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也不禁一時語塞。
秦?zé)o咎不禁有些得意,當(dāng)初在上涯城的時候,上涯城可以說是陸明月家的,但是如今在朔州城,朔州城是他家的。
陸明月哼道:“本小姐四處遊歷呢,順道來看看你,如今果然是今非昔比了,身邊跟著這麼多高手。”
剛剛她也看到了,劈出那一刀的人實力雄厚。
這回出來,秦?zé)o咎身邊帶的可不是隻有京營和忠勇營的將士,內(nèi)衛(wèi)的高手同樣不少,楚皇如何會讓兒子獨自赴險?
不過要說高手的數(shù)量,怕是北齊和大楚的皇室護(hù)衛(wèi)合起來也沒有劍宗來的多。
秦?zé)o咎無語道:“在你們家面前,誰敢說高手多啊?”
陸明月同樣有些得意道:“這倒也是。”
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秦?zé)o咎左右看了看道:“就你一個人嗎?”
陸明月反問道:“不然呢?”
秦?zé)o咎詫異道:“魯兄呢?”
陸明月擺手道:“別提他了,跟你一樣成親了,沉浸在餛飩姑娘的溫柔鄉(xiāng)里了!”
魯風(fēng)昌竟然跟餛飩鋪子的姑娘成親了!
但是秦?zé)o咎卻顧不得這個,因爲(wèi)如今他也成親了,所以他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當(dāng)初陸明月對他暗生情愫,兩人十分曖昧,如今陸明月不遠(yuǎn)千里迢迢前來看他,但是他卻已是人夫。
雖然沒覺得有對不起陸明月的地方,但是心裡確實感到尷尬,甚至有幾分可惜。
秦?zé)o咎訕笑道:“你知道了啊?”
當(dāng)然知道了,楚皇賜婚沒多久她就知道了,當(dāng)時心裡的滋味就別提了,鬱鬱寡歡了好久。
陸明月笑道:“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先是去了京城給你道賀,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邊鎮(zhèn)。”
陸明月嘻嘻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什麼,我去京城也沒做什麼,就是去打了一架!”
秦?zé)o咎聞言臉色微變,但沒過多久就神色如常了,因爲(wèi)他了解陸明月的爲(wèi)人,不可能打的是沈玉柔。
見到秦?zé)o咎很快就變回了臉色,陸明月感到有些無趣,微微嘟嘴道:“去京裡待了十幾天,打了大皇子一頓,去宮裡吃了兩頓飯,交了三兩個好姐妹,說起來倒也蠻開心的。”
交了三個好姐妹,毫無疑問肯定是沈玉柔、清寧郡主和洛千雪,這下秦?zé)o咎徹底放下心來了。
去宮裡吃飯,交了三個姐妹這都好理解,怎麼將大皇子給打了一頓呢?
秦?zé)o咎納悶道:“大皇子怎麼招惹你了?”
陸明月笑咪咪道:“和洛千雪去打獵遇見了,看他不爽就揍了一頓!”
秦?zé)o咎聞言不由得一陣汗顏,這理由很好很強(qiáng)大,不愧是陸明月,不愧是劍宗宗主的掌上明珠!
就是任性。
大皇子真的點太背了!
不用想,陸明月肯定啥事沒有。
陸明月笑道:“哦對了,你媳婦還囑咐我來著,見了你一定要好好說說你!”
秦?zé)o咎聞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他這一路上心無旁騖的行軍,吃住都是在軍營裡,別說女人了,連頭母豬都沒摸過,他都這樣守身如玉了,說他什麼?
秦?zé)o咎納悶道:“我咋了?”
陸明月正色道:“你這人啊,領(lǐng)兵出征不知道家裡頭牽腸掛肚啊,你倒好,一走這麼長時間,連封信都沒往回寄!”
“你媳婦倒是想給你寄信,但是你卻一直都在趕路,她想給你寄信都沒法給你寄!你呢,也不知道寄封信報個平安!”
趕路還用得著寄信了嗎?秦?zé)o咎解釋道:“一路行軍也不方便寄信,所以打算到了朔州著寄信報個平安。”
陸明月問道:“你寄了嗎?”
當(dāng)然沒有,剛來這兩天太忙,把這事兒給忘了。
秦?zé)o咎臉不紅氣不喘的道:“當(dāng)然寄出去了!”
陸明月嘟嘴道:“這還差不多,你家媳婦還擔(dān)心你是不是吃的飽,穿的暖,是不是瘦了,你家丫鬟一個個恨不得跟著來服侍你,我看你不像是瘦了的樣子啊!”
秦?zé)o咎笑道:“確實沒瘦,我好著呢!”
陸明月從牆上一躍而下,翩翩落到了秦?zé)o咎面前,嗔道:“你是好著呢,我這一路遠(yuǎn)行,肚子都快餓扁了!”
秦?zé)o咎笑道:“這還不好說,帶你去吃好吃的!”
邊鎮(zhèn)的飲食迥異於京城,但是卻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特色,昨天秦?zé)o咎已經(jīng)在大將軍府裡吃過了,確實好吃。
朔州城裡就有不少擅長做特色菜的飯館,生意十分火爆,畢竟朔州城裡也有不少高官猛將,還有不少來做生意的豪商。
找了氣派的飯館,秦?zé)o咎就帶著陸明月走了進(jìn)去,倒也遇到面熟的將領(lǐng)打招呼,只是他們望著陸明月的眼神有些驚異。
秦?zé)o咎也沒有解釋什麼帶著陸明月低調(diào)的找了個座位點菜吃了起來,雖然只有兩人,但是秦?zé)o咎卻點齊了邊鎮(zhèn)的特色菜。
陸明月也是真餓了,再加上這些特色菜確實好吃,所以陸明月吃的十分香甜。
出了飯館已經(jīng)月朗星稀,朔州城裡早就宵禁了。
街上看不到個行人,十分寂靜,陸明月詫異道:“咦,才這個時辰怎麼就沒人了?”
原本她還想著和秦?zé)o咎趁著夜色逛逛街說說話呢,結(jié)果,整條街上竟然連個行人都沒有,一片寂靜。
秦?zé)o咎笑著解釋道:“這裡是邊鎮(zhèn),入夜就要宵禁的,你記得不要出來亂跑。”
想到上涯城夜裡繁華鼎沸的景象,陸明月不禁搖頭道:“無趣,真是無趣的很!”
正說著話,有一隊巡視的士卒朝這邊走來,秦?zé)o咎不禁微微一愣,他初來乍到,不知道他的腰牌好不好使。
“原來是秦將軍!”領(lǐng)頭的校尉行了一禮道。
秦?zé)o咎笑著點了點,這得益於今天陳長海親自帶著他到各處走了一圈,讓人認(rèn)識了他。
領(lǐng)頭的校尉詫異的看了一眼陸明月,沒有問什麼就帶著人繼續(xù)巡視去了。
既然已經(jīng)宵禁了,那就不適合逛街了,秦?zé)o咎問道:“你住哪呢?”
陸明月反問道:“我怎麼知道我住哪兒?”
秦?zé)o咎吃驚道:“你還沒有住處?”
陸明月沒好氣道:“廢話,我一入城就來找你了,我去哪兒找住處?”
秦?zé)o咎聞言有些頭疼,他如今住在軍營裡,不可能讓陸明月也住到軍營裡去。
秦?zé)o咎沉吟道:“我住在軍營裡,那隻能先給你找個客棧暫且住下了,等明天再想辦法給你找個小院。”
旁邊的親兵曾經(jīng)來過朔州,聞言道:“大人,朔州是邊軍重鎮(zhèn),城裡的院子、客棧極少,現(xiàn)在客棧也該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而且多是大通鋪。”
大通鋪?秦?zé)o咎一聽就呆住了,陸明月這樣出塵的姑娘去住大通鋪?那是摳腳大漢住的地方,想想都覺得對陸明月是種玷污。
若真讓陸明月去住大通鋪,就算陸明月心甘情願,秦?zé)o咎也怕陸青雲(yún)陸宗主會一劍把他劈了。
不過秦?zé)o咎倒也明白了親兵的意思,朔州是一座軍事重鎮(zhèn),軍事的意義遠(yuǎn)大於其他。
所以城內(nèi)的軍事設(shè)施是最多的,相對來說用地十分緊張,小院自然也就不會太多,城中又有那麼多將領(lǐng)住著,很難有多餘的小院。
因爲(wèi)是軍事重鎮(zhèn),又是邊鎮(zhèn)戰(zhàn)亂之地,所以往來這裡的人並不多,城中的客棧也不多。
這倒是難辦了!秦?zé)o咎不由有些頭疼,難道真的要將陸明月帶回去軍營裡去?
雖然說沒人敢說什麼,但是這終究不成體統(tǒng)。軍中不得有女人這是規(guī)矩,若是他破了規(guī)矩,往後又如何重立規(guī)矩?
陸明月見到秦?zé)o咎撓頭有些尷尬的樣子,悠悠笑道:“我記得有人說過,整座城都是他家的呦!”
秦?zé)o咎聞言不禁尷尬的笑了笑,剛剛吹牛吹的太滿了,現(xiàn)在有點打臉。
陸明月悠悠道:“這要是在上涯城,本姑娘一句話,不用一時三刻,就等爲(wèi)你尋一座豪宅住下!”
這話秦?zé)o咎自然是相信的,別說一座豪宅,就是十座豪宅也容易的很,不知道多少上涯城的豪商等著拍陸明月的馬屁呢。
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了。
秦?zé)o咎沉吟道:“豪宅啊,整個朔州城只有一座豪宅,就是懷遠(yuǎn)將軍府,走,咱們?nèi)堰h(yuǎn)將軍府。”
陸明月有些驚異的看著秦?zé)o咎,難道秦?zé)o咎被她刺激到了,要讓懷遠(yuǎn)將軍騰出豪宅出來?
陸明月一臉笑意的跟著秦?zé)o咎走著,結(jié)果秦?zé)o咎竟然真的帶著他來到了懷遠(yuǎn)將軍府。
望著氣派的府門,陸明月呆了呆隨即吃驚道:“秦?zé)o咎,你不會真的讓懷遠(yuǎn)將軍騰出將軍府來給我住吧?”
秦?zé)o咎哭笑不得道:“我怎麼可能讓懷遠(yuǎn)將軍讓出來?你不怕我明天就被邊鎮(zhèn)的將士們砍死啊?”
陸明月嫵媚的白了秦?zé)o咎一眼:“你不是說整座城都是你家的嗎?讓他騰出來府邸來還怎麼了?”
秦?zé)o咎聞言十分無語,他如今還是懷遠(yuǎn)將軍的部將呢,怎麼可能讓將軍將府邸讓出來?
不過,他也知道陸明月這是打趣他開玩笑,要不然剛剛陸明月就不會吃驚的質(zhì)問他了。
秦?zé)o咎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請將軍府騰個小院出來暫且讓你住下而已。”
昨夜在將軍府赴宴的時候,懷遠(yuǎn)將軍就說起過,讓秦?zé)o咎住在將軍府裡,不過秦?zé)o咎婉言謝絕了。
但是現(xiàn)在秦?zé)o咎沒有辦法了,總不能讓陸明月露宿街頭,所以思來想去只能去求懷遠(yuǎn)將軍了。
秦?zé)o咎心裡也反覆思量過,本來他遇到事應(yīng)該第一選擇去找王立信,但那是沈玉柔孃家的關(guān)係。
託沈玉柔孃家的關(guān)係安置一個姑娘家,這讓秦?zé)o咎覺得有些彆扭,所以他只能將主意打在了懷遠(yuǎn)將軍的身上。
因爲(wèi)他已經(jīng)十分確定了,楚皇一定是暗中囑咐過懷遠(yuǎn)將軍什麼,要不然懷遠(yuǎn)將軍絕對不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著他巡視。
“忠勇營秦?zé)o咎求見懷遠(yuǎn)大將軍,勞煩通報一下。”
陳長海還在處理軍務(wù),聽到親兵的稟報疑惑道:“秦?zé)o咎要見我?”
“是的將軍,他帶著親兵而來,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姑娘。”
陳長海有些好奇,笑道:“還帶著個姑娘,這倒是稀奇了,請他進(jìn)來吧,算了,我親自去吧!”
在親兵疑惑的目光中,陳長海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秦?zé)o咎不過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陳長海大步流星的走來,原本他以爲(wèi)陳長海會請他進(jìn)去,沒想到竟然親自迎了出來。
“見過大將軍!”秦?zé)o咎見禮道。
陳長海笑著擺手道:“不必多禮!”
秦?zé)o咎笑道:“這是陸明月姑娘,是我一位友人,遠(yuǎn)道而來拜會我,只是如今找不到地方住下,想來想去,只好來求大將軍了。”
陳長海哈哈笑道:“原來是這事,咱們朔州城要尋找住處確實不易,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難事。”
“陸姑娘,我府上還有空著的小院,可以住下,不過,陸明月姑娘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住到我的府裡似乎有些不方便。”
“其實咱們朔州城裡也不是沒有空置的院子,京裡有朝官前來邊鎮(zhèn),或是有公公前來傳旨,總不好讓他們無處可住。”
“陸明月姑娘不妨挑個院子住下,這樣你們見面也方便一些不是。”
秦?zé)o咎聞言心中大喜,沒想到城裡還有空置的院子。
想想倒也好理解,這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安置京裡來的重要人物的。
不得不說陳長海想的確實貼心,比起讓陸明月住進(jìn)大將軍府,還是住進(jìn)別的院子更方便。
秦?zé)o咎趕緊道謝:“多謝大將軍!”
陸明月也福身道:“勞煩大將軍了。”
陳長海笑道:“一點小事而已。”
秦?zé)o咎抱拳道:“夜深了,那就不打擾將軍了。”
陳長海轉(zhuǎn)頭吩咐道:“張大坪,陪著秦將軍和陸明月姑娘去挑院子,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趕緊添上。”
從陳長海身後轉(zhuǎn)出來了一個親兵,大聲道:“是,大將軍!”
陳長海轉(zhuǎn)過頭來笑道:“陸明月姑娘看看有什麼缺的儘管吩咐張大坪就行。”
陸明月再次福身道謝。
張大坪帶著秦?zé)o咎、陸明月他們遠(yuǎn)去了,陳長海轉(zhuǎn)頭往回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京城傳來的消息。
怪不得總覺得這陸明月姑娘的名字十分耳熟呢,這不是在京裡揍了大皇子的那位劍宗宗主的掌上明珠嗎?
那位姑娘據(jù)說一直住在秦府裡,如今來邊鎮(zhèn)看望秦?zé)o咎倒也不稀奇,怪不得秦?zé)o咎不惜爲(wèi)她來勞煩自己,原來是劍宗宗主的掌上明珠。
陸明月離開了京城之後晝夜兼程直奔邊鎮(zhèn)而來,然而她打了大皇子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陳長海的耳朵裡。
雖然陳長海一直都在鎮(zhèn)守邊關(guān),但是對京裡的消息卻十分上心,而陸明月又是和秦?zé)o咎有關(guān),她所做的事又轟動京城,他自然也記得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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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城爲(wèi)了安置從京城來朔州公幹的官員太監(jiān),所以預(yù)留了不少宅院,有大有小,裡面的陳設(shè)一應(yīng)俱全。
之所以有大有小,是因爲(wèi)對應(yīng)了不同的身份。
張大坪帶著秦?zé)o咎和陸明月直奔最大的院落,雖然陸明月只有一個人,沒有什麼隨從,但這是懷遠(yuǎn)將軍交代的。
陸明月的身份倒也對得起這樣的院落。
不過陸明月看了之後卻微微蹙眉,因爲(wèi)她不喜歡這樣的大的院落,就她一個人住進(jìn)去太冷清了。
劍宗雖大,但是陸明月的小院也並不大。
聽到陸明月不太滿意,張大坪只好帶著他們一座一座的看過去,看到最後張大坪爲(wèi)難道:“秦將軍,陸小姐,剩下的就都是很小的院落了,並非爲(wèi)貴賓準(zhǔn)備的。”
陸明月笑道:“去看看吧,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太過冷清,也有些浪費,能有個小院安身就好。”
張大坪聽了有些爲(wèi)難,雖然他不知道陸明月是劍宗宗主的掌上明珠,但是他卻知道將軍對秦將軍十分重視。
所以讓陸明月姑娘住進(jìn)小院似乎有些不妥。
秦?zé)o咎笑道:“明月說的也是,她一個人住這樣大的院落有些冷清,住個小院也好。”
既然秦將軍也這樣說了,張大坪猶豫了一下只好帶著他們?nèi)チ艘蛔≡骸?
陸明月一眼就看中了,十分滿意道:“這裡不錯,就這個吧!”
張大坪有些撓頭,這人還真奇怪,好的院落不住,偏要住這樣的小院。
不過人家滿意就好,張大坪問道:“秦將軍,陸姑娘,你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更換的,我這就讓人去準(zhǔn)備。”
其實這些院落都有專人搭理,陳設(shè)一應(yīng)俱全。
陸明月逛了一圈笑道:“不用添置了,這樣就挺好。”
秦?zé)o咎抱拳感謝道:“這麼晚了勞煩張兄弟了。”
張大坪連忙回禮道:“不敢,不敢,這是卑職該做的,若是陸姑娘想起來需要添置什麼儘管去將軍府找我,只需要報上張大坪的名字就能找到我。”
秦?zé)o咎連忙笑道:“多謝。”
張大坪笑道:“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這一句夜深了不打擾了配上張大坪臉上的笑容說的很是曖昧,陸明月不禁臉色微紅,不過秦?zé)o咎也沒有解釋什麼,神色如常的送走了張大坪。
這玩意兒確實沒法解釋,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千里迢迢的來找秦?zé)o咎,秦?zé)o咎又帶著她不惜去將軍府找院落,任是誰也會多想。
張大坪走了之後,秦?zé)o咎和陸明月之間才更顯曖昧,若是沒有張大坪的這一句話倒也沒什麼。
偏偏張大坪臨走之前張大坪說了這麼一句,還好還有親兵在,沖淡了不少曖昧的氣氛。
秦?zé)o咎乾咳一聲道:“這裡看著雖小,卻一應(yīng)俱全,你今晚先湊合一晚,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明天我再讓人送來。”
陸明月嗔道:“什麼明天送來?今晚就得給我送來!”
秦?zé)o咎呆滯道:“剛剛你不是說什麼都不缺嗎?”
陸明月嗔道:“是什麼都不缺,不需要添置什麼,但是被褥得換啊,還不知道哪個男人睡過呢,不換我怎麼睡?”
這秦?zé)o咎倒也能理解,畢竟是姑娘家,雖然這裡的被褥看著也挺乾淨(jìng)的,姑娘家還是覺得髒。
換倒確實得換,秦?zé)o咎有些撓頭道:“這麼晚了,城裡的鋪子也都關(guān)門了啊,上哪兒找去?”
陸明月嗔道:“你媳婦沒給你收拾好被褥啊?抱過來我換上!”
秦?zé)o咎恍然道:“有,有,給我準(zhǔn)備了好幾牀呢,還有乾淨(jìng)的,我這就回去給你找去,不過,不好找,你得等會兒。”
陸明月沒好氣道:“我趕了這麼久的路,又累又困,還得等到天亮啊?你先把你的抱來,你自己回去找去。”
秦?zé)o咎張了張嘴:“啊?我....唉,好吧!”
遠(yuǎn)來是客,陸明月這麼大老遠(yuǎn)的跑來邊鎮(zhèn)看他,這點小事不得滿足上?
於是秦?zé)o咎只能帶著親兵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到了大營,大營的裡的將領(lǐng)們還沒歇息,還等著他回來呢。
結(jié)果將軍回來什麼都沒來得及說,然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帶著被褥離開。
這什麼情況?
田正一把拉住了一個親兵問道:“這,怎麼了?”
親兵急著跟上去呢,長話短說道:“陸姑娘千里迢迢來看望大人,大人在外面給陸姑娘安排了個小院。”
親兵說完就急吼吼的跟上去了。
田正呆了呆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將軍這麼風(fēng)風(fēng)火火了,畢竟大人年輕嘛,火氣大,又憋了這麼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田正乾咳道:“大人今晚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吩咐下去,關(guān)上營門吧!行了,大家都散了,去歇息吧!”
衆(zhòng)將也恍然明白了,他們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心裡有些羨慕。
秦?zé)o咎一手騎著馬,一手抱著被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在長街上奔馳,驚擾了不知道多少巡夜的士卒。
他們呆呆的看著剛從京城來到朔州城的秦將軍急匆匆的騎馬而去,更讓他們驚奇的是,他們分明看著秦將軍一手執(zhí)繮,一手抱著被褥,雄赳赳氣昂昂,像是一手執(zhí)繮,一手揮舞著長槍衝鋒一樣。
秦將軍那抱著被褥英武的身姿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裡。
秦?zé)o咎抱著被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jìn)入了小院:“陸明月,陸明月,我回來了。”
陸明月已經(jīng)將牀上的被褥全都疊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秦?zé)o咎抱著被子進(jìn)入了房裡。
那些親兵們十分識趣的沒有跟著進(jìn)來。
陸明月臉色微紅接過了被褥隨即轉(zhuǎn)身放在牀上開始鋪起來,秦?zé)o咎站在一邊看著陸明月跪在牀上鋪牀。
這樣的情景十分常見,往常春桃、鶯兒甚至沈玉柔都經(jīng)常這樣鋪牀,秦?zé)o咎則會坐在一邊欣賞她們挺翹的身姿。
所以秦?zé)o咎的目光熟門熟路的就瞄了上去,這叫習(xí)慣成自然。
不過秦?zé)o咎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將目光挪了開來。
因爲(wèi)陸明月的長劍就倚在牀邊呢。
秦?zé)o咎看不到揹著他的陸明月的臉色已經(jīng)紅了起來,習(xí)武之人對目光更加敏感。
這樣的氣氛,讓秦?zé)o咎有些喘不過氣來,秦?zé)o咎乾咳道:“咳,今天的月色不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