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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衍生 1.1:苦難

“咳!咳!咳!”

黃沙彌漫,少年咳喘著,低著腦袋,跟著前方的隊伍緩步前進著,四肢被沉重的枷鎖所束縛,一條長長的鐵鏈連著一人又一人。

“快!快!”

士兵在隊伍的一旁鞭策著,每個人如同行屍,低著頭面無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腳步,被運上了馬車。

馬車沒日沒夜的疾馳在顛簸的道路上,一天?二天?三天?或是更久,已經餓得記不清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所有的人被挨個挨個的趕了下來。

列隊繼續前進,周圍的樣子似乎是一座陌生的城鎮,漸漸地城鎮似乎變得熟悉起來,腦子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過去溫馨又美好的日子,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突如其來的鞭打所帶來的刺痛瞬間將自己拉回了現實。

不知走了多久,所有人被帶到了一片空曠的場地,視線變得模糊,耳中傳來鳴聲,隱約約能看見士兵們在指揮著什麼。

一車車食物被推來,轟的一聲,士兵將食物全部倒在了衆人的面前,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每個人如飢餓的豺狼爭先恐後地向食物撲去,大快朵頤,唯恐比他人少吃一點,撲蠅四處飛舞,士兵十分厭惡的捂著口鼻在遠處監視著。

不久,地上的食物所剩無幾,士兵們拿出鞭子把所有人趕進了監牢,將每個人分別關入了囚籠。

之後的日子裡,囚籠中的人們過著昏暗無光的日子,食物與之相同,全是發黴變質的,而想要出去,路只有兩條,一條是作爲奴隸被他人相中,而另一條則是在囚籠中死亡。

由於監牢中環境惡劣,慢慢的囚籠中不斷地有人開始發病,甚至死亡,瘟疫的氣息將整個監牢籠罩。

不明病狀是否擁有傳播性,監察的士兵偶爾會裹著厚厚的巾布進入監牢四處巡視,一但發現有輕微癥狀的奴隸都被直接處死掉。

每日每夜目睹他人發病時的掙扎,耳濡被處死的哀嚎,籠中的少年感到恐懼,感到害怕,不想死,也不能死在這裡,少年精神逐步開始走向崩潰。

某一天,剩下的牢籠被打開,少年與其餘七名奴隸被壓送上了一輛馬車。

駐守一旁的士兵談笑:“真是有錢人家啊!將這些奴隸全部買下了,否則不出幾日這些奴隸全部都得病死,到時候獄長可撈不到利處呀!”

“上面會將這些奴隸分幾批送去?”

“七八批吧?”

馬車向前駛去,八人低著頭一動不動,空氣寂靜了許久,少年暗淡的眼光中恢復出一些神志。

“這算是活著出來了吧。”少年低聲細語道。

一旁長髮奴隸抱著頭的顫抖的說道:“不是出來了,而是即將進入更加絕望的地方罷了。”

“難道,就沒有希望逃出去嗎?”

一旁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攥緊著拳頭側著臉答道:“逃跑,很渺茫。”

長髮奴隸瞪大著眼睛,表情似乎有些扭曲:“哼!你還想逃出去,你覺得我們能逃得出去嗎?”

“還有你們些,看來是你們沒有認清自己的身處的境況,才顯得這麼平淡,是吧?”

長髮奴隸向衆人問去,可週圍沉寂得過於過分,只有車軲轆的轉動聲和馬蹄聲,無一理睬長髮奴隸。

長髮奴隸表情逐漸不可收拾,顫抖的訴說聲越來越大,似乎很快就能將士兵吸引過來。

“我們現在是奴隸,可以隨意用來買賣,連畜生都不如,與蟲子一樣想被踩死就會被踩死,沒有一丁點人權。”

“夠了。”

“或許我們就不應該活著,就該死在那座監牢裡。”

“我說夠了!”

長髮奴隸偏頭看向一旁低著頭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

“偶?身爲蟲子的你要開始反抗了嗎?”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默不作聲。

“對了還有你,不是想要逃嗎?怎麼也沉默了?問你話呢!”

長髮奴隸一腳踹在了一旁少年臉上,將少年踹到在他人盤踞的腿上。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見,終於忍無可忍,想要衝上去胖揍這犯賤的奴隸,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響聲傳來,緊接著是另一名奴隸痛苦的大叫聲,長髮奴隸轉頭愣在了原地,衆人紛紛望去,只見少年右手上出現了一副銀黑色的手鐲,而少年被踹倒時所觸碰過的奴隸臉上、胳膊延至下身已經變得烏腫。

“或許有真的機會。”一旁短髮奴隸目瞪著手鐲。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瞬間意識到問題,連忙哄趕衆人。

“快!快!”

所有人立馬明白其意思,連忙將少年與臉部烏腫的奴隸遮擋在了最裡面。

“搞什麼!搞什麼!”

一名士兵猛地揭開帆布,兇狠的目光審視著籠中的奴隸,所有人的心提上了嗓子眼。

士兵指著捂住臉部的奴隸大吼:“那裡面的奴隸捂著臉幹什麼?!將手拿下來。”

臉部烏腫的奴隸不情願的將手拿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造成的?!”

“波斯特領隊,說不定是奴隸們鬥毆照成的呢?現在得加快行進速度了,不然天黑之前是到不了下個位置的。”

趁談話間少年將手縮在了身後,這一幕恰巧被波斯特所瞥見,波斯特猛然轉身指向少年。

“最裡邊的那個奴隸給我滾出來!”

波斯特示意士兵將門打開,頓時所有人的內心都慌張了起來。

“完了!如果被發現,最後逃出去的機會就沒了,只有這樣了。”

短髮奴隸起身來籠門前,籠門打開。

啪!

速度之快,短髮奴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扇倒在一邊,波斯特直直逼近少年。

“藏著什麼東西,拿出來!”

見少年沒有作爲,上前拎起少年的衣領將少年摔下了馬車,少年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手上的手鐲顯露了出來。

周圍士兵盯著這精美的手鐲瞬間失去了神志,直到波斯特從身邊經過纔會過神來。

“領隊!”

波斯特見,不禁的感嘆手鐲精美而又神秘,這麼久以來竟沒有被他人所發現,手鐲裡一定蘊含著某種魔法,通過手鐲波斯特確定,眼前這小子一定是他國的貴族,或許地位可能還並不低,可淪落到這種地位,可真是造化弄人,不過能讓自己遇見,這可是三生有幸的機會。

波斯特嘗試著將手鐲取下,可手鐲似乎貼合著少年的手腕根本取不下來,波斯特被手鐲吸引得著迷,顧不得商品的好壞,直接讓士兵遞來佩劍,想要斬斷這隻手臂取得手鐲。

就在波斯特砍下的剎那,少年手腕上的手鐲似乎得到了某種足夠的能量,一瞬間爆發出來,一道震盪波掃過,周圍的士兵全部被擊暈過去。

沉悶的巨響過後,外面沒了動靜,籠中的奴隸們紛紛探出頭來,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發現籠門並沒有完全鎖住,於是全部衝了出來,利用士兵身上的鑰匙解開身上的枷鎖,帶著少年向著遠處逃去。

黃昏,士兵們陸續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囚門大打開著,籠中已經沒了奴隸的身影。

“波斯特領隊,奴隸,奴隸全部逃掉了。”

波斯特大怒:“廢話!難道我沒有眼睛看嗎!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向上面交差,不然你、我們都得完蛋!”

波斯特坐在石頭上沉思片刻後問道:“車伕!車伕到哪去了?”

“應該是逃..逃掉了。”

波斯特氣的咬牙切齒:“先前往最近的城鎮休頓,以他們現在的體力一定還逃不遠。”

“是!”

“等抓到你們,我一定..。”波斯特重重地劍插入了地面,眼中逐漸浮現出殺意。

天色暗淡,小樹林中,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揹著暈倒的少年帶領著隊伍向前逃跑著,向後望去,所有人的樣子已經疲憊,臉部烏腫的奴隸更是體力不支已經落後於隊伍。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停下了腳步,向大家說道:“這裡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我們就在這片樹林中休息一晚吧,隱蔽又方便逃跑。”

“我看行。”稍微年長的奴隸說道,大家紛紛同意。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向著不遠處臉部烏腫的奴隸喊道:“喂!還好吧?再堅持下,我們決定在這邊休息。”

“哦!”

所有人紮成堆坐在一起,臉部烏腫的奴隸趕到坐在了外圍,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見,也明白,邀請臉部烏腫的奴隸坐在自己旁邊。

本想拒絕,但盛情難卻,臉部烏腫的奴隸只好坐了過去。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用力的拍了下臉部烏腫的奴隸後背說道:“別這麼見外嘛!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

臉部烏腫的奴隸點了點頭。

“我說,夜晚樹林裡會不會有怪物出現啊?”其中一名奴隸說道。

與之長相相似的奴隸說道:“哥啊,你可別嚇我,這種小樹林怎麼會有怪物。”

“放心,有我呢!”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拍了拍胸前自滿的說道。

長髮的奴隸調侃:“就我們這樣,恐怕連一隻野狼都敵不過。”

稍微年長的奴隸插入道:“又是你,之前就是你將士兵惹過來的。”

“我,我那是製造逃跑的機會,你們怎麼會明白。”

“得了吧!你那就是害怕。”

大家談笑之時,安置在一旁的少年傳出了動靜。

“他醒了!他醒了!”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興奮喊道。

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將少年扶起。

少年環顧周圍詢問道:“這裡是?”

“我們逃到了一片樹林,多虧了有你,我們才能逃脫。”

“好了,既然他已經醒來,那我們先互相認識認識,方便以後交流。”長髮奴隸提議道。

“行。”衆人贊同道。

“那麼由我先開始吧,我的名字叫維利爾,以後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同伴了。”

維利爾坐下後,一旁的奴隸站了起來。

“我的名字叫德利,而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弟弟古利,不用說相信大家已經發現我們是兩兄弟了吧,區分我們也很容易,我比較外向,我弟弟比較內向。”

古利坐在一旁拉了拉德利褲腳:“哥,不用說得這麼詳細吧。”

“好,好。除了我們性格不同,我弟弟嘴角還有顆字,另外他的屁股上...。”

古利一拳打在德利腿上,這一幕惹得衆人大笑起來,德利笑著坐了下來,隨即稍微年長的奴隸起身。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喬斯,曾經我是名餐店學徒,食物方面都有研究,食物上的問題可以讓我來幫助大家。”

隨後短髮奴隸起身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赫茲,曾是名商人,周遊過許多國家,也經歷過許多,單憑經驗,或許能幫到大家。”

輪到少年,少年起身說道:“我的名字叫羽諾,希望能與大家相處愉快。”

隨即就坐了下去,維利爾驚訝道:“這就沒了?”

“對啊,我還想聽聽你的故事呢!比如那隻手鐲,一會兒出現,現在又消失不見了。”赫茲接道。

少年低沉著頭不語。

維利爾看不下去直說道:“你是皇室吧!”

大夥大吃一驚,少年震驚地擡起頭。

“你怎...?”

話未說完,維利爾繼續說道:“早在第一次看見那隻手鐲時我就十分吃驚,使我吃驚的不是它的突然出現,而是它的樣子,未亡國之前,我聽說過兩隻手鐲的故事,一隻是銀色紅石的血耀手鐲,象徵著審判與權威,另一個則是晶透青石的翡蘊手鐲,象徵著永恆與生命,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如果我沒有猜錯話,你所佩戴的那隻手鐲則是象徵著審判與權威的血耀手鐲,你說我說得對嗎?羽諾殿下~。”

一方面是同伴們的探究,一方面是對自己身份的愧疚,羽諾內心萬分忐忑,好一會兒才支吾出一句。

“已經不再是了。”

維利爾突然發起了怒,走上前一巴掌扇到羽諾臉上,羽諾低頭不語,維利爾眼中充滿了失望。

“虧我還對你那麼期待,沒想到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認可!”

衆人連忙將維利爾拉開,以免事態擴大,安撫好情緒之後,體格比較健碩的奴隸起身說道:“我們繼續吧!我的名字叫做傑洛,我的愛好是體術,曾經也學了一些,雖然沒有魔法、兵器那麼強,但我會保證今後我們之中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糾紛。”

“該你了,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傑洛拍了怕臉部烏腫的奴隸後背表示鼓勵,臉部烏腫的奴隸一鼓作氣站了起來。

“我的名字叫布朗,然..然後就沒了。”

布朗迅速坐了下去。

一番閒聊之後,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所有人席地睡下。

羽諾躺在地上望著半空回憶著經過,曾經、現在,強烈的反差和情緒使得羽諾久久不能入眠。

羽諾起身決定在附近走走散散心,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聲音。

“怎麼,你也睡不著嗎?”

羽諾回頭望去,透過月光看清,是維利爾。

“可以一起散散心嗎?”

羽諾同意了,兩人並肩走在寂靜的小樹林中。

維利爾開口說道:“從小就很羨慕我的父親,不僅爲了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還給我和母親提供了一個溫暖又安全的家,我的母親時常會在我耳邊講述父親的英雄事蹟,每當有空父親回到家也會講述在皇宮,以及陛下、殿下的那些事,我夢想著成爲父親那樣的人,我也真的非常向往去到皇宮,去看看父親口中皇宮華麗的樣子,去見見陛下沾染那份榮譽,或許還有可能與殿下做上朋友。”

羽諾這才意識到那時維利爾爲什麼那麼憤怒,是自己破壞了維利爾的憧憬。

“對不起。”羽諾道歉道。

“不,不,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出手打了你,沒記在心上吧!?”

“並沒有。”

維利爾繼續說道:“可惜那場戰爭,我的父親,我的母親爲了將我送走都..都...我卻無能爲力。”

維利爾語氣變得哽咽,對於維利爾的經歷羽諾身受同感。

“那副手鐲是王都即將淪陷之前父皇託付給我的,我還清晰地記得那時我與妹妹被士兵強行拉上馬車進行逃離,那嘶吼,那不捨,以及母后最後一面地淚水,他們選擇了留下來,留下來捍衛國家最後的尊嚴,那分別的決心或許就是將生存的希望寄託在了我們身上吧。”

維利爾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坦笑道“你說得對,果然相互吐訴後心情就沒那麼鬱悶了。”

羽諾頓時發現自己心情也舒曠了許多,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照你剛纔那麼一說,你還有個妹妹?”

“是的,我們的車隊在逃亡時遇到了敵人的伏擊,我與妹妹就這樣失散了,恐怕現在...。”

“抱歉,又提到了傷感的事。”

“沒,說出來反而舒服多了。”

回到同伴身邊,大家都已經睡地死死的,互道晚安後兩人就地躺下入睡,而在另一旁,赫茲側睡在地上大呼著氣,眼中透露出兇冷。

“世界的條理正在交織,命運之人必將納入長流。”

“誰。”

羽諾頓時發現自己身處靜湖之上,手上的手鐲不知何時顯了露出來,聲音迴盪在這片虛無之中,羽諾四處張望聲音的來源,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時羽諾感覺手臂怪怪的,定睛一看手腕上並不是手鐲而是一條銀蛇纏繞在手臂之上。

“世界的條理正在交織,命運之人必將納入長流,世界的條理正在交織,逝去的滴水將融入靜潭....。”

“羽諾!羽諾!”

羽諾猛地睜開眼睛。

“維利爾,怎麼了。”

“別睡了,太陽快要出來了,我們準備離開這裡了。”

“我剛剛似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揉眼的功夫,維利爾已經從身邊離開。

“快!走了!”維利爾招呼道。

“來了!”羽諾迴應道。

沒走多遠,幾人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喚,有的因爲口渴嘴脣出現了裂紋,大家捂著肚子託著疲乏的身體前行著。

“好餓啊,在這麼下去,我們不被抓住,也會被活活餓死。”傑洛捂著肚子說道。

“是啊,距上次吃東西好像是在出發前的那個晚上,我們將近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德利接道。

“當時我們沒逃走就好了,或許還不會這樣。”

布朗小聲的抱怨,恰巧被一旁的維利爾聽見。

“說什麼傻話啊,你想被當做家畜鞭打,吃那些惡臭無比的食物嗎?更何況監牢的疫病就是因爲食物引起的,不然你早死了。”

羽諾覺得維利爾說得有些過了,於是岔開話題問道:“你說疫病是食物引起的?”

“是的就是那些發黑的食物,因爲發病的人嘔出來的東西都是黑色。”

羽諾驚訝又恐懼:“我好像吃了很多,但爲什麼?”

“或許是我猜錯了,又或許是手鐲的關係吧。”

羽諾看了看手腕,嘆息自己不知手鐲有哪些神秘的力量,且自己還不能隨心的操控手鐲。

隊伍前方喬斯環顧著四周像是在尋覓著什麼,隨後採了幾把雜草遞給了衆人。

“這種野草是兔馬吃的,現在不怎麼老,裡面有些汁水,吃了沒也什麼壞處,我們可以拿它先墊墊肚子,潤潤嘴。”

看衆人不爲所動,喬斯帶頭將野草吃了下去,看著喬斯吃了下去,衆人紛紛接過塞進了嘴巴,野草嚼爛在嘴中滑溜溜的如同濃痰一般粘稠很不是滋味,汁水又苦又澀,讓人難以下嚥,但爲了肚子衆人強忍著將其吞下。

就這樣一邊採著野草充飢,一邊前行,衆人邁入小山中,此時天空變得烏濛濛的,彷彿即將下雨,衆人在一處峭壁停了下來,決定將這裡當做暫時的庇護。

一滴雨水滴落在草葉上,緊接著兩滴、三滴,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大雨從天空傾瀉而下,狂風縱起,水霧朦朧,樹木與雨聲的雜響穿行在山林之中。

衆人蜷縮在峭壁下,溼冷的空氣吹入,破損又單薄的上衣完全抵禦不了寒冷,衆人不得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可一旁的布朗由於性格上的缺陷導致不敢與同伴們靠在一起,又因爲身體較弱,在一旁冷得直打哆嗦,這一幕被關心同伴的傑洛所看見,傑洛立馬走到了布朗身旁,將布朗擠進了裡面。

“不要害怕,有我,我會幫你的。”傑洛再次親拍了布朗後背。

布朗害羞的吞吐出一句:“謝謝。”

夜晚降臨,雨中的山林顯得深邃恐怖,飢餓隨之而來,爲了解決飢餓所帶來的困擾,衆人只好飲雨充飢,以睡覺來對抗飢餓。

深夜,大雨持續下著,赫茲望著雨夜回想起了過去的事。

曾經也是像這樣的夜晚,大雨一直下著,爲了逃避貴族的追殺,母親帶著年幼的自己躲在一處破爛的房屋裡,屋子的房頂破了好大的一個洞,雨水不停的往內滲。

那時也又冷又餓,母親將自己緊緊抱在懷裡,用身體溫暖著自己,她用那寬碩的後背爲自己抵擋著雨水的擊打,還把那僅剩的粗麪糰子遞給自己。

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將一半的粗麪糰子分給母親,母親那欣慰的微笑,之後顫微微的說道:“媽媽不餓。”

那晚過後母親因飢寒逝去,悲傷和痛恨涌上了心尖,自己痛恨那些貴族,痛恨那些將自己逼上絕路的人。

從那以後自己淪爲了孤兒,四處流浪,幸運的是自己被一個組織所收養,他們專門收養像自己一樣的孤兒,將其培育成殺手,灌輸貴族是驅使者,是壓榨者,是所有貧苦者的敵人,也同時是殺害自己父母仇人的思想。

成爲殺手後,自己聽隨著組織的要求,四處漂流做著暗殺的買賣,現如今記憶中母親的面容已經模糊。

赫茲看著雨夜,又回憶那天晚上偷聽到維利爾與羽諾的對話,透紅的雙眼變得兇冷。

就是現在,趁他們熟睡將維利爾和羽諾幹掉,赫茲這樣想著。

好在赫茲恢復了理智,沒有器具的幫助,單憑現在的力量是完全沒有能力幹掉兩人的,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赫茲在心中不斷的勸誡著自己。

此時德利被冷醒了過來,見赫茲坐在遠處便詢問道:“喲!還沒睡嗎?在想什麼呢?”

赫茲愣了一下答道:“肚子太餓了睡不著,看看雨景。”

德利笑著說道:“告訴你個好方法,像我這樣用布帶將自己的肚子勒住就不怎麼餓了。”

“好的,等下我試試,你先繼續睡吧。”

清晨雨停了,空氣中瀰漫著雨露的溼潤,衆人起身,吃了點山中的野草,喝了點水露便繼續趕路,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走了幾十里路,山中隱隱約約傳來了水流的聲音。

“噓!你們聽。”維利爾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羽諾問道。

“是水流,是水流的聲音!”

“在哪兒,在哪兒個方向!”傑洛欣喜問道。

“就在前方。”

衆人飛快的向前方跑去,穿過灌木叢跑出樹林,一條小溪呈現在眼前,所有人如卸負重跑入小溪,暢飲著溪水,一條小魚從衆人腳邊遊過。

“快看吶!有魚!”古利驚呼。

“快!快將那頭堵上。”赫茲指揮道。

魚兒靈活的身姿在衆人之間穿梭,弄得衆人手忙腳亂,甚至有人不小心滑摔倒在了水中。

維利爾起身抱怨道:“人太多了,感覺有些慌亂。”

羽諾提議道:“這樣好了,四人在這裡捕魚,另外四人去山中找點食物怎麼樣?”

“感覺四人還是太多了。”

古利站出來說道:“我會生火,我可以去找點柴火。”

“可以,這樣我們就有熟的食物了。”維利爾同意道。

剩下的七人開始分配。

羽諾建議道:“喬斯對食物上的問題比較熟悉,那先交給喬斯來挑選人手吧。”

衆人都贊同羽諾的建議,喬斯思索一番後決定與赫茲、羽諾、布朗一起進入山中尋找食物。

頓時傑洛與維利爾不同意了,傑洛清楚布朗的性格,如果讓布朗與關係不是很熟的同伴一起行動,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從布朗的眼神就能看出,布朗其實並不情願,傑洛請求與羽諾或赫茲交換。

維利爾打從心底十分贊同傑洛的決定,於是說道:“這樣吧!你與羽諾交換就行了,我相信有你在,拿的食物肯定多得多。”

“多謝維利爾的認可。”

分配完成,維利爾帶著羽諾和德利踏入小溪。

維利爾指揮道:“我在小溪前面捕捉,羽諾在中間攔住,德利就在後面捕漏吧。”

“好的。”羽諾和德利回答道。

魚兒如影一般穿梭在水中,三人忙活了一陣子,什麼都沒有捕捉到。

“唉!這魚遊得太快了,根本捉不住。”維利爾抱怨道。

“難道是方法不對?”德利說道。

羽諾提議:“要不我們用一旁的卵石圍一下。”

“好方法!”維利爾贊同道。

三人立馬開始搬挪卵石進行圍堵,剛進行了不一會兒,三人便發現了問題,小溪比較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圍堵,想要堵住小溪至少需要很長的時間,三人完全沒有那份閒工夫。

正思索辦法的功夫,羽諾利用圍堵的石塊在水比較淺的地方爲了一個圈,用來存放捕捉到的魚。

德利看著羽諾圍出的圈子,水面平靜如同鏡子反射著陽光,德利瞬間開竅。

“對了,我記得水是有折射的,我們所看見的魚,並不是魚真實的位置,應該再往下面一些才行。”

“真的嗎?”羽諾疑惑道。

“我去試試。”

維利爾跑入溪中,等了會兒一條魚遊了過來,維利爾瞧準時機,猛地一抓碰到了魚的尾部,迅速轉身瞧準位置再次猛地一抓,直接將魚抓了起來。

“這方法可行!”

維利爾將魚舉起,魚撲騰的厲害一個不注意從維利爾手上掙脫開來,幸運的是剛好落入了羽諾所圍住的圈裡。

另一邊,古利努力地四處尋找乾柴,由於不久前下過大雨,周圍的枯枝、枯葉十分潮溼,根本沒有乾柴火,可沒有乾的柴火就不能生火,不能生火意味著只能吃生的食物,一定會讓同伴們失望,一想到這古利鬱悶起來。

德利瞧見古利四處轉悠,猜想多半是因爲找不到乾的柴火,於是向古利呼喊道:“弟弟!弟弟!現在太陽正大,將溼的柴火拿到這邊來曬一會兒吧,或許能幹。”

古利聽從德利的建議,將找到枯枝,樹葉分攤擺放在了岸邊的卵石上晾曬。

雨後的山路又溼又滑,四人在山林中尋覓著能吃的食物,傑洛、布朗時不時找來一堆草葉、果實、菌菇遞給喬斯和赫茲查看。

“這種不行,這種是雜草,這果子是不能吃的,還有個這是有毒的。”喬斯篩查道。

赫茲從中拿出幾朵蘑菇向兩人解釋:“像這種色彩非常鮮豔的,這種顏色奇特的,還有這種長相夢幻的,雖說毒性不一樣,但都是有毒的。”

頓時赫茲想到了什麼。

傑洛似乎領悟:“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些就不能吃了。”

“等!等!”

赫茲話還未說完,就將手中色澤鮮亮的漿果撒了出去。

“怎麼了?”

“那些漿果可是能吃的呀!”

“不是,你說...。”

“我說的是蘑菇。”

傑洛做的傻事讓赫茲哭笑不得。

喬斯向傑洛與布朗詢問道:“這種野菜、漿果還有蘑菇是在哪裡找到的?還有嗎?”

“有,就在前面。” 傑洛斬釘截鐵的說道。

傑洛和布朗帶著喬斯向前走去,赫茲站在原地盯著一旁樹下的菌菇。

臨近傍晚, 古利坐在搭好的篝火旁,手中的木棍不停地搓動著,儘管手臂已經酸了,手掌已經痛得發麻,但古利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木塊上的鑽口越鑽越深,木棍邊的木屑越積越多,可能是因爲潮溼,木塊並沒有任何起火的徵兆。

天色暗淡不清,羽諾等人收工向古利靠近,古利還是不停的轉動著木棍速度沒有絲毫減弱,木棍鑽出的木屑呈現出焦黃色,漸漸地又由焦黃變爲黑色,一縷菸絲飄了出來。

羽諾等人來到古利身旁,德利向古利問道:“弟弟,還沒好嗎?需要我來幫忙嗎?”

此時古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勉強擡起頭說道:“不用,快好了。”

這時喬斯等人也帶著成果走了回來。

羽諾向喬斯等人詢問成果,喬斯嘆了口氣,露出衣服包裹的果實和野菜:“感覺我們幾人不夠分。”

“這樣啊。”

隨之喬斯悲愁的臉上瞬間轉換爲笑容:“不過,因爲下過雨,所以我們蘑菇摘得挺多的,應該夠分了。”

傑洛和布朗臉上洋溢著笑容,將衣服兜著的蘑菇露向羽諾等人。

“你們呢?”喬斯詢問道。

“我們就不太理想了,只捕到四條魚。”羽諾嘆息道。

赫茲鼓勵道:“畢竟沒有工具,捕到四條已經很不錯了。”

在幾人交談時,古利依舊默默地轉動著木棍,菸絲不斷升起,少些的火星子開始冒了出來,古利一邊輕微的吹著,一邊將纖細的枯草加入,隨著煙霧越來越大,火焰漸漸燃了起來,古利趕忙將燃起的火焰放入搭好的篝火堆。

看見燃起的火堆,衆人欣喜若狂。

“火!是火!”布朗高興的叫出了聲。

喬斯迫不及待的說道:“太好了我們可以做熟的食物了。”

“真是辛苦了,古利。”羽諾慰問道。

聽見羽諾的話,古利心中甚是溫暖:“這是我應該做的。”

夜晚大家圍坐在篝火旁,赫茲將食物劃分給衆人,衆人將食物用木棍穿好放在篝火上炙烤,很快一條魚就被烤熟了,魚肉的香氣瀰漫在空中,讓所有人饞涎欲滴。

維利爾拿起魚肉向衆人分去,等分到古利時,維利爾表示:“古利生火功勞最大,就應多分一些。”

維利爾掰下一塊最大的魚肉遞給古利,古利並沒有伸手來接,維利爾認爲古利並不追求利祿,但東西還是要分的,於是維利爾又掰下一般大小的魚肉遞給古利,古利還是沒有接受。

氣氛有些尷尬,德利想要代替弟弟接受,卻被維利爾拒絕,維利爾認爲這是古利態度問題,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於是維利爾拉起古利的手臂,想要強行塞給古利,在掰開古利手掌的那一刻維利爾沉默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潰不成樣的手掌,手掌上一大塊的皮已經脫落,裡面的血肉清晰可見,手指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血泡。

維利爾奪過另一隻手查看也是如此,本以爲生火很簡單,是方法上的問題,直到維利爾看到古利的手掌才明白,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做任何事都很困難。

維利爾低頭向古利道歉,將自己的那一份魚肉也留在了古利身旁。

羽諾見自己的蘑菇差不多烤好了,正準備開動,卻被喬斯打落在地上,剛想發泄不滿,喬斯開口道。

“這蘑菇是有毒的不能吃。”

“什麼?”羽諾十分疑惑。

喬斯拿著蘑菇站了起來:“大家檢查一下自己分配的食物裡有沒有這種毒的蘑菇,這種蘑菇與可食用的蘑菇長相相似,不同的是傘葉下呈現的紋理是絮絲狀的。”

羽諾和維利爾發現自己被分配食物裡基本都是這樣的蘑菇,這不禁讓人懷疑是某人有意爲之,不一會兒赫茲也發現自己的食物裡出現了這種蘑菇,緊接著傑洛和布朗也發現了一兩個。

赫茲雙手撐地,態度十分誠懇的道歉道:“對不起大家,是我沒檢查到這種蘑菇是有毒的,就將它收集了起來。”

“這不怪你,如果是我,光看表面的話我也不一定能判斷出。”喬斯安撫道。

傑洛贊同道:“對,不怪你,我們重新分配一下食物吧,不然羽諾和維利爾就要餓肚子了。”

重新分配食物後,顯然每人得到的食物量與之前大不相同,少了將近一半,不能說完全能填飽肚子,只能說剛剛好那麼一些。

吃完食物後,衆人圍坐在篝火旁談笑起來,維利爾從中提出一個不太實際的問題,讓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各位,如果我們能逃脫,大家以後會做什麼呢?”

喬斯開口道:“不參與任何紛爭,像以前一樣平平淡淡就好。”

德利思索了會兒說道:“現在我至親的人只剩下古利了,同時古利也是我活下來的精神支柱,我不奢望什麼,就希望我的弟弟能陪伴我的身邊。”

“俺也一樣。”古利說道。

赫茲盯著跳動的火焰回憶起戰爭之前的情景,組織接受到委託,讓自己去暗殺一個正在發生戰爭的國家高層,可這次暗殺令自己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組織的陷阱,暗殺失敗,自己被貴族當場擒獲,當做替死羊廢除了魔法,戰爭爆發,靠著這一線生機,自己勉強逃了出來淪爲了奴隸。

赫茲明白自己是回不去了,可能是被暴露了身份,也有可能是組織裡的勁敵,自己以如棄子一般被組織所丟棄。

赫茲開口道:“如果能,我還想做一名商人,做一名俠義(狹義)的商人,四處奔波。”

傑洛誇讚道:“俠義,赫茲是想做個濟貧的商人嗎?”

“理論上差不多。”

赫茲的話讓傑洛的心情五味雜陳,心中希望快點到達那時,卻又害怕大家都會各奔東西,決定還是看重眼前,儘自己所能。

傑洛起身說道:“我想用力量去保護我應當保護的人,曾經是,現在也是,我很珍惜我們的情誼,所有請讓我保護大家。”

傑洛嚴肅的向大家鞠下了躬,一陣沉靜後,維利爾撓了撓臉部。

“你在說什麼啊,怪害羞的,那麼請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

此時傑洛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小心將心中迫切想要表達的話說了出來。

“抱歉。”

傑洛尷尬的笑了笑坐了下去。

“布朗呢?”維利爾問道。

“我...我還沒想好。”布朗害羞的答道。

“羽諾呢?”

羽諾思索了下說道:“家,一個能爲我們遮風擋雨的家,一個能讓我們停下腳步不受飢寒所迫的家,一個屬於我們的歸處。”

在羽諾的感染下每個人的眼中浮現出不同的神情,維利爾的期待,傑洛的認同,赫茲的不敢相信...。

火焰燃燒得啪吱作響,漸漸的火焰熄滅。

夜晚羽諾仰望著天空,閃爍的繁星是多麼的美麗,星星是否在天空流浪?流星劃過,如果星星的歸屬是大地,那自己的歸屬又是何處?

第二天,衆人將留下的痕跡收拾了一番,又繼續那漫無目的前行,途中布朗的肚子叫了起來,傑洛向布朗遞來一塊魚乾。

“昨晚剩下的。”

“那你?”

“我還有一點,吃吧。”

“謝謝。”

走出山林,遠處一座小鎮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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