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平常地班主任又把我們數(shù)落了一遍,那些個老話我聽的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了。
“好了,趕緊的,下一個,也真是夠慢的,演個講拖那麼長時間,後面的每人限時一分鐘,快點。”顧老東西揮了揮手示意,然後,抱著手站在了一邊。
“大家好,我是……”下面那個女生終於走上了講臺。
無聊又漫長的演講又開始了,沒有新意,沒有亮點,顧老東西站在旁邊,現(xiàn)在那臺上的眼鏡也發(fā)揮不好。
倦意再一次席捲了教室。
我放棄了掙扎,倒了下去。
從我這個角度是能看到前面的張涵薇的表情的,她似乎並不好受,有點冒冷汗。
我打了個哈欠:“哈啊……張涵薇,你咋了,不怎麼舒服。”
她疑惑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zhuǎn)回去了。
“她這是咋了,看起來挺難受的。”我邊趴著邊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的顧婭。
顧婭端詳了張涵薇一會兒。
“大概是在爲競選的事情發(fā)愁吧。”她回答道。
“嗯?”我發(fā)出了不解的聲音。
“你忘了嗎?她也是競選副班長的。”顧婭解釋道。
“哦!對哦。”
“對家那麼優(yōu)秀,當然著急了。”
我看了看在臺上有些扭扭捏捏的眼鏡女生,仍是有些面露不解。
顧婭她看了看我:“嘖!不是說她,是說許姍。”
我想了想:“這樣啊,那確實,對家過於優(yōu)秀就會擔心自己會輸呢。”
“所以說嘛!”
“畢竟抓住了民心所向,贏也是理所應(yīng)當吧,爲大衆(zhòng)的利益著想,當然會獲得大多數(shù)的支持,順利競選也就理所應(yīng)當了。”
“那可不一定哦!”顧婭如此說道。
“嗯?”我又露出了十分不解的表情。
顧婭沒再回答我,努了努嘴,我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她指的是張涵薇。
她似乎正在和周圍幾人交談些什麼,我並不知道。
我剛想再次向顧婭投去疑惑的目光,講臺上,突然傳來了聲音。
“即使我可能並不能完全勝任,我還是……”講臺上的眼鏡女生仍在努力著,即使只有爲數(shù)不多的人還在聽。
“一分鐘到了,下一個!”顧老東西催促道。
講臺上的女生先是一怔,有些震驚地看向了顧老東西。
本來那女生的聲音就小,被這一下整的一點聲音都沒了,只是看著顧老東西。
顧老東西根本不領(lǐng)情,並沒有管她:“快點,沒聽到麼,下一個。”
眼鏡女生在臺上有些不知所措,看起來下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鞠了一躬後就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一個人也上了臺。
“有點過分了吧,話還沒說完呢。”我和顧婭搭話道。
“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再拖真來不及了,”顧婭說道,“所以也不全能怪顧老東西。”
我癱在了桌子上:“看來不去競選是個正確的決定了,我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話還沒說完就被叫下來。”
“更可悲的是,即使自己意識得到可能還沒人在聽你說話。”顧婭補充道。
“哎——”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能是爲眼鏡,也可能是爲別的。
下一個倒是錢婷,沒想到她居然還想選副班長,但想到她先前畏手畏腳的表現(xiàn),大概也就能明白了。
她的演講也沒什麼亮點,大家都像是走個過場。
剩下的時間過得倒是相對快一點,主要可能是因爲顧老東西每個人只讓講一分鐘。
中間還不忘diss了我一下這個前班長,我不怎麼想理她,只是默默受著。
不知什麼時候,兩眼一晃,稍微在課上瞇了一會兒。
再醒來的時候,顧老東西又在發(fā)落了,我稍稍打了兩個哈欠,戳了戳顧婭。
她聽的倒是蠻像樣的,至少沒有像我一樣。
“現(xiàn)在又怎麼了?”我問道。
“哦!顧老東西因爲沒在規(guī)定時間講完擱那發(fā)火呢。”顧婭平靜地說道。
她一直重複著是我們浪費時間什麼的,真是的,自己罵人麼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到頭來還得怪我們。
我不免有些氣憤,因爲時間不夠,下課是沒有了,臺下一片噓聲。
這一噓可不得了,又夠顧老東西囉嗦一會兒了。
最後,可算是準備發(fā)紙選人了。
其實她自己也準備的並不充分,不曉得提前準備,在臺上一個人撕紙。
然後把我們幾個原先班幹部叫了上去分發(fā)了紙。
“班長你選誰?”我問道。
“薛文蕾吧!”顧婭邊將名字寫下,邊回答我,“畢竟當了我們六年的老班長。”
“班上原先我們小學(xué)的同學(xué)挺多的,估計不少人會投她。”
“可能吧!”顧婭想了想,“你呢?選誰?”
我思考了片刻:“和你一樣。”
她並沒有問爲什麼。
“其實一開始如果你去競選的話,我覺得我是會選你的。”
我對她的話倒是有些疑惑:“嗯?我?”
“對,你!”
“爲什麼是我,在班裡管麼不像管,嚴麼不算嚴,班級裡管不住,性格上嚴不了。”我頓了頓,“顧老東西覺著我做不好事,我有什麼好的。”
“你那天,幫他們拖地了吧!”
“哪天。”
“上星期,我記得不是你值日對吧。”
“是又怎麼樣呢?”我對她注意到這些事感到有些奇怪。
“樂於助人是值得讓人敬佩的一點。”她說道,“這從某個方面來講也算是和許姍爲民的想法一樣了。”
我哈哈冷笑了兩聲,並沒有告訴她我替的那個人回去只是爲了玩新遊戲那件事。
畢竟我依然認爲,背後道人的長短,並不是一件值得誇讚的事。
“大家都抱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這樣的事情,算是挺少了。”她笑道。
我沒再多和她聊假如:“我本來就不是做班長的那塊料,只是臨時班長,有專業(yè)的,自然該把位置讓出來了。”
“誰說臨時班長不是班長了?”她的表情似乎爲我有些打抱不平。
面對她的話,我沒再說什麼了,又是一次冷笑。
說罷,我在自己的紙上寫下:班長,薛文蕾。
還是有人挺服我這個班長的嘛,我如此想著。
接下來就是副班長了。
“斯——”顧婭那傳來了猶豫不決,正在思考的聲音。
“怎麼了。”我有些無趣地問道。
“難抉擇啊!”
“誰和誰?”
“張涵薇和許姍!”她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還有錢婷。”
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目瞭然,錢婷終是補充的那個。
“從演講看,我比較喜歡許姍。”我建議道。
“可是前兩天張涵薇剛剛請我們出去玩了一圈。”
“你不是覺著,這不是在收買我們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多少得顧著情面吧。”她思考道。
“喬梓然說的對,請你們出去玩當然不是爲了收買你們,我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想那樣想。”
張涵薇似乎非常在意周圍人投副班長的情況,會關(guān)注到我們說話也是情理之中。
雖然我並不喜歡別人偷聽說話。
聽她這麼說,我倒是沒有說話。
顧婭卻趕忙迴應(yīng)道:“放心吧,張涵薇,我肯定投你。”
講臺上老師已經(jīng)在喊:“都寫完了麼。”
我默默在紙上寫下了許姍的名字。
我思考了片刻,想著反正也不公開,副班長那一欄,我毫不猶豫地寫下了許姍的名字。
我覺著許姍人真的還可以,演講也確實挺不錯的,投她應(yīng)該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趴在桌上,填完了表格再直起身板,看張涵薇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頭轉(zhuǎn)過去了。
我有些無聊地猜著她會在自己的紙上在副班長那一欄寫下誰的名字,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但思考了片刻,想著估計也只會像之前說的,兩種情況最後的結(jié)果都一樣,即使是投給別人,她競選的職位是副班長,大概率也只會和其他副班長後選人互投,或者和其他職位的候選人互投。
所以最後其實一票也沒多,而且還有猜疑鏈存在於之中,無法完全相信他人。
她手中的那一票,如此看來,意義也就沒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