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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舊疾

永和二十七年冬,王朝西北邊境之地遭遇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

連日的大雪壓垮無數房屋,百姓流離失所,無處可去。天寒地凍,死傷無數。

雍州知州只知貪圖享樂,毫不作爲。致使邊境百姓怨聲載道,匈奴也趁此機會攻城奪糧。安遠將軍臨危受命,集兵三萬人,押送糧草,於元日前夜抵達雍州,抵禦外敵。

京都已連下三日大雪,整個京都彷彿置身冰雪的世界。

即便今日是大年初二,天氣晴好,街上行人也寥寥可數。平日道路上那些隨處可見的乞丐也因天寒地凍沒有再出來乞討,全都躲在城門外南處的一座破敗的城隍廟裡。

青衣巷最中間一處最高的樓閣便是京都最大的青樓-春風閣。此時不同於京都其它地方,乃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

只站在春風閣門前,便已能聽見其中傳來的男女調笑的聲音及飄來的陣陣脂粉香味。

春風閣內此時人聲鼎沸,整座青樓因今日這花魁大選而座無虛席。

“誒,你說今日這花魁會是柳如棉還是那葉清清?”

“柳如棉和葉青青各有千秋,姿色也是不相上下。柳如棉那盈盈一握的細腰,跳一舞我敢說我見的所有女子中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今日誰會是魁首,還真不好說,畢竟那葉青青一曲那也是擔得上一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但我聽說啊,今日那齊世子也來了,若是她倆被齊世子看上,往後可享福嘍。”

“雖然這齊世子長得是一表人材,可也是個風流多情的人物。不過我聽說啊,那世子家裡已爲他相看了安遠將軍家的獨女,想等安遠將軍凱旋後便上門提親,不知到時能否收心了。”

“那安遠將軍家的獨女可才及笈,這便就定了親?我夫人是那安遠將軍府上管家的妹子,曾聽說那安遠將軍也是極其寵愛這獨女,怎捨得將她那女兒嫁給這樣一個風流人物?”該男子拉了拉旁邊同他一同喝酒的人的衣裳,小聲詢問道。

被拉了袖子的男人一聽這個問題後,擺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道:“這可說來話長了,我來與你細細說道說道…”

此刻這兩名男子談論的人就坐在他們邊上,而他們還渾然不知。

戚眠正待想聽聽這倆人是如何編排自己的時候被大堂傳來的絲竹聲給吸引過去了。

擡頭往大堂中間看去,只見爲了花魁大選鋪上了的白玉石臺上站著一位美人。

柳如棉著一襲紅色長裙,長裙展露了美人姣好的身段。燭火映照在柳如棉臉上只覺她面若桃花,雙目含情。隨著絲竹之聲美人開始翩翩起舞。

她柳腰輕扭,裙襬上用金線繡的蝴蝶也好似活過來了一般,隨著美人飛舞。裙襬下不經意間露出的玉足,以及她的一顰一笑,皆流露出萬種風情,撩撥著在場男人的心。

一曲畢,戚眠正要起身拍手叫好時,被身旁不知何時趕來的侍從給拉住了。

“小姐!不好了!夫人她犯舊疾了,您趕快回去看看吧!”

“母親這病從兩年前賴神醫看過之後就沒再犯過,今日這是什麼情況?”戚眠瞥了一眼身旁喘的上起不接下氣的今陽。

“大少爺在外面被人把手打斷了,人暈死了過去,路過的人發現後報了官。官府認出是我們府上的公子,派人將公子送回了府上。夫人見公子慘狀,一時急火攻心,便舊疾復發了。”

“阿兄和母親情況如何?”

“公子的左手已請了善治骨傷的魯郎中過來給接了骨,人清醒了,魯郎中說要靜養。夫人那邊按照以前賴神醫留下的藥方去抓了藥服了,但人現下還未清醒過來。”

“兄長他都弱冠之年了,整日跟些狐朋狗友鬥雞走狗,遊手好閒。我與母親的勸誡他往日也全部未聽,終是讓他吃到苦頭了。”

戚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又道:“也不知他是惹到了哪路神仙,只希望他今日吃到的苦頭能夠讓他收斂一下性子。我們先回去看看母親。”

戚眠說完,拂袖離去。

此刻,戚眠一行人也沒注意到,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樓上的人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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