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仙娘娘用計不成,反被綠袍所算,導致道心失守,方寸大亂。
其餘彩雲山弟子,也跟著要上前拼命。
只見綠袍猙獰一笑,揮動一桿大旗,無數綠光射出,帶起聲聲鬼哭厲嘯。
許崇不敢怠慢,連忙放出飛劍,與身一合,化爲一道十餘丈長的湛藍劍光。
劍光後發先至,先將那數十道厲鬼毒光,絞碎,凍成冰渣,而後劍光一分爲三,一道將蠶仙娘娘裹了,一道則是將彩雲山其餘弟子掃落。
蠶仙娘娘若是沒有方寸大亂,配合一衆弟子,還能與綠袍周旋。
如今失了方寸,與一衆弟子脫節,以綠袍所表現出來的狠辣與心志,怕是稍晚些,許崇就得爲她們收屍了。
“好小子,倒是小瞧你了。”
許崇只是一劍,就將他的得意法寶破去。
綠袍也收起了輕視之心,先放出一道碧綠光罩護住自身,這纔怪嘯一聲,將手一指,一道慘白奇光疾射而。
那光初發時,只粗如兒臂,晃眼便自暴長,瀰漫開來,光中隱現出無數奇禽異獸的形影,張牙舞爪,飛撲而來,更雜著各種極淒厲的獸嘯禽鳴,聲勢猛惡,極不尋常。
許崇眼神一縮,這劍光,雖是以旁門左道所煉製,但威力是真個不凡。
有些類似他們五臺的百靈斬仙劍,也是以各種靈禽走獸之魂,代替靈藥,淬鍊靈性劍鋒。
劍出之時,百獸相隨。
只相比百靈斬仙劍,綠袍的這柄旁門飛劍,更走極端,不但將這些靈禽走獸之魂,囚禁劍中,還日日淬以百毒,將這些魂魄折磨的怨氣沖天,兇厲異常。
若是常人,怕是還未接手,便要先被劍光中的獸嘯禽鳴所攝,一旦稍有慌亂,被劍光破開一點點皮肉,立馬便是百毒入體,一時三刻化爲膿水。
端的是陰毒狠辣,盡顯旁門飛劍之威。
“在我五臺派門前耍飛劍,綠袍,你也真是個沒見識。”
面對綠袍這兇厲異常的旁門飛劍,許崇還有瑕取笑不說,反手又將蠶仙娘娘送回彩雲山望月坪,這纔將劍光凝成筆直一線,如拇指粗細。
面對無數兇禽厲獸,筆直一線的湛藍劍光,只是一個吞吐,無法言說的鋒銳與強橫的力道,正正擊在那劍光中心,瞬間兇禽厲獸消散。
一柄斷裂成無數碎片的飛劍,紛飛落下。
這飛劍祭煉的法門雖然狠厲陰毒,但並不算高明,且飛劍本身的品質也差。
經過這些年,青龍鬧海劍,已經被他祭煉到了五次煉質,四次煉形,鋒銳程度與以往,可謂一個天一個地。
飛劍被毀,綠袍心痛至極,發出一聲怪叫後,一道碧綠大手,便朝著劍光拍來。
許崇哈哈一笑,這先天一氣大擒拿,也算他慣用的神通了,當即以玄色大手迎之。
‘嘣’的一聲悶響,碧綠大手被拍的一顫,而後整個爆開。
玄色大手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朝著綠袍本身直直拍下。
許崇法力品質之高,之深厚,煉出的一氣大擒拿,也自恐怖異常。
綠袍不敢硬接,化爲遁光遁走。
一道太乙神雷落下,將綠袍遁光打的亂晃,玄色大手,追上,朝著遁光一握。
眼看就要被捏成肉沫,一顆碧綠明珠自綠袍腦後升起,放出無窮碧光,生生將許崇的一氣大擒拿給託了起來。
“好一個綠袍兒,好一顆玄牝珠,可惜...可惜...”
許崇忍不住讚了一聲,綠袍兒卻是露出兇殘之色,厲聲嘯道:
“爺爺要將你扒皮抽筋,拘了魂魄日日折磨,方解心頭之恨。”
將元神寄託玄牝珠後,綠袍法力至少強了數倍。
“綠袍兒,先嚐過貧道的大日神針,等嘗過,還能說出這等大話,貧道才佩服。”
許崇輕笑一聲,雙手一搓,一捧細如毫毛的大五行滅絕神光針出現,五色光華綻放流轉,而後化爲金紅二色。
一根由無數毫毛聚成的寸餘金針,出現在許崇手中,金紅光芒從雙掌四周並射綻放。
綠袍心中警鈴大作,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連忙催動法力,將玄色大手掙脫。
只是卻有些晚了。
“啊!!!”
一道金光自許崇手中射出,其勢之疾,難以形容。
玄牝珠綻放的碧光見之消融,那護身的光罩也是觸之既碎。
玄牝珠被金針穿過,當即爆開,化爲了一片巨大的碧雲。
綠袍元神痛快哀嚎,許崇卻不放過,只見一道匹練似的劍光斜斜而下,趁著玄牝珠爆開的時機,將綠袍一劍穿心。
綠袍再次一聲慘叫,那玄牝珠爆開的碧雲也微微收縮,將綠袍整個裹了,化爲一道碧光,橫衝直撞衝破雷光封鎖,硬抗劍光斬殺,逃的無影無蹤。
“可惜這大日神光針,只是我以五行法力轉化而成,雖然融入我數月修成的九天火府法力,卻終究不是以真正的大日射線煉成,若是真正的大日神光針......”許崇暗自有些可惜,若是真正的大日神光針,如此出其不意之下,綠袍今日怕就沒那麼容易遁走了。
不過吃了許崇這一針,綠袍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短時間內,卻也是無力再來生事了,只是可惜那位阿珠姑娘,死的好生不值。
許崇嘆息一聲,若是知道蠶仙娘娘的計策,如此之蠢,他就直接殺上門去了。
回到望月坪,蠶仙娘娘已經將阿珠的頭顱埋在了洞府門前,神色黯然傷感,九妹等人則是暗暗抽泣。
苗疆之中生活雖然困苦一些,但也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蠶仙娘娘早就將這些弟子,當做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一般看待。
也是因此,被綠袍背叛時,才那般憤怒,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將玄牝真經下半部給他,就是因爲被這綠袍兒給徹底傷了心。
就在蠶仙娘娘爲阿珠處理後事之時,逃出生天的綠袍又怒又怕。
心口被飛劍洞穿的傷勢,明明已經被玄牝珠無窮生機治癒,可不知道爲何,卻依舊痛的他冷汗直冒。
正在此時,一個苗民從他腳下路過,綠袍眼中冒出兇光,朝著這苗民直撲而去。
片刻之後,滿嘴鮮血的綠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咧嘴一笑,就這麼躺在屍體旁邊,呼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