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院裡面是一片靜默，殷離反而十分懷念以前那些小動物發出的細小聲音，縹緲後山或者說整個縹緲門的範圍都太冷了，爲什麼有時候感覺縹緲門很奇怪呢，是錯覺嗎？

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樣的飯菜逼著弟子早早辟穀，習慣使用辟穀丹。

用陣法形成常年都是對普通人而言很寒冷的空氣，哪怕需要在還沒有修行的新弟子小院設置聚火石調節氣溫。

還有與其他門派完全不一樣的門派形式，這都不像一個門派了，反而不如叫縹緲學院來的貼切。

“師傅。”殷離坐在院子裡面，看著三更半夜才從門口進來，準備回自己房間的謝毅，開口叫住了他。

“白天的事情，你不必擔心。”謝毅走了過來，坐在殷離對面的竹椅上。

“我爲什麼沒有道心，沒有道心的人，是無法修煉的，凡人便沒有道心，可是我明明能修煉，我能感覺到靈氣存在，卻無法使用，爲什麼？”

“你能修行是因爲這個身體，可你的心不在這裡，所以你沒有道心，無法調動靈氣，你的修行不過徒具其型，虛有其表。”

“所以你讓我選擇不攻劍法，還給了我天岐劍，教我天岐劍法，只要靈氣存於體內就可以使用。”

殷離低下了頭，以前她也以爲，人分好壞，做著對她好的事情，對她釋放善意，因此她就站在她的角度，感覺那是個好人，殊不知有些人沒有背叛，僅僅是因爲籌碼不夠而已。

她繼續開口問到“我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因爲我沒有道心嗎？”

“你覺得我們告訴你，你沒有道心，其實是因爲你與他們都不同嗎？是因爲你是天外之靈？”

“難道不是嗎？就因爲我不是這裡的人，因爲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所以靈氣排斥，無法調動。”

有些事情謝毅本來是不準備告訴殷離的，現在的她不過是個剛剛步入修行，甚至還沒有築基的小姑娘，現在看來，應該跟她說一些東西了。

“是因爲你的心不在這裡，道由心生，所以你走不到登天梯上去，他們即使現在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也依然在追尋著，而你一直遊離於此間世界，或許纔是真正的孤魂，你的道是什麼呢，當你意識到的時候你就明白了，是你把自己驅逐於道外的。”

我把自己驅逐於道外...

可不是嗎，她本來也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想到這裡殷離攥著衣服握緊了手，她爲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她明明終於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一個孤兒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家了啊！

“我明明可以，終於可以...爲什麼呢...”

殷離蹲坐在竹椅上，抱緊了自己的雙腿，把埋進了腿裡，任由眼淚肆意，發泄心中的恐懼，其實穿越過來看見的那一幕還有之前看見的人間地獄，她之所以現在在這裡坐著，不就是因爲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嘛。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不恐懼呢，不過是因爲她的過去，她習慣了發生什麼事情都硬撐罷了。

“…”謝毅最害怕的就是孩子哭了，因爲他不會哄，越哄哭的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