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狠狠打,該死的雜碎!”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雙手抱臂,冷冷的望著不遠處一個被打得滾來滾去的黑衣少年。
“嘭嘭嘭”
似乎是被這喝聲刺激,出手的幾人,動作越發的凌厲,拳拳到肉,招招逼人。他們的出手很講究,每次攻擊總能避開要害部位,擊打在一些不會致命但卻可以使人疼的死去活來的部位。
場中,一個身體瘦削的少年就像個破沙袋一樣,被打的滾來滾去。
可是如此劇烈的攻擊,少年的嘴就像被鋼水封住,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啃都沒有啃一聲,就這樣默默的承受著毒打。
時間在打擊中緩緩的過去,幾人似乎是打累了,慢慢的停了手。
“交出馨兒的姻緣牌,你可以活!”華服少年,走到少年近前,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臉龐,邪邪一笑說道。
“耀哥!我看還是繼續打,直到他願意交出爲止?!币粋€年歲和華服少年差不多大的大塊頭兇橫的說了一句。
“呵呵,看在你我父親同朝爲侯的份上,只要把東西交出來,今天就放過你?!比A服少年起身擦了擦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黑衣少年,嘴動了動,似乎在說什麼,可是卻沒有人聽清楚,華服少年伏下身子,想要聽聽少年說什麼。
忽然,黑衣少年猛地一拽他的衣衫,一腳狠狠踢進了華服少年的兩腿之間。
華服少年慘叫一聲,雙手捂住胯下,蒼白著臉色,踉蹌的向後跌去。黑衣少年一個側翻,壓倒華服少年,右拳揮出狠狠的砸到華服少年的胯下。
“??!打,給我往死裡打!”
華服少年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黑衣少年,快速滾到一邊,雙手死死的捂著襠部,發瘋一樣的大叫。
幾人這纔回過神來,再次和黑衣少年打在了一起,轉眼間,他又被打倒在地,雙手死死地護著胸口。
接連不斷的攻擊不斷地轟擊在他的身上,鮮血透過衣衫,浸溼了他的衣衫,他牙關緊咬,沒有求饒,也沒有**,雙眼中滿是堅毅。
這是一個極爲堅韌的少年,就是死,也要堅持。
“耀哥,今天就算了吧!”先前說話的大塊頭提議,他的聲音有點兒顫抖,這還是人嗎?被如此暴打,居然連一聲**也未發出,就如同被打的是一個木頭一樣,他本能的害怕了。
“哼,我們走!”華服少年早已全身無法動彈,想出氣也無法動手,狠狠的颳了一眼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被幾人擡著離開了。
黑一少年在地上躺了不久就被一羣侍衛打扮的人帶走了。
等黑衣少年再次甦醒,發現他已經到家了,他並未太過驚訝,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許多次了,每次都是被父親派人去找他。
少年躺在牀上,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似乎被拆散了似的。
艱難的翻過身,看著窗外那鉛灰色的天空,大有大雪傾城之象,悠悠間少年的目光變得恍惚了起來,思緒飄到了十年前。
那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清晨。
許多人都還在入睡,忽然一道驚天霹靂自蒼穹炸響,一紅一黑兩個光團出現了,在空中盤桓了片刻,落進了一戶人家。
在這戶人家一個花木繁茂的花園中,一男一女兩個五歲左右的小孩,拿著木劍有模有樣的對打著,兩個人每攻擊一次,木劍上就會激起一陣淡淡的星力波動,這股波動雖淡,而卻真實從在,僅僅五歲就能激發出星力,不得不說,這兩個孩子的天賦,很恐怖。
就在二人打得起勁之時,一道詭異的紅光急速朝著女孩飛去,男孩大驚,一個健步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擋在了女孩身前,擋下了那團紅光,紅光入體,並未有絲毫的疼痛,可還沒等男孩送一口氣,一團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黑光,也瞬間沒入了他的腦門。
體內同時進入兩個東西,沒有絲毫的痛感,男孩不由得放鬆警惕,摸了摸腦袋,笑著對女孩說沒事。
可,話音未落,他臉色驟變,一陣錐心的疼痛如同颶風一般橫掃了他的神經,他倒在地上全身不住的抽搐著,嘴裡發出一道道淒厲的吼慘叫。
然而,痛苦來的快,去的更快,不一會兒,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男孩虛脫的坐起身,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下一刻他便睜大了眼睛,雙目中閃爍著一副驚恐的神色,他引以爲傲的星力,無聲無息,沒有絲毫感覺的消失了。
星力就是實力的象徵,在萬星大陸沒有星力的人就連螻蟻也不如。一時間的大變使得男孩很難接受。
本應是一個極具天賦的體質就應爲那兩個東西,使他從天才的神臺上掉落了下來,所謂爬的越高,摔的越狠,昔日的他是衆人眼中的天才,被很多人稱讚,可是等他失去修爲之時,那些昔日裡對他恭敬有加的人卻立即倒戈。
黑衣少年拳頭緊緊的握著,心中有無盡的不甘,半晌後他才緩緩地鬆開,不甘有何用?能解決得了他的問題麼?此時他的眼神中能看到憤怒、怨恨,唯獨沒有放棄。
從胸口貼身處,掏出一塊玉佩,玉佩呈乳白色,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瑕疵,上面雕刻著一個氣質出塵的絕美女孩,衣闕飄飄,宛若花種仙子一般,少年輕輕撫摸著玉佩,嘴角勾勒出一副淡淡的笑意。
這就是姻緣牌,在冰雪帝國,女子十五成年,只要男方同意,女子可以把自己的姻緣牌送到自己中意的男子手中,這預示著這女子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未婚妻子??梢坏┧统鋈サ囊鼍壟票粍e人搶走,那麼女孩也得嫁個那人,這個規矩聽起來糟糕,可實際上卻彰顯著實力爲尊這一基本準則。
“凡兒,醒來了嗎?”就在少年陷入回憶之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少年回過神,收起玉佩,應了一聲後,一箇中年人推門而入,手裡還提著一個湯煲,一股淡淡的清香從裡面溢出,不一會兒便傳遍了整個屋子。
聞到這股清香,少年目光一亮,一咕嚕翻下牀,顧不上疼痛,走到中年人身前,猴急的接過湯煲,打開喝了一口。吧唧吧唧感覺了一下,還是那個味,一時間,少年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罕見的激動。
“呵呵,皮猴子,快點兒喝吧,喝完明天給我好好的揍一頓龍耀那臭小子?!敝心耆艘荒槾葠鄣拿嗣倌?,當話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嗯!”少年狠狠的點點頭,然後便細心地喝著這種唯一能使得他在年關上不被人欺負的東西——龍骨湯。
自然這不是真正的龍骨,而是由一種名爲龍骨花的植物熬製而成,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一個人的實力,這麼多年來,每逢年關他都要喝一次這種東西。
對於這龍骨湯,來歷神秘,整個帝都只有慕家纔有,這一切得益於少年的那神秘的母親,雖然男孩從來沒見過他的母親,可是這比不妨礙他對母親的感激和思戀??墒敲慨斏倌陠柶鹉赣H時,父親總是以‘等你實力達到開光境了再告訴你’一句話回答他。
不消片刻,一煲龍骨湯下肚,瞇著眼感受著那在丹田中翻騰著的熱流,這種久違的感覺使他激動地身體微微顫抖,人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少年此時就是如此,星力再次出現在經脈中的感覺,使他舒服的幾乎要**出來了。
中年人一年微笑的看著少年,目光深處卻蘊含著一絲極爲隱晦的憂愁。
看著少年喝完了,中年人才緩緩地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到少年面前,說:“凡兒,這是你母親當年離去時留下的東西,讓我在你十五歲的時侯給你,打開看看吧!”
少年疑惑的接過這個看起來很粗糙的盒子,慢慢的打開,入眼處,只見一個泛著金光的玉佩靜靜的躺在裡面,好奇之下,在中年人緊張的注視下,把手緩緩的伸進了盒子中。
就在少年的手碰到玉牌的瞬間,一道金光驟然射出,而後在中年人激動地神色下,金光射進了少年的手中,與他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好,不愧是我慕雷的兒子,靈玉認主,絕世天才,哈哈哈......”
慕雷看著出現在少年手臂上的金色圖案,一時間激動地放聲大笑,一道道蘊含星力的笑聲震得房間吱吱搖晃。
許久之後慕雷大笑停住,神色激動地拍著少年的肩頭說:“慕凡,你記住,你是天才,是絕世天才,或許此時你無法修煉出星力,可是你以後一定能,因爲你是我慕雷的兒子,是靈玉認主之人,當年你娘曾說靈玉認主之人必是絕世天才,哈哈現在靈玉認主了,所以,你就是天才?!?
慕凡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次失態過,心裡深深的嘆息了一下:“看來這些年,父親也過的也不好啊!”他知道父親爲了他的身體問題曾經常出入一些極爲危險之地,只爲給他搜尋藥材,甚至有許多次他都是帶著重傷回來的,一念至此慕凡的心頭一顫,眼圈微紅,感動的笑道“我是,天才,我要,找回母親,我要,成爲絕世高手?!?
短短一句話,慕凡說了好長時間,他一字一頓,最後的幾個字近乎是他吼出的。
這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誓言。
慕雷最後一臉微笑的離開了,身後留下一句:“皮猴子,試著與靈玉溝通,看看能得到什麼,據你母親所說,裡面擁有一種極爲厲害的功法,明天,你要把臉,給老子賺回來,狠狠幹他孃的?!?
慕凡先是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這是父親頭一回如此說話,可是話雖粗俗,但是很好聽,感受著體內充盈的能量,慕凡對著那道離去的背影狠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