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求求你放過我一家,我兒子纔剛滿月啊。”
陰暗窄小的房間內(nèi),一名中年男子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磕著響頭。
砰!砰!聲迴盪在房間內(nèi)。
“小的真不知道那個羊羊居然收了奪心爲(wèi)徒,小的打不過他啊。”
“廢物!”隨著一聲怒喝,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被一下子打飛,重重的砸在牆壁上,他的五官清晰地暴露在空氣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又紅又腫大的鼻子。
正是大鼻子掌櫃。
“所以你就把他們放走了?”一道聲音傳來,壓抑著怒氣。
大鼻子掌櫃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擡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我在背後看著,你只管出手便是。”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靴子在地板上發(fā)出“蹋踏”的響聲,黑色的長靴,黑色的袍子,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周身氣勢極具壓迫。
看不清他的面容。
大鼻子掌櫃心中一喜:“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饒命。”
他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半天沒有迴應(yīng),大鼻子掌櫃停下動作,擡頭看去,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
走了……
他目光看向遠(yuǎn)方,眼中夾雜著痛苦和複雜,口中喃喃:“對不起,他拿我妻兒的性命作要挾,我也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幾乎沙啞,渾身不可自控的顫抖著,他的心中正在經(jīng)歷極大的痛苦。
另一邊
姜羨已經(jīng)回到客棧,這個時間大家都出去觀賽了,所以客棧裡沒什麼人,姜羨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桌面。
奪心一瞬不瞬的看著姜羨,接著使勁揉了揉雙眼。
他還是不敢相信,羊羊大人居然是名女子。
這事要從出拍賣行說起,道別了大鼻子掌櫃,二人走在路上,在一處無人的角落裡,他眼睜睜的看著羊羊大人拿出一枚藥丸,迅速吞下,這枚藥丸氣息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不是關(guān)鍵,最關(guān)鍵的是,羊羊在吞下這枚藥丸後,在奪心的目瞪口呆中,身形迅速變得纖細(xì)窈窕,面容緊跟著發(fā)生變化。
白皙的小臉上,一雙杏眼充滿靈氣,長睫捲翹,鼻尖高挺,就像森林裡的小鹿一樣。
紅脣微張,甜美的聲音響起:“我叫姜羨,羊羊是我的化名。”
奪心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你,你是女的?”
“對啊。”
自己認(rèn)了一個女孩子做師傅,而且是個美女,一路上,奪心都在逼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回憶到此處,奪心不禁偷偷看了姜羨一眼。
只見眼前的少女,紅脣微抿,一副思考的模樣。
“師傅。”奪心清了清嗓,讓自己叫一個小丫頭片子師傅,還是有點怪怪的,但誰叫是自己非要拜師呢。
姜羨擡起眼皮,看了奪心一眼:“別吵,爲(wèi)師正在思考。”
奪心嘴角抽了抽:“師傅啊,可是因爲(wèi)大鼻子讓我們明天再去一趟的事情煩惱?”
姜羨歎了口氣:“我總覺得這個大鼻子掌櫃怪怪的。”
奪心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隨後趕忙說:“沒事,他還不是我的對手,他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我絕對打得他滿地找牙!”奪心說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這個傻子……
姜羨不認(rèn)同的搖了搖頭,她從大鼻子掌櫃的話中捕捉到了重點:“你可曾記得,大鼻子說有人拿他一家人的生命做威脅,說明有人指使他,而我們並不知道背後之人的實力。”
先不考慮真假,小心爲(wèi)上總是沒錯的。
奪心摩挲著下巴,皺著眉頭:“那我們還去嗎?”
“去,當(dāng)然要去。”姜羨神色瞬間凌厲,起身說道:“但必須提前準(zhǔn)備點東西。”
“爲(wèi)師要煉丹,你自己出去玩會吧,對了,順便去看一下饅頭怎麼樣了,記住,在外面不要叫我?guī)煾担覀兙鸵耘笥严喾Q就好。”姜羨揮揮手,“無情”的把奪心趕了出去。
自己是羊羊的事情除了夜離和雲(yún)安,知道的便只有奪心了,在別人眼中,自己頂多算是個天賦不錯的女商人,而且不能確定有沒有人能認(rèn)出奪心,以朋友相稱,能省去不少麻煩。
“師……姜羨!姜羨!”
空間內(nèi),姜羨聽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又看了看自己忙了一陣子的成果,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這些丹藥和毒藥,夠用了。
她意念一動,退出空間。
別的不說,師傅留給自己的空間是真的好,裡面不僅玄氣濃郁,而且還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象,聽到外界的聲音。
“怎麼了?”姜羨推開門,便看見奪心站在門前。
“師傅你好了?”奪心伸著脖子朝屋內(nèi)張望。
“差不多。”
“哎呀,我等你等得花都謝了。”奪心一副累癱的模樣,倚在門框上,誇張的哀嚎著。
姜羨挑挑眉:“我交代你的事完成了?”
奪心聞言迅速站好,揚起下巴:“那當(dāng)然。”帶著小驕傲說道:“我還超額完成任務(wù)了呢!”
哦?
奪心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低頭湊到姜羨耳邊:“我打聽到,據(jù)說是今天早上,饅頭的哥哥,包子,他今早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家弟弟正躺在客棧大廳裡,昏迷不醒,身旁沒有一個人。”
“我去看過了,那小子的狀況沒有變好,也沒有惡化。”
姜羨翻了個白眼,一拳捶到奪心身上:“你還好意思說?”
奪心委屈巴巴:“這個,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他跟您認(rèn)識啊。”
“罷了罷了,這事不怪你。”姜羨說著,掐了掐眉心:“對了,你還知道哪些關(guān)於黑袍人的信息。”
奪心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長啥樣。”
姜羨點點頭,隨後看了眼窗外:“天黑了,今天的比賽快結(jié)束了,你趁著人還沒回來,自己去訂一間房。”
安排好奪心,姜羨一股腦的鑽進(jìn)被子,大刺刺的躺在牀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那個暗處監(jiān)視自己的人,再是把饅頭帶走的黑袍人,還有今天的大鼻子掌櫃。
一件件事壓的姜羨喘不過來氣,她“噌”一下坐起身,煩躁的抓抓頭髮。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