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映天的手術(shù)中途停止,虞鳳心急火燎惶惶不安。她忐忑地看著走過來的季教授,一時冷汗直冒擔(dān)心不已,生怕他說出映天無可救藥的話來。
當(dāng)季教授走到她面前時,虞鳳臉色發(fā)白,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了,身子也在不停地微微顫抖。
“你怎麼了?......還沒那麼嚴重。”老季愕然問道,接著調(diào)皮一笑,又恢復(fù)了他本來面目。
虞鳳見他這麼一說,便寬心了些,但還是無比擔(dān)憂地問:“怎麼停了?他有……”
“暫時沒事。你過來,我有事問你。”老季打斷她的話,頭稍稍一偏,便帶著她向隔壁的清創(chuàng)室走去,隨後“砰!”地一下關(guān)上門,把緊隨身後的黃學(xué)長擋在了外面。
黃醫(yī)生一副怪笑的樣子呢喃自語:“老季又在玩什麼名堂?”說著,就悻悻地走開了去。
老季關(guān)門後,謹慎地向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小聲說道:“小鳳仙,你知道那個映天是哪裡人嗎?”
在從青神山下來的路上,他就給虞鳳取了個小鳳仙的外號。不過虞鳳到不反對,取就取唄,又沒少坨肉。這說明老季認可了她,她就不以爲(wèi)意了。
虞鳳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季教授,以爲(wèi)他又童心氾濫要耍什麼鬼名堂。接著,她故意瞪著眼說道:“映天當(dāng)然是果城人啊!他又能是哪裡人?”說著,還對老季翻了個白眼。
老季摸了下鼻子,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知道他是果城人,但他和平常武者有些不一樣。算了,給你說你也不懂。”說完,就一副惆悵的樣子向門口走去。
“我也是學(xué)醫(yī)的,怎麼不懂?你快說嘛。”虞鳳有些心慌,就伸出手用力地去拉老季,想要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虞鳳的手還沒接觸到老季的衣服,便被他背上的一股無形氣波給彈了回來。
老季轉(zhuǎn)過頭來,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她,笑謔說道:“小鳳仙,你高估自己了吧?呵呵。”但接著他又停了下來,問了幾個虞鳳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後,悵然若失地又向外走。
“老季,你問這些對映天有用嗎?他現(xiàn)在到底怎麼回事?”虞鳳有些急火攻心地追問道。當(dāng)她看見季教授又要走開時,就趕緊說道:“你居然還調(diào)戲女孩子,我要給俞老師說。”虞鳳爲(wèi)映天著急,有些慌不擇路了,就跟著祭出殺手鐗來。
“你給誰說都不管用,別來嚇唬我。”老季一反常態(tài)的決然而然說道。虞鳳一下子呆住了,怎麼這都不管用了?
她哪裡知道這裡面有著多大的秘密,就連老季現(xiàn)在都不是很清楚映天的情況,他之前還以爲(wèi)這個小鳳仙能略知一二,便單獨向她悄悄打聽。
但老季清楚的是那些普通人,也包括平常武者受傷後能做的這類手術(shù),對映天卻沒明顯效果,他現(xiàn)在的狀況只有採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治癒。而老季對這個能治好映天的方法,只是在腦海裡稍微明確了一個方向而已。所以,他想在對映天進一步瞭解後才能施以爲(wèi)之。
現(xiàn)在,讓老季苦惱的是對這個映天居然一無所知,這對治療他的傷病很不利啊!這可怎麼辦?老季想了一下,便又停住腳步回頭問道:“映天有家人嗎?我需要馬上問問他們。”
“馬上?半天時間可以嗎?”虞鳳美眉微蹙,不等老季回話,便拿起手機要給果城的二叔打電話。
這時,在果城樑家客廳裡,樑元寬正向樑家?guī)兹诉^問家族近期的相關(guān)事宜,他準備過幾天就派人護送春荷母女去錦城和映天會合。他想,到時映天會有所好轉(zhuǎn)了吧。這樣的話,他母親看見他後就不至於太過難受。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樑元寬拿起手機就和省城的虞鳳通起了電話。通了一會兒話後,樑元寬的臉色就變得焦急起來。他面前的樑世雄等人也憂心忡忡地看著副家主,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通話剛結(jié)束,樑元寬就急著吩咐道:“我要親自去一趟省城,馬上就走。剛纔商量的事,你們就按安排辦吧。老哥,家主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家裡的事就拜託你了。”樑世雄點了點頭,就招呼著衆(zhòng)人出去忙事了。當(dāng)然,也包括去通知春荷母女到省城的事情。
一會兒時間,春荷倆人就在一位叫巧玲的姑娘攜扶之下來到客廳。唐靈身上還揹著個旅行書包,那是樑元寬之前叫女傭巧玲買給她的。顯然,母女倆已經(jīng)知道要去省城,就收拾好衣物準備出發(fā)。
樑元寬簡單給她們說了下情況後,就挎著個長皮包,帶著春荷母女兩人走出門去。
他們剛走到前院大門口時,就聽見“嗚嗚”的幾聲狗鳴。
“四呆?!”唐靈瞪大雙眼,一陣驚呼。
春荷會心一笑,輕聲說道:“是它。”
唐靈轉(zhuǎn)頭一看,就看見不遠處滿身血跡還有些污泥的四呆,嘴中咬著書本模樣的東西,正站在一棵樹下警惕地看著四周。她頓時淚流滿面,大聲叫著四呆的名字衝了過去。
四呆這時也眼淚汪汪地看著跑過來的唐靈,尾巴向上不停搖擺。但它還是站著不動,一副緊張戒備的樣子。想來,它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還發(fā)生了戰(zhàn)鬥撕咬,纔是這樣受傷後怕的神態(tài)。
唐靈飛跑著衝過去後,就直接跪在四呆面前,抱著它的頭“嗚嗚”痛哭。
春荷在巧玲的攙扶下遠遠站著,她默默地看著傷痕累累的四呆和傷心的靈兒,也心疼得淚流滿面。
樑元寬慢慢走上前去,正欲彎腰拉起唐靈時,他一下子就看見四呆嘴中咬著的書本。樑元寬雙眼發(fā)亮,他清楚地看清了封面上的“狂龍”兩字,便伸手輕輕拍了拍唐靈,又指了下那個書本。
唐靈含淚會意,便慢慢地從四呆口中取下書來,定睛一看,正是大哥說的那本《狂龍獵》長槍功法書!難到四呆當(dāng)天晚上尋找大哥都跑到白塔山上去了?
唐靈通過樑家的提供的信息,知道了大哥是在白塔山上受害的。樑家袁銳峰副總教就是看見映天上山後,遇襲拼命才得以返回。
忽然,樑元寬又發(fā)現(xiàn)四呆後背上有兩根又長又粗的白毛,他伸手拾起一看,心裡猛的一驚,好像有些明白了四呆的情況。映天以前給他說過白塔山下的妖獸,只有那種獸類纔會有這種毛髮吧?莫非四呆誤入洞穴,從妖獸口中死裡逃生的?
當(dāng)時,映天是想將妖獸的信息透露給樑家,讓他們知道情況後能拿出辦法從中獲利。他沒敢說父親的事情,只說那是聽聞得來的消息,還說那妖獸很強大。所以,樑元寬當(dāng)時將信將疑,也一直沒向家族衆(zhòng)人提起過此事。
這時,他有些相信了映天的話。但時間不等人,搶救映天要緊。接著,他拉起唐靈,也帶著四呆,和春荷巧玲們一同上了那輛早就從錦城返回的白色商務(wù)車。一會兒,車子就駛出巴塞爾,向著省城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