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內(nèi),千機宗宗主齊之桓正與千傀堂堂主袁弘、千寶堂堂主江崇以及千機堂堂主王坤等人在商議些什麼。
突然大帳幕簾一掀,從外面走進(jìn)來三人,正是蕭隱三人。
只是,令齊之桓驚訝的是,蕭隱是被一名絕色女子拉著手走進(jìn)來的,這絕色女子另一隻手還拉著千甲堂何心隱,這一幕看上去頗爲(wèi)有些滑稽。
齊之桓一愣,道:“徐師弟,你怎麼來了?旁邊這位是?”
其餘幾人也是齊刷刷將目光落在了方柔身上,一時間神色各異起來。
蕭隱有些尷尬,趕緊將手掙脫,朝著齊之桓微微行了一禮道:“掌門師兄,這是我的昔日好友,方柔姑娘。”
接著,蕭隱又向方柔一一介紹了齊之桓等人。
方柔笑語盈盈朝著衆(zhòng)人纖纖一禮,道了個無可挑剔的萬福。
帳內(nèi)的溫度似乎有些高了起來。
又夾雜了幾聲咳嗽。
齊之桓忙道:“姑娘免禮,我千機宗頗爲(wèi)好客,而且既然是徐師弟的好友,那便將這裡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就是了。”
方柔輕笑道:“那就多謝齊宗主了。”
齊之桓忙道:“哪裡哪裡。”
說著看向蕭隱,頗有些意味深長道:“沒想到師弟還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當(dāng)真是羨煞旁人啊!”
蕭隱立刻感到周圍的視線立刻落在了自己身上,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蕭隱覺得有些頭疼,未免再次出現(xiàn)什麼不可控的狀況,立刻道:“掌門師兄,此次帶方柔姑娘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師兄商量。”
齊之桓道:“師弟請說。”
蕭隱道:“此次荒古殷墟試煉,我想帶方柔姑娘一同前去。”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火熱的大帳立時涼了下來。
齊之桓眉頭微皺道:“這……恐怕不合適吧,方姑娘雖是你至交好友,可並非我宗內(nèi)之人,而且如今名額已經(jīng)分配完畢,想要再多加一人,只怕不行。”
蕭隱道:“徐隱明白。只是方姑娘與我是多年好友,此次在此地偶遇,也是難得,方姑娘如今也是真元中境修士,也希望能借此機會一同入內(nèi),尋求一些機緣,畢竟進(jìn)入真元境之後,每進(jìn)一個小境界,都是頗爲(wèi)不易的。方姑娘與我認(rèn)識多年,徐隱實在不忍其錯過此次機會。”
齊之桓道:“這個……唉……師弟,不是我不肯給你面子,而是這名額是南墟城早已經(jīng)分配好的,從未聽過有人可以從南墟城那裡再多要到名額的事情。我只怕也是愛莫能助。”
蕭隱乾脆利落地說道:“我的名額可以讓給方姑娘。”
衆(zhòng)人皆是一愣。
齊之桓更是斷然拒絕道:“這怎麼行!”
連方柔都頗爲(wèi)驚訝地看了蕭隱一眼。
蕭隱不換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枚古樸令牌,亮在身前道:“有此物在手,我不需要名額也可入荒古殷墟。”
“南墟令!”
片刻沉默之後,袁弘失聲叫了出來。
立時,所有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各自露出震驚之色。
連方柔的一雙美目之中也現(xiàn)出一絲震撼之色。
齊之桓不可置信地看著蕭隱道:“師弟從而得來的南墟令?”
蕭隱道:“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居然可以送你此物!你可知這南墟令是何等珍貴之物,放眼整個南墟疆域,一共才只有十餘枚而已,擁有南墟令者無一不是整個南墟疆域的絕頂人物,據(jù)說此物乃是南墟城主蘇墨然親手煉製,專爲(wèi)拉攏疆域內(nèi)各方俊傑名士。手持此令者,整個南墟疆域勢力範(fàn)圍之內(nèi),可通行無阻,上下人等皆需以上賓之禮相待。據(jù)聞手持此令者,可無償享有南墟城提供的各類資源,乃至可以調(diào)動部分人手爲(wèi)其做事,南墟城上下皆需無條件遵從。我南墟城第一劍修封一寒,便是手持南墟令者,聽聞此人時常無視南墟大小禁衛(wèi),直入南墟內(nèi)城,與城主蘇墨然在那內(nèi)城最高處的摘星閣把酒論劍,是何其的瀟灑曠達(dá)。”
齊之桓喃喃自語道。
袁弘更是沉聲道:“據(jù)聞這十二枚南墟令尚未完全送出,目前只有寥寥數(shù)人擁有。只因南墟城主蘇墨然眼光極高,縱然是修爲(wèi)到了真晶境的大修士,也未必能讓其多看幾眼。”
齊之桓有些自嘲地嘆道:“不錯!真晶境大修士固然難得,可在整個南墟疆域內(nèi),也絕對不算太少,即便是本宗這般沒落的二流門派,也能有本座這樣一名毫無作爲(wèi)的真晶境。”
千寶堂堂主江崇連忙勸道:“掌門切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若是傳了出去,可實在不妥!”
齊之桓搖了搖頭,沒有應(yīng)聲,只是把目光繼續(xù)看向蕭隱道:“師弟當(dāng)真了不起,給人的驚喜真的是層出不窮,我這個做掌門的真是有些……無地自容。”
蕭隱道:“那方姑娘的事……”
齊之桓略顯一絲遲疑道:“這個……”
蕭隱道:“怎麼?還有什麼不妥麼?”
袁弘此刻卻淡淡道:“既然師弟有南墟令在手,對本宗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既然師弟無須名額,那等於本宗是憑空多出來了一個名額,既然多出來了一個名額,那本宗完全可以交給本宗弟子,爲(wèi)何要給一個外人?須知每名參與試煉的弟子,都是本宗希望所在,都有可能在秘境內(nèi)獲得機緣,多一個人進(jìn)去,便多一個壯大本宗的希望。徐師弟如今已然與我等平輩相交,大局上可要多多爲(wèi)本宗考慮纔是。”
此言一出,其餘兩名堂主互望了一眼,不禁連連點頭,顯然頗爲(wèi)贊同。
齊之桓也是沉默不語,顯然袁弘之言說中了其心思。
何心隱看了一眼蕭隱,又看了一眼方柔,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大聲道:“掌門和各位師叔伯這樣想不好吧。師兄肯讓出名額,完全是爲(wèi)了成全方姐姐。本宗能夠得到這個多餘的名額,可以說完全是師兄掙來的,這個多出來的名額該給誰,不應(yīng)該由師兄來定嗎?”
“大膽!”
袁弘雙目一凌,看向何心隱沉聲道:“這裡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白師兄沒有教你門規(guī)麼?身爲(wèi)千甲堂大師姐,居然如此不動規(guī)矩!難怪你們千甲堂如此不堪!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何心隱面色微白,咬了咬牙,卻沒有動。
袁弘見狀,不禁勃然大怒:“怎麼?想造反?”
何心隱再次深吸了口氣,朗聲道:“我爹孃從小就教我,縱然身在鬼域,可萬事也要講道理。”
“你!”
袁弘一拍桌案,似乎發(fā)作。
“夠了。”
蕭隱平靜的聲音傳來。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袁弘不禁身形一滯,衆(zhòng)人目光再次聚焦在蕭隱身上。
蕭隱看向帳內(nèi)衆(zhòng)人緩緩道:“人我是一定要帶進(jìn)去的,不管你們同不同意。”
聲音不大,可在衆(zhòng)人聽來心裡不禁有如壓了塊巨石。
蕭隱道:“心隱說的沒錯,名額是我給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們要是不同意,大可以試試,看看千機宗有誰能接得住我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