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凌夏站在陸心玲的身邊,看著陸心玲突然掉下眼淚,有些不知所措,“怎麼突然哭了!”
“我想起徐如言了!”陸心玲深呼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跟我說的話,如果……算了都過去了!”
“如果什麼!”凌夏激動地抓住陸心玲的肩膀,“到底哪天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真相又能怎樣?跟我一樣嗎?”陸心玲苦笑著道,“大家都說想要真相,可是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對徐如言也許是真的愛!說實話,我一點都不驚訝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看見你!如果一個人像你愛徐如言這樣愛我……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既然真相不重要爲什麼不能說?”凌夏早已沒有了剛剛那樣紳士,情緒慢慢有些激動,對於陸心玲後面所說的他也就當是聽一個笑話,“五年前,徐如言爲什麼要跳河?你說啊!”
“可,一切跟你沒關係。”陸心玲嘆了口氣,徐如言對他應該也是有過感覺的吧?“她離開是因爲……一件無法釋懷的事情。那件事情跟我有關!是我間接的害死了她。”
“別開玩笑了。”凌夏說著,看了一眼陸心玲見她一臉嚴肅好像不太像開玩笑,頓了頓有些疑惑,皺著眉頭說,“到底是什麼事?”
“這件事情,我答應了徐如言不跟任何人說,所以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陸心玲搖了搖頭,“有時候有些東西不知道會更好,這樣它一直都是完美的。就好像我和呂浩颯的關係一樣,不戳破他就會一直是我心裡最完美的白月光,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們比陌生人還陌生人,愛而不得,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得到了卻又要放棄!”
“好吧!”凌夏無可奈何地望著河面,又點了一根菸,“看樣子你是打算永遠不說了!呂浩颯也真是的,就因爲你去自首,真的就斷了你的聯繫了?”
陸心玲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們兩個人,主動斷了聯繫的是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恐怕也只有她!從徐如言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再也無法心平氣和地將那場婚禮進行下去!那個她愛了11年的男人還在婚禮前一天特意請了假親手佈置了婚禮現場,她的捧花是他驅車去了很遠的地方纔買到的——她最喜歡的茉莉!可是……徐如言離開了!她親手搗碎了那一切!
“陸心玲,你發什麼瘋!當初要嫁的是不是你?現在你又摔又哭又鬧,真不想結婚總得有個道理!你發什麼無名火,沒有人有義務慣著你的無理取鬧!”
那天,她的哥哥陸海生第一次打了她一巴掌。許是她該承受那一巴掌,在經歷了徐如言忽然地一躍而下,再回到那個會場,她第一件事一言不發只是拿起剪刀將那條千挑萬選的婚紗剪了。
“你瘋了嗎?”正在佈置現場的人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急忙阻止,可是婚紗已經剪的不成樣子了!
“心玲,你這是怎麼了?”
呂浩颯啊!呂浩颯,爲什麼你可以這麼冷靜地看著我,詢問我怎麼了?爲什麼連一個神情緊張都不會裝一下?
“這婚我不結了!”陸心玲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結了!我要跟你離婚!”
“你幹嘛呢?”在所有的人議論中,呂浩颯還是能保持沒有動怒,和言細語地安撫著陸心玲,“爸媽,朋友都在,別開這玩笑,明天就是婚禮了!”
“我不結了!”陸心玲哭著喊著,不停地摔著東西,直到陸海生的那一巴掌,她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她只是說了一句,徐如言死了!戰戰巍巍來不及緩一下,所有人一窩蜂衝過來質問她:徐如言是怎麼死的?
是啊!徐如言算是解脫了,卻留給了她一個世紀大難題,她該怎麼來解釋這所發生的一切?她答應了徐如言不說那些事情,可是不說她想不開又是因爲什麼呢?
“不怪他。”陸心玲嘆了口氣對凌夏,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如果我是呂浩颯,我也會討厭這樣的自己!而我也一樣……一樣討厭一直……一直假裝……很完美……很完美……的他!”
“哎,”凌夏搖了搖頭,見陸心玲又要哭起來,有些馬上想逃走的感覺,便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9點42了,我該回去了!要不要送你?”
“不用了。”陸心玲擠出一個笑容,也看了看時間,“10點,我的司機會來接我。”
“不錯嘛!離開呂浩颯混得越來越好了!”
“不要打趣了。”陸心玲淡淡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我那個爸爸安排的,跟我混得怎麼樣沒有關係!”
“有個有錢的爹真好!”凌夏感慨道,“真羨慕你!不像我,什麼都得靠自己。不過你爸爸那麼有錢,爲什麼你媽癌癥住院他也不管一下?”
“我媽癌癥?”陸心玲一臉震驚地看著凌夏,“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去泰國五年該不會連你媽的聯繫也斷了吧?”凌夏吃驚地看著陸心玲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徐如言的事情對你有些影響,斷了我們的聯繫我還是想得通,但也不至於連家人都不聯繫吧?不,是不至於只聯繫你有錢的爸爸吧?”
“她們從來沒有……”陸心玲看了看手機,五年,整整五年。她的離開就像她從未來過一樣乾淨,他們真的做到了不再聯繫她!
“如果想通了一定要把徐如言跟你說的那些告訴我!”凌夏提醒陸心玲道,對於陸心玲的事情他並不關心,只是忽然理解了爲什麼陸海生每一次說起陸心玲就非常不快,“我先走了!”
凌夏匆匆地離開了,陸心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又變得更加難受了。她的媽媽癌癥住院了!可她什麼也不知道。
“陸小姐,可讓我一頓好找!”
大概是凌夏離開之後過了二三十分鐘左右,一箇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走到陸心玲的面前。
“這麼跑到這麼黑的地方來了!我差點以爲你走了。”
“李叔,你說我這次回國到底對還是錯呢?惹得爸爸不開心,穆晴也不開心。”
“陸小姐你呢?開不開心?”
“我也不開心!”
“那就是錯的!”
“既然是錯的,爲什麼我又那麼想回來看看?”
“那就嘗試把它變成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