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完黃風道的巨石後,張虎便又派人將秦離幾人護送到泗水城。面對現在的場面,幾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於秦離的真實身份十分好奇。
出人意料的王元宇的做法,他居然將先前身上的那些財物都贈予了張虎等人。秦離也一時間摸不透王元宇的想法,索性也就沒有去管。
張虎也十分慶幸姜明揹著自己讓手下的人沒有去傷害到秦離他們,倒是王元宇將自己錢財贈予給他們在意料之外,不管之後會發生什麼,起碼黃風寨短時間不會再做起這般勾當。至於張虎在見到秦離的虎候令的那一刻開始,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秦離衆人離開的時候,張虎找到了秦離,表面了想要跟隨秦離的想法。
但是秦離因爲自己在慶州的事情還是個未知數,便沒有著急的應允下來。不過對於秦離來說,一個武功高強的將士,肯定能收編是最好的。所以秦離還是偷偷給張虎留下了自己慶州的地址。
當秦離說出了慶州狀元府的地址後,張虎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了。慶州如今唯一能夠用狀元二字作爲府邸的名字的只有一處地方,便是宣武七年的武狀元張思遠的住處。
雖然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表露出什麼,但是留下的隱患肯定是有的,張虎想著到時候安頓好黃風寨之後,便到慶州尋找秦離,到時候讓秦離與紅袖莊和王家的人說上一番,便也可以保證黃風寨以後的安全。
兩隊人馬分別之後,秦離三人也直接進了泗水城。經歷黃風道的事情,幾人沒有做停留,直接去了泗水城的碼頭,坐上了前來接應的糧船。
十幾米長的糧船雖說停留在南洞庭湖上,看起來顯得十分小巧,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眼前這個湖船就是龐然大物了。
等到紅袖莊的人將添香酒運送上船後,秦離纔跟隨他們兩人上了船。
到了船上秦離才完全看到了船內的格局,雖然船名是糧船,實際上與糧船的結構完全不一樣,明顯是經過改造的。船上古香古色的建築,小榭迴廊,就連假山建築都搬了上來。
整個船給人的感覺是古樸,典雅與精緻。
之前在《武朝農業史》上有了解,武朝對船隻的需求很大,特別是慶州周圍州城,爲了把大量糧食,從慶州經南洞庭運往其他地方,於是大量建造漕船(糧船);而且還不斷建造戰船,凡在水路便利和盛產木材的地方,武朝都會設置官方造船工場。造船數目十分可觀。
而且還有大型的運糧船,載重量達1萬石(即500噸以上),這在古代是難能可貴的。而武朝的私人造船業也很發達,但是私人所造船隻都需要經過官府檢驗批準後才允許使用。
而秦離眼前的這艘糧船,實際上是慶州城官府所造,但是被王家收購後,用來改造成了個人使用,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被默許的。
不到半日時間,糧船便駛進了慶州城中。
下船之後,王元宇邀請秦離前往王府一敘,但是秦離因爲經歷了黃風道的事情,不免擔心提前出發的秋兒,便謝絕了邀請。
在離開的時候,秦離詢問了王元宇前往狀元府的路,王元宇一聽秦離問到狀元府,也沒有多想,因爲慶州城的狀元府已經空置了多年,所以王元宇也只當秦離是住在狀元府附近,想著知道了秦離住的位置,日後找他也較爲方便。在得到王元宇的回答後,秦離便與兩人告別。
秦離根據王元宇的話,不過多久便找到了狀元府的位置。而狀元府門外多了兩個甲士,這是秋兒離開的時候秦離安排的,這兩人也是景都將軍府中父親從軍中調出的。見到了這兩人後,秦離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
“狀元府。”
沒有想到自己父親作爲宣武年間第一個武狀元如此強勢,要知道在武朝往屆的狀元,在得到官職之後,聖賜狀元府的府匾都是隻能懸掛於內閣,府門外會重新掛上狀元姓氏的詞匾。而他父親居然能夠讓聖上打破這個規矩,可見當初自己父親是有多麼的被皇上賞識。
“參見世子。”
兩個甲士見到秦離後連忙行禮,秦離一番詢問下,也從兩人口中得知秋兒昨日纔到。便吩咐兩人幫助楊二牛將帶來的兩箱物品搬進府中。
因爲狀元府的位置獨特,倒是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秦離的到來。
一走進狀元府眼前豁然開朗,狀元府的面積不必自己當初在景都的將軍府小,走過兩處迴廊,在院道中間有一處小亭,周圍是水池,池中養了些觀賞魚。
秦離順著水池上的小橋走到了亭中,亭中石桌之上擺著一副茶具,看樣子是才放上來不久。
“少爺。”
一聲甜美的聲音從身後出來,秦離轉身望去,秋兒出現了在自己眼前。
此時的秋兒一襲嫩綠的對襟長裙,頭上簪著一對釵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楊柳初春的嫵媚動人,全身透露著小家碧玉的氣息。
秋兒的出現讓秦離十分高興,對於秦離來說秋兒更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見到秋兒走了過來,秦離笑道:“這茶具是你準備的?”
秋兒咬了咬脣,說道:“我看少爺醒來之後,在將軍府有了飲茶的習慣,想到少爺到了慶州肯定也是需要的,便昨日一到府裡就上街置辦了一套。”
秦離伸手摸了摸秋兒的頭,說道:“秋兒有心了,現在到了慶州城,景都的那些繁文縟節便都拋去。以後你我兄妹相稱即是。”
秦離的舉動惹得秋兒小臉通紅,連連後退,說道:“秋兒不敢,秋兒已經賣身給了將軍府,一輩子都是少爺的丫鬟,不敢借此逾越。”
秋兒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少爺從醒來之後,對她如此溫柔,讓她感受到了從小到沒有的溫暖。對於秦離說的兄妹相稱,秋兒不敢接受,因爲現在她已經很滿足了,換做以前,這些秋兒想都不敢想。
“既然如此,改日我修書一封讓張管事將你那賣身契帶來給你,日後你還是我張家的人,但是不是我張家的丫鬟。”
見到秋兒動作如此之大,秦離也沒有強求,只好用其他方式來改變這種情況,畢竟在武朝的階級觀念還是十分強烈的。
秋兒微笑頷首,說道:“只要能夠服侍少爺,秋兒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