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花子模樣的,叫秦風?”客棧外,一路邊攤,三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圍坐在一起,臉上有條淡淡刀疤的壯漢,正低聲說到。
此人名爲許宏博,龍紋境三級,外號許屠夫,手底下帶領著20來名小弟,創立了一個屠夫幫,許屠夫的外號由此而來。
“大哥,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相信晚上就有知曉了。”
接話的大漢是王慶,龍紋境二級。是這個屠夫幫的二當家,在青陽鎮也是臭名昭著,百姓們惹不起,敢怒不敢言。
“如果沒有背景,那晚上就有的他哭了。”另外一名大漢也說著。他是三當家,手上也有兩條青色龍紋,只是另一條淡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是最近幾天,才晉升龍紋境二級。
說完三位大漢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好不痛快。
是啊,這是來錢最快的方法。
“來,秦老弟,有一個。”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藉著酒勁,本想過來摟著秦風碰上一碰,到看到秦風那破舊的衣裳,又停下了腳步,只是拿起酒罈子,隔空碰了下空氣。
秦風藉著酒勁,也更加豪放了,在大夥的一口一句“秦老弟”,一口一個“秦公子”“秦少爺”中迷失了自我。
誰又能想到,一天之前,他還是道觀裡的秦瘋子,死瘸子,被掐著嘴,吃下七顆石子的道觀掃地的?
酒過三巡,客人紛紛退場,客棧又只剩店小二和老闆娘了。
“老闆娘,算一下多少錢。”
秦風打了個嗝,滿身酒味。這是他16年來,最豪爽,也是最開心的一次。
“這位爺,您稍等片刻。”
老闆娘也心花怒放,今天可能是開客棧爲止,營業額最高的一天了。
“將軍醉21壇,一罈80紋。共1680紋,牛肉30斤,一斤30紋,共900紋,小菜72碟,一碟5紋,共360紋,合計2940紋”
老闆娘滿臉紅光。這位爺,出手可真是闊綽啊。如果自己在年輕個20歲,可能會愛上他。
“不用找了。”
“秦爺,我背您上樓。”
趴在臉盆上吐了好一會兒,秦風才緩過神來,
“1+1+3。”
整整五個青龍幣,就是5000個銅板啊。秦風酒瞬間退了一半。
這可是清風道人,讓秦風買個房子買塊地,娶妻生子的錢。就好比前世,父母拿給你結婚買房子的錢,你一下子霍霍了一半。
秦風心在滴血。
敗家子啊敗家子。
不能亂用了。秦風,你怎麼吃了頓好的,就忘記捱打呢?
青龍幣是用來修煉的,你難道不想修煉到龍紋境三級,然後回山上,去揍童陽一頓嗎?
不,是龍紋境四級,四級打三級,比較保險。
你有資格敗家嗎?換句話來說,你有家嗎?你是個孤兒,是道長撿來的。
現在道長不要你,你連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你都不知道。花完了這些青龍幣,你要怎麼辦?混吃等死嗎?還是成爲真乞丐?
秦風在房間垂頭,自己和自己對話。
又去洗臉盆,洗了把臉,秦風瞬間感覺精神了許多。看著手上的龍紋越來越鮮紅,又仔細觀察了自己的身體,感覺並無不適後,朝著樓下走去,此時已是傍晚。
青陽鎮,一條小河,只剩三兩個船伕,載著遊客,在河上觀賞著青陽這座古鎮的日落。
“河橋送客舟,河水正安流。”秦風嘴裡喃喃道。當然,這是他在九年義務教育裡學到的,並不是他有感而發,他只會一句“怎奈老子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秦公子,好文采。”
就在這時,許宏博,許屠夫,一邊拍手,一邊帶著二當家,三當家,外帶五名屠夫幫成員,朝秦風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圍成一個半圓。
秦風背靠著河,被圍在了半圓中間。
“敢問各位是誰?”
秦風愣了愣。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刀疤臉男子。仔細回憶著。自己昨天剛下山,也沒得罪什麼人啊?
“秦公子,自我介紹一下。”刀疤臉男子一見秦風這姿態,就心裡更加篤定了,這小子,就是個沒背景的愣頭青。人傻錢多的金主。
“我叫許宏博,江湖兄弟給面子,送外號許屠夫。”刀疤臉男子一笑,臉上的刀疤彷彿蠕動了幾下,更加猙獰:秦兄弟可曾聽過。
“沒聽過。”
秦風的回答,讓刀疤臉男子一愣,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沒聽過也沒事。今天過後,秦公子肯定會記得。”
許屠夫說完,身邊的小弟也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你真愛說笑。”旁邊的一個有點微胖的漢子笑到:恐怕過幾天,這秦公子,做夢都夢見你呢。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秦公子,明人不說暗話。”刀疤臉又上前一步,挽起了袖子。露出三天清晰的青龍紋。二當家,三當家,也跟著挽起了袖子。
“爲什麼他們的青龍紋在手臂上,我的在手脖子上?”
秦風不解,又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不是想這個的問題,對方來者不善。
“就是沒青龍幣花了,想找秦公子借點花花。”刀疤臉聲音逐漸加重,沉穩說到。他的聲音中,攜帶著龍紋境三級的修爲,想著先用氣勢把秦風壓住。
“原來是這樣啊。要青龍幣早說啊。”秦風臉色瞬間放鬆了下來。他還以爲這些人,是童陽礙於觀主的關係,不敢殺他,私底下請來的。
“我就說嘛!秦公子是個識時務者的人。”
許屠夫也愣了愣,收下打聽到這位所謂的秦公子,是從那座山下來的,附近也沒聽說過什麼秦家大姓,方圓百里,也沒有姓秦風修行高手。這才興致匆匆的帶著到客棧門口守著。
一見秦風出來,就立馬跟了出來。
別問爲什麼那麼著急。
就秦風這敗家子。兩天花了5個青龍幣。不知道什麼概念?那就等於店小二五年的工錢。
不快點能行嗎?
“要借多少?”
秦風風輕雲淡的說著,又輪到許屠夫愣住了。
這小子,真傻還是假傻?
打劫懂不懂?能不能尊重一下打劫這個行業。
“秦公子有多少?”
“就剩一個青龍幣。你們什麼時候還?”
秦風說完就掏出腰間唯一一個青龍幣,說完還一本正經的問到。
“一個?你在耍我們?”
許屠夫聽到一個青龍幣,瞬間感覺被耍了,一手掐住秦風的衣領,把臉湊到秦風臉上,惡狠狠的瞪到。
“真的就剩一個青龍幣,不信你們搜。”
“給我搜!”二當家,三當家前後拍打著秦風的衣服,上下左右齊手。真的除了那個青龍幣,口袋比臉還乾淨。
“說,青龍幣呢?”
許屠夫怒了,原本以爲這是一隻肥羊,看他在客棧,出手如此闊綽,沒想到就只有一個青龍幣。
“當然是用了。”
知道他們只是求財,秦風反倒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們要不要,不要還我,我還得吃飯。
“吃粑粑去吧。”許屠夫把青龍幣塞進腰帶裡,一腳把秦風踢進河裡。
那麼近的距離,秦風根本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濺起無數水花。
“以後沒錢別學人家出來裝富家少爺!”許屠夫帶著小弟,一邊走一邊回頭說到:我呸!窮鬼!
“站住!”
秦風從河裡爬了起來,渾身溼漉漉,水滴不停的濺在地上,噼裡啪啦。整個頭髮都披在了臉上。
“你說,誰是窮鬼!”
秦風怒了。
上輩子的秦風,就是這樣,談了女朋友,要30萬彩禮,要房子,要車子,丈母家罵他窮鬼,女朋友嫌棄他窮,現在穿越到這裡,連打劫的也說他是窮鬼。
“說你啊,怎的,你不服?”二當家站出來:窮鬼窮鬼窮鬼。
“我窮你全家女性!”
秦風脫掉左腳鞋子,拿出了一塊青龍幣,砸向二當家,又迅速脫掉右腳的鞋子,又拿出一塊青龍幣,又砸了過來。
又從溼漉漉的頭髮裡,解開兩條細細的黑繩子,掏出兩塊青龍幣,一起砸了過來。
“夠不夠,夠不夠。夠不夠!”
秦風一邊砸,一邊怒吼道。
許屠夫驚呆了,愣住了,身邊的幾個人也愣住了。
這秦風,真他娘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