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都有各自忙活的事兒。
去田間地頭巡查的,簡大哥和簡二哥。去餘獵戶家學武打獵的,簡三哥。去賣筍蛋菜的,簡老大三兄弟和簡小七。菜園子忙活之後忙竈上的,簡二嬸。忙著醃製這兩天收回來的,正好滿了一百個鹹鴨蛋的,簡三嬸。和簡老太太一起忙著布娃娃製作嘗試和夏裳收尾的,簡甄氏。去學堂的兩哥倆,簡小四和簡小五。和簡老爺子一起忙著各種編制和套娃娃製作嘗試的,簡小六。當然,還有簡臻和小八小九這三顆螺絲釘,哪裡需要哪裡鑽,玩兒得不亦樂乎。
直到看見從學堂回來吃午飯的簡小四和簡小五,簡臻才終於想起來,她忘記了什麼。
除了套娃娃和布娃娃,難道卡通動物布偶就這樣被忘記了嗎?以及,那個布包的事兒,好像還沒找到契機“發(fā)掘”呢。
“四哥,七哥說你會畫畫,對嗎?”簡臻待四哥吃過飯,書房裡堵人了。
往常,簡小四都是午飯後,在家小小午休一會兒,再看會兒書再去學堂的。
這午休,還是簡家的傳統(tǒng),來自簡家老祖宗,不僅是對簡家子孫顏值有要求,健康方面也是有的,比如這春困夏倦秋乏的午睡,雷打不動至少一刻鐘。
“是,臻寶是想畫動物對吧?”簡小四雖然在簡老爺子主持的家庭會議中很少發(fā)言,但諸多俗務他都會暗察在心的。
“咿,四哥,你怎麼知道?”簡臻眼睛亮晶晶,這個四哥真的和七哥的一點就通不分仲伯呢。
“說吧,想讓四哥幫你畫什麼?”從上次,自家糰子妹妹“拿”來的那本詮釋書籍,他看過之後基本不需要問詢夫子太多就能自行領會,接下來基本就是背誦默記的事兒了。
自家小妹,或許,有著如簡皇后,甚至如開國帝后一般的深厚機緣。如同開國帝后傳記裡記載,三千世界裡,確實有著不同的平行時空。雖然他還是不能很好地理解平行與時空這些概念,但她們帶來的各種神奇,已經(jīng)顛覆了他按部就班的理解。
自家糰子妹妹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呆萌乖巧的,但時不時地那些“點子”,總是會突破他們的理解侷限,帶著大家來到新的一層天地。
更何況,於昏沉中的那股清泉,以及那本經(jīng)典的三百千詮釋,更是不能說的秘密。
自家阿爺應該也是知道的,只是採取了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面對。那麼,爹孃呢,有沒有察覺到小妹的不同尋常之處?簡家其他衆(zhòng)人呢?
隨著日子往前,小妹的很多不同尋常總會被有心人串成線,那時候他們是否具備保護小妹的能力?
簡小四一邊尋思著,一邊按照臻寶要求,畫出一隻……嗯,簡化的,小月亮。
小月亮在簡小四畫完後,甩了甩尾巴,也和簡臻一般,擠上前去看。
簡臻看得愛不釋手,這就是上時空她最愛的小阿貍卡通圖像呀。
“四哥,你太厲害啦~”簡臻最常用的口頭禪就是,哥哥真厲害,只不過前面的數(shù)字變換下而已。
“臻寶,你仔細說說這種,簡化的繪畫,各種動物圖案的樣子。我們就稱作簡畫,如何?還有,四哥並不是繪畫最好的,咱們小五在繪畫上纔是最有天賦的。我先學臻寶說的簡畫,然後教給你五哥,讓他來負責這些繪畫,怎樣?”
簡臻當然沒有意見,同時也想到自家四哥即將考試,五哥來畫確實更合適。
簡臻其實算來,是一個愛好很多卻木有才藝的人。比如,她很愛旅行呀,旅行能當才藝嗎,旅行中的文字分享,或許勉強算文學才藝,但是,在這裡,有實用價值嗎?木有。
比如,她也很喜歡畫畫,只是小時候沒有條件學長大後沒有時間學,所以快節(jié)奏的社會裡她也就學會了類似畫畫才能的簡筆畫,而已。
會而不精,她本來也就是學來之後,在做日記手帳的時候用的,很萌很鮮活,但上升到商業(yè)模式,上時空市場飽和,這時空,點子可以出,但畫出來,她還是不敢的。師出無名呀,字面上的意思。
簡筆她畫得最好的,也就是小狐貍,然後就是貓狗等動物。再就是簡筆的花卉,她比較擅長。日常用品,她都能畫上一些,但山川河流這些,她就不在狀態(tài)了。
將簡筆畫的一些精髓,她將記得的都講了講,剩下的就是四哥怎麼領會,五哥怎麼發(fā)揮了。
“臻寶,這個簡畫,就說是四哥想出來的創(chuàng)意,然後教會小五,怎樣?”簡小四並不是想“佔據(jù)”小妹的成果,他相信小妹都懂。
“嗯嗯,臻寶懂。這是四哥教給五哥,五哥畫的時候,臻寶也在一旁學了些。”簡臻心裡的隱憂也被自家四哥接過去了,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把“鍋”甩出去了,簡臻就有心神出來體驗自己的田園小日子了。
賀小少年前陣子又進深山了,和餘獵戶一起。不過,他給簡三哥佈置的站梅花樁的任務可是每天上午兩個時辰的。所以,上午簡臻和小八小九一起,就是簡三哥帶著上山日常跑,然後回餘獵戶家後院子,他站梅花樁,小豆丁們蹲馬步,只不過他們只蹲半個時辰就好。
這天,簡大哥去巡田,外加回來時候砍柴回,帶回了一大捧紅紅紫紫的桑葚和楊梅。
秉著不吃獨食的原則的簡臻,將洗好的桑葚一一分享給衆(zhòng)人。奇怪的是,大家吃了幾顆桑葚後,拒絕楊梅很乾脆。
簡臻嚐了嚐,楊梅還沒熟透,酸得厲害。可能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她對酸果的接受度都很高,所以沒覺得什麼。
“大哥,山上桑葚多嗎?楊梅多嗎?”簡臻問在柴整理柴火的簡大哥。
“桑葚樹多,不過熟果子不多,基本是熟了就有人摘的。楊梅樹也多,這個時候還酸,摘的人不多,等熟透了,也是會被摘光的。”簡大哥沒有停下手裡的活,以爲是自家糰子妹妹擔心吃不到熟桑葚和熟楊梅:“大哥知道兩棵樹,正好是桑葚楊梅一起,在一般人很難發(fā)現(xiàn)的地兒,臻寶要吃,夠夠的哈。”
“呀,大家這麼愛吃桑葚和楊梅呀~”簡臻還劃拉著,想著在桑葚酒和楊梅酒上做點什麼呢。她可不會釀酒,但她看過葡萄酒怎麼製作的視頻,所以同理類推,可以嘗試下呀。
“不是大家喜歡吃,這漫山遍野的,這麼多桑葚和楊梅,一時吃也是吃不過來的。大家是等熟的桑葚和楊梅摘下來,去賣給阿九叔去釀酒。”
“啊?釀酒?……桑葚酒,楊梅酒嗎?”簡臻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
“是呀,阿九叔釀酒手藝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很好的,賣的也不貴。每次都是優(yōu)先賣給村裡,有餘的才賣到鎮(zhèn)上去。阿爺還預訂了兩瓶桑葚酒和楊梅酒呢。”
“大哥,那鎮(zhèn)上有沒有楊梅汁呀?”簡臻記得舒老爺子講,開國帝后和後來的第二代簡皇后的“努力”下,這個時代冰和鹽都不再是稀罕物的,不過沒有提及糖。
就她所收集的那些糖果而言,確實是糖紙比糖果本身具有收藏價值。那糖,嗯,還是比較單一,也確實算是精貴的零食。
一個肉包子是一文錢,一顆糖也是一文錢。換到現(xiàn)代是,一塊錢一個肉包子還好理解,一塊錢一顆的糖,比阿爾卑斯棒棒糖還要貴了。小時候,白兔奶糖還一塊錢十顆呢。
“楊梅枝?”簡大哥不解。
“那楊梅湯呢?”簡臻換了個詞。
“楊梅還做湯?豈不是酸甜一鍋,那還能吃嗎?”簡大哥失笑,自家糰子妹妹的小腦瓜裡想象的都是……嗯,很可愛的。
哦,那就是還沒有囉。既然,那就還是有掙扎的生存,哦,發(fā)掘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