跑去洗手,出來又跳了幾曲舞,曲終人散,他在父親面前炫耀,喜形於色後,發現自己的表不在了,回去找,洗手間完全空白,畢竟是塊瓦斯針,他在堂子裡到處鑽,就有個留長髮的男人干預他,他就虛了,不過也沒找著,萬幸的是丟了塊瓦斯針,也找了許多感覺,回來告訴父親,父親憤怒,這樣的場合再也不要去了。

他再也不買表了,很多的表他也不記得了,只覺著看錶的興趣,表的誘惑無人能擋,有時候還有種怪圈。他在“閒趣”咖啡,時而喝茶,時而喝咖啡,喝得滿肚子的水,主要是要維持精神健康,有兩臺電腦,好動的時候上一下,對面有小女孩也在上,他很衝動,並且要湊上去,痙攣著神經,他撫摸了一下,小女孩動情地看他,小女孩愉快地問他,叔叔多少鍾了?他緊張得回答不上,像虧欠了什麼,我沒有表,時間對於我來說已經模糊了。小女孩很驚訝,發現他很漂亮,因爲他是種積極的態度。小女孩含情脈脈的,要求他與她一起打電腦,他拒絕了。他跑到半邊,滋味濃烈,眼睛發亮,人的本能出現了,他找得如癡如醉,他約束了自己,時間悄悄地流逝,和表的關係曖昧了。

他依然不關心表,表的潛意識是否控制了他,他不管不問的,他東奔西跑找時間,但和表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經常碰到推銷表的角色,近乎攔路搶劫,他看了一下表,有些煩躁地離開,他來到一處書攤,像書蟲一樣盯著書看,沒發現什麼好看的,但還是買了一本,挾著書來到新華書店,碰見了表妹,表妹在這裡工作,表妹的手挺好看,但有種炫耀癖,手腕帶著明晃晃的表,並且還是黑色的。他把她的手腕抓住,看了一會表,表妹柔情蜜意的,說是男朋友送的。是塊上等的表,是種身份的象徵,男朋友挺有錢的,表妹落在了福泊中。他揮了揮手說,時間真他媽不是人,緊張死了。表妹沒理他,轉到一邊同同事說笑,他也慘淡一笑,遠親不如近鄰,多有意思的話題,他看了一下書,真他媽有意思,本本好像都記得,只不過不好買。

他回家吃了藥,又對著鍾轉悠了一下,時間觀念又來了,本著善良的本性,他對錶又有了些記憶。回家可以聽音樂,可以抽支菸,不啻是種極樂的表現。外界喚醒你的感知,回家作祟般的超驗。他在屋裡呆了許久,既沒聽音樂,也沒抽菸,很珍惜的樣子,玩世不恭又出去了。他跑在商店裡,趾高氣揚地轉悠,下到超市,買了些吃食,全身有些發冷,需要補充。在街上碰到幾個熟人,他也懶得打招呼,他厭煩死了,錢經常用光,又掉幾個餡餅,畫餅充飢而已。別無所求,他找到坐的地方,狂吃了一陣,有了情緒,他碰到了他曾經的科長,餘正國,餘正國善於挖才,早就想挖他這個人才,但他不承認自己有什麼才氣,只不過有些氣質,如果承認自己有才氣,就等於戴上了枷鎖,跑是跑不掉的,只有乖乖地做事。餘正國賞識他,並且一貫尊重他的自尊心,他對餘正國有好感,但缺乏友誼,友誼地久天長,沒有友誼,再好的花亦枯萎了。

餘正國還在拉他入夥,說了許多深刻的道理,他不相信,餘正國都有些冒火了,甚至有些張牙舞爪,後來賭氣就走了。他慶幸自己還是自由的,因爲他的工作並非難找,他剛剛還和一家公司解了約,得了一筆豐厚的薪水,他可以享受人生,不在乎別人對他怎麼看。他的朋友挺多,請客吃飯是常理,錢他付得最多,吃著飯重情重義的。他不經意間,想到了表,手腕上沒有表,也不知道是多少鍾了,買塊表,很容易的事,但他有了表,會不斷地看,手機上有時鐘,但他今天居然忘帶了帶,他在外面耍了很久,中午飯都是在外面吃的,因爲太憂慮了,他的情人不理他了。情人菊兒是位農村的姑娘,真是生兒育女的好材料,本來早早地結婚,菊兒巴不得,但他心存芥蒂,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但他絕不會拋棄她,菊兒生悶氣,說靠不住了,想請雙方的家長來議一議,他聽了鬼冒火,大吵大鬧,罵菊兒家的封建迷信,菊兒自卑得哭。

他怎麼找上菊兒,其實想法特單純,他難道沒試試其他女娃的高傲,別的不說,他這幾個錢,別說找漂亮的,就是一般的女娃,都要被嫌棄的,找了菊兒,特有一種安全感,他慢慢會變得寬容,慢慢地會變得好生生的,菊兒會依他,會理解他,營造最溫馨的氣氛,給他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其實這種想法太簡單了,凡事不能單憑主觀慾望,菊兒雖然是農村的姑娘,但要求也不低。菊兒把他管束得挺緊,他在菊兒這裡找了感覺後,就放肆地出去了,菊兒會懷疑,會感到被欺騙,會情緒低落,又會怎麼辦。辦法只有一個,結婚安家,給菊兒承諾,但菊兒又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菊兒要他真誠,要他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坦白的人,把心都交給菊兒。他感到了壓力,越來越被支配,有種無形的力量籠罩著他,他的自由的空間顯然被擠壓了。

他一天沒精打采的,在酒吧和一羣狐朋狗友混跡了,憎恨著這種生活,別看他,他不會被輕易拖下水的。他斷絕了社交,一整天泡在茶館裡,一個人的生活開始了,不爲什麼,他願意過這種生活。時間在白白地流逝,沒有了內心,人是軀殼,連適應能力都沒有了,沒有了追憶,連想的願望都喪失得一乾二淨,他究竟爲什麼這樣抵抗。他要走出迷霧,去找表的定義,他非要這樣,才能逆轉局面,看錶是種殘酷的快樂,精神專一了,他到各個地方去看錶,其實是特奇怪的樣子,他把自己裝扮得挺好,裝著買的兆頭,竟然在某處碰見了熟人賣表,小傅的生意做得挺好,他好像很有印象,他想起小傅特有感情,小傅要優惠一支表給他,他不想買,說自己對錶太有感情了,用心記住是最好的選擇。他想請小傅喝杯茶,小傅請他常來玩,說有時間喝茶的。倆人談了些事情,默契了,好似作了充分的準備,精神格外爽朗。他告別了小傅,也接了手機,赴約去了。

他攪入了一場官司,官司的起點他也莫名其妙,他代表公司去簽了一份合同,租了一家店面,公司準備做餐飲,一方面多種經營,一方面可以招待公司的客人。想不到萬事俱備,東風卻不來,擱淺了,這份合同有欺詐行爲,他成了被告,原告告他擅自籤合同,並且合同無效,第一被告不見了蹤影,給原告造成了經濟損失。

他這樣和官司糾纏,請律師,寫訴狀,雙方辯護,在經濟利益上各爲其主,第一被告還未出現,他把他的法律知識都用完了,官司還是沒完沒了。那家店面還能做什麼,公司討厭極了,巴不得脫得一乾二淨,還有什麼戰略計劃,白起眼看他,他被整得哇哇大叫,當著經理的面摔茶杯,不想幹了,經理譏諷他,看不出來你還有奶便是娘;他說,官司我要打,打完了我就走人;經理也硬氣,說,經濟損失我們照擔,但你不能走人,看你是個人才,不會虧待你的。

他繼續找表的感覺,如果有條件,收藏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表多麼的時尚,鋪天蓋地的,藝無止境,表是時尚的靈魂,是時尚的先鋒,不找怎麼能行,難道去嫉妒。他要下定決心買支表,要超過他丟失的瓦斯針,當表到手時,他又害怕表會再次丟失,在精品櫃看了無數次,又忍痛割愛了,如果一塊最高級的表戴在手上,恐怕手都有問題。他對錶再次喪失了記憶,又過著沒有表的正常的生活,又去擁抱愛,和他的舊情人卿卿我我,那位農村的姑娘依然在他手裡,只不過觀念變了,放了他一馬,農村姑娘菊兒死心塌地的等著他,他的良心早已發現,他在外面雖然有豔遇,只不過逢場作戲罷了。菊兒用心專一地弄吃的,他最愛吃她弄的紅燒肉,一個多月下來,他都發胖了幾公斤,又減肥的在外面走,他倆的房子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是蓋的一幢小洋樓,因爲還未開發,外面有菜園,街坊鄰居很樸素,有象徵性地打麻將,他開了個二手車,經常在郊區活動,等他積聚起一筆資本,給自己開個公司什麼的。他入夥買了塊地皮,沾人家的光,等地皮升值了,開發出潛力,也許就此發家,但不知有沒有運氣。

表具有普遍意義,這是個很大的市場,如果他狠下心來賣表,利潤有可能是百分之四百。他跑到小傅那裡去諮詢,小傅說,售後服務太重要了,你要懂得會修,一般的表修理量頗大的,壞了都捨不得丟,名貴的表是輕易不開封的。他感到了困難,不再堅持賣表,不過他懂了許多知識,留待以後再用。他本是個驕傲的人,但在表面前,他是那麼謙虛,表是時間,音樂亦是時間,但又有誰懂得,高山流水止矣。表無時無刻不催促他,表在捍衛他的自尊,他又辭了職,他在單位成了狂人,工作做得近乎苛刻,要對得起單位,對得起同事,對得起薪水,一攬子的焦慮,他只有早早地離開,免得全單位都是精神病,或者被感染,滋生出一種新病毒。他兜了錢,不幹了,抱著菊兒撒了嬌,又出去鬼混,但他不會幹壞事,他是有原則的人。

他那一天心裡老裝著表的暗示,出乎意料他叫了小傅去唱歌,他發現自己得了表的綜合癥,小傅是表的專家,從情感上講是共通,從經濟利益上講是互相利用,他很尊重小傅,因爲小傅在表的方面是坦白的,這表明小傅對他是不會輕視的,歌唱得濃厚有趣,互相表明了心態,還互相不斷地握手,達成了在表上要長期合作。時髦地講,倆人有點同性戀的意思,但有表的橋樑,不會發生超乎尋常的感覺,只不過在表上“偷雞下蛋”而已。小傅也拜讀了他的作品,聽說他寫了一首關於表的詩,大意是這樣的,表是藍精靈,我圍繞著表跳躍,表在轉圈,我忽然變成了藍精靈,小傅快樂得如小孩,一個大男人竟會矯情,對他如訴衷腸,把表的含意迷失了。他和小傅從歌城出來,夕陽西下,有情不自禁的感情,他倆還算年輕,年輕的一代在街頭擔綱,他倆就溜了,並不是自卑,而是受不了蠱惑。

溜在一家小館子裡,一盤燒白,一籠蒸肉,一個雞蛋湯,一瓶白乾,吃得油水爆脹,很遠聽到廣播里正在打表的廣告,倆人實在耐不住寂寞,跑到小傅門市,要進許多表,要打廣告,把廣告詞掰來掰去的,廣告詞多優美,出口成章,吸引無數顧客的目光,帶著又酸又甜的語言,但他倆總想不出最高超的,必須僱傭廣告人,但又擔心廣告人的伎倆,表的含意有多深,必須是純淨的,他幫助小傅構思,廣告詞基本上想出來了,小傅也頗覺小氣,並沒提經濟利益上的事,比如拉他入夥,或者表示酬勞之類的,更重要的是爲以後的利益著想。他喜歡錶,也喜歡小傅對錶的精通,共同的表,共同的心願,只要完成它就行了。倆人把廣告詞排了出來,已經很晚了,心情倒饒有興趣,去喝喝酒,吹吹風,來到肥腸湯館,兩碗肥腸湯,兩瓶啤酒,已經知足了,不知爲什麼興趣還是那麼高揚,看著小姐們先生們夜不收,真是飽足了眼富。

第二天清早,小傅就叫他,說去排什麼廣告,他表示尊重就起身了,來到小傅的門市,懶懶洋洋的,小傅問他,不高興嗎?他說,凡是與表有關的事我都高興。小傅把他逗樂了一陣,就到打印店去排字,廣告排出來勉勉強強,人也提不上什麼精神,因爲表的生意太難做了,工藝加哲學,既要完美又要銷量,做表的這麼多,大難臨頭是誰。倆人把廣告牌安好了,汗流浹背的,小傅請他抽菸,他心裡滿腹牢騷,表的開始和中止,這個漫長的過程,到底是悲哀還是高興?他首肯了一下小傅,說自己有點什麼事,其實是撒了一個謊,他有些痛苦,他最怕別人看到他的痛苦狀,他應該是個極其快樂的人,他常常爲自己是個天生的樂天派而慶幸,他害怕別人提他的身世,因爲他的身世有複雜的一面,這種複雜帶給他的完全是散漫,只要稍一提起就會令他呆板,人應該是越變越聰明,他在怪圈裡轉來轉去的,失掉自我,精力耗散,在公司裡學會巴結,在社會上油腔滑調,他學會好消費,結果消費了自己。

他這幾天睡眠好極了,菊兒給了他生活,菊兒說,你該送我件東西;他驚了一下,送什麼東西;菊兒說,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他老實地說,在想表的事。那你送塊表給我,菊兒調皮地去依偎他;他示意了一下,說,好吧;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把表的事擱在了一邊,盡情享受,遊山玩水,他把菊兒帶到了很多風景名勝區,說不盡的千古佳話,看不盡的風流韻事,世間上會有這般的奇妙,菊兒犟著要到城裡買表,他大爲不滿,吵菊兒把他的雅興都喪失了,後來回到家裡疲憊不堪,兩人也沒吵嘴,各自爲陣。怎麼會這麼無聊,好好的山水印象,變成了一鍋粥,心裡煩悶,無處發泄,跑到體驗俱樂部,練了一陣拳擊,解了恨,飽足了精神,才發現這個俱樂部的人,耐性十足,不愛喝水,只管練去,身體極限,大有怪色,是不是都像他這樣心有怨氣,誓要挑戰本能,難道生活這般作弄,要把人的軀體連同心理剝弄得乾乾儘儘,他不願在這個地方玩這種方式,因爲他想到了人要去面對,並要學會享受,更不能沆瀣一氣,頹廢終會敗局,他憶起以前快樂的細節,殊不知在一種打斷的狀態下停滯了,一下沒有了意境,疲於奔命。

他四處求職,像落湯雞一樣,以前的公司他懶得去,那些老面孔老是拿仇恨的眼光盯他,找家新公司,換換新的環境,薪水少一點都可以,主要是有個集體,同事在一起互相交流,有良好的心態,他找了一家物業公司,是家小公司,物業是朝陽產業,他試著做了,人才常常是缺乏的,他也得了點寵,又表現了他得意的本質,領導雖然賞識他,卻覺著他這人做事頗爲狂妄專橫,同事的反映也大了,他也聽到些風吹草動,漸漸收斂了些,領導又找他談話,給他講了些組織紀律之類的,他沉默是金,他沒愚蠢到談虎色變的程度,照樣趾高氣揚,同事又用懷疑的眼光看他,哪有這麼大的傲氣,難道有大的後臺;他又有了驚人之舉,要求公司建立策劃部,由他牽頭,同事起鬨他,談他是“僞設計”,他感覺自己呆不下去了,但領導還是留用了他,讓他試著搞策劃部,策劃部在他手裡顯示了光芒,這種才華像觸電一樣使他橫溢,公司看到眼裡投了一筆資金,他策劃了許多項目,公司的業務增大了,同事蔫了氣,不啻刮目相看。

他的苦日子走到了盡頭,這一陣子真是春風得意,一帆風順,他又去看錶,看了許多精工表,表的市場看似繁榮,實則空虛,誰都會在時間上卡殼,前途難以預料,究竟何去何從,就看自己的抉擇。其實買塊表,戴在手上很容易,但要做時間的富足者,你這一輩子都會在矛盾中成長,你把表看得如此珍貴,意味著你的明智與情感。他覺著對不起菊兒,菊兒的一點小小的要求,買塊表,他都拒絕了,他受表的桎梏,表是他的隱私,隱私就暴露了,猶如一個人赤身裸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菊兒是他的戀人,他這樣對待她,必定揹負起良心的重責,一個人的自私是那麼可怕,常常是不公正的,他決定爲菊兒買塊表,他把菊兒帶到小傅那裡,任她挑選,菊兒挑了一塊廉價的表,他不滿意,他爲菊兒買了一塊最高檔的表,菊兒媚眼十足,拋給他無限的快樂,他好長時間沒看到菊兒這般令人衝動,他倆慷慨地邀請小傅去吃飯,喝了許多酒,菊兒也喝了,菊兒戴著表緋紅的臉龐,說話都有些陶醉,這次聚餐真是秀色,連同表的美麗,把人帶到了一種藝術的境界。

他和表結下了不解之緣,表不僅帶給他快樂,而且使他痛苦地想到了他一生的追求,表也可以象徵著世俗,在蕓蕓衆生中茍且,他的命運掌握在表的手裡,因爲表而要扼殺他的天才,他曾拒絕過表,但又發現過表的寬容,他曾擁有過表,卻又丟失,他給菊兒買了一塊表,內心拘謹的快樂,有許多的理由,卻無法解釋,一塊小小的表也竟會這麼折騰他,如果沒有菊兒,他依偎在誰的身邊,去闖蕩去流浪,沒有任何價值,他不願用背叛的心理去面對菊兒和表,菊兒幸福地戴著表,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的,產生一種繾綣的美感,他只管享受。他又外出了,當他感覺到和諧,就會離開一會,一個人常常會有一種征服的慾望,世界多奇妙,成爲主宰者的榮耀,有金錢有美女,人人是平等的,卻在平等中顯示出權傾,那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平淡平庸,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他踏著青,有某種衝動,他終於在公司混了下去,爬到了中層經理,一家小小的公司人事關係頗爲複雜,效益算好,但也有種官商勾結的味道,有幾位都是當官的親戚六眷,不好處之,得罪不得,但可以討好賣乖,算是人之常情。

那一次他上班,肆無忌憚地談表,同事嘲笑他在唱“樣板戲”,後來同事信以爲真,想不到表還蠻神奇的,希望他帶幾塊來看看,他跑到小傅那裡拽了幾塊來,同事認真地看了,著迷了,迫不及待地要買,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賣給了他們,想不到還賺了一筆,並且贏得了聲譽。在單位不那麼緊張了,他和同事架起了表的橋樑,時不時談點表的內涵,他的手腕上沒有表,同事好奇地問他,你怎麼不搞一塊;他說,他對錶過敏;同事說,怕是想到情人了;他也蠻開放,說,戴上表,就想幽會。公司選團委書記把他選上了,他變了一個人,朝氣蓬勃,帶領小青年兒搞文化運動,公司一片活躍,他更沒忘了搞表的運動,給他們講表的功能,他發明了格言,要把表當釘子使用,擠出時間來學文化,走又紅又專的道路。有人提意見,說他思想路線有錯誤;他給予有力的抨擊,不過還是接納了意見,把工作重心從表的身上轉移了出來,更多地投入到實際工作中。

因爲表他結識了許多朋友,錶帶給他可能性,表的感覺融入到身體裡,鬼使神差,他又一次豔遇了;他在酒吧裡找到了陳妹兒,開始倆人並不認識,陳妹兒是位非常漂亮的女人,倆人很快就投入了,無話不談,談感情,談人生哲理,有時候絮語得軟綿綿的,後來倆人很大膽地談到柏拉圖,說他倆只適合精神戀愛,有幾次都想肉體的接觸,放棄得有些痛苦,各有各的家室,這是很冒險的。人生就是一個問號,彼此還來不來往,輕易的就會傷害感情,有了矛盾,舉步維艱,不能大膽地投入了。找藉口,會晤了幾次,還有些偷偷摸摸的意思,讓人懷疑,自己也懷疑,看樣子不能發展下去了。

他朝三暮四,人都有些恍惚,他越來越愛陳妹兒,陳妹兒已經不見蹤影,他的印象深刻得都有一些淡漠,記憶中的陳妹兒是那麼漂亮,勾魂的感覺,完全沒有排斥,慾念的感覺是那麼強烈,甚至超過了精神,他有些害怕丟失了塊柱,丟失什麼,丟失充實帶來空虛,當人的感情無法表達,是一種悲哀,他找陳妹兒完全喪失了力量。但他還是要找尋,最終找到了陳妹兒,陳妹兒已經轉變了,當她意識到無法面對時,她用一種空洞的眼光盯著他,花非花,物非物,用什麼語言來表達,陳妹兒含蓄地對他說,“你來找我幹什麼?”用現實的姿態,閃了一個眼風,她的眼睛是那麼迷人,他看呆了,他手舞足蹈去親吻她,她忸怩了一下,被迫的開始接吻,他感到了一種深刻的思念,她已經沒有反抗的精神,但他打住了,他看著她都有些痛苦的變形,他莫名其妙地呆坐在那裡,對她說好話,她慢慢開始接受了,是在一所房間裡,猶如做夢一樣,門被關得嚴嚴的,是一種沉悶的空氣,他再一次撲向她,但他癱軟了,她叫他滾出去,他渾身顫抖著,他問她,爲什麼叫我滾出去;她說,你像狼一樣;我難道有這麼醜陋,他問道;我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在你面前我無話可說,她的眼光有些遊移地說;後來他和陳妹兒的故事告了一段落,並不是沒有故事,而是這個故事無法構思了;故事還在延續,留在了他心中夢寐以求的地方,與表的含意近乎相像,他拿陳妹兒和菊兒比較,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一個感性的陳妹兒和一個理性的菊兒,貧富懸殊毫無道理叫人痛苦,無法擺脫,帶著一種自贖的情緒,愛情衝昏了頭腦,分不清是非曲直,面對兩個女人一片混沌,陳妹兒已遠離,近前的是菊兒,他冷淡了菊兒許久了,菊兒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悲憐著,極其想念他愛撫她,像一隻溫順的小狗,他高傲地遙望著天空,鄙視著一切,感情麻木,毫無堅強只有脆弱,菊兒跪在他面前,懇求他,用千言萬語挽回愛戀,他沒有再抗拒,和著菊兒感情流露了出來,他顯得那麼高尚,挽起了菊兒,菊兒沒再痛哭,倆人平息了,剛纔的一幕,令人揪心,撫平了創傷,倆人重歸於好。

他終於買了一塊表,戴在了手上,心滿意足光彩照人,表暗藏在他手裡,猶如玩物一樣,一塊小小的器具,撩撥人心發癢,催命似的急,無獨有偶,小傅看中了他這塊表,小傅掰來掰去,說,看來價錢不菲;他報了實價,六千來點;小傅看來有些嫉妒,要他請客,他說改天吧;小傅顏色不好看,小傅的表生意搞的錢也不少,大大方方的,表被他炫耀,寓意深刻。他有了表就忘了許多事,這一段時間心態好極了,在家喝茶構思,悟出了許多人生的規律,小傅沒叫他,他也想拗過小傅,但終於想通了,邀了小傅,擺了飯局,一桌的朋友,來的時候開了兩個車,興致高昂,又帶有美食美味,開了一箱啤酒,盡情暢飲,小傅在飯桌上對答如流,自詡表的經理,經理一詞包含諸多因素,小傅在飯桌上流行著,朋友倒也真誠,聽他把表誇張著,小傅挺得意,每人送了一隻表,但這表並不值錢,時間概念而已,小傅依靠表成了主角,他徹底喝醉了,興奮異常,吵著要進KTV,誰還敢弄他進去,只能把他送回家,他說醉話,說父母一直把他管得緊,離了婚後,生活苦悶;他說著說著,痛苦狀,哭又哭不出來,今夜有些灰濛,空氣讓人憂悒,有了止境,心胸被填塞,渴望一種解放。

菊兒回老家,他也跟了去,窮鄉僻壤一介,靠自己的努力蓋起了洋房,實在不容易,從遠處看,有零星數幢洋樓,一個村一個店,爲了聚集人氣,有的捱得近,有的也撇遠了,但人並不冷漠,是有意的找樂,拉家常拉很久,有時也吃飯,節儉但不會怠慢,菊兒凱旋而歸,宴會豐盛可口,菊兒被擁戴著,胃口大開,好似山珍海味,城裡是吃不到這樣的好東西的,他看著菊兒這樣的風光賢淑,打心眼裡佩服,然後他就自個兒去晃盪,農家小舍都用陌生的眼光看他,他擺出城裡人的身份去體驗生活,和那些農家人開玩笑,卻並不放肆,想不到田間小道竟會這樣的浪漫,他想起來該回去了,兜裡還揣著兩塊表,是孝敬菊兒的老人家的,他回了,親自爲兩老戴上了手錶,兩老受寵若驚般,對他讚不絕口,改變了態度,催促他倆趕快把婚事辦了,他向兩老保證,等他事業有成,一定把婚事辦了。

在農村呆足了許多天,呼足了新鮮空氣,看夠了綠色,真是應驗了“窮奔城市,富奔鄉”,他的心裡積累了豐富的感情,他把菊兒看在眼裡,認識到了他和她不被察覺的聯繫,當他把表戴在兩老手上時,他祈求的幸福果真應驗了,在回城的路上,他對菊兒愛不釋手,當著父老鄉親的面親吻她,這也算是城裡人的一種作秀,讓人看見正好熱辣辣的,這也是種驕傲的事,一位城裡的青年愛上了一位農村的女子,毫無障礙,只有熱戀,在這一片故土上,瘋狂的愛情。回到家裡,倆人如洗禮了一般,沉默無語,爾後,第一次正面地談到了婚姻,婚姻既是人生的幸事亦是不幸,談婚論嫁,不僅要依傍物質的基礎,更是一種精神的大境界,相親相愛,自願結合,強扭的瓜怎能甜,從幼稚到成熟,婚姻就是一種過程,這其中蘊藏著多麼深刻的含義。婚期定在了明年,真的是塵埃落定,憂傷的菊兒帶著玩世不恭的他,成爲美好的一對,難道是象徵,在這無限時光裡,糾纏著錯誤的果實,是對是錯,並不是預料中了。

菊兒雖然膚淺,但她懂得一個道理,要做一個好人太難了,當菊兒面對他的時候,有種凝重感,複雜的感情背後隱藏著不知疲倦的追求,結婚的路,太漫長了,他調皮搗蛋,當你沉重地面對他時,他會虛假地對待你,當你輕視他的時候,他會愚弄你,他在一種過程中生活,他會天花亂墜,好似墮落般,但他尊重人格,疼愛菊兒,無拘無束,菊兒常常告誡什麼樣的生活才屬於自己和他,菊兒在等待,當問號來的時候,她有些痛楚了;菊兒買菜做飯,老老實實承擔著義務,偶爾會去耍一下,在別人家裡拉家常,拉很長,坐著時間的車,風馳電轉,幸福的憂傷中帶著激動的淚,吃飯蠻香的,生活著是如此的悠長,她回到家他就回來了,他挺優秀的,掙了錢給她一些,讓她豐衣足食,她有說不出的複雜,接過錢很感激,但她需要他多愛她一點,他苦笑著說,我一定對得起你;說後,他苦悶地坐在那裡,菊兒遞給他愛吃的蘋果,他接過來啃著,轉危爲笑,他打開了電視,癡迷地看著,菊兒上前對他說,我們的錢足夠了,不要這樣忙累;他關上電視,進書房繼續畫他的圖紙。

他繼續當他的使者,生意挺難做的,但得做下去,時間就是金錢,白白耗費再也挽回不了,業餘愛好頗豐,還是以表爲主題,偶爾娛樂一下,帶著表的心情,帶著表的運氣,認識著事物,很多朋友都疏遠了,他故意要這麼做一下,世態的炎涼發人深省,他雖然有憤怒,但他經常面對寬廣的世界,有時候小酌一下,兩個朋友,日久見人心,很晚了,夜深沉著,蔡銘非要他出來,蔡銘君高瞻遠矚,與他親近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他和蔡銘君在深夜相遇,他真困,蔡銘君精神矍鑠,夜晚的空氣滲入肺腑,長談一次彌足珍貴,口脣相交,如飢似渴,語言的力量,勝過了這夜晚的空氣,街上很靜謐,步行起來旁若無人,但這個夜帶著複雜的情感,走不完的 路,是真諦,蔡銘君風骨猶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這神秘的夜晚,許許多多的人,難道和你不是一樣的嗎?

蔡銘君是一個超市的職員,就猶如他的性格一樣,滴水穿石,雙重的性格,被壓抑的快樂,在他身上的釋放,是他的著裝,他不穿奇裝異服,但他的心思和錢曾經花在這個身上,誰能想象他今天這個樣子,失魂落魄的樣子,迫使自己振奮地去做人,多少難堪的事得由自己親手解決,爲哪般,讓自己吃苦,別人歡笑,他經常有心理壓力,積慮過多,在沒有心情的情況下做事談何容易,幸好自己的生活還比較順利,一則的吃和穿,有種別人沒有的滿足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罷了。蔡銘君在超市比較完善,看不出他有什麼缺點,當他一踏入社會,就顯得軟弱了,常常被人迷惑,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一顆善良的心,被冷酷傷害著,斯人何罪,何事生非,他沒有焦躁,遇事和達,比別人更勤奮,在別人印象中是種堅韌,唯小人與女人難養矣,他是個好奇的人,不會刻板地死守保守,在自由開放中不失高雅,他曾經戀愛過,後來分了手,情侶的浪漫與禁忌,是常有的事,他感到了痛楚,但忍受了下來,他有時狂想著,給他一個支點,他可以把地球撐起來。

他送了一塊表給蔡銘君,他已經有這種嗜好了,老是送表給別人,蔡銘君不會在乎他的得失,因爲知道他的內心,他的內心渴望恬靜與充實,他想到了自己的鎮定,當他內心煩躁的時候,用什麼來開釋自己的重責,他在內心依賴蔡銘君,蔡銘君融洽的接待,蔡銘君儒雅,他則顯得粗笨,二者合一,有種滋味,咖啡的味道,喝起來不盡如意,使你上癮,你無法擺脫它,他和蔡銘君的關係,猶如蒸氣一樣,令人窒息,如膠似漆,當意識到的時候,有如天馬行空,當然,在步履蹣跚的時候,也會很乖巧,倆人的搭檔頗顯神秘,很多問題迎刃而解,數字的遊戲,數字的符號,他們懂得許多,在意義中崛起,二者不可分割,他和蔡銘君也不會甘於樊籬,在一個黃昏的下午,他們潛入了表的腹地,這是一家生產表的工廠,他們拿了一些零件,組裝了許多表,這些表都具有收藏價值,他倆像吝惜鬼一樣,把玩著它們,但更多表的追求者得到了信息,非要他倆把表賣給他們,他倆只好善罷甘休。

想不到會有這麼多表的仰慕者,他和蔡銘君有些措手不及,表的消費是昂貴的,是分層次的,一隻爛表也有五臟六腑,只不過卡了殼,換一隻談何容易,這隻表用了許多年,伴隨著記憶,不然記憶就會喪失,使你發瘋,在某個環節出現問題,他和蔡銘君是專家,知道錶帶給人們的是什麼意義,在表上打主意,終究要吃虧,缺一不可,你也可以放棄,表不時興了,退出了歷史舞臺,你可以找其它的替代品,他和蔡銘君卻堅持著。他倆不賣表,他倆要掌握表的精髓,沒有什麼功利心,但有個條件,需要許多錢來研究表,錢在什麼地方,錢本來就有,還應該多賺,在表上應該捨得花錢,用表化妝自己,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錶帶著幻覺,他沒有再跳槽,看在表的份上,蔡銘君次之,雖然對錶有感情,但沒有他那樣對錶認識得這麼深厚,有一次,蔡銘君妄自尊大,在一次盛會上膚淺得對錶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幸好他提示了蔡銘君,蔡銘君改正了過來,否則太丟面子了,私底下倆人磨合了許久。

他是個什麼人物,蔡銘君又是個什麼人物,其實倆人都算得上個人物,否則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想過平淡的生活,也不容易,特別是他,因表而出名,表改變了他的生活方式,負面的影響,就是應酬,虛僞加僞善,找不到真誠,大家對錶並不感興趣,只不過是你這個人,找找新鮮感,取點樂而已;他很難找到感覺,有時候真的羨慕別人,看著別人高興就嫉妒,這是種什麼心理。難道表是累贅?什麼都要經過時間的考驗,時間是漫長的,他只能守住表,時間卻捉弄他,他不可能懷疑一切,必須要有自己的信仰,在表的這條道路上真是捨近求遠呵。表驅使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吵菊兒吵得多兇呵,菊兒無辜得很,但也得承受,作一個愛人談何容易,包括他和他的表,無形中都有一隻手在掌控你,他的思想變得好隱晦,菊兒努力理解他,都有些望而卻步。他會開朗起來,他會成功。

他又找到了新的感覺,表促使他找到了小傅,他疏遠了小傅,靠近了蔡銘,他有時候真的認爲人都有勢利的一面,因爲在現實面前人人都要低頭,好像是這樣,人與人相處,都要問個爲什麼;越瞭解對方,越知道對方的缺點,就顯得挺複雜了。他又重新靠近了小傅,小傅還在做表,但他不願意做了,市場經濟淘汰了許多人,大浪淘沙,不進則退,不做表,又能做什麼,小傅很低調,看上去變了一個人,他也善於安慰人,小傅亦體會得到,彼此又做了好朋友,在經歷了挫折的同時,更渴望美好,表又重新喚起了回憶,倆人交杯換盞,訴說著表的童話,不免有些憂傷,倆人都醉了,都發泄了,這就是表的冷漠。小傅下定決心,還是做表,說,有你這個參謀,不怕套不到狼;他開玩笑說,等你發了財,好吃好喝找你呵。他把小傅送回了家,又在門外擺談了許久,小傅轉回門內去,拿了一瓶酒,是一瓶威士忌,送給了他,祝願他呷出文化來,倆人歐羅巴式的緊緊想抱。

作爲一個表的藝術家,應該有許多朋友,社交廣泛,在人前馬後,做出一個樣子,菊兒也支持他,只要他開心,願意付出,他和蔡銘君形影不離,結伴而行,他倆搞了一個茶社,一杯茶一塊兩塊的,注重內容,茶廳裡有字畫供人欣賞,還有收藏的世界的表,居然看錶的不勝其數,都認同以表展現風格甚好,喝茶聊天,侃字畫侃表,人最怕衰老,找希望,找自我,茶社小坐,品味十足,確實是一個好去處,繁華背後的冷靜,茶社平平淡淡,他和蔡銘從茶社也分上幾百,生活落實了,日子不啻也改善了些,特別是心情,不然催命似的。菊兒在茶社忙裡忙外,他和蔡銘從繁重中解脫出來,只管灑脫,更好的構思,起拋磚引玉的作用,拿出微薄的經費收藏表及其它,茶社偶有點綴,有的甚至震撼人心,一塊表一幅畫,前所未有,寓意深邃,茶社倒是一門生意,不過文化居多,也叫文化苦旅。

愛是自私的,愛表,愛菊兒,他顧此失彼,他叫菊兒自修,以便提高素質,茶社在繼續,表也在繼續,生命太短暫了,他巴不得獻出所有的愛,表是博大的,因爲表而旁生出意味,小傅經常帶客來喝茶,但蔡銘看不來他,蔡銘有自己的感覺,蔡銘是純潔的,少有邪念的淤生,小傅對錶沒有以前那樣了,而蔡銘是濃烈的,所以說因爲表而矛盾,幸好有菊兒,菊兒吃苦耐勞的,最體會男人的心緒,不管是小傅還是蔡銘,都覺著她一碗水端平了,在表的面前,茶社無獨有偶的還原一個表的世界,茶社是哲理的,是意境的,表更加豐富,表提示你,從起點到起點,憂鬱而自信,小傅和蔡銘的矛盾還是無法化解,都認爲自己了得,瞧不起對方,兩人在表上都是技術型的,基礎牢固,但往往感性的更容易成功。

他和菊兒發誓要海誓山盟,他和她都有種感恩的心理,感謝上蒼無所不能,菊兒恩賜給他,以及表,因此是那麼完美,擁抱菊兒,跟蹤表,一種差異的快感,旁落出剩餘的價值,在享受表的同時,帶來了無窮的契機,比如說菊兒以及朋友,既是菊兒的朋友,也是表的朋友,人不是孤立的,是社會中的人,因此要有表,來提升你的智慧和融洽度,蔡銘君很知道這個道理,所以說他和蔡銘君要親熱一些,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朋友之間也應有崇高的目的,如若太爲骯髒,這世界就變了樣,朋友亦會變成仇敵;茶社並不是賭博的場所,而是表的及其它的真正的藝術,他們的茶社帶有一種純藝術的味道,提起純藝術,高處不勝寒,又有幾人懂得,但他和蔡銘君偏要這樣,因爲他倆滿腦子的藝術意識,否則意識行爲怎麼辦。

表也是純藝術,比起俗文化,表的精神居多,他和蔡銘君因爲表而有所關懷,茶社搞的錢不多,如若俗文化,天天收金如土,這就是一種差別,是人爲的差別,他和蔡銘君左手錶右手純藝術,成爲表的樂觀主義,積極參與社會,一個龐大的市場經濟社會,想擺脫都難,茶社勉強維持著,他倆也不是什麼書呆子,但光搞錢而交白卷,就如海底撈針,更如人性的墮落,表在茶社裡很難,人也憔悴了不少,他和蔡銘君想拉贊助,贊助表的藝術,但凡人提起表,就猶如一個老掉牙的故事,親近而厭倦,但越是這樣,對錶的信心越大。

要小傅贊助,因爲他是表的專業,小傅推三阻四的,根本不願拿錢出來,蔡銘君氣極了,狠下心來,從自家裡摳了一萬出來,一萬很快就用完了,因爲蔡銘君和他對錶的消費太快了,他倆對錶的嗜好如此忠誠,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帶著表的孤獨,最終的結果是表的消亡,但這是意念中的磨難,他比蔡銘君要聰明一些,小傅雖然沒拿錢出來,卻時常來茶社鬼混,蔡銘君高傲地對待他,他和蔡銘君放風出去,說要剔出表,茶社街麪人羣有些慌動,不速之客頻頻來到,表面上是來喝茶,但從話語中聽出了表的意味,戴上一塊表,從低次到高級,從鋼表到金錶,表隨著時代而進步,而時代也真正在呼喚表,當表消亡的時候,又有許多人刻意地挖掘表。

茶社沒有了主題,而是很混雜,這就是信息時代帶來的結果,他和蔡銘君時常發短信,還是表的美好的語言,從表的怪異中找經濟,茶社沒有了表,氣氛驟然下降,表是一種磁場,環比著人的情緒,他和蔡銘君故意撤銷了表所帶給人的原欲,要人去追趕僵硬的東西,而表依然在冥冥之中高態地滲入靈魂。他和蔡銘君首次收到第一筆贊助,像稿費一樣寥寥,起不到什麼作用,菊兒看他倆時常焦頭爛額的,很快從鄉下抱來了一摞錢,堆在他倆面前,他倆傻了眼,倆人心裡極不舒服,難道城市就這般苦旅。錶的歷史涵蓋著永恆的時光,在時光面前是相對的,由於表而震驚了多少人,買一塊表卻看到了許多定理,他和蔡銘君想在表上創造財富。

但人的本性是懶惰的,不管是社會或者家庭,如果沒有催化劑,那一定是腐化的,表代表著先進的理念,催人上進,如果失去了表,他和蔡銘君不啻會敗壞到什麼程度。表時有時無,他和蔡銘君在虛幻中謀生,從表中認識到殘酷的世界,他倆可能在表中夭折,茶社未免太清淡,只能鋪上幾桌麻將桌,譁衆取寵。實在做不下去了,茶社只有取締。

他屋裡堆著許多表,悲哀著,錶停止了轉動,他的生命好像也停息了,菊兒用很多話語鼓勵他,在菊兒和表面前,菊兒的語言本來超過了表,但他認爲表比語言更精彩,這是不是一種錯誤的思考。第二天很早,他徹夜未眠,他站在河岸,手裡提著一兜表,他絕望了,心裡還餘存著一點希望,他作出了一次選擇,一兜表拋向了河裡,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菊兒預感到什麼了。他必須找份工作,全靠菊兒是萬萬不能的,這一次去碰碰運氣,找找機遇,這一家老闆姓凌,做的是一家物業公司,是本地一家物業龍頭企業,物業是朝陽產業,很難做,形成不了規模,凌老闆卻行了,他靠的是什麼優勢,看起來凌老闆是位儒商,凌老闆和他一見面就很驚訝,他說我好像認識你,是做表生意的;凌老闆一下給了他心理的超驗,他不敢再說表了,而是很務實地介紹了自己,凌老闆問他爲什麼要涉足物業管理,他有些口吃了,因爲剛纔凌老闆提到了表,表曾是他的命根子,而這一次卻要面對工作,他忽然反應機敏了,說了一通套話。

由於凌老闆比較疼愛他,他好像閒著沒事似的,但更注意凌老闆的言行,他慶幸與表隔離了,拿著凌老闆的工資,清心寡慾的,學會了輕鬆散步,他以前根本不注重世體的形態,忽然發現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來源於生活的,當生活來臨之時,卻又發現並不完美了,慶幸的是他找到了一位好老闆。他和凌老闆常常有所交流,這是其他老闆所做不到的,凌老闆沒明確地提表,但他隨意地說了一句話,說他是搞經濟的,他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沒有文化的經濟,就像枯竭的水,哪來的源泉。

他有些樂呵了,提到文化,他心花怒放的,因爲他埋藏了表的藝術,今後他不會輕意地提到,常常關鍵之時,表的藝術應運而生,凌老闆挺好的,對人才既愛惜又使用得恰到好處,他感覺舒服而坦蕩,物業並不是表層,要通過提煉,並且要先進的管理,一個好領導首先要懂得藝術,否則一盤散沙,凌老闆懂得他,在內心的深處,他和凌老闆是有共性的,把表暫時擱在一邊,學會放棄,是有一定價值的。

他也沒什麼驚人之舉,心態有些平庸了,凌老闆看得出來,認爲他其實是個人才,只不過在精神上沒有爆發,慢慢地在凌老闆的調教下,他的人性的優點發揮了,他敢於說表了,他給凌老闆說,凌老闆聽得滋滋味味的,口吃拙而不亂,把複雜的思想用表現主義闡述了一遍,雖然言語未盡,但還是帶著藝術氣質的,凌老闆首肯了,聽出了其中之味,很富有創意,表的理念有一定的價值,雖然不屬於什麼主流文化,但表畢竟是存在的,在微觀中存活與發展,凌老闆很懇切,說出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道理。

他倆有所默契,而凌老闆敬重他,他也感到受寵若驚,他很謙卑於凌老闆,而自己於表更望而生畏了,懼怕感籠罩著,表成了機器,自我被表玩弄,他感到心理的承載,在他自我的一片表的國度裡,負重累累,文化的沉澱帶來了沉重感,是不以個人的意志而轉移的,表是微小的,想壯大困難重重,是不是有什麼契機?

凌老闆可能對錶有極度的興趣,提到表就想到他這個人,不管表有沒有經濟價值,畢竟表是道彩虹,一道亮麗的風景,通過表會找到新的感覺,而其他人缺乏的就是對錶的虔誠。他訴諸於表,這是一種理想和信念,是一種不依賴於人的勤勞,而其他的人卻對事物很冷淡,凌老闆常常想不通他一點,覺著他這個人並不非凡,寓意豐富,難道在人性的光環下還有他所不理解的,凌老闆只知道賺錢,卻不知表的遠見,知識是何等的豐富,真是差之一毫失之千里,凌老闆忽然有些敬畏他,敬畏他的人格,敬畏他會有如此確定的情感,他感到滿足了。

雖然他感到滿足,但他想到,凌老闆的成功秘訣並非是表,難道他會脫離表去找另一條路徑,這條路徑就是通向成功的道路,而他能否成功,表是他的依戀,成功是另一條道路,把表擱在模糊的時間上,去迎接偉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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