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酬謝
文舒給縣令控了水,又將早前通過系統學得的人工呼吸在縣令身上施了一通。
秦景陽偶爾回頭查看這邊的情況,看見這一遭的時侯,腦子都懵了一下。
也是那縣令命不該絕,文舒又操作得當,沒過多會,便悠悠轉醒了。
見著面前這些陌生人,陳縣令神色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拉了拉胸前的衣襟。
突然,一件外袍從右手邊飛來,落在她身上。
“岸邊風大,大人剛落水,把衣服披上吧,小心著涼。”
縣令看了眼背對著她的秦景陽,也沒推辭,道了聲謝後,二話不說,抓過外袍就係上了。
“大人啊,你可算醒了!”師爺從人羣中擠了過來,一臉的著急。
陳縣令眉頭微微一皺,波瀾不驚的起身,朝師爺道:“馬車呢?”
“就在一旁候著呢,我這就扶您過去。”
“不用,我好的很。”縣令拂開師爺伸過來的手,朝衆人躬身施禮,感謝方纔相救之情。
旁邊百姓連連擺手,“我們只是搭了把手沒幫到什麼,倒是這兩位,著實出了大力。“
“是啊,方纔那浪頭可大著呢,一個不好.”衆人七嘴八舌的講述方纔的過程。
聞言,陳縣令十分感動,朝著秦景陽和文舒又是一禮,“多謝兩位捨命相救,還請兩位同我回縣衙,好讓我略備薄禮”
“舉手之勞而已”秦景陽本想高風亮節的擺手拒絕。
卻不料,旁邊的文舒已經開口,“也好。”
秦景陽先是一楞,隨即便明白過來,這丫頭多半是見錢眼開了。
文舒卻看見,她答應後陳縣令明顯的鬆了口氣,朝馬車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身如修竹,眉目銳利,若不是已知她是女兒身,當真是個俊俏風流的美男子。
“那個.我自己騎了馬來,要不兄長你與大人同乘,我騎馬在旁邊跟隨。”
秦景陽覺得不太好,畢竟這縣令可是個女子,這同乘一廂多不好,不由得朝文舒擠眉弄眼。
文舒豈能不知道他想什麼,心裡翻了個白眼,低頭解釋,“他現在是男子,無需避諱。”
而且還有那個師爺同乘呢,這有什麼可介意的。
一刻鐘後,馬車晃悠悠的駛上了官道。
陳縣令大人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有些拘謹的秦景陽,拉起了家常:“郎君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我們是從汴京來的?”
“汴京?那可是天子腳下,我就說嘛,郎君看上去就氣度不凡,定是出自書香門第,家學淵遠。”
一聽這話,秦景陽瞬間來勁了,身子坐得更板正了,自得道:“那當然,小爺.”
窗外文舒突然咳了一聲,秦景陽到嘴的話嚥了回去,半天也哼哧道:“也就一般的家底,在京城吃得上一口飯。”
陳縣令看看他,再看看外頭騎著高頭大馬的文舒,心下心然。
只怕外頭那個纔是能做主的。
接下來的,路程,陳縣令沒有再開過口,文舒也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外面騎馬跟著。
回到縣衙後,陳縣令去後院換衣服,文舒和秦景陽在前廳等侯。
侯茶的功夫,文舒揪住秦景陽到旁邊詢問,“你怎麼會在堤壩,你跟蹤我?”
“哪能啊。”秦景陽拿開她的手,施施然往椅子上一坐,吊兒郎當道:“我是聽說城外祝家莊今日有人搭臺唱戲,來的是南方有名的戲班子云家班,就想去湊個熱鬧。”
“看戲班子怎麼看到堤壩去了,那裡可沒有戲臺子。” 文舒眼睛微瞇,心道:也不知道這傢伙看到了多少。
有沒有看見她從置物籃裡憑空變出閃電?
“這不沒說完嗎?”秦景陽十分淡定。“我找人打聽了許久,才知道祝家莊在南城門外,就叫了輛車去城去了,哪知道出城門不久就看見你跟著一輛馬車後面,我就好奇呀“
“然後你就跟蹤我?”
“什麼呀,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我怕你被拍花子給迷了,只能跟著了。”說著,秦景陽得意起來,“哎呀,說來要不是我,你方纔可就危險了,還不趕緊謝謝我的救命之恩。”
文舒翻了白眼,心裡是不太信的。
只不過,這時恰好陳縣令出來了,她也不好繼續追問,只道回去再慢慢計量。
“今日多謝兩位施以援手,這點薄禮,不成敬意。”陳縣令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擺著六個10兩的銀錠。
六十兩!
要得,要得,秦景陽雙眼放光。
文舒也不客氣,立馬接過,口中卻道:“也是大人福在命大,才能死裡逃生。”
眼見著文舒把銀子都裝進自己的腰包,秦景陽急了,小聲嘀咕:“這事我可是出了大力的,這些銀子怎麼著也要分我一半吧。”
“分分分,回去少不了你的。”
陳縣令在旁聽著,只覺得頗有趣味。
不過,原以爲這位應該是富家子弟,可富家子弟又豈會在意這十幾二十兩銀子?
“不知兩位是哪裡人士?此次來浮樑是路過,還是辦事?”
文舒剛將銀子揣好,聞言隨意道:“我們是京城人士,此次是回鄉探親,正好路過浮樑城。”
“探親?“陳縣令語氣一頓,隨即篤定道:“昨日城裡的流言就是二位的手筆吧。”
“流言,什麼流言?”秦景陽一臉茫然。
“何以見得?”
文舒沒有作聲,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其實早在她出去救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事瞞不住了。
這位縣令既能在百姓中有如此威望和名聲,怎麼會是庸才,看穿她引蛇出洞的計策不過是遲早的事。”
“今日得二位相救,有些話我便也直言了,浮樑將發大水的言論,是哪裡的消息?”
雖然最近確實多雨,也恰逢汛期,但也正因如此,她對此事也十分重視,前不久才讓人加固加高了堤壩,他們又是從何斷定會發大水的?
“既然大人誠心發問,小女便也直說了。”文舒誠懇道:“也沒什麼確定的消息,只不過家中有親朋會觀天象,閒聊中聽他提起過,今年夏季南方諸城恐有水災,浮樑也在此間。”
“原本這等事情,也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只是昨日一進城,便聽得縣尊大人是個爲民著想,辦實事的好官,便想著不管真假總要知會大人一聲,是真是假,如何做全憑大人決斷,要是消息有誤,也請大人海涵。”
“原是如此。”陳縣令捏著茶杯,沉思了片刻道:“有勞二位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會去查證,不知二位現在何處落腳,待此間事了,我再去拜會。”
文舒腳步一頓,猶豫著該不該說
半刻鐘後,縣衙門外,秦景陽看著走得飛快的文舒,忍不住趕上去道::“那縣令究竟和你說什麼,和我說說唄。”
剛剛寒暄完,他們都要走了,臨出門前,那縣令突然又喊住文舒,二人偷偷說了許久的話。
最重要的是,竟然還讓他迴避了!
“沒說什麼。”文舒腳步不停。
“我纔不信,她是不是告訴你,她是女的了,然後讓你幫她保守身份”
文舒腳步一頓,回頭定定的看著秦景陽。
秦景陽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閉嘴!再嚷嚷,別想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