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告別溫客行的父母,繼續趕路。途行桃花鎮,兩人連著趕路,都有些疲乏,特別是周子舒,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幾乎沒怎麼休息,所幸也不急著趕路,就想在鎮子上找間客棧休息一晚。
“阿絮,你看這有間平安客棧,我們就歇在這裡吧”
“好,你決定”周子舒迷迷糊糊地說道。
兩人同時走進客棧,店小二眼尖,立馬過來招呼。
桃花鎮因爲鎮子小,過往客商並不多,客棧裡並沒有多少人,陡然走進這兩位豐神俊朗、帥氣的年青人,大家都很好奇,只見白髮青年對店小二說:”夥計,給我們準備一間上房,各樣特色的酒菜來一份,酒要最好的,再給拿些冰塊。“
”好,二位爺請上坐。“店小二說著帶著溫週二人來到雅座,並倒上熱茶。
周子舒環顧了一下店內,若有所思地坐了下來,溫客行看到了,知道他在想什麼。
”阿絮,不用擔心,晉王勢力到不了這裡,況且我剛纔已經打聽過了,這個鎮子離長明山不遠。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會常來呢。“溫客行說道。
周子舒一貫小心謹慎,雖說晉王已經受傷,但他還是怕晉王的餘孽,他想與老溫一起渴酒曬太陽,再也不管江湖與朝堂上的事。這些年生死不顧,風裡來雨裡去,至親好友一個個離去,到底何爲天下蒼生,何爲平安喜樂,周子舒已經分不清了,只是自己想保護,想留住的人,一個個爲了所謂的大義,都離去了。驀然回道,才發現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想留的留不住,想要的要不起。如今經歷生死,才與溫客行在一起。這種平靜的生活,好像在做夢一樣,時而清醒,時而虛幻。
”阿絮,在想什麼呢,“溫客行看著盯著茶杯發呆的周子舒,陷入一種焦慮,害怕阿絮又陷進無限的自責與不安,
正說著,店小二端來酒菜,掌櫃的也來親自佈菜,因爲店內從未來過如此瀟灑俊逸的人,這黑髮男子稍矮,身著紫月灰色長袍,皮膚白皙,眉眼輪廓棱角分明,嘴脣稍薄,眼珠極亮極黑,長而濃密地睫毛低垂著,鼻樑挺秀好看,看著極斯文,周身卻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白髮男子,身形略高一點,著藍色長袍衫,眉眼輪廓俊秀鮮明,鼻樑直挺,兩隻含情目,始終放在黑髮男子的身上,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似的。掌櫃熱情地給這兩位神仙似的人兒張羅酒菜。
溫客行看著周子舒,心想這人怎生的這麼好看,叫我永遠也看不夠似,要命。
店外陽光明媚,春風正曖,兩人心情好,一黑一白,一藍一灰,雲捲雲舒,歲月靜好。溫客行又想起了曬太陽,第一次就因曬太陽相互吸引,一起經歷生死,成爲知已。那時,他還不知這人是天窗的首領,洞庭英難大會他突然的消失,心裡生出茫然無措之感,後來兩人坦誠相待,確定心意,他再也不想有那種找不著人,見不著人的無措之感,只想與這人寸步不離地在一起,那怕只是一起喝酒曬太陽,那怕只是叫著這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看著他,心裡就覺得特別的閒適安靜。
兩人等著菜涼了纔開始吃,這時掌櫃走過來說:“菜涼了,要不要給兩位熱熱,”
溫客行道:“不用,我們習慣吃冷食。”
”客官這是要去哪兒,“掌櫃問道
"我們去長明山,”
“兩位麼不是長明古僧的朋友,因他的徒弟偶爾也會來小店吃飯,和兩位一樣,喜吃冷食。“掌櫃說道.
溫客行與周子舒聽了,微微一笑,想不到這老怪物也嘴饞,如此說來,以後他們也可以來此店吃些冷食。
掌櫃說完,悄悄地退後,不再打擾兩位用餐。看周子舒只顧著喝酒,卻並不怎麼吃菜,溫客行夾起菜只好一口一口地喂,時不時地還要給擦擦嘴,而這人就像習慣似的,一點都沒有不自在的表情,就像對恩愛的夫妻一樣,默契之情不言而喻。掌櫃看著這兩人,心中升起無限感嘆,這樣精彩美好的人兒,世間女子如何配得上,也只有這兩位纔看起來般配,就像一副畫一樣,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吃飽喝足,溫客行掏出一錠銀子給放在桌子上,和周子舒一同回房裡去了。
放下行囊,周子舒看著天色還早,“老溫,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溫客行微微地點點。
兩人速速換好衣服,手牽手地下樓來,掌櫃看著這兩位,先是一驚,又想到,也是,也只有他們倆這麼登對,怪不得這白髮男對這黑髮男子照顧有加,若是拆開來,也找不到另外的人也配這兩個了,
天還沒有完全黑,街上貨郎店鋪林立,仍是熙熙攘攘的景像。周子舒此時心情完全放鬆下來,溫客行拉著他一會看看這樣,一會兒看看那個,就像上次他們一起逛街一樣,溫客行這吃貨,西瓜,糕點、糖水吃了一個遍,最後,還拉著周子舒去看西域方術。最後,卻不歡而散。可這次不一樣,在這樣一個世外桃源的小鎮,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江湖恩仇。只有眼前人,這樣平和的日子,兩人也難得的放鬆,這次溫客行買了糖葫蘆、撥浪鼓、看了皮影戲,兩個還一起放了河燈,各自許了願。不知不覺越走越遠了。人漸稀少,夜風中,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與輕微的腳步聲。
今夜,月色很美,祥靜而美好
"阿絮。”
“嗯。”
“阿絮。”
“又叫!“
”阿絮."
"叫魂呢!“
周子舒心裡甜蜜異常,突然童心大發,他也想逗逗溫客行。
”老溫“
”在呢“
”老溫“
”嗯“
”老溫“
”嗯,溫客行笑意盎然地看著他,突然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得意地笑著”阿絮,走去屋頂賞月喝酒去。“說著拉起周子舒,好似嫦娥奔月似地抱著周子舒,停在桃花鎮最高的屋頂,不知何時藏的酒,兩人一人一壺,世事如梭,往事一幕幕地在腦中迴旋。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一臉笑意,溫客行將阿絮攬在懷中,這一刻再不會像上次一樣,這人再也不會離我而去,再也不會消失不見了。他用下巴抵著周子舒的額頭,輕輕地蹭著。兩人就這樣喝著酒,看著月亮,好像時間靜止一樣,無比滿足與平和,這重生般的幸福,讓人變得如此貪婪,怎麼也不願放過彼此。
房間裡小二已經準備好洗澡的熱水,兩人回到房間,洗去一身風塵,緊握著彼此的手,相擁而眠。
天涯浪客,唯君與吾足矣。
第二日,兩人一同下樓,吃過早飯,準備出發。店家已將馬車牽到門口,馬兒也喂好了,掌櫃的還特地爲他們準備了一些乾糧,讓他們路上吃,畢竟收了人家一錠銀子,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這麼般配的兩人,怎麼也看不夠似。只可惜他們今天就要走。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向北,照例是溫客行趕車,周子舒坐車。不過,這次是周子舒坐在外面,兩人背靠背地挨著。
”阿絮,你看前面那座山就是長明山,山頂還真是終年積雪。“
周子舒順著溫客行指的方向往去,心中無限感嘆,這便是我們隱居的長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