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正在激活…】
“恭喜你，你復明了。”
……
天海市第三人民醫院。
五樓，走廊裡最靠裡的一個房間。
坐在白色病牀上的林季，慢慢睜開了眼睛。
關於自己，他只記得自己七歲時高燒不退失去視力。
父母將他送到這家醫院，就此再未露過面。
他在這家醫院待了十三年。
又或者說，是在這個病房待了十三年。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早已經放棄治療的他。
居然覺醒了系統。
治癒了自己的視覺神經。
【色彩辨識系統及視覺認知系統已加載完成。】
【宿主已具備人類極限視覺系統。】
【新手大禮包已下發。】
林季的腦海裡，開始播報系統提示音。
他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自己呆了十三年的房間裡。
傢俱只有一張生鏽的病牀。
牆上的掛鐘，早就停止了轉動。
四周斑駁的牆壁上，甚至有些地方都結了蛛網。
在自己的左手側，明顯被專人更換過結結實實的防盜鐵門。
種種跡象。
讓林季深刻的意識到。
自己這十三年裡。
可能接受的不是治療。
而是囚禁。
就這樣，一直被囚禁在一個，關押精神病的房間裡。
“水。”
林季輕輕呢喃了一聲，側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邊。
一個玻璃杯放在自己旁邊的牀頭櫃上。
這個牀頭櫃是和病牀完全連接在一起的。
林季把水杯拿起來，稍稍皺眉。
水杯裡有水。
不過，水裡長滿了青苔。
林季直接把杯子扔回了牀頭櫃上。
杯子沒站穩，在櫃子上一個咕嚕嚕的翻滾。
直接掉在了地上。
“啪。”
粉碎。
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每一塊都在陽光的折射下，有些扎眼。
林季感覺這一地的玻璃，就像他此時的思緒。
支離破碎，且毫無頭緒。
“呼。”
林季的正對面，高高設置在吊頂上的中央空調，忽然開始工作了。
出風口的風，奔涌著吹向林季。
稍稍冷靜下來的林季，立刻意識到了一個更危險的問題。
這個空調，吹出來的風。
不對勁！
這不是經過空調塔，製冷機處理出來的冷氣。
這個風，有味道！
雖然不刺鼻，但是可以斷定。
一定對身體有害！
有人，要殺自己滅口！？
林季馬上屏住呼吸，但是他意識到。
已經晚了。
冷風，已經在剛剛的呼吸過程中，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林季能感覺到。
剛剛恢復身體支配權的身體。
正在慢慢變的僵硬！
在模糊的意識中。
系統的提示音，又一次響起來：
“是否打開新手禮包……”
林季在心裡情緒複雜地罵了一聲。
“艸”
系統馬上繼續播報：
“新手禮包已打開。”
“獎勵您一條忠告：”
【不要被他們知道，你看得見。】
“開啓回檔功能。”
……
吽！
如同火車在耳邊呼嘯而過。
天海市第三人民醫院的病牀上。
林季的耳邊。
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恭喜你，你復明了。”
他剛纔死了，但是現在復活了。
林季快速平復心情。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沒能反應過來。
但他能肯定，有人在監視著這個房間。
在某個角落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懷疑，剛纔的被殺，是因爲自己動作的反常。
畢竟對一個瞎子來說，十三年如一日。
爲了不被察覺，他得繼續裝成瞎子。
林站起身，學做往常那樣在空中摸索著。
他用餘光打量了一眼剛纔放出冷氣的空調，還沒有開始運作。
得想辦法逃出去。
他摸索到了鐵門旁邊。
手不經意劃過鐵門鎖頭的位置。
空空如也，門鎖在外面。
手扶著牆，一步步靠近窗戶。
餘光瞥到，他此時在高層之中。
沉重的鐵門發出聲響。
“吃飯了。”
送飯的是個戴著口罩的瘦小護士。
她端著兩個飯盒朝他走來。
待她靠近，林季一把推開了她，快步朝著鐵門跑去。
拉扯鐵門，從鐵門擠出。
砰！
一槍爆頭，林季倒在地上。
他死了，這是第二次。
……
“回檔中。”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林季心裡萬般憋屈。
只是送個餐，門外居然還有人持槍守門。
門口被看守著，唯一的出路只有窗戶。
他現在所在樓層，少說在六樓以上。
又一次的復活，讓他有些急躁。
他只是站在窗邊停留了一會兒。
剛看到外面的空調機箱。
鐵門正在被打開。
來不及了。
他抓起旁邊的椅子，砸碎了玻璃。
看準機箱，縱身一躍。
只是這一躍沒有完全成功落定。
他雙手死死抓住鐵架，尋找著下一個落點。
“他跑了！”
頭頂傳來喊叫的聲音。
女護士追到窗邊，拿盒飯朝著他砸了兩下。
林季咬咬牙，低頭再次確認腳下的機箱位置。
咚！
機箱後的鐵架旁，牆皮裂開，碎石散落。
他不能停留太久。
“不準動！”
頭頂傳來恐嚇的聲音。
林季沒有擡頭去看，而是看準下一個落點跳了下去。
“下去堵他！”
“快去！”
林季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有槍，但是沒有開槍。
這就說明他只要離開這，就有機會！
一連跳了四個機箱時，他下意識低頭去看。
底下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這麼下去是自投羅網！
他只能改變計劃。
窗簾從窗戶飄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費了些力氣翻進了那扇窗戶。
過了大概十秒。
他探頭去看，在底下等待的人果然又進了樓。
林季再次翻出了窗戶，又回到了空調機箱上。
還剩三層。
順利落地，沒有受傷。
“他在那！”
樓裡的人意識到自己被耍，快速朝著他追趕過來。
沒時間高興了。
他跑到馬路邊。
看到那停著的出租車立即就坐了上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追趕來的人羣，大喊一聲。
“快開車！”
車門上鎖，遲遲沒有發動。
林季回頭一看，沒有司機。
這車有問題！
他拉扯著車門把手，可門卻紋絲未動。
涼氣從車內空調緩緩涌出。
林季心底一沉。
熟悉的清涼，熟悉的麻痹感，熟悉的窒息。
“回檔中。”
依舊是那破敗的病房。
林季坐起身，暗暗在心底罵了一句：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