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爺,裡邊請??!”一位面容俏麗,身姿豐潤,衣袖輕薄的花娘上來就挽著黑煞的胳膊往裡走。
紅樓院的人果真都是見過世面的能人,黑煞沾滿殺氣的妝容絲毫沒有阻礙他們的熱情。
花娘一拉,黑煞立在原地絲毫未動,眼神示意她旁邊站著的陳思過纔是主角。
風(fēng)姿卓越的花娘這才注意到旁邊立著的小青年,先是一愣,又恢復(fù)了剛纔熱情的腔調(diào),一把拉著陳思過的胳膊,笑盈盈的說道:“都怪奴家眼拙,慢待了大爺!”
正欲拉著陳思過往裡走時,被黑煞一聲呵?。骸巴J郑 昂谏芬话汛蜷_花娘的手臂,啐道:“你還不配,叫你們老鴇出來,迎接我家主人!”
陳思過正陶醉於這突如其來的煙柳場景,被黑煞一聲叱呵突然緩過神來。身體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花娘一臉作難,上去就依偎在黑煞的身旁,一副可憐楚楚的姿態(tài)?!按鬆?,這是嫌棄奴家不成?”
陳思過看著心裡是一陣酥麻。
黑煞從懷中掏出三錠銀子,在手裡左右打量。花娘眼睛一閃,眼眶中欲墜不墜的可憐淚光順勢變成了歡快晶瑩的星光,又躲進(jìn)了星河燦爛般的眼眸。一把抓過銀子,“奴家這就讓鴇媽前來招待大爺!”轉(zhuǎn)身扭著豐潤的翹臀閃進(jìn)了院內(nèi)。
果然風(fēng)塵院裡,還是銀子好使!
三錠銀子,是陳思過三倍的身價!陳思過不知道黑煞這是唱的哪一齣。心中暗諷,果真搶來的東西不心疼。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主人不喜歡?”黑煞問道。
陳思過不知如何回他。看了看眼前燈火輝煌的樓宇,砸吧著小嘴點了點腦袋,“確實比和老陳一起快樂的多!”
不一會,一位體態(tài)豐盈妖嬈,姿色堪稱一絕的美娘走了過來。她著裝華貴,與其他輕佻女子完全不同。
紅樓院中人稱鳳姐的老鴇當(dāng)年可是豔壓羣芳,名聲響亮的清倌花魁,於粉門勾欄中可謂是鶴立雞羣。相傳當(dāng)年與一位進(jìn)京趕考的南姓公子相遇,情投意合,相約三生。南公子離開時,一向不出樓閣的鳳姐親自於前往廟宇請香祈願,臨行時更是獻(xiàn)了貞潔給了盤纏。奈何那陳姓公子一舉中了功名之後,就再未出現(xiàn)。真可謂應(yīng)了那句戲言,“臺下人金榜正題名,不曾認(rèn)臺上舊相識”!
一次鸞鳳城內(nèi)來了一位遠(yuǎn)客,那人生的氣宇軒昂,衣著鮮亮華貴,老道之人一看,就知絕非俗子。茶樓小二攀附時,便動情的講了紅樓院奇女子鳳姐的故事,這位遠(yuǎn)客聽了動心,一行人辭別茶樓後直奔紅樓院拜訪。
那遠(yuǎn)客花費重金,獨自一人於廂房之內(nèi)聽鳳姐彈琴唱曲,聽到其中一句“不願長情無所寄,風(fēng)塵黃沙埋骨悽”時,情到深處,淚衫溼巾。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動人。那位神秘的遠(yuǎn)客對鳳姐一見如故,傾心一片,欲想替她贖身。奈何鳳姐心死如灰,以一句“天下傷心處,一處足矣!”婉拒。
那遠(yuǎn)客無奈,便差人用了萬餘銀兩買下了這紅樓院,送於鳳姐,自此也再未出現(xiàn)。
這一段佳話,讓衆(zhòng)多紈絝直誇、達(dá)官顯貴紛紛不遠(yuǎn)千里來到這鸞鳳城的紅樓院,一睹鳳姐芳容。也就短短五年時間,這位風(fēng)塵妖嬈的弱女子,竟然將這紅樓院一手舉到了鸞鳳城堪稱頭牌的花樓。
如今隨著紅樓院的水漲船高,除非貴客,鳳姐從不拋頭露面。當(dāng)年傳遍鸞鳳城的情癡佳話,也逐漸被漫漫紅塵所掩蓋。
進(jìn)去的花娘應(yīng)是與鳳姐言說了黑煞的話語,想必鳳姐也是被黑煞這闊綽的出手與狂妄不羈的言辭糊弄的拿捏不清客人身份,便也不敢怠慢。
鳳姐直奔陳思過,“我以爲(wèi)這城中達(dá)官顯貴,早就將我埋入風(fēng)塵!“
那雙纖細(xì)白嫩的玉手絲毫沒有時間的痕跡,一把劃過陳思過的臉頰,餘香傾心而炙熱。
”好久未見如此清俊的公子了,兩位裡邊請!”鳳姐丹脣微合,聲線溫柔悅麗
雖說陳思過私下常在這紅樓院前駐足觀賞,卻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又妖豔絕倫的美。一時慌神,竟忘記了邁步前行。還是黑煞的一聲主人將他叫醒,爲(wèi)不失風(fēng)頭,裝作城中紈絝直誇的姿態(tài),邁進(jìn)了紅樓院的大門。
黑煞關(guān)鍵時刻倒也心思周到,先是讓鳳姐準(zhǔn)備了一桌酒席,叫了幾位天然姿色貌美的花娘伺候陳思過用飯。
人在酒色之中,哪還顧得飯菜的味道。酒足飯飽中陳思過被這粉香衣袖,裙色百花,迷惑的醉態(tài)橫生,清俊而泛紅的臉頰留下了數(shù)位花娘的朱丹脣色。
紅樓院日夜酒醉的客人數(shù)不勝數(shù)。而紅樓院裡酒醉的貴客,都會飲一種稱之爲(wèi)無根白銀湯的東西解酒養(yǎng)身。
陳思過第一次飲此無根白銀湯,只覺得這湯味道鮮甜可口,便想要多來幾碗,卻慌的黑煞連忙起身阻止,小聲詢問陳思過可知這無根白銀湯的來處,陳思過醉態(tài)中搖頭,黑煞才稍稍安心,但也僅讓他多飲了一碗,只是說這無根白銀湯是不可多飲的上火之物。
這無根白銀湯並未爲(wèi)陳思過解酒多少,整個人依舊是興奮異常。這便讓他想起曾賣身給紅樓院那位小相公的事蹟,拉著旁邊的花娘就嚷著今日要找尋那位小相公獻(xiàn)身還債。弄的周邊的花娘個個心中不悅,本想著今日能得一個雛鳥,誠不想這雛鳥卻有那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雖心中遺憾,但也不敢違背,只好強(qiáng)撐著笑臉,詢問陳思過口中的那位債主相貌。
黑煞以爲(wèi)陳思過是醉酒失態(tài),曾幾度試圖阻止,卻均被陳思過藉著酒勁呵斥,便也不敢多言。
陳思過臉色紅潤,端起一杯美酒就一飲而盡,朝著窗外盯著月亮沉浸其中,眉帶笑意,對著一旁的花娘,嘴中喃喃的說道,“他的相貌啊可謂讓人賞心悅目?!?
隨即抓著花娘的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藉著酒色的滋潤,說道:“他膚如玲瓏透光玉,面如蓮花躍水生!聲似青山甘甜水,目如日月放光明!”
世人皆知楊不凡劍術(shù)卓然,卻不知他文采更是蓋過五嶽。楊不凡從未給陳思過展露劍術(shù),卻教了他諸多的詩詞雅頌。這十六年的薰陶,多少沾了許多文人墨客的騷氣。
黑煞以及一旁的幾位花娘聽的目瞪口呆,這哪是形容一位墮落青樓的相公,分明是九天清雅仙士的風(fēng)貌。有如此相貌,早就被那城中大戶人家收爲(wèi)私房侍童了。
花娘自當(dāng)陳思過是酒後胡言,面露難色的調(diào)侃道,“這位爺,你這高出凡間的詩文稱讚,讓我們這些粉黛姝麗都自嘆羞愧,就是我們這紅樓院全部相公加起來,也比不上你說的這一詞半句??!”
“大爺你儘管飲酒作樂,莫管那些什麼身子的債主。今日你就是我們的債主!”說完,更是用那細(xì)軟的腰肢帶動翹而圓,大而軟,滑而潤的腿部擠了擠一旁望月微笑的陳思過。
沉浸窄巷相遇場景的陳思過,絲毫不解此時花娘的風(fēng)情,一口啐道,“是小爺不給錢還是怎地?
“黑煞把錢拿出來讓他們看看!我們可是帶著重金!我已應(yīng)了那人,怎可反悔?”
花娘見狀慌忙扶著陳思過笑盈盈的回道:“小爺可是天大的冤枉,奴家怎有那個膽識,我這就去把院內(nèi)翹俊的相公找來!”
不多久,花娘便帶著三五個相公到了房內(nèi),供陳思過辨認(rèn),均被搖頭哄了出去。之後連續(xù)選了好幾撥依舊沒有找到陳思過口中的債主。
夜已很深,酒精和一天的疲憊讓陳思過在未等來第六撥相公,便躺在桌椅上睡了過去。
黑煞見狀,便悄悄叫了一旁的花娘,湊近耳語了一番,並遞出兩塊銀錠。
花娘小心接過銀錠,小聲笑語道,“大爺放心,奴家盡心服侍!”
黑煞盯了一眼酣睡的陳思過,小心邁步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一旁的房間休息去了。
餘下的幾個花娘小心將陳思過攙扶到牀上,輕手輕腳的剝?nèi)チ怂幸律?。被幾位花娘粉飾清洗一番後的陳思過顯得尤爲(wèi)俊雅,一位花娘忍不住用手滑了一下他那酒後紅潤的臉蛋,被一旁更爲(wèi)端莊的花娘打了手背,“怎麼,見到如此清俊的少年郎,心癢癢了?”
“姐姐,這一看就是個雛鳥!難的很!”
“可惜啊,你鑽不了這個被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