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舒平懶得理他，收起手機(jī)起身。

易建威擡頭問：“去哪？”

代舒平把手機(jī)揣褲兜，瞧著易建威笑了聲，“去廁所，要跟嗎BRO？”

“滾你丫的！” 易建威也踹了代舒平一腳嘲笑：“你丫，你這腎真要補(bǔ)補(bǔ)啦，走，羊腰子的幹活！”

代舒平直罵：“你丫胡咧的欠抽！”

易建威躲一下，嘻笑：“你丫你早該把東豬給換了，那豬把你帶的一點(diǎn)趣都沒有了?！?

“你有趣，你給爺跳個豔舞看看！”

易建威大笑著給王東珠發(fā)條語音：“快來，豬，代總想看人跳豔舞！”

王東珠語音過來，易建威給播出來，王東珠在一陣嘈雜聲裡，大聲說：“要不，老易，你先隨便跳個墊著場。要穿黑絲跳的嗎？你給足經(jīng)費(fèi)，我能給馬上拉二北舞的來。錢快點(diǎn)打，我等著?！?

代舒平笑彎了腰：“來，BRO，你先墊個場。”

易建威給按了，恨聲說：“豬這不是缺德，這是正經(jīng)的太缺德了。我要去跟她打一架。馬上！”

“唉喲，去！我給你站臺?！?

“老代，你丫，你們一丘之貉?！?

“長知識了，你都能說成語了？”

“滾，尿去！”

代舒平從洗手間回來，正洗手，一擡眼，一道時尚姣好的身影，驕傲且旁若無人的把他堵洗手間門口了。代舒平拿了紙巾擦著手。這地比較窄，也不是個社交的好地方。

“好巧?。　标惢艿穆曇籼鸲荒?，只是她身上飾品叮叮噹噹誇張了些。

“別這麼冷淡嘛！你出來玩都不叫我?！标惢茑阶欤骸霸谙嫖魑覀儾皇峭娴暮荛_心嗎？舒平哥哥……”

不想被男人一頭打斷了：“別，你叫的我牙酸！以爲(wèi)正拍著偶像劇呢？”

“幹嘛翻臉不認(rèn)人啊。你不能一回來就把我忘了啊。”

“借過！”

“舒平哥哥……”

“請讓開！”

“老代，追你的情兒來了嘿！人真是猛追不捨啊。從湘西一路追回來啊。你就從了吧！”

代舒平眉眼都不擡：“這女的真不是我的菜??！你要你收去!”

“車鑰匙！”

易建威詫異問：“給！幹嘛呢？還沒喝呢?！?

代舒平拿起車鑰匙就要走。

“先撤了?！?

晚十點(diǎn)，和平路4棟十七樓，。王東珠揹著包從電梯出來，往左按了入戶密碼進(jìn)得門去，腳沓沓的踢飛了鞋，走到冰箱面前找水喝。

一燈幽暗。見她進(jìn)來，曹琴也不過擡了擡眼，仍埋頭在工作桌，給蕾姆做裙襬的花邊。曹琴做這個手辦工作室已經(jīng)二年多了，生意還不錯，手底下，也招了幾個人，實(shí)體店就開在美院的美藝街上。曹琴招王東珠的那會兒，王東珠還是發(fā)傳單累了在門口打站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不到半年，這女生就成長爲(wèi)只接訂製款的單的老師付了。曹琴時時都感嘆，這科班出身的手底下就是能出活兒。

上了大二，學(xué)校不強(qiáng)制住宿後，王東珠基本晚上就不住學(xué)校了。沒來曹琴這兒幹前呢，她都是接活打零工，但這種接活吧，很不穩(wěn)定。忙時忙死，閒時一單沒有。她做的最長，最穩(wěn)定的，是在德勤超市做大夜?fàn)I業(yè)員，不太忙，只能閒時趴櫃檯睡，一月下來，人給三仟伍。

等她應(yīng)聘了曹琴這，做活按作品價值提成，比較自由，晚上工作室沒人，包住能睡摺疊牀，空調(diào)開放，只要勤快，來錢還是比較穩(wěn)定的。王東珠對這份工作，比交在意。所以一直早上都起得早，每次都幫著收拾衛(wèi)生什麼的，都做好了，，纔去上學(xué)。

王東珠象從沙漠裡回來的，咕嘟咕嘟的喝。曹琴從包裡摸出煙盒，遞過去給王東珠：“抽嗎？”

王東珠看她一眼，搖頭。曹琴也不強(qiáng)求。喝完了水，洗了手，王東珠也坐下來，做她沒完成的中國風(fēng)的手辦，遇龍。王東珠最會做古風(fēng)美人，她做的美人，開臉精細(xì)，仙裙舉舉，做完了飄帶彷彿能飛起來，所以很受歡迎。

曹琴把煙盒收回來，自己抽出一根。在包裡摸打火機(jī)，結(jié)果找了半天沒找到。

她想起來估計掉在了外頭，擡頭看向王東珠，“有打火機(jī)嗎？”

王東珠從褲兜裡摸出打火機(jī)。原本想把打火機(jī)遞給她，結(jié)果曹琴已經(jīng)咬著煙湊過來。靠近了，王東珠就聞到曹琴身上的香味。很好聞的香味，無意識地多看了曹琴一眼。。她自己個就沒這麼精緻時候。每天一抹香香就出了門。比老爺們還糙！

曹琴見王東珠半天沒動，牙齒輕輕咬了下菸頭，示意王東珠幫她點(diǎn)下煙。

王東珠這纔回神，把手伸過去，撥動了打火機(jī)。曹琴一手擋風(fēng)，藉著她的火點(diǎn)燃了煙。王東珠學(xué)了下動作，沒學(xué)來。失望的咕：“我什麼時候能有曹姐你這樣的風(fēng)韻啊。”

曹琴眼裡帶著笑：“小姑娘家家的，你長我這麼大啊，自然就有了。我還羨著你呢。正青春啊。什麼時候你打了耳釘，我送你一對垂珠串兒?！?

“我怕疼，打那個做什麼，費(fèi)錢！”

曹琴無奈：“生活得有品質(zhì)。你一天到晚跟人上趕著的幹活，掙的還不夠花啊？”

“我家不困難嘛。再說了，能多存上點(diǎn)，救下急也是好的?！?

“哦，我朋友有一活，你接不接?繪一幅電視背景牆。中國風(fēng)，他喜歡廟裡壁畫那種。他就是挑！但這丫有錢的很，別讓他壓你的價。我等下推給你，你跟他聊下?！?

“謝謝曹姐!”

普寧路,友愛裡弄。

“四筒！”

“糊了！哈哈！老唐，你這個炮點(diǎn)的好??！”

“屁，早晚給賺回來!”

普寧路是北京路的分支地理位置鬧中取靜，沿街一座二層的老舊房子裡傳出嘩嘩搓麻的聲響。4人對圍坐在一張上好的紫檀八仙桌前推著象牙花的麻將牌。這二樓整整一層就只放了這麼套桌椅，其他一切傢什沒有，空空當(dāng)當(dāng)，只這一地上好的柚木地板卻保養(yǎng)的極好，顯然是才精心打過蠟油，低調(diào)奢華的發(fā)著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