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本就是塵世一隻普通的兔子,雪白的兔毛,只有左邊的前爪生了一圈黑色的兔毛,興許是從阿孃或者阿爹那裡得來的,和森林裡那些灰毛黃毛比起來太另類了。
本來森林裡有一隻黑色的兔子,比其它兔子都要熱烈的追求兔兔,可惜被狼吃掉了。
村長本來也不想趕她走,可迫於壓力,還是讓她搬到了森林的邊界,不僅是森林與人類的邊界,還是人類最常出現的地帶。
今日早上,放牛的小少年如往常般很準時的帶著那頭老牛來到這附近吃草。
她被洞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迅速起身,立起耳朵,鼻子不停的嗅著,盯著洞口。
“阿嚏!”
她被嚇的抖了抖,好像發現洞口的是誰了。
“老牛!說了多少遍!別吃我家門口的草!”
兔兔衝出去,探著小腦袋檢查自己的家的僞裝有沒有破損。
“我這不是老找不著你家嗎?行了,丫頭,彆氣了,我都沒下嘴。”
她擡頭盯著老牛,說:“好吧,也不怪您老人家,怪我藏的太好了。”
老牛換了個方向,走了幾步,繼續吃草。
兔兔也跟上兩步,停下來,看見了不遠處的少年,道:“老牛,今日怎麼是他來帶你?不是要去學堂的嘛?”
“他那嫂嫂叫他哥,不要他去念書了。我倒是樂意他帶我,苦了他這個孩子了。”
兔兔想到自己被村裡的兔子投票趕了出去,與這個人一樣不幸,一時也沒有說話。
老牛看出她的她在想什麼,勸她說:“丫頭,別想了。”
“沒想到人類也一樣這麼不公平地對待自己的同類。”她心想,對老牛點了點頭,跟他一塊兒吃草。
日復一日,老牛越來越老,那少年也長大了不少,可她卻像剛剛斷奶一樣的兔子大。老牛說,鳥有老鷹那麼大,也有麻雀那麼小,安慰她這很正常。
老牛讓小麻雀跟她說,少年帶他去了一片新地方,問她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草。
“哦!我說怎麼前幾天他老人家沒來叫我起來……”
“嘰嘰?”麻雀歪了歪腦袋。
“我是說,麻煩你轉告他老人家!我去!”
“那他明天會路過這裡,時間要早一點,嘰嘰,你記得起早點!”麻雀叫著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