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坐吧。"城主笑著招呼他們?nèi)胱?郝仁和鴻朦相互瞪了一眼,都坐在了旁邊。
城主夫人很熱情的招待,命人去準(zhǔn)備好酒好肉。
“方纔我們剛用過飯,也不知道兩位公子喜歡什麼,隨意置備,望莫要嫌棄。”
"不要。”鴻朦伸手?jǐn)r住下人,有些陰陽怪氣的對城主夫人道:“我想問一下城主夫人,可曾聽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
城主夫人的笑臉僵住了,一旁城主額上也出了青筋,明顯是在忍耐。
“小屁孩!你在胡說什麼?”郝仁看情況不對,怒斥道,“真是莫名其妙!”
鴻朦毫不示弱的回?fù)簦?quot;你瞎了?"
“鴻朦!不得對我爹孃無禮!”陌諳往城主夫婦那邊靠了靠,然後生氣地叉腰,怒視著鴻蒙。
“送客!”城主冷哼一聲,他不容許任何質(zhì)疑,揮了揮手,一旁的侍衛(wèi)立刻過來。
陌諳沒想趕走他們,可又怕爹孃傷心,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下意識的看向南柯,只見人慵懶的靠著,眼眸低垂,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麼,只是似乎不悅。
“陛……”
陌諳剛吐出個字,南柯突然睜眼盯著她,
目光中閃著寒芒,喃了句:“聒噪。”
隨後,負(fù)手去到院子裡。
城主夫人很善解人意的勸慰:“夫君,小孩子不懂事,你看著天就要黑了,要不就讓他們先住在府上。”
“那多謝城主了。”
郝仁滿臉堆笑,見鴻朦又蠢蠢欲動,便順手掐了他一把只聽得人“哎呦”一聲,和滿眼冒火。
"你……"
"閉嘴!"郝仁冷冷呵斥,"你若敢再惹禍?zhǔn)拢揖蜌⒘四恪?quot;
"……"
鴻朦狠狠瞪著郝仁,卻不敢多說。
城主突然覺得自己閨女交友不慎了,真是頭皮發(fā)麻。
還是那神仙師父好。
“諳諳,發(fā)什麼呆呢?你師父去哪?”看來城主夫人也是更關(guān)心南柯些。
“唔……我,我去看看。”
陌諳眨巴眨巴眼睛,朝著南柯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庭院裡,南柯筆直當(dāng)站著,幾乎與暮色融爲(wèi)一體,陌諳在繞到他面前怯怯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阿柯。”南柯淡淡的說道,語氣很平靜。
陌諳有些茫然的看著南柯:“什麼?”
“你不是,喜歡阿柯……”
南柯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陌諳大膽的抱住了,心裡一片空白,但又不忍推開。
只是僵著把話說完,“這個稱呼麼?”
陌諳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也不管什麼臉紅心跳,只是"嗚嗚"地哭起來,雙臂緊緊摟住南柯的腰身。
不知過了多久,南柯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依舊筆直的站著,可心卻有些亂了。
於是他輕輕嘆了口氣,慈悲的擡起手,摸摸人小腦袋。
陌諳感動於楚聆安的溫柔,只是擡頭看向他假扮的南柯,卻始終叫不出“阿柯”二字。
“要不還是師父吧。”
他也教了她些武功,叫師父不爲(wèi)過的,陌諳這麼想著。
可聽得如此說,南柯卻不幹了,立刻板起臉推開她,一副準(zhǔn)備要走的樣子。
“諳諳,你怎麼回事?”
躲在後面偷聽的城主夫人聽得這話不樂意了,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走上來八卦。
“人都說了要叫阿柯了,還一口一個師父的!”
南柯不是沒注意到剛纔有人,只是不屑於拆穿。
反正,裡外都是要瞞住的。
“孃親!”
陌諳跺腳,真是羞死人了,她剛纔抱他了。
城主夫人心領(lǐng)神會,立馬離開了,她想快點和自己夫君分享這個好消息。
一個個都口是心非,果然是天生一對。
"阿柯。"
陌諳低聲叫著他,羞恥感在她心中爆棚,整個人像只大蝦米一樣,像是河鮮吃多了。
“剛纔那兩個是你朋友?”南柯突然問道。
陌諳看了南柯一眼,總感覺人臉色不太好,所以說話都不敢肯定了:“算……算是吧?”
“保護好自己。”
南柯冷不防來這麼一句,陌諳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說道:"嗯!"
“其實鴻朦只是嘴毒。”
陌諳覺得有必要讓南柯放心,“我想知道自己靈根如何,還是他建議我來參加考覈的呢。”
南柯轉(zhuǎn)頭,看得陌諳心裡有些發(fā)毛。
“還有郝仁,其實也挺老實的。”
“哦。”南柯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贈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
陌諳沉默了,看南柯這幅樣子,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第二天就出事了。
這仿真世界的節(jié)氣和外面差不多,是秋季,豐收的季節(jié)。
若是這次順利,其實饑荒完全能夠緩解些。
可,天不遂人願,偏偏來了場暴雪。
灰雲(yún)低低地壓在地面上,佈滿了天空,雪塊噼裡啪啦砸落。
狂風(fēng)捲著雪頭攪得整個天下都發(fā)出淒厲的聲音。它呼嘯著,它翻滾著,它撲天蓋地地而來。
住在屋子裡的人都受不了,更別說外面流離失所的難民了。
他們的衣服早已經(jīng)溼透,臉色蒼白,瑟瑟發(fā)抖。有的人甚至已經(jīng)蜷縮在街道的一角凍死了。
南柯看著這場景,心裡有些發(fā)酸。
但這是陌諳的任務(wù),他不能出手。
"阿柯!"陌諳頂著滿頭風(fēng)雪,從外面跑回來
,看著南柯,一雙眼睛裡帶著哀求之色,"我們快救救他們啊!"
南柯看了眼陌諳,眼神晦暗不明:“這得靠你自己。”
"我,我不行的……”
陌諳急了,滿臉惶恐,不斷搓著手,卻依然抵擋不住寒意。
“諳諳,諳諳,原來你在這裡,怎麼都被雪打溼了,快跟娘進去暖暖,換身衣服。”
城主夫人的喊聲從遠處傳來,陌諳看向遠處,看著自己的母親,鼻尖有些泛酸。
"孃親,我得去想辦法解決災(zāi)禍!"陌諳倔強的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跑了。
城主夫人看著陌諳離去的背影,搖搖頭,然後過來看南柯不爲(wèi)所動,難免悲觀。
“我們這青燈城,沒希望了,對吧?”
南柯微微瞇起雙眼:"陌諳就是你們的希望。”
“我只希望她平安喜樂。”
作爲(wèi)城主夫人,固然希望災(zāi)禍得解,但作爲(wèi)一個母親,若陌諳會因此陷入危險,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南柯帶她走。
城主夫人這句話讓南柯沉思了片刻,但還是釋然:"我們得相信她。"
"唉……"
城主夫人嘆了口氣,看南柯不爲(wèi)所動,只得轉(zhuǎn)身回房間去了。
南柯望著天空的雪塊,心情複雜。 陌諳,不要辜負(fù)他們的期望。
“你究竟是何人?”
鴻朦突然出現(xiàn),氣憤的問道,他聽說了南柯奇蹟般的治好了城主夫人。
"南柯。"南柯淡淡道。
鴻朦看南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心裡越發(fā)惱怒,於是一掌劈向他。
南柯輕飄飄的避過,鴻朦更加咬牙切齒。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廢柴,她就能那麼好命?在外面有靈殿下,在裡面還能遇上你這麼個神仙師父!”
南柯不理會鴻朦,直接走掉了,他不屑於回答這麼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