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濱海,驕陽似火
濱海的市區(qū)的中心有一片規(guī)模較大的棚戶區(qū),比起四周邊的日新月益的高樓大廈,就顯得格外的破敗不堪,棚戶區(qū)裡縱橫的交錯的僅行人能走的小道,天熱的緣故往來的人並不很多,往來的這些人也大多是來自於社會低層混窮的居民。
秦少游拎著行李站在太陽下面望著眼前一個寫著大大拆字醫(yī)館緊閉的大門,有了說不出的無語,手裡攥著早已是字跡模糊寫著地址的紙條,被他隨手丟棄在了地上,湮滅在滿地的狼籍之中。
“奶奶的,好不容易逃出家門來到這裡,結(jié)果,杏林堂的金館主,害得我大老遠趕過投奔,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搬家這太不厚道了?!鼻厣儆魏掀饛埩税胩斓淖彀豌泥洁炝艘痪?。
烈日當空曬得整個人頭有點蒙,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眩暈。
過了片刻,緩過神來的秦少游也不再猶豫索性把心一橫,咬牙道:“既然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大活人還能被一泡尿給憋死?”
咕嚕……
飢腸漉漉的肚皮很不給面子嘰唧咕嚕的叫喚起來,徹底把秦少游的豪情壯志打擊的煙消雲(yún)散,掏了掏口袋,把皺巴巴揉成一團的零錢數(shù)了數(shù)。
只剩下三十多塊,這點錢,別說找個旅館,就連吃飯恐怕都會有問題,秦少游真有欲哭無淚的衝動。
既然來了濱海,他就沒打算回去,就算流落街頭,那也比回去跟一個長得跟母夜叉一樣的女人結(jié)婚要來得好。
寧爲美女死,不爲醜女生。
“我不信我一身的醫(yī)術(shù)會餓死?!鼻厣儆伟岩话蚜沐X往口袋一塞,毅然絕然的往回走。
沒想到小巷縱橫交錯,四叉路口較多,走到一半,秦少游苦逼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迷路了,望著了相似的街道沒有任何的標識,一團莫名的火氣在胸中涌動,有萬千草尼瑪在涌動。
“報警說自己迷路,警察會不會笑我白癡?”秦少游深吸一口氣,自我調(diào)整了一會兒,自我調(diào)侃了一句。
在複雜如迷宮的小巷裡亂悠了大半天,滿頭大汗的秦少游驚喜的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遮陰的小棚,這一發(fā)現(xiàn),猶如沙漠發(fā)現(xiàn)了綠洲,讓他開心的不由得加快的腳步。
他扛著行李,快步走到小棚,瞧著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短袖襯衫的中年男人,另外一個是不滿二十歲年輕的女孩,扎著幹練的馬尾,穿著一身淡藍色折皺的百葉裙,明眸皓齒,長相十分的甜美。
一老一小往那裡,不用說,別人也知道這是一對父女。
秦少游一見他們知道有戲,滿臉堆著笑意來到他們面前,可是剛剛走得太急,呼吸沒能調(diào)整過來,,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嘿嘿的傻笑,喘著粗氣。
年輕的女孩瞧著秦少游一臉傻樣,秀眉不由得皺了皺,再加上秦少游走近身前,散發(fā)出的汗餿味,真想讓眼前這位老兄有遠就走多遠。
“你有病?”中年人擡頭仔細的看了他一眼,詢問道。
秦少游斂去笑意,翻了翻白眼道:“我說,你怎麼罵人啊?”
中年人知道他誤會,笑呵呵的解釋道:“我們父女在這裡擺了個攤位,替這裡的窮人義診一天,剛剛見你腳步急促,以爲你來求診就多嘴問了一句,不好意思??!”
見他話說的客氣,秦少游也不小肚雞腸的人自然也不計較,嘿嘿的笑了幾聲便想開口問個路,還沒待他開口就見一個年輕的少婦抱著四,五歲的孩童,面色焦急的跑了過來。
“谷醫(yī)生,快救救我的孩子?!鄙賸D話語帶著哭腔,抱著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哀求。
中年人還沒來得及答應(yīng),一旁女孩子見著渾身滾燙,滿面通紅的,搶先站了起來:“你孩子怎麼了?”
“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咳嗽,高燒40度……”少婦語速很快的描述著孩子的病情的同時,不停的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
“思琪……”中年醫(yī)生輕喚一聲,就聽旁邊谷思琪朝著中年醫(yī)生燦爛一笑:“爸,你就讓我來吧!放心,沒問題的。”
看她這般有把握,穀子石也不好多說,笑著點頭答應(yīng)了,同爲醫(yī)生的秦少游見狀,也是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了起來,全然忘了要問路這碼子事兒。
谷思琪像模像樣的替孩子把了會脈,然後又看了一眼,對正用一雙渴求的目光盯著她的少婦道:“你孩子只是受了涼發(fā)了高燒,只需要開些藥,吃幾服就沒事兒了。”
少婦聽她話說得輕鬆,再加上一旁的穀子石穩(wěn)坐釣魚臺,並沒有對她的話有任何的異議,還真就相信了她的話,一個勁的道謝:“謝謝你了,看不出你年紀輕輕,醫(yī)術(shù)就如此了得,果然是神醫(yī)的後代,真是虎父無犬女……”
千穿萬穿馬屁,少婦一個勁的誇獎,讓寫著藥方的谷思琪還真有點小得意,嘴角輕輕上揚,笑容綻放在俏臉,心裡明明很是得意嘴上還一個戲謙虛道:“於姐姐,你太客氣了,我的醫(yī)術(shù)也只學了點皮毛?!?
嘴上謙虛說著客套的話,任誰也能聽得出她話裡的得意,女兒被人誇,穀子石這個父親臉上自然也有光,笑呵呵的在一旁看著唯一的寶貝女兒,真是有說不出的高興。
“恐怕你連皮毛都沒有學會吧!”秦少游在一旁看了看谷思琪開了藥方,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這句話猶如數(shù)九寒冬臨頭潑下的冷水,把谷思琪的淋得裡透外溼心也是拔涼拔涼的。
谷思琪很不滿的斜了秦少游一眼,看他扛著行李一身的汗餿味,比外地來濱打工也強不到哪去,還好意思站出來說,冷哼道:“你懂什麼?胡亂在這裡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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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懂,而且,我也是一名醫(yī)生,本來不想說,但我實在不能容忍你胡亂替人看病,這樣會害死人的。”秦少游很不滿谷思琪對他的態(tài)度,很不客氣的回敬道。
谷思琪瞪大著雙眸,望著眼前的秦少游,暗道:“這傢伙嘴巴怎麼這麼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