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陣悅耳的手機彩鈴叫醒,懶懶地爬起來,邊揉著蒙朧惺忪的眼睛邊接聽.那邊一個男聲,聲音有點啞,但好聽.他是我的一哥們兒,叫何然.
我聽見他在說:"喂喂,我是何然.我現在就在樓下,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下來見我,逾期不待."
掛了手機,我撩開深藍的窗簾,外面已經陽光明媚了,又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秋日早晨.我開始迅速洗臉,刷牙,梳頭,穿衣.今天要穿黑色的T恤,藍牛仔,配短靴。待一切就緒,我站在明亮的落地鏡前,打量著自己,除了還有一點黑眼圈以外,大體上還算不錯。瞅眼時間,過了十三分鐘。於是背上包,提上門,衝下樓去。
當我整個人站到何然眼前接受他異性目光的洗禮時,我見到了他陽光般的笑臉。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爲是夏桐。
“很好,你提前了將近一分鐘。”他看著腕上的運動手錶笑著說。
“那是,要是我遲了一秒鐘,你都不會請客的!真是!”我忿忿地說。
何然哈哈笑起來,樣子像個小孩子。
“舒小姐想吃什麼,中餐西餐快餐滿餐?”
我想了一下不客氣地說:“去吃牛肉麪吧!”
早餐結束,何然把錢付了,忽然一本正經地起身對我說:“小姐,我們可以走了麼?”
我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旋即板起臉來,裝成淑女的樣子對她說:“好的,先生。”
麪館離我們的學校很近,何然在前面走,走得帶著一點“奮進”的感覺,我就和一小跟班兒似的緊緊隨在後面。我們一前一後橫過街道,上天橋,下天橋,和那些陌生的人們擦身而過。這樣子的走法給我一種“風塵僕僕”的感覺,好像近距離的感受到了這個城市的節奏。我覺得自己彷彿是個正在趕去哪家大公司的小白領,竟有一點興奮,一點激昂。就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我倆踏進了學校的大門。
剛進校門,我就見楚瓔瓔在教學樓下衝我擺手。我莫可奈何地對何然笑了下說:“那我過去了。”
何然對我保持著紳士般的微笑。我向瓔瓔跑去又回頭衝何然拜拜。我跑的時候心裡一不小心冒出一個想法,何然真是個好男孩,以後誰要嫁給了他,那真是那女孩的福氣。
“瓔瓔,你今天來的挺早嘛!”我接過瓔瓔遞來的棒糖塞進嘴裡。她總有許許多多可愛的小零食。
“哪呀!不比你一早就有帥哥陪吃飯。說說,何然他是不是對你。。。。啊~”
“別胡說,我和何然是兄妹的關係!”
“哦~所以他就寧可放著正經事不做,跑去和你這個妹妹共儘早餐。”
“正經事?”我疑惑地望著瓔瓔。
“恩?怎麼你還不知道啊?”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瞧她這麼上心的樣子,我隱隱感覺到這所謂的“正經事”必然和沈夕有關係。因爲只有我們沈大少能有這般大的面子。
“這事是不是也和你的白馬王子有關?”
“呀,你瞎說什麼呀!沈夕他。。。他。。。”
我開始笑,笑得有點放肆。
“沒。。。沒錯!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了,怎麼著?”
我強忍著再笑,衝她擺了擺說:“行拉,講講到底什麼事兒吧。”
瓔瓔白我一眼“你知道不,今兒早上是咱班籃球隊組織特訓的日子。”
“哦?沒事特訓幹嗎?”
“當然是爲下週的聯賽做準備啊!”
這個我倒也知道一點兒。我們學校每年都有類似的比賽。記得我們高一好像搞的是足球來著,不過我們班對足球的認識,侷限爲只曉得這是一種限與十一個人上場,不許用手觸球的球類比賽我們組織了一支十一個人的隊伍上場和別班意思了一下,結果以懸殊的比分被淘了下來。
“哦,我好像有聽說艾!”
“哼!爲了一雪上次足球賽時的恥辱,我們要用籃球搶回面子!”瓔瓔右手握拳,信誓旦旦地像是在黨旗下面宣誓一樣。
“可是,這和何然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怎麼冰雪聰明如舒欣你,今天也變笨了?你不想想我們班的籃球是誰罩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
說起我們班的籃球隊倒和那支足球界的皇馬頗有相似之處,一言以蔽之就是,靠球星。
我們班共有兩顆星。一個是打球深沉但往往在球隊需要他的時候他便挺身得分的沈夕沈大少,而另外一個就是何然。假如把沈夕比做是流川,那何然倒像是成熟以後的櫻木花道。在場上何然老是大呼小叫,活力四射,卻又總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兩人攜手挑起班裡籃球隊的大旗。正是他們的存在,我們甚至被評爲了最有實力爭奪冠軍的隊伍之一。和年組公認的籃球水平最好的十班;以團隊精神著稱的四班;還有夏桐領軍的十一班並列排在一起,被其他班級稱之爲——四強。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忽然顫動了一下,何然沒告訴過我有關特訓的事啊。。。
陽光忽地明亮了一下,刺痛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