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你怎麼了?好像自從和那個死囚對完話後,你就一直是這個狀態,怎麼了你這是?”那位高瘦的獄警說。
“那個傢伙給我說了個不得了的東西。”
“什麼東西呀?”
“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我有點累了,先去睡會兒。”
“好吧好吧好吧,我自己去問。”說完他看著湯姆渾渾噩噩的向房間走去,“怎麼了?這個是?那個死囚把他怎麼了?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那位獄警順著漆黑的走道,一直走到囚室門口,透過那個鐵欄門窗,他看到貝克特正在擦嘴。
“警官先生,你找我什麼事嗎?”
“嗯,對,那個,那個24733,我有話想跟你說。”
“別叫那個令人討厭的編號了,叫我貝克特就行了。”
“那好,貝克特,我接下來問你的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撒謊,因爲我對待撒謊的人可是很殘暴的。”
“警官先生,你想問什麼就說吧,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撒謊的人。”
“你對湯姆都說了什麼?好傢伙,好像這傢伙魂都沒了,我想你一定對他做了什麼。”
“我怎麼可能對一個警察做壞事,我只不過和他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談而已。”
“友好的交談,你都快把別人魂都講沒了,你這個該死的囚犯,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你對湯姆說的話全部給我複述一遍,不然的話我就提前送你去見上帝。”
貝克特笑了笑,放下刀叉,扯下餐巾,慢慢的走到鋼琴面前,並緩緩地坐下。
“如果警官先生你能徒手打開這幾百公斤的鐵門的話,那我還真的就很害怕你會送我去提前見上帝,但是,有這扇鐵門在,你對我也無可奈何。”
“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到時候我從老詹姆斯那裡把鑰匙也拿來,就分分鐘讓你嘗試一下警棍的味道。”
“好好好,還是你厲害呀,警官先生,但你再怎麼厲害,你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聽你這麼說,你不是人呢?”
“如果我說我是吸血鬼,你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就一句話,可笑。”
“那麼可能要讓警官先生失望了,我真的是吸血鬼。”
“你可別逗我了,你要真是吸血鬼,你會老老實實的在這個監獄裡面待兩年。”
“那麼我就告訴你,我在這裡待兩年的原因,因爲我的力量被禁錮了,所以這兩年我都在休養,不然的話我爲什麼會聽音樂看書和彈鋼琴呢?而且我爲什麼會在我最後一頓要的是生豬腦呢?這一切不會沒有理由的。”
“你說你是吸血鬼,那你飛一個給我看看,吸個血給我看看。”
“都給你說了,我的能量被禁錮了,現在還沒有徹底解開,但是如果我這具人類軀體解放的話,我的能量就回到從前了。”
“解放你這具人類軀體,你本來就沒被鎖著手腳。”
“不,是你想的太簡單了,我所說的禁錮可不是單純的拿手銬腳鐐的禁錮,而是心臟,只要我的心臟停止跳動,那我的軀體就解放了。”
“你說的也太可笑了吧,如果照你這麼說,那你爲什麼不直接自殺呢?”
“不不不不,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這顆心臟只能讓別人來毀掉,如果我自己毀掉的話,那我就真的死了,所以我很期待明天我要承受的死刑,雖然說我的能力被禁錮了,但是剛纔那盤生豬腦已經讓我恢復了一點。”貝克特扭過頭,他的雙目早已變成赤紅色,他說:“直視我,警官先生。”
高瘦的獄警擡起頭盯著他,身體瞬間顫抖起來,他想努力的閉眼,卻怎麼都做不到。
“身體彷彿被控制住了,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獄警心裡說到。
“這就是吸血鬼的能力啊。”
“你,你能讀到我的心裡話。”
“都說了我是吸血鬼,這件事簡簡單單了,身爲吸血鬼的我不僅眼神超好,記憶力超強,而且能讀心,最重要的是我能施加詛咒,對了,不妨告訴你吧,我現在就是在向你施加詛咒。”
“可惡,你個混蛋!”
約莫過了三分鐘,那個獄警突然雙膝跪地,他的雙手捂著心口,嘴卻不斷的向外噴出鮮血,他感覺什麼東西在私聊著他的五臟六腑,他艱難的爬起身,緩緩地掏出槍,但竟然連手握槍柄的力氣都沒有,不一會兒他又跪倒在地上,而貝克特卻彈起了他的鋼琴曲。
那個獄警趴在地上,艱難的向走廊盡頭爬去,邊爬的過程中,他還不斷吐著鮮血,於是乎他的臉頰,衣領,胸口,手臂都染滿了鮮血,他艱難地向前爬去,而老詹姆斯這時正好走來。
“你怎麼會這樣?”老詹姆斯忙扶起他。
“那個傢伙,那個傢伙,他,他不是,他不是人類,他是,他是,他是吸血鬼,明天他不能死……”
“啊,你說誰,誰不是人類。”
“他明天不能死。”這時貝克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彷彿說的是:“該結束了,警察先生。”這時那個獄警突然大叫,四肢開始抽搐扭曲起來,突然胸膛炸開,鮮血,碎肉,肋骨和一些不知名的血糊狀的物品,如同煙花般噴濺出來,有的飛到了天花板上,有的將牆壁都糊滿了,還有的直接將老詹姆斯染了個鮮紅。
老詹姆斯也發出了一聲慘叫,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第2天,監獄裡的所有人被這種慘狀都給嚇住了。
“真是太可怕了,那傢伙支離破碎,然後另一個老傢伙直接昏死過去,今天早上我看見的時候,直接把我吃的早餐都吐了出來,我懷疑隔夜飯也吐了出來。”負責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說。
“真的,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以來,就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那傢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炸成了那樣。”一名獄警說。
這時典獄長和湯姆走了過來。
“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典獄長說,“負責打掃的人呢?趕緊把這裡處理好。”
典獄長轉身對湯姆說:“抱歉,老夥計,明明今天是你的送別日,卻整出了這麼個事情。”
“沒關係的,”湯姆打量了一下那個慘狀,“先生,我可以問你件事兒嗎?”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吧。”
“還是到您的辦公室說吧,這裡人多眼雜的。”
“哦,那可以,那走吧。”
說完典獄長和湯姆便到辦公室去了,進入辦公室,典獄長便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喝了喝口桌上的咖啡對湯姆說:“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湯姆轉身去把門鎖反鎖,然後慢慢的走到典獄長的面前,說:“先生,我這個問題儘管有點冒犯,但是我還是很想問你,如果你老實回答我的話,我不會給其他人說的。”
“你到底要問什麼呀?”典獄長笑著說。
“再查24733的那個案子的時候,你是不是從中作梗了?”
“你在說個什麼呀?我怎麼沒聽懂?”
“簡單來說就是,伊維爾--貝克特是不是被冤枉的?您是不是又是收了馬克斯--羅斯托夫的黑錢?”
典獄長臉色大變,支支吾吾的說:“你都在,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他們臉色也變了,說:“你該不會真的收黑錢了吧?”
“夠了湯姆,你今天就要正式退休了,我不想鬧得不愉快,你現在趕緊給我出去!”
“爲什麼要隱瞞?你把真相告訴我,我是絕對不會外傳的,我只是覺得冤枉,因爲那個可憐的年輕人今天就要被執行死刑了,你們這麼做,可是會受到撒旦的懲罰的。”
“行了,不要再說了,趕緊給我出去,我不想生氣,如果你非要問下去的話,除非你不想要你的退休金了。”
“我只是覺得你們這麼做太過分了,那個可憐的年輕人在這裡做了兩年牢了,而且今天他就要被執行死刑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就不會因此感到愧疚嗎?你們還是人嗎?!”
“夠了!”典獄長憤怒的從抽屜裡抽出一把****,並朝湯姆開了一槍,“我不想這樣的,是你逼我的。”
湯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鮮血正在從他的右胸膛流出,他用極度虛弱的口吻說:“你們是會遭到撒旦懲罰的。”說罷便倒在了地上。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小警員邊敲門邊問:“先生,裡面發生什麼了?我好像聽到了槍聲。”
“不不不,那是你聽錯了。”
“哦,那好的。”
典獄長趕忙將槍放回抽屜,然後將湯姆的屍體拖進了衣櫃裡,隨後又往地上丟了幾塊毛巾,然後仔仔細細的擦起了地板。
“這可如何是好?我殺人了。”他扭頭看了看他們牆上掛著的那幅耶穌的圖像,一瞬間,他感覺耶穌的臉變成了撒旦的臉,然後炸彈還反覆對他說:“我的審判即將駕臨到你的頭上。”
典獄長大汗淋漓,絕望的將那把****拿了出來,將槍管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小警員正在擦拭著自己的皮鞋,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
死刑還是得執行,貝克特被幾名獄警從樓房裡押了出來,並慢慢的向行刑室走去,打開行刑室的門,只有一盞燈亮著,而那盞燈正照著一個電椅,貝克特安詳的做了上去,幾名行刑的警察迅速固定好他,一個警員將一塊吸水的海綿放在了他的頭頂,而另一個警員則將放電的工具固定在了他的頭上,這時貝克特大笑了起來。
“這神經病吧,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管他的呢,趕緊拉下電閘,早點電死早收工。”
貝克特大喊:“我終於要自由了!”
一名警員迅速的拉下電閘,電流快速的佈滿貝克特的全身,可他卻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10分鐘後,貝克特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這小樣終於死了。”
“你等等,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一位警員說。
所有人屏息凝神,靜靜得聽著,那段聲音彷彿說的是:“我今日所做的事遠比我往日的所作所爲更好,更好;我今日將享受的安息遠比我所知的一切更好,更好。”
“這是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但是是誰在念呢?”一位警員剛說完,便看了看貝克特,這時貝克特突然從椅子上騰了起來,用嘴直接咬住了那個警員的脖子,那個警員發出了慘叫,其他警員紛紛掏槍射擊,有的子彈打在了貝克特身上,但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有的子彈直接打在了那位警員身上,不一會兒那位警員和貝克特就滿身鮮血了,其他警員大驚失色,丟掉槍,紛紛落荒而逃,邊跑還邊大叫:“有鬼有鬼!”
貝克特鬆開了嘴,那位警員的屍體隨即倒地,貝克特用舌頭舔著自己嘴角的幾滴鮮血,然後又舔了舔自己的食指,笑著說:“真不錯,這血的味道真不錯。”說罷撿起了一把槍,然後優雅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