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是惹火的楓林。
虎山燕丘,風起。
天越發的涼了。
鐵衛團基地的一間小屋裡,麻衣頭髮蓬亂地坐在椅子上,顧天和國安局特情處的羅祥雲處長坐在他對面。
顧天點了一支菸,順手遞給羅處一支。
淡淡的煙霧帶著男人獨愛的那種煙香在房間彌散開來。事實上,顧天平時並不抽菸。
沉默,顧羅二位好像一點也不急著要問什麼。這麼多天了,每天就是換由不同的鐵衛士來問同樣的、甚至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麻衣的耐心和信心都在逐漸流失。
“給我一支……可以嗎?”麻衣實在忍不住說道。他說話的口氣,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狂傲過,只因爲這裡與他見過的全世界任何其他國家或地區的特種部隊都不一樣,兩次交手,他心裡寫了個大寫的“服”。
顧天毫不當回事的給了他支菸,幫他點燃。麻衣長長地吸了口,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的感覺!
“這是京城,離他很近,你在等他救你?”顧天冷不丁的用英話問。
“嗯……不,我沒等他!”麻衣正要再美上一口,被顧天這一問,順口用英語答了上來。他出生在歐州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後來進入中東地區,成爲某支僱傭軍中最強的狙擊手。
當被所謂的少主老闆長期僱傭後,他也徹底告別了過去流動式的生活,開始了瘋狂享受,以致於常有忽略主人的警告。
當一個人警惕最鬆懈的時候,就是露出破綻的時候。
特種九連的出現是這樣;
當前的審問也是這樣。
一支菸瓦解了他這麼多天苦苦的煎熬。
“知道具體的固定位置嗎?”羅祥雲沉聲追問。
“每次都是電話聯繫,而且他用過一次就不會再用,通話時間很短?!甭橐律袂榫趩实氐拖铝祟^。
顧天和羅祥雲知道他並沒有說謊。
“你們難道從不見面?”羅祥雲皺皺眉。
“我到京城,都是住在酒店。他從來都不見我們這些人的。但他通常都會在京城?!?
“他是京城人嗎?”顧天問。
“聽口音應該是?!睕]有什麼好隱瞞的了,麻衣想。何況少主好像也根本沒留下什麼有用的信息給他。
麻衣擡起頭道:“他沒有僞裝聲音,話一般很少很短,幾個字而已。但還是能聽出一點口音來的,聽上去應該比較年輕?!?
這一點在情理之中,做爲一個金牌殺手,老闆多少要給他一些信任感,是以聲音未必僞裝。
京城人?年紀輕?不好找。
京城這麼多年輕的世家公子,大腕達人!
顧天冷冷道:“你覺得他可能來救你嗎,或者幹掉你?”
“不會。”麻衣肯定地說。
而另一個被俘者譚世傑的審訊是最早完成的。
譚世傑竹筒倒豆子,一古腦兒做了交代。唯一有用的信息是那位幕後之人和譚門隱世高手打過交道。譚世傑坦白後立即懇求能將他放出去,顧天等人沒有理會他,而是向龍頭做了彙報。
龍頭正坐在北河小屋子裡。聽完顧天對麻衣的審間情況,他想了想,道:“先不要放人,等等看。有人不急,我們也急不來。何況現在還有四個‘海狼獵殺者’隊員,孃的,別人應該比我急啊!”他大笑起來。
“是,首長?!鳖櫶煲彩且粯?。九連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一等功,隨手撿漏子似的。
而某大國陸軍司令亞歷克斯上將正愁眉不展,越想越煩,拿起桌上咖啡摔在地上。一位金髮女軍官聞聲走進來,她衝亞歷克斯眨眨眼道:“親愛的,誰惹你生氣了?需要米西婭爲您消消火嗎?”雙手搭上了亞歷克斯的肩。
“這羣沒用的傢伙,一個都沒能回來,居然這麼怕死,丟咱的臉!十個人,最後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一羣蠢貨!”他隨即“呸”了一口。
“您是說被華夏俘走的那四個反恐精英嗎?……”做爲助手米西婭當然瞭解。
“什麼精英?菜鳥!狗熊!”亞歷克斯罵得更兇了。
“華夏軍方的什麼部隊,有這麼厲害?”米西婭問道。
“叫華夏九連,該死的九連!”亞歷克斯將軍頹然坐倒在沙發裡:“華夏軍隊惹不得。李將軍的話是真知灼見?!彼谥械睦钏玖钫巧蟼€世紀被華夏陸軍擊敗的當時東北亞戰場的最高指揮官。
虞少南的右眼皮跳了跳。
臺上一身軍裝的歌手虹唱的那叫一個得勁。
他的目光漸漸熾熱,這歌手身段真的太惹人心思了。他輕輕問旁邊的哥們陳良友:“都快五十的人了,保養真不錯!”
陳良友一臉諂媚,道:“聽說軍銜不低,在網上自曝是個將軍呢,大肆炫耀。”
“將軍?立過戰功?”虞少南問。
“那倒沒。後來被上面嚴厲批評了,現在狂撈機會上臺。”陳良友真是有做混旦的天賦,瞭解得非常全面。
虞少南:“待會叫她過來雅臺聊聊!”
一曲終了。虹姐來到雅臺落坐。這雅座設在樓上,臺上表演一覽無餘。
“原來是虞家少南,叫虹姐過來,有啥子好事呀?”她擺了擺款款腰肢道。
“沒啥,瞅著虹姐的風情萬種,想起了軍營生活,請你喝一杯儘儘興!”
“真的嗎,要真沒啥,姐走了哈?”
“酒都不喝一杯嗎?”虞少南直勾勾的看著她依然成熟性感的身段,看著那軍裝,一陣的躁熱,解開了襯衫領子:“你要啥說說看,只要虞某能辦到,都盡力!”
虹女眼含秋波,道:“我就是個兵而已,會有多大的事?虞少出手,這京城還有搞不定的事嗎?”
虞少南哈哈大笑:“我就是喜歡軍中之花!”
次日清晨,一輛悍馬呼嘯而來,“哧”地停在京城孫家宅院門口。虞少南跳下車逕向院裡走去,後面跟了幾個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