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九紋龍史進自師傅王進走後,整日裡不思莊稼,只是使槍弄棒,約有一年左右,史太公病重不治,諾大的家業只留下史進一人打理,一日,正在莊上,忽聽得莊客來報,莊外有三人領著諾幹嘍囉前來借糧,這三人是誰?
領頭的正是那神機軍師朱武,此人原是定遠人士,使一口雙刀,縱然武藝平平,但陣法謀略造詣相當高深,二當家的使一桿白點精鋼槍,江湖人稱跳澗虎陳達,原是鄴城人士,三當家的姓楊名春,蒲州解良人,使大桿刀。
這三人在少華山聚衆爲匪,平日裡打家劫舍,官府貼出告示賞三千貫捉拿三人,朱武與陳達楊春商議,要想抵抗官兵就得有糧,於是三人領著嘍囉前來華陰縣史家莊借糧。
史進跨馬出莊迎戰,要說前些時日史進或許不是三人對手,但經過教頭王進的指點武藝突飛猛進,就是這三人齊上都奈何不了史進,就這樣不消一會兒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都被史進綁進莊內。
“你等強人,竟敢來俺史家莊借糧,待俺綁了莊外的朱武,便送你三人一起到官府。”
“史進,你這官府的走狗,俺等三人俱都是那劫富濟貧之人,從不欺負那良善之人,你如今綁了俺哥倆嗎,就送去官府請賞吧。”
史進正欲說些什麼,莊客來報,門外朱武求見。
“好啊,俺倒想去找他,沒曾想自己送上門來了。”正欲出門見個高低,莊客攔著說道“大郎,這朱武並未帶人馬與兵器,乃是一人來見。”
史進差人將朱武請了進來。
“九紋龍史進聽名不如見面,果然是一表人才,英雄之姿”朱武恭維道。
“你那兩個兄弟,如今就綁縛在莊內,你待如何?”史進咄咄逼人。
“在下此番來莊上就是請大郎也將俺縛了,一起送於官府。”朱武語出驚人。
“你這是何意?”史進問道。
“想俺兄弟三人結拜,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俺本勸過兩位兄弟,不要來招惹大郎,可他們偏偏不聽,如今被大郎縛在莊上,俺便來和兩位兄弟一起赴死!”朱武說著單膝跪在史進面前。
“兄弟,快快請起。”史進被朱武這一番話感動了。
“卻不曾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重情義之人,你等也是劫富濟貧,俺與陳達,楊春兩位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識,如此不如俺們四個結拜兄弟,那少華山有俺史家莊相助想來也不必害怕官府。”史進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人,聽說如此,竟然直接和草寇站在了一條線上。(或許這也是宋江爲什麼吃香的原因吧)
這人最怕有二心,尤其是在財富面前,史家莊內有一莊客看史進和朱武三人結拜爲兄弟,正在大擺筵席,於是悄悄的溜出史家莊,趁夜趕到華陰縣縣衙將此事通報給了知縣,知縣於是親自帶人趕往史家莊。
“大郎,門外有大批官兵圍莊?”
聽聞莊客此言,跳澗虎陳達跳將起來“史進,你什麼意思,難道假意與俺們結拜,卻偷偷通報官府,來拿俺們?”
“二弟,並不是如此,大郎如若想拿俺們,又何必結拜,直接拿了便是,俺看一定是有人貪圖這三千貫。”朱武一下子就分析出了事情原委。
“這如何是好?”問話的是白花蛇楊春。
“事到如今,不如三位兄弟隨俺與官兵拼了?”這史進功夫雖然上等,但是容易衝動。
“大郎不可,想來官兵定是有備而來。俺等準備不足,如若貿然出去,必然遭官兵算計。”朱武攔住了衝動了史進。
“那你說該如何?”史進問道。
“大郎,現如今之際,只好燒了史家莊,來吸引官兵的注意,俺們四人才好突圍出去。”朱武面露難色,這畢竟是史進的莊。
“無妨,就按你說的辦,突圍後你等還去少華山,俺便去延安府尋俺那師傅王進,說動俺師傅隨俺一同前往少華山落草。”史進不愧是個乾脆的人。
“好,就聽大郎的。”
計已定,衆人分頭行事,趁著沖天大火,突圍了出去。
卻說這神勇將喬洋自從到了五臺山,也未梯度,只是每日午後隨著智真長老在山後學武。這日,智真長老正在傳授喬洋有沙彌來通報:
“阿彌陀佛,長老,趙員外來了,還帶了一個兇神惡煞的漢子。”
“知道了,請趙員外稍後。”
“喬洋,你先在此練功,俺去去便回。”
“長老,俺陪你去看看。“喬洋平時不見人,只是在山上苦練,如今這一幕,讓智真長老也有些詫異,因爲喬洋知道這趙員外帶來的人,便是日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和尚魯智深。
“也好。”說罷兩人便向大殿走去,待走到大殿內,趙員外已等候在此了。
“趙員外,不知此次所謂何事?”
“智真長老,趙某舊日有一心願,曾經許下一僧在貴寶剎剃度還願,度牒詞薄已經具備了,只是至今不曾剃度,此人姓魯名達,俺的表弟,乃是關西人士,見著世俗艱難,情願出家,還望長老應允。”趙員外如是說道。(這是古文的說法,意思其實就是,我給寺院捐了這麼多錢,無非就是想走個後門,安排一個人進寺院,因爲古時候犯了殺人罪,只要出家,有了度牒官府就無法追捕。)
“原來如此,這倒是小事一樁。”便吩咐知客、都寺安排齋飯,讓弟子引著趙員外和魯達去用齋飯,把寺中的監寺、首座、維那叫了過來,安排給魯達剃度。
那監寺說道“這個要出家的人,面型兇惡,渾然不似好人家的子弟,倒像是軍官出身,恐是別處犯下人命案子所以來寺院避禍。”
“不可如此,此人乃是趙員外表弟,俺們又怎能拂了趙員外的麪皮。”
“只是此人實在不是好人啊?”監寺仍舊不放心。
“你等不要如此疑心,待俺入定去看上一看。”長老說完,焚起一爐香,便入定去了,一炷香過去方纔回來。
“剃度他吧,此人雖然兇頑,但盛行純良,又是上應天星,將來必得正果,你等皆不如他。”說完不顧衆人反對,讓沙彌叫來趙員外和魯達,這喬洋自然陪同,給魯達剃度。
只見一應物件準備齊全,鳴鐘擊鼓、引著魯達到跪在佛前,除去帽子,把頭髮捆成一綹一綹,慢慢的將這三千煩惱絲都去了,正待剃去鬍鬚,卻見魯達伸手阻攔
“給灑家留一些也好。”
衆人大笑。
“寸草不留,六根清淨,方顯正果,盡皆剃去,免的爭競。”於是剃去了魯達的鬍鬚。
首座將度牒呈上。
“請長老賜名。”
“靈光一點,價值千金,佛法廣大,賜名智深。”剃度結束,這世間便少了一個打抱不平的提轄魯達,多了一個殺人放火的魯智深。
這花和尚魯智深不休佛法,不尊七戒,平日裡只愛舞槍弄棒。
天天齋戒,嘴裡淡出個鳥來。
一日,這魯智深實在耐不住寂寞,下得山來,正巧見到一賣酒的挑酒上山去賣,正是口渴難耐,便欲奪了酒桶解解饞。
正待上前,聽得後方有人喊道“你這花和尚,莫不是想搶酒吃?”魯智深聽後一驚,轉頭看去,正是那神勇將喬洋。
“你這漢子,也不是寺院中人,那天灑家剃度時,你就在此,你到底何人,卻來管灑家。”魯智深瞪著牛眼罵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這花和尚還沒回答俺,這酒你想搶過來吃,是也不是?”喬洋笑呵呵的看著魯智深。
“胡說,灑家從不搶良家之人,只是今日未帶銀兩,先賒著。”魯智深聲音低了下來。
那賣酒的小兒聽聞此話,嚇了一跳。
“你這和尚,本應該六根清淨,又怎能吃酒呢?這酒是俺挑到寺院給火工道人吃的。”說完挑著酒桶欲躲開魯智深。
這魯智深看著到眼前的酒怎能放棄,也不顧和喬洋說話了,劈手就去奪小兒的酒擔,喬洋一見信步上前,使個鐵板撐擋住了魯智深,兩人一觸即分。
“你這鳥人,好生沒道理,灑家買酒,幹你何事?”
“這樣,你和我打一架,若是勝了,我自有好酒好肉與你,若是輸了,我也給你好酒好肉,只是這小二這桶酒,你不能奪,如何?”喬洋算準日子今日下山,就是爲了會一會魯智深,順便和魯智深交個朋友。
“灑家若勝了,你沒酒肉,又待如何?”魯智深可不傻,一直都是大智若愚的存在。
“那你就賭我說話算話了。”喬洋話語剛落,一個直拳直奔魯智深胸口而去,魯智深大喝一聲“來得好”也閃避,同樣也是一記直拳迎上,賣酒的小哥眼看兩人動手了,也顧不上休息了,連忙擔著酒桶遠去。
兩拳撞在一塊,立馬分開。
“好神力”喬洋忍不住誇獎道。
“你也不錯”魯智深讚揚道。
“該灑家了”魯智深說完,一拳砸向喬洋,喬洋深知雖然剛纔看起來勢均力敵,其實喬洋是有備而發,魯智深則是倉促應戰,這拳絕對不輸於喬洋,所以看見魯智深一拳砸來,喬洋選擇避過,哪知這一拳是虛招,發力一半而收,魯智深半蹲一個掃堂腿直擊喬洋下盤。
喬洋原地一蹦堪堪躲開,借力從空中而下,一個高壓腿踢向魯智深腦袋,眼看掃堂腿不中,而高壓劈腿帶著風聲而來,魯智深沒有選擇躲,因爲一躲就會陷入被動,只見他單手撐地,一個迴旋掃堂腿變成兔子蹬鷹兩條腿重重的撞在一起。
就這樣,你拆我擋,兩人過了百餘招。
“停”魯智深虛晃一招,跳出了圈子。
“幹嘛?認輸?”喬洋戲虐的看著魯智深。
“灑家這兩日頓頓齋飯,填不飽肚子,等灑家吃飽了再和你一決高下。”
“好,看你是條漢子,走,我請你這個花和尚喝酒吃肉去。”
喬洋帶著魯智深來到平日裡練功的地方,果不其然有一桌飯菜早已備好。
“你這廝,灑家就不客氣了。哈哈”魯智深也顧不上喬洋,直接坐下大快朵頤。兩人一邊吃酒,一邊閒扯,當聽說喬洋就是山東神勇將時,直接就和神勇將喬洋拜了把子,真不愧是心直口快之人。
這可謂是:久仰威名今日見,一桌酒菜成兄弟,少華山上三人行,延安府中一人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