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囡囡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囡囡還有很多事想和你做?!?
說到這裡,囡囡頓了頓,突然莞爾一笑:“但沒關(guān)係,我相信,命運是眷顧?quán)镟锏模绻锌赡埽螺呑余镟镞€要當你的女兒?!?
說罷,囡囡閉上了眼睛,與周圍的花瓣融爲了一體。
見到這一幕,蘇牧呼吸一窒,雙眼通紅:“不!??!”
可下一秒,那由囡囡幻化成的無數(shù)花瓣,朝著蘇牧的識海中瘋狂涌去。
蘇牧發(fā)了瘋的拒絕,可是.不管他做什麼,那無數(shù)花瓣依舊衝入了他的腦海中,無法抵擋
見到這一幕的古塵沙,表情大變,整個人再也無法淡定了。
隨著“花瓣”融入識海,蘇牧的腦海中,閃爍了無數(shù)畫面片段。
他看到了混沌初開,看到了緣起緣滅,看到了紀元更迭,看到了螞蟻上樹,看到了沉魚落雁
大到混沌初開,小到綠芽破土而出,一切的緣起,一切的緣滅,一切的更迭,一切的毀滅,一切的記憶,全都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他知道,這些記憶都來自於囡囡的記憶。
而這些記憶,便是諸天的全部記憶,從諸天誕生,到諸天毀滅,從過去到未來的一切記憶,全都在囡囡的記憶中,成了囡囡的記憶。
如今,囡囡祭獻了自己,將這些記憶化爲了蘇牧的記憶。
花海褪去,蘇牧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古塵沙,瞳孔中沒有任何波動,平靜得可怕,壓抑得可怕。
初生之原在晃動,整條時間長河在沸騰。
系統(tǒng)的播報聲音,在蘇牧的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親和度達到百分之百!”
原來,蘇牧一直都沒辦法找到的最後的那百分之五是囡囡
這一刻,蘇牧只感覺“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他像是“造物主”,像是一切的起源,在他的眼中,古塵沙的存在,像是粒子集合體,是一件普通之物。
在他的眼中,生靈已經(jīng)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了,在他眼中,都是“生靈”,沒有任何區(qū)別。
感受到蘇牧的變化之後,古塵沙瞳孔失去了焦距,緩緩跪在了地上。
他苦笑起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完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你贏了’
“你贏得很徹底。”
說到這裡,古塵沙緩緩擡起頭,仰望著蘇牧,目光中有些期許:“您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嗎”
因爲自從蘇牧得到了完整的諸天記憶之後,他就已經(jīng)站在了古塵沙夢寐以求的“最高峰”。
他想知道,那“最高峰”的“景色”。
所以,他甚至對蘇牧用了敬稱,想讓蘇牧大發(fā)慈悲,讓他看一眼那至高的風景。
蘇牧居高臨下,俯瞰著古塵沙。
“你沒有資格。”
說罷,蘇牧揮一揮手,古塵沙便煙消雲(yún)散,化爲了粒子。
與此同時,整個諸天萬界所有記憶中的‘古塵沙’全部化爲了粒子。
這一刻,他徹徹底底的死亡
直到死的那一刻,古塵沙都還在奢望蘇牧大發(fā)慈悲
與此同時,時間長河之上,某條水域。
冬兒站在小虎鯨之上,眼前的水域,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
老大,老三蘇牧的所有部將,所有“家人”全部聚齊在一起了。
他們的任務(wù),是護送冬兒到初生之原上,可是,就在他們快要抵達的時候,時間長河突然衝出無數(shù)兇猛的生靈,阻擋著他們前進的步伐。
此時此刻,除了冬兒的所有人,全都受到了無比嚴重的傷勢,已經(jīng)命懸一線了
望著眼前的一幕,冬兒也是無比愧疚,因爲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冬兒”去往初生之原的這條路,也得到了無數(shù)人的幫助。這些人,都是自發(fā)來到了時間長河,他們曾經(jīng)都是過河之人,全都得到了蘇牧的引路,才得以度過時間長河。
雖然他們都欠了蘇牧的“過河債”,但現(xiàn)在的他們,都很清楚,當初的那一點點過河費,算是蘇牧天大的仁慈了。
那些曾經(jīng)的過河之人,大多已經(jīng)成了位面之子,爲了去往初生之原的路上,有些已經(jīng)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們甚至連初生之原都未靠近,連幫助蘇牧的資格都沒有,就顯得很諷刺
就在命懸一線,所有人都即將團滅之後,所有的“敵人”全都湮滅,全都沉落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化爲了沉沙。
“我們贏了嗎”老大望著遠方,有氣無力道。
“分出勝負了”冬兒望著初生之原的方向,喃喃道。
“那是我們贏了嗎?”其餘之人也是希冀的望著冬兒。
“不知道”冬兒內(nèi)心也很忐忑,她只知道分出勝負了,不知道到底是誰贏了。
“冬兒,只剩下最後一段路了?!?
“我們.已經(jīng)沒辦法送你上岸了。”老大等人苦笑道,他們已經(jīng)傷勢過重,最後這一段路,已經(jīng)沒辦法護送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老.老二?!”老大望著眼前浮出水面的老二,一臉的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的老二,也已經(jīng)身負重傷,但傷勢要比其他人好一些。
“二哥.”
“二哥.”
老三,四妹等人見到老二到來之後,面色激動。
其實,老二從未離開,他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我們起碼留一個還能動彈的”老二笑著說道。
其實這麼多年,老二一直都在暗中培育勢力,一直把自己視爲最後的“馱扶者”。
但所有人都失敗了之後,起碼他還能動彈。
“冬兒,我?guī)阕咦钺徇@一段路吧?!?
聞言,冬兒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波瀾壯闊,前仆後繼,忠心耿耿.全都是“他們”的代名詞。
就這樣,冬兒在老二的護送之下,馱著她走完了最後一段路。
“冬兒,我就不上去了。”
“你幫我們?nèi)タ纯?,這場戰(zhàn)鬥的結(jié)果”
“若是主人贏了,我們等你們歸來。”
“若是主人輸了,我們也等你們歸來,我們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老二苦笑著對冬兒說道。
冬兒重重的點了頭,便踏上了初生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