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賽簡單收拾行裝直接殺到飛機場,跑路啊!還需要看皇曆麼?
爲了不引人注意,她穿了身白襯衣,套上條洗白了的牛仔褲,在亂糟糟的短髮上(也沒來得及去理髮店修修)戴了一頂棒球帽。
“你,摘下帽子。”
“啥?”
蘇賽一臉蒙圈。什麼時候機場還有這規矩了?看人,賣票?
她顧不上那許多跑路要緊吶,極其配合地摘掉帽子,衝著對方極爲獻媚地一笑。
機場的工作人員拿她的身份證反覆驗看,沉吟了一下,“呃……”
“什麼?那個機票,我可是在手機上預訂好了的。”蘇賽心裡打鼓,千萬別跟她說沒票了,來的路上,她高效的預訂好了民宿,以極優惠(主要爲了省錢)的價格定了一個月的,而且不能退。
“是這樣,女士,您是預訂機票,不過……”那人看看蘇賽,“有人想和您換機位,您願不願意免費升艙?”
“這樣啊!”蘇賽拍拍胸脯,“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然後,她不確定地看了看對方,虛著眼睛問:“升艙就是換頭等艙?”
“沒錯!是這樣。”工作人員笑著答。
“早說啊!哎!等一下……”蘇賽心情愉悅,剛要張口笑。突然,她打斷那人準備出票,謹慎地再問:“你,確定沒搞錯?”
工作人員極爲耐心地點點頭,皮笑肉不笑道:“是的,女士。”
“好吧好吧!”蘇賽這下放心了。
拿著登機牌順利登機,蘇賽懸著的心總算落聽。平生第一次做頭等艙,感覺真的不要太好。空姐真是Beautiful沒的說,看著真是叫人爽心悅目。
坐在寬敞的機位上,蘇賽心情大好,不要浪費了這麼好的舒適空間,她拿出筆記本電腦打算把這幾天落下的稿子趕一趕。沒辦法人窮志短,天生的勞碌命。坐上頭等艙也沒有富人享受的命。
蘇賽剛擺好了陣勢,旁邊機位的乘客進來,她好奇地瞟了一眼,高大挺拔的身形,戴著墨鏡的臉,他的手臂打著石膏,外套隨意披著,樣子像個黑幫老大,帥氣的,嘖!嘖……
等等!手臂,石膏……
呀?怎麼會是他?
蘇賽舉起筆記本電腦擋著臉,偷偷瞄了瞄那個帥哥,標誌性刀削斧劈的下巴,花瓣樣性感的嘴脣,亞洲第一性感男神秦凌揚標誌性的兩大特徵。
我去!怎麼怕誰來誰,真是冤家路窄啊!
“女士,您有什麼事嗎?”一張漂亮的臉蛋伸過來。
蘇賽尷尬地放下筆記本,尷尬一笑,“能問下……”
“什麼。女士?”漂亮空姐的眼睛對著蘇賽一笑。
顯然,秦凌揚的到來,冷若冰霜的空姐們有了讓乘客們如沐春風的微笑。
“我,能不能換回原來的座位。”蘇賽在嗓子眼支吾道,然後萬般可憐地衝對方眨巴眨巴眼。
可惜對方是和她一樣的同類,這招顯然不怎麼奏效。
“抱歉!女士,不可以。”微笑開始僵硬,眼神流露出不耐煩,在被對方進一步嫌棄之前,蘇賽選擇閉嘴。
機艙內傳來飛機要起飛的廣播,空姐迅速離開。蘇賽感覺自己這是上了賊船的節奏,坐在舒適的大皮椅子上,如坐鍼氈。
飛機升空平穩後,空姐開始爲乘客送茶點。
蘇賽苦大仇深地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咖啡,如果能來一杯酒也不錯,她希望醉過去,不用時刻感受來自旁邊潛在的威脅。
幸好秦凌揚被那些空姐們糾纏上,不是送吃送喝,就是拍照留影,身邊就跟趕大集沒斷過人。
Wωω? тTk дn? CΟ
蘇賽臉撇向舷窗,儘量不去與對面的人發生視角碰撞。
咖啡喝多了也是個麻煩,蘇賽起身想去衛生間。不知是咖啡的興奮作用,還是過於的憂心忡忡,她心跳紊亂,臉色紅白交替,扭著臉不敢去看對面的人。
做賊一樣溜進衛生間,裡面居—然—有—人!那人居然是—秦凌揚!!!
這是蘇賽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沒有之一。她怎麼竟然沒敲門,咦!不對,他怎麼沒插門?
衛生間裡面好像一切都靜止了,秦凌揚正拿著一支針管往自己胳膊上的靜脈注射,注射!什麼鬼?他居然在……
細思極恐!蘇賽感到脖頸一陣涼颼颼,她馬上轉身,做出啥都沒看見的樣子,可惜已經晚了。
“砰!”
衛生間的門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迅速插上門栓。這纔想起來,早幹嘛去了?
蘇賽驚恐地看到銀光閃閃的針頭在她眼前直晃。
“你你,別別別…亂來啊!”蘇賽打著磕巴試圖警告對方,“咱們有話好說,好說……”
我的天!我爲什麼總是和他之間有這樣的對話?蘇賽近乎絕望地想。
“你要說什麼?”一個凌厲的聲音問。
蘇賽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我什、什麼也沒看到。”
“你看到什麼了?”
一聲詢問,將蘇賽狠狠地壓在衛生間的門上,他的手肘抵住蘇賽的脖子,用力按著,蘇賽整個人被他桎梏,一動也不動。她艱難地呼吸,臉脹得通紅。
“你放—手—”蘇賽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
壓在她脖子上手的力道鬆了鬆。
“咳咳!”蘇賽費力地咳了咳,“你想要殺死我麼?”
“哼!”一聲悻悻,“你若出去亂說的話…”
“我不會的。”蘇賽瞥了眼對方蒼白的臉。
要說這臉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蘇賽一點也沒有鄙視他的意思,許是蘇賽和緩的態度,讓氣氛不再那麼緊張。
“我怎麼相信你,下了這個飛機,更或者你現在出了這個衛生間的門,不會馬上發什麼給亂七八糟的人,嗯?”質疑的問,質疑的眼神。
該死!他的目光凌厲,卻漂亮的讓人心顫。
“你除了選擇相信我,恐怕也沒有其他選擇。這是在飛機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我們在這裡面,到時候你會更說不清楚。”
蘇賽的邏輯頭腦無人企及,想當年她可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若不是嫁給林楓,她已然是一名律政佳人了。
的確這是個兩難的問題,信與不信顯然都不行。
“我怎麼相信你?”口氣開始軟下來。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反證絕妙的回答。
沉吟片刻,“蘇賽,是吧?”
咦?蘇賽倒吸口涼氣,果然還是被他認出來了。
她扭頭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半男不女的裝扮,這都能被他認出來?不得不佩服秦凌揚這認人的水平,真TM的簡直了。
“呵呵!”尷尬地一笑,“嗯!”心虛加心虧。老話說的好,欠人的總要還。此話誠不欺我,誠不欺我!
“你該明白,我這樣子是因爲什麼?”帶著審判的目光。
這個氣勢壓得蘇賽擡不起頭來,只得老老實實點頭認下。
“話不用我多說,你要對我負責,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果然如是。
“你要我怎麼負責?”蘇賽的聲音帶著哭腔。打死誰都不會相信秦凌揚的這個負責,會是讓她以身相許的負責。彷彿有個旁白對她說:呸!你想什麼好事呢?
“我現在這個子……”秦凌揚將受傷的手臂舉了舉,“什麼都沒法做了,這個損失……”
“我認!”蘇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但你不能獅子大開口。”
“哼!”一聲冷笑,“你打算負責賠多少?”
蘇賽做夢沒想到,追債的居然親自在飛機的廁所裡和她討價還價。悶熱的混濁空氣,加上緊張的情緒,她腦子一片混沌,強打著精神盤算了盤算。不能是他要多少,而是她能給多少。
蘇賽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千萬?嘁!”不屑地一聲。彷彿被誰羞辱了般。
蘇賽目露悽慘狀,“一百萬。”
“你……”憤怒地臉,一根顫抖的食指點向蘇賽的臉,估計是想罵孃的節奏。
蘇賽雙手一把攥住那根修長的手指頭,悲壯地又道:“三百萬?我只有這麼多,還得把房子賣了……”
沉默片刻,“這樣,你錄個欠債的視頻爲證據。”
蘇賽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秦凌揚拿出手機對著蘇賽,“等下,舉著你的身份證。”他瞥了眼那個炸毛頭。
蘇賽只得照做,舉著身份證對著秦凌揚的手機:“我蘇賽,今欠秦凌揚現金三百萬元,特錄此視頻爲證……”
唉!蘇賽長嘆一聲。真是一上飛機,萬事休!出門要看黃曆啊!下次她一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