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震，張懸滿臉驚喜。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來自孔師。
律令天都中，這位背叛了自己，換取了加入天離帝國的機會，他一直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始終覺得沒這麼簡單。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對方所謂更好的繼承禮之天命，應該只是一種暫時快速提升實力的手段，而現在掌控的天命突破到了一級，修爲也達到帝境，沒必要繼續僞裝了。
不然，這種級別的修士，怎麼可能連續搞錯，而且還是兩次。
不僅他想到這點，佛魔也明白過來，眼睛不由瞇了起來。
“背叛浮生大帝，孔師名你不怕死？”
話語間，手掌輕輕一抖，力量揮灑而來，陷入混亂的元清太子，立刻清醒過來，不過先祖之力已經衰減，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
“佛魔何出此言，我立身持正，何懼生死。反倒是你，正邪不分，將佛門多年傳承毀於一旦，纔是該死之人……”
孔師一臉淡然。
“強詞奪理，真以爲天命突破，就能與我比擬了，你還差了點！”
冷哼之中，佛魔左手佛印，右手魔掌，同時打出，十方血佛幡釋放出道道光芒，將孔師同樣籠罩在內。
不愧是佛祖和魔主融合後的超級強者，一人獨戰幽夜皇與孔師二人，竟絲毫不落下風。
知道孔師攔住佛魔，是爲自己爭取時間，張懸也不多說，控制軒轅戰車加快速度向向眼前的萬命混沌鑑衝去。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明明看著距離很近，卻始終無法觸及，就好像眼前的場景只是鏡花水月，夢中的金銀，可望而不可得。
“他們都能獻祭靈魂，獲得逆天改命的機會，說明這東西是真的，爲何觸碰不到？”
又飛行了一會，始終發現夠不到對方，張懸眼睛瞇起。
剛纔的三人，全部逆天改命成功，說明這件法寶沒有任何問題，既然存在，就肯定可以夠到，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沒領悟規律。
任何寶貝都有屬於自己的規則，有的能封鎖空間，有的可以鎮壓靈魂，有的可以改變時間……這件法寶既然號稱二級天命至寶排行第一，就必然有著過人之處。
仔細看去，依舊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各種服裝，一閃而過，宛如放映著之前的過往。
“如果把這件法寶當成鏡子，可以映照人的一生，那……驅動這東西的是什麼？”
想要煉化法寶，首先要知道這東西爲何能夠運轉，又需要什麼樣的力量才能驅動。
若是連驅動都做不到，所謂的煉化，也就是個笑話。
“這件法寶一直隱藏在虛空裂縫深處，無法出現，是幽夜皇藉助五衰煉獄燈，將其引了出來……”
一道靈光在腦海閃爍。
萬命混沌鑑之前一直隱藏在虛空深處，是五衰煉獄燈點燃空間，照亮漆黑的裂縫，才讓其顯露形態。
“是光！”
張懸不由轉頭。
正常情況下，鏡子可以反射看到的一切，但無論反射什麼，都需要光！
沒有光，再光滑的鏡子也將漆黑一片。
這樣說的話，想要驅動這件法寶，應該與光有關。
“命燈點燃！”
想到這，張懸也不猶豫，眉毛揚起，精神猛地一震。他雖然沒有燈類的法寶，卻修煉過燃燈鍛魂訣，這個功法可以讓修煉者將靈魂點燃，形成命燈。
這種燈肉眼不可見，卻可以用靈魂觀察，或許就能將這個萬命混沌鑑點亮。
果然，伴隨八盞明燈點燃，鏡中的影子立刻匯聚起來，形成了命燈的圖案。
年輕的自己，以及電影般的一生，全部消失不見。
“走！”
離開軒轅戰車，張懸繼續飛行，果然感覺命燈越來越亮，距離萬命混沌鑑也越來越近。
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張懸不由鬆了口氣，手掌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
片刻後果然感覺到觸手之處冰冰涼涼，宛如觸碰到了冰面。
“缺陷！”
沒有絲毫猶豫，一聲低呼。
嗡！
天道圖書館一陣晃動，無數天命元力不停燃燒，下一刻一本書籍出現在面前。
接到掌心，張懸輕輕翻開。
“萬命混沌鑑，二級天命至寶排行第一。缺陷一，可幫人逆天改命，不過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缺陷二，百年內，只有三次改命的機會。缺陷三……”
“果然可以！”
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張懸滿是激動。
剛纔只是心存測試，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看來腦海中的這座天道圖書館，依舊是高於萬命混沌鑑的存在，不然，不可能輕鬆獲知缺陷。
“命燈燃燒，我命由我，不受任何人掌控！”
看完書籍的內容，知道了這件法寶的缺陷所在，張懸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
嗡！
命燈越點越亮，耀眼的光芒似乎隨時都會透體而出。
根據天道圖書館給與的反饋，想要煉化這件法寶，首先要有平等地位，而一旦藉助對方逆天改命，就等於有了交易，低對方一等，再想煉化，就幾乎不可能了！
也就是說，只要藉助對方的力量逆天改命過，就再沒煉化的機會。
這也是幽夜皇守了對方數萬年卻始終找不到煉化方法的根本原因。
“這樣說的話，佛魔、元清太子和孔師都無法煉化？”
張懸恍然。
本來還爲出手晚喪失了逆天改命的機會有些難過，現在看來，哪裡需要難過，簡直太棒了！
他沒有藉助過對方的力量，就等於擁有了平等對話的權利，也就有了煉化對方的資格！
單憑這點，就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臣服於我！”
明白這點，張懸手掌伸了過去。
這可是排名第一的二級至寶，一旦煉化融入軒轅戰車，或許就能讓自己的這件法寶，一舉突破桎梏，達到一級天命至寶的級別！
一級天命至寶，沒有名次，但凡達到，都擁有逆轉天地的能力，只要成功，就算沒突破到帝級，也將不再畏懼浮生大帝等人，徹底擁有一戰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