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灰濛濛的一片,空中颳著大風(fēng),腰中佩著藍劍的郭少成帶著遲月進入了村莊。
“先找個人家要點食物吧。”郭少成看著荒廢坍塌的土房子,向前走著。
遲月緊跟在郭少成後面,她穿的衣服很少,郭少成讓她跟在後面,自己走在前面給她擋著風(fēng)。
一座座土房子早已經(jīng)荒廢許久,遲月清秀的眼神在破敗的村子中流過。
“應(yīng)該是荒廢很久了吧。”遲月輕輕的說。
郭少成在前面因爲(wèi)風(fēng)大沒有聽清,微微回頭問到“什麼”?
遲月微微貼前,擴大嗓音,細弱又悅耳的聲音在風(fēng)中傳播“我說,這個村莊應(yīng)該已經(jīng)荒廢了吧”。
這次聽清了,郭少成向四周看了看,確實這個村莊似乎是沒有人了,“在找找看吧,如果真的已經(jīng)荒廢了我們再找一個乾淨(jìng)點的房子先休整一下”。
他們已經(jīng)走了兩天了,再向前走一段時間便可以到夏涯,但他們在這之前需要先休整一下再繼續(xù)前進,郭少成一個人自然是可以一直前進幾乎不用休整,他主要是怕遲月長時間在這種大風(fēng)寒冷的天氣中走身體會撐不住。
事實上遲月也確實有些疲憊了,在寒冷的天氣中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冷汗。
“有人嗎,有人嗎。”郭少成大聲的喊了兩聲。
大風(fēng)依舊在巷間流動,呼呼的聲音如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般將郭少成的聲音吞噬,似乎是沒人了,他看到一處房屋還算是完整。
“這邊。”他朝遲月喊到。
遲月捂著素衣跟著他朝房子走去,兩人在木門前喊著,“有人嗎,我們想借宿一晚”。
“屋內(nèi)有人嗎。”遲月用嬌弱的聲音也跟著喊。
沒有任何的迴應(yīng),這個村莊不知道因爲(wèi)什麼原因似乎是沒有人住了。
但木門用門閂插著,門後的院子很乾淨(jìng),郭少成不確定道“應(yīng)該是沒有人了吧”。
隨即郭少成還是用劍把門閂抵起,推開門,院子裡種著花草,花草用木欄圍住,下面的土還有明顯的翻新過的痕跡。
難道是出去了嗎,郭少成疑惑的想著,他們倆向屋內(nèi)走去,屋內(nèi)只有簡單的一個木桌子,周圍散放著幾個木凳,旁邊還有個簸箕,裡面盛有一些米粒。
竈房上的竈臺上放著新鮮的綠菜,下面的水缸中還盛有水,郭少成走過去,那菜還是新鮮的,水缸上還有一塊肉,一股子羊羶味“還有羊肉,天下缺糧,這屋子裡還有不少糧食,可是這屋子的主人不見了”。
“啊!”
遲月的聲音,郭少成前去,在旁屋裡,旁屋上面掛著個布簾,剛纔進來時兩人沒有注意到,他掀開粗布。
“有人”。
那牀上躺著個人,遲月剛纔看見被嚇了一跳,郭少成也是一驚。
“嗯~”那人伸起了懶腰,剛伸到一半,感覺到不對勁。
“呀!你,你們是誰”。
他看見郭少成和遲月站在門前,郭少成和遲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們兩個像賊一般莫名闖入,把這個人也嚇了一跳,三個人相持,此時的場面有些尷尬。
“那個,伯伯,我們是趕路的剛纔在外面喊了喊,以爲(wèi)沒人就進來啦。”遲月柔美的聲音試圖在緩和氣氛。
“對的,我們想借宿一晚。”郭少成連忙附和。
說著他又掏出一個銀兩“我們想留宿一晚,吃些伙食,這裡有銀兩可以支付”。
那個人顯然還是有些懵,看著兩個人,
而後又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郭少成手中的銀兩,隨後嚥了咽口水他,開口道“留宿啊,那,這,這個銀兩啊,可要給我”。
郭少成笑了笑,把手中的銀兩遞給他,“敢問閣下姓名”。
“啥子閣下的,俺叫趙之貴,你看著這個牀什麼的,沒那大的空,你倆湊活著吧”他應(yīng)付的說著。
說完他被遲月吸引,一身白色素衣的遲月加上清秀的面貌,如清新的春雨般,很是清純誘人,趙之貴如豺狼般盯著,入侵的眼神讓遲月很不舒服。
郭少成察覺擋在遲月前面,手輕握在無憂劍上,身上出現(xiàn)少有的怒意,“趙之貴,今天要委屈你一下,明日我們就走”。
看著郭少成手裡的無憂,趙之貴心裡發(fā)怵,收起齷齪的想法,笑著說“行嘞,我去給做點飯吧,這,這個小姑娘叫啥子名字”。
遲月躲在後面不說話,郭少成也不想多搭理他,“麻煩了”。
趙之貴手裡拿著銀子笑著,“唉,我去做飯”。
說著就出去了,郭少成回頭看了眼,低語道,“鄉(xiāng)野匹夫”。
他很少這麼生氣,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生氣。
遲月乖乖的躲在後面,說著“郭哥哥,一個銀子太多了呀”。
民間很少有銀子流通,一個銀子可以換很多物資。
郭少成舒緩情緒,平和道“他的糧食不算少,當(dāng)前天下缺糧,糧食的價格也比較高”。
說著郭少成皺了下眉頭,看著木榻下的袋子,他向前捏了一把,質(zhì)地蓬鬆,味道很熟悉,是麥麩!
郭少成拉著遲月出去找了個木凳坐下,這粗布和牆體一個顏色,把旁屋遮的很嚴實,還真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趙之貴在竈臺那已經(jīng)升起了火,正在做飯。
“趙之貴,你們這村莊怎麼都沒人啊”。郭少成問到。
趙之貴做飯的節(jié)奏似乎慢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哎呀,這兩年收成不好,前前後後的,鄉(xiāng)親們,全他娘叫餓死了”。
“全餓死了,那你這裡又怎麼這麼多糧食”。他追問道。
“這,這是俺長個心眼子,之前在集上買著備的,這年頭嘛,糧食比天爺子還大”。
郭少成不順著這個話題,因爲(wèi)也知道,說什麼在這種時節(jié)把自己糧食分給將死之人是多麼的可笑,因而一轉(zhuǎn)話題“你這裡有馬嗎”。
趙之貴節(jié)奏又慢了一下,隨後淡淡的說“沒有,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哪來的馬”。
“是嗎。”
遲月看著郭少成起身握劍向竈房走去, 趙之貴還沒有察覺。
“當(dāng)然,俺們這……”
說著他感覺到了脖子上一陣微涼,無憂劍泛著藍光架在他的脖子上,白衣郭少成此刻還是堆著笑,殺氣內(nèi)斂。
“這……”趙之貴一陣驚慌。
郭少成看著他手裡的菜刀,說道“趙之貴,趙土匪,你倒是好雅興啊,殺人後占人房子,掠人糧食,我說怎麼感覺你一個鄉(xiāng)農(nóng)身上一股子匪氣呢,原來本身就是”。
趙之貴滿臉驚容“這,啥,啥子土匪啊”。
郭少成沒理他,接著說道“昔日聽家父說,進來不少地方竟然有士兵轉(zhuǎn)頭做起了土匪,殺人掠地,確實是比做士兵舒服”。
趙之貴聽後臉色陰沉了下來,沉聲試探道“你,你怎這麼說,你有啥子依據(jù)”。
郭少成開口,語氣平緩道“榻邊的那袋子米可是麥麩”。
趙之貴點了點頭,“是,確實是,那又如何”。
“軍馬飼料啊,那可是市面上不流通的,你從哪來的。”他質(zhì)問道。
這會的麥麩是國家徵收,給軍馬所食得精料,因爲(wèi)稀少,軍馬的需求量大,因此基本不會在民間流通。
“這……”
此時外面?zhèn)鱽砹笋R蹄聲,揚起地上的一片塵土,遲月看見一羣人馬來到門前。
“二子,來活了”。
門外的人大喊,郭少成一陣頭疼。
那夥人拎著個袋子就進門了,開門先看見遲月,看著這麼清秀的女子在屋內(nèi),頓時一夥人愣了下,一個個眼睛裡像生了火似的盯著穿著白色素衣的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