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與周子舒聽到武庫石門外的聲音,兩人非常的高興,可以出去,也免得大家擔心。經過三個時辰的努力,七爺、大巫、成嶺他們帶人終於把外面的冰鑿開了。石門打開的一瞬間,成嶺看到師傅與師叔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飛一般地跑過去,抱住兩人,哭了起來。隨後,七爺、大巫也高興地走了過來。
七爺看著周子舒,一臉飽含深意地笑著說:”子舒,看著你和溫公子都沒事,真是天大的好事,看來長明劍仙葉前輩沒有騙我們。“
”多謝,七爺與大巫掛念。“周子舒道。
”那老怪物沒來嗎?“溫客行緊跟問道。
"沒有,葉前輩去遠遊了,就不來了,只是告訴我們,你們倆可能活著。當即我和大巫、成嶺就星夜兼程趕來,就怕你們這邊再出什麼事。”七爺說道。
“師傅、師叔,我好想你們,”說著成嶺又哭起來。
這孩子,高興的事怎麼又哭了,一路上提著心上來,到現在還沒放鬆下來。“好了好了,我和你師叔不都好好的嗎,應該高興纔是。”周子舒安慰著撫摸著他的頭。
然後,五人一同進了武庫,都好奇武庫藏寶都是些什麼呀,七爺更想知道這江山永固的秘密。等他們一到武庫中央,看到這些滿是武功秘籍的藏書閣,七爺先笑了。原來大家爭來爭去,爭的是一座藏書閣,我還以是什麼兵法,或富可敵國的金銀珠寶。聽周子舒說拓揭族留下的江山永固的秘密就是一些農具、種子,和一些有關農業種植方面的書籍。七爺突然想通老王爺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原來他們的祖先是希望拓揭族後人學會中原的農耕文明,擺脫遊牧民族逐水而居的流浪生活,從些安定下來。江山永固的秘密就是重視農耕,發展中原農業,這樣統治才能長治久安,國家才能穩固。
“是的,這也就是老王爺爲什麼不相信我爹爹的話,並把他謀逆罪將秘密殺害,”周子舒說道。
“是呀,世人心心念唸的武庫藏寶竟是一堆書”七爺邊走邊看。“子舒,那你和溫公子這十天是靠什麼生活,這武庫陰冷,你們又沒什麼吃食,也沒什麼禦寒之物,是怎麼熬過來的”
“七爺有所不知,這六合神功不僅治好阿絮的釘傷,而且讓我們倆有了食冰飲雪充飢的體質。六合心法練成後,需長年久居極寒之地,吃冷食冷物,一旦沾染上人間煙火,就會天人五衰。老怪物就是吃了人間的食物,所以纔會長那麼多白頭髮,出現衰老的跡像。”溫客行說。
“我和老溫打算把這些武庫秘籍歸還給各門派,從此世間再無武庫,再無琉璃甲。省得他們爲了這點書,整天打來打去,攪得江湖永無寧日。歸還秘籍的消息,還有勞七爺的平安銀莊鼎力相助了。”
“子舒,你再這樣見外,我便惱了。我和大巫能有今天,再造之恩無以爲報,”七爺生氣道,
周子舒笑了笑,七爺還是老樣子,要和他見外就生氣,轉念一想,還有件事必須得七爺幫忙,"七爺,子舒有個不情之請,四季山莊被晉王毀了,我和老溫出來要隱居極寒之地,重建四季山莊之事還需七爺、大巫幫著成嶺完成,成嶺還小,有些事還需七爺與大巫多指點一二“。
”子舒、溫公子,你們放心,重建四季山莊之事,我與大巫定會鼎力相助,成嶺是個好孩子,我一定會像照顧九宵一樣照顧他的。“七爺說道。
周子舒與溫客行、七爺與大巫帶著成嶺一同下山,武庫由大巫帶的侍衛暫時看守。葉白衣給溫客行與周子舒他們留了一封信,自己去遠遊了。信中說,讓溫週二人去他的長明山隱居,六合心法練成後,體內會有熱毒,不適宜在氣候溫和的地方居住。 只能久居極寒之地,長明山頂終年冰雪,最適合他們隱居,也不能食用人間五穀,否則將會天人五衰。老怪物將容炫夫婦的遺物留了下來,讓他們去長明山時,將這些與容長青他們葬在一起,也圓了他們一家團圓的念想。
葉白衣與容長青,一輩子錯過。當年,爲救因練六合心法走火入魔的容長青,葉白衣抱著必死的信念,把六合心法移到自己身上,沒想到歪打正著救了他們兩個人。此從一直隱居長明山,葉白衣視容長青爲畢生知已。容長青爲了報恩,娶了救他的那位姑娘,三個人就這樣一直居住在長明山,後來有了容炫,葉白衣收他爲徒,親自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那知這孩子是個武癡,非要練六合心法,他爹與老怪物不同意。他就偷偷拿了秘籍下山闖江湖了。當時也是氣性大,想著過幾年了他就會回來,沒想到一走就是天人永隔。也怪當時沒給孩子說明白,如果是好東西,作父母 的怎會不給孩子,不能給的是因爲沒法給。可是,孩子就是不理解。
溫週二人看完信,陷入一陣沉思,溫客行想著之前和葉白衣抖嘴時,他說長明山上寂寞清冷,他已經厭倦了。周子舒想起葉前輩曾經說過,難得少年時,總有少年來。心裡暗想,幸虧有老溫,所幸一切還不晚,雖說要久居極寒之地,忍受寂寞清冷,但有良友知已相伴,區區口腹之慾,何足掛齒。說著,他拉起溫客行的手,放在胸前,溫客行亦攬過他的肩,周子舒就勢靠在他的胸前,這一刻無比的心安與平靜。
成嶺知道師傅與師叔要去長明山隱居,不能在昆州長居,就和平安張羅著給師傅師叔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中最不能少的就是師傅愛喝的酒。一大早便去鎮上採買了。七爺與大巫此刻正在院子喝茶,看見周子舒與溫客行走來了,隨口問道:”葉前輩信上說什麼了,?“
周子舒說道:”葉前輩讓我和老溫去長明山隱居,我們在此處也呆不了多長時間,七爺和大巫什麼時候回南疆,臨走時咱們一塊喝酒好生聊聊。“
七爺看向大巫,大巫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和大巫也要不日回南疆,路塔年紀還小,雖說也能管事,但總歸是孩子。重建四季山莊的事,我已經吩咐平安著手辦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大巫還會時不時地回來看看,四季山莊的弟子可以先暫居此處。”
“七爺,這樣說,子舒感激萬分。”周子舒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傍晚,成嶺與平安採買歸來,整整買了一牛車的東西。溫客行看到,“你這是把鎮子給搬回來,怎麼這麼多。”成嶺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
成嶺這孩子就是孝順,怕師傅與師叔生活清苦,把需要能買的都買了,還根據他們倆的喜好買了許多可供消遣的玩意。重建四季山莊的大任,就交給成嶺。這孩子最近武功突飛猛進,已經可以根據秘藉自行練習本門武功,這樣周子舒與溫客行也
就可以放心隱居,如果有需要,可以用機關雀傳遞消息。師傅與師叔會隨時下來幫忙的。
第二日,周子舒與溫客行一同去拜祭的師傅秦懷章,也是向師傅辭行,他們準備明天就啓程去長明山項隱居,兩人攜手來到師傅的墓前,擺上師傅生前最愛喝的酒,拜了三拜,溫客行說道:“師傅,雖說你和只只師徒之名,確無師徒之份,但是你把師兄留給了我,我永遠都是四季山莊的弟子,和師兄相親相愛,把四季山莊發揚廣大。明天我就要和師兄去長明山隱居了,此後便不能常常來看你,希望您老家保佑你的徒孫成嶺在四季山莊的生活一切順遂,也希望四季山莊的重建一切順利。我和師兄要有下山,就會來看您老家。”
兩人拜別完師傅,成嶺與平安已經準備好酒菜,爲他們踐行。七爺與大巫也準備好上好的烏程酒,想和周子舒一本醉方休。
席間,成嶺以水代酒敬兩位師傅,喝完自己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溫客行看出了成嶺的不高興,就問他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以後不能時常見到你和師傅,心裡怪難受的,”成嶺說著抹起了眼淚,平安看到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說“你要這樣想,你師傅與師叔現在平安無事,想他們了就去看他們,或者他們來看你,又不是在雪山上不能下來,偶爾還是可以下來小住的。”
“對,別難過,我們調理好身子,還會時不時來四季山莊小住,我還怕你嫌麻煩呢。”周子舒說道。
一席話把成嶺給說笑。
這邊七爺端起了酒杯,“子舒,這次咱們定要不醉不歸,上次因你的傷沒能喝成,這次定要喝到滿意爲止。”
“哎,七爺,我愛阿絮身子剛痊癒,酒能喝,但不能多喝, 我來陪七爺喝到盡興”溫客行突然插嘴道。
這邊七爺一愣,和大巫相視一笑,對著周子舒說:“相當年你還讓我給你找個細腰的南疆妹子,沒想到某人........”
周子舒騰得臉一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今夜定不醉不歸,酒逢知已千杯少,何況你我這樣的生死之交。”
溫客行此時心裡正滴沽著,沒想到阿絮之前還想找到細腰的南疆妹子,幸虧,當時一直纏著阿絮,不然現在哪有我的份。這個七爺以後也要提防著,竟想給我家阿絮找南疆妹子,今晚這酒局我得看著點,不能讓阿絮喝多了。正想著,溫客行端起了酒杯“七爺,來喝酒,”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的表情,知道這貨心裡定是打翻了醋缸,要不剛纔他借喝酒攔著七爺的話,不知還得吃多少醋呢。周子舒表面上平靜如初,和七爺大巫你來我往,不停地推杯換盞。
許是難得的平靜,今晚的酒喝起格外的甘甜順暢。不知不覺中,周子舒眼前的景像變得模糊了,看人也重影了,
這邊七爺呢,也是喝得東倒西歪,靠在大巫身上。溫客行一看,不能再喝下去,對著大巫說道“我看也喝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散了,阿絮不勝酒力,我先扶阿絮回屋,你也照顧好七爺。”大巫這邊點點頭,兩人各自扶著自己的心上人回了房。
溫客行將周子舒放在牀子,找來乾淨的帕子爲他淨了臉和手,此刻,周子舒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渾身燥熱,心中像是有一團火一樣,焦灼難受,嘴裡含糊地說著要喝水。溫客行看著這樣的阿絮,心想平時不是喝遍晉州無敵手嗎?今兒這是怎麼了,搖了搖頭,將周子舒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準備給他喝水。
周子舒不安份地將手伸過來,摸著溫客行的耳朵,一點一點的摩挲,還不停地在溫客行的臉上吹著熱氣。
溫客行被這樣撩撥的心緒難安,嘴上還強裝鎮定地說“阿絮,別鬧,來喝水。”
周子舒聽話地喝完了水,手又不安份了,溫客行今晚難得正人君子,卻被阿絮這樣麻纏,心裡早就燥動不安了。
難得阿絮這樣主動,溫客行拉著周子舒的手,共享著彼此的鼻息,默默地脣 齒相接,兩個人深夜中孜孜不倦的追逐、戲耍,貪婪著彼此,愛戀著彼此,周子舒難得的主動地索取,兩人叫著對方的名字,在纏綿中相互傾訴低吟。
“老溫“
”阿絮,在呢,“
”不要動了,太累了。“
”馬上就好,阿絮乖“
”溫客行,你給老子起來“
”阿絮,你就可憐可憐小可這回,一會就好了."
說完,溫客行又開始工作了,周子舒渾身無力,只能由著溫客行胡鬧,脣齒相接,愛變漸濃,兩人又是一陣意亂情迷。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兩人都都沉醉於眼前的歡愛中,時間不再是時間,空間也不再是空間,都離他們那樣遙遠,他們沉醉在兩人的世界裡,只剩彼此之間無休無止的索取與給予。
溫客行帶著周子舒癡纏著,一直到天都麻麻亮了,周子舒疲倦地睡過去了。而溫客行呢,根本沒有要睡的意思,看著側臥的周子舒,睫毛上還掛淚珠,額頭微微有汗,白皙的皮膚泛著粉紅,好像吹一口氣就要破似。溫客行憐惜似的撫摸著周子舒的側顏,好似永遠也看不夠似的,心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看,這麼美,和這麼個知心的人在一起,此生再無憾事。
溫客行悄悄地下牀,生怕打擾了牀上人的美夢。其它人還沒起呢,屋外和風習習,溫曖如春,想著以後和阿絮要去極寒的長明山,心裡美滋滋,徑直走進廚房,煮了鍋白粥。因兩人現在只能吃冷食,溫客行將煮好的粥盛了兩碗放涼,其餘的繼續在鍋了慢火煨著,等著其它人起牀。
“溫叔,你怎麼起的這麼早,”成齡在後面叫著,這孩子自從經歷的岳陽的英雄大會和青竹嶺鬼谷一戰後,心智成熟不少,人也長高了。溫客行看著心裡甚是歡喜。摸著他的頭說道:“你師傅昨晚喝多了,我給他做了點白粥,一會涼了再給他吃。今天我就和你師傅走了,你也長大了,作爲大師兄,四季山莊的傳承就靠你一個人了,照顧好留下的那些孩子們。有事就用機關雀聯繫我和你師傅,我們雖然不能久住,但是偶爾還是可以下山的。”
成嶺內心雖然極爲的不捨,爲了不讓師傅與師叔擔心,強裝鎮定地說“:師叔請放心,我一定把師弟們照顧好,把四季山莊傳承下去。等四季山莊建好,還等著你們回來喝酒呢,長明山清冷,我會定期給你和師傅送東西上去。”
“好,我們成嶺長大了,想的周到,記得別忘了你師傅愛喝的酒。”“放心吧,師叔,我都記著呢”成嶺憨憨地撓著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低一下頭。這邊周子舒已經醒了,一摸身邊不見溫客行,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正在發呆之計,溫客行推門而入,手裡端著一碗白粥,已經完全涼透了。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內心升起一絲溫曖,輕輕地淺笑著。“阿絮,來穿好衣服,咱們淨手吃飯。”說著,溫客行拿起帕子走到周子舒跟前,一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周子舒。“
”阿絮你笑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像作夢一樣,怕你會消失,怕我們又要分離。”
溫客行看著周子舒癡癡的樣子,笑著用手輕輕地颳了一下週子舒的鼻子,說:“不是做夢,是真的,我的周莊主,快起來吃飯,今天我們就要出發去長明山了。“
周子舒被溫客行這麼一逗,也不好意思了。趕忙淨手吃飯,誰知一下牀,腰部痠痛腫脹。心道,溫客行這貨是屬狗嗎?爲什麼每次都是我這麼累,他自己跟沒事人似的。說著拿眼白了一下溫客行
溫客行看出周子舒的囧狀,趕忙上手替周子舒按摩。
硬生生將周子舒想要罵孃的心情給舒緩過去,無可奈何地吃著粥。
這邊成嶺將師傅與師叔上山的東西打包好了。七爺與大巫也起身了,看見溫週二人從房裡出來,溫客行一臉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樣子,周子舒到底是在故人面前,面上微微泛紅,一副害羞的樣子。說起來,他現在的處境,與七爺一樣,他應該能理解自己吧。只是,這事大家只能心照不宣。
七爺看著周子舒,會意地一笑,說“子舒,你和溫兄今天就要走了,我這邊沒什麼可送你的,但凡有什麼需要,隨提支會平安銀莊即可,不必拘泥。”“那就多謝七爺,”
“我和大巫處理完這邊的事,也要回南疆了,有事咱們機關雀聯繫。”
“好,還是七爺想的周到。子舒就卻之不恭了。”周子舒這邊也不跟他客氣。
成嶺爲兩位師傅準備了一輛馬車,既可坐人,又可放東西。
看著成嶺裝了滿滿的一車的東西,都快坐不下人了,這孩子可真孝順。周子舒摸著他的頭,依依不捨地道別,兩人就這麼著上路了。周子舒坐在車裡,溫客行在前面趕著車。
不知過了多久,周子舒突然對溫客行說:”你不是說要去從前你父母住的小村莊看看,不如咱們這次就去了,隨後再去長明山,索性現在身子還好,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咱們注意飲食就行了。“
溫客行聽了心裡一驚,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記得。心頭莫明的一熱,這人還真是貼心賢惠,真是撿到寶了。
他們一行來到溫客行與父母隱居的小村莊,當時住的院子已經破爛不堪,只是在屋中找開幾件他父母的衣服,屍骨早已不知去向。
溫客行呆呆地看著這些,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周子舒知道他內心極度的衰傷與震驚。默默地伸手,握著他的手,輕輕地將他攬進懷中。
溫客行貼著周子舒的肩膀,無聲地流下了淚,”要哭就痛快地哭出來,現在有我了,他們應該也安心了。“
兩人在院中選了合適的位置,給溫客行的父母立了衣冠冢,對著墓碑拜了三拜,只見溫客行拉著周子舒的手說道:”爹、娘,這便是我們溫家的兒媳婦,好不容易纔找到的,這輩子就跟定我了。“
周子舒站在他身旁,心道:”這貨真是正經不過一秒,算了隨他去吧,只是這兒媳婦委實有點.........“看著溫客行一本正經的樣子,周子舒硬生嚥下了想要反駁的話。陪著他默默地在墓著站了一會兒,
兩人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