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巢尖的寺廟外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好像入定了一樣,就這麼站著似在等人又似在看著遠方沉思。不一會兒他看著遠方笑了起來,只聽他自語道,“來了?”
不遠處也有人答道,“來了。怎麼...不歡迎?”聽聲音是那遊方和尚的聲音。
“歡迎歡迎,我這還沒有得道高僧來過呢!”
“高僧不敢當,只不過從心罷了,空智大師多年不見佛法又精盡了。”
“哈哈哈……從心就很難得了,不像我守著這個破廟妄圖一份虛望。”
“廟雖小但修的是心,這樣反而不會被城裡的濁氣所侵濁。”說著已到近前。就看到空智大師穿著海青立於廟前,風輕撫著闊大的衣服帶起一片明白色,可以看出明黃色的衣服都已洗的泛白,有些地方還能看見蟲子咬的破洞。看見他來了連走幾步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很多,走到他面前停下雙手合十來了句佛語“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說完和空智大師一起走進廟裡,廟裡正中供奉的菩薩兩邊各有一尊大力金剛像,簡陋是簡陋了點但還是盡顯莊嚴,裡面的香案一應俱全擺放的整整齊齊。廟的後面是一座茅草屋,裡面有些簡陋的家居,這應該就是空智大師住的地方了。
“這就是貧僧住的地方了,平時也少有人會來。”說著搬了兩把板凳放在屋外,我們坐下望著遠方,遠方只有濃密的樹林和山川,就像人的心一樣深遠。
望著這一片未知,我想起了和空智大師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時我還跟著師父四方遊歷,所看所見皆是窮苦,師父說我還沒入道,他看到得是生生不息和堅韌不拔。我搖搖頭表示不懂,師父笑看著我答,你所見之窮苦是你沒看到努力之後的喜悅,輕易得到的東西也會輕易失去,我覺得這個時代剛剛好,雖然還是不懂但我也沒再問。有一次洪水肆虐讓許多人無家可歸,也讓許多人被迫離開家鄉成爲流民四處乞討。空智大師就是在這羣流民中,那時空智大師還沒有法號也不是大師,他還是和許多人一樣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民,別人都喊他於木頭。聽說他三年前一個人來到村裡,爲人木納老實,又多少會點木工活,大家只知道他姓於所以都叫他於木頭。具體的名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會去專門問,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別人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只要不傷害大家就好。其實於木頭剛來那會也沒人相信他是個好人,大家也處處防著他,但當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村裡幾個在河裡洗澡的孩子後,大家才從心裡接受他住在這裡。
說起來我們看到他時他也一直在幫助那些流民,師父也是在這時候認識他的,當時他問我師父。
“你們佛家論因果,那麼這些流民勤奮善良,爲何天要降下責難。”
“一位母親很無私,子女們卻一味得索取,而母親只是想告知子女們一味得索取終會失去更多。”
“那該如何?”
“索取的同時也要回報同等的物質,就像你砍了樹你也要在此種下棵樹,如果只是一味得索取就算是最偉大的母親也會疲憊也會累得。”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嗎?”
“是的,人生不過是場修行而已,得到即失去,失去即得到,誰也說不清,唯自己心得清者方可。”
“謝大師賜教,我受益了。”
“不敢不敢,你能領會老僧的愚見,看來對佛法也是有所瞭解吧?”
“兒時看過幾本經書,都忘的差不多了,更談不上了解了。”
“哦……有興趣加入佛門嗎?”
“現在還沒。”
“好”
現在再看那個曾經的於木頭現在已成爲空智大師了,時光匆匆,憶起當年都成過往。
“你辭任普華寺主持,現在空賢在寺裡如何?”空智大師突然發問,我也從記憶中回神道。
“空賢師兄把寺裡打理的很好,聽說現在廟裡的香火比以前更旺盛了。”
“都是俗人而已。”空智大師帶著不屑說道。
“做個俗人也挺不容易得。”
“被你說得……哈哈哈……你這次是路過還是……”空智大師大笑著說。
“我正要說此事,你在此間有沒有感到此地有什麼變動。”
“是有點異常。”
“我在山下偶遇一戶人家,他家有一女使我看不到她的星盤,不知你是否見過。”
“我知道,你說的是學校一戶特別信佛的人家吧!此間廟宇的修繕他家也出了不少力,我還給了他蘊含我自身念力的一枚銅錢。”
“是的,他家女兒前些天被夢魘過但又不太像,具體我也不能太確定。”
“你說這事我倒想起來,前些天這寺廟裡的鐘聲無風自鳴,應該就與她有關了。”
“這個女孩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啊!”
“連你也看不出她的一點命理嗎?”
“看不準但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哦……那你說說。”
“你大概也猜出來了吧!我猜到的是這個世界都圍繞著這個女孩在運轉,或者說我們都活在這個女孩的世界裡。”
“是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確實圍繞在她身邊的話會發生很多事情,一但遠離又會歸於平靜,很奇妙。”
“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而現在她出現了,還是這個世界的起點,如果她一但出事我們是否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這個……我……也……不敢保證,一切都要再看看,要不和我二人之力再推算一下。”
“也好。”
根據推算結果一切的關鍵還是在這個女孩身上,我和空智大師討論了一下,決定由空智大師時刻注意這邊一切,我還是按照原定行程周遊他方。這邊如果有所異常,我再趕過來。
下山的時候,我還是去看了那個女孩,她家裡人對我十分熱情。男施主也確實是信佛,跟我討論了半天對佛法的見解,很獨特。我走的時候留了一串我常帶的佛珠給那個女孩,希望她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