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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番一:霍青篇

松濤竹風未老。秀登封、武術神通精妙。中原腹地,幸得達摩傳道。功夫技藝,漸開創(chuàng)九州驕傲。弘佛法、百鍊深修,盛隆古廟。

在少林山門

一位十歲的小和尚偷偷地在一旁看著演武場裡的僧人練武。眼睛裡充滿了羨慕。

他來到少林寺已經(jīng)十年了,不錯身爲孤兒的他一出生就在少林寺了,可是原本八歲時他的授業(yè)恩師伽葉答應他教他武藝。

可惜,因爲他屢次犯戒,被一些長老,拒絕讓他習武。

因此只能偷偷地來著演武場看著師兄們練武。一個武僧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不禁眉頭一皺。

一個閃身來到智青面前,“智青!你懂少林規(guī)矩,偷學武藝者挑斷足筋,這次我放過你,你可不要讓我難做。”

小和尚嚇了一跳,“我,我,我不敢了。”說完話,拔腿就跑,生怕當場就罰他。武僧搖了搖頭,也不做理會了。

回到經(jīng)閣後智青慢慢平穩(wěn)心情,來到一個三十歲的僧人旁,忐忑的盤膝坐在伽葉身旁。

伽葉似有所感,看著那蒲團上不耐煩的弟子,微微一笑,“智青,好好做好該做之事,不要犯戒,這樣貧僧才能去求一求長老們,讓你能學武。”

智青頓時高興,“真的,我真的可以學武了。”伽葉點了點頭,“去做早課吧。”智青興高采烈的站起,挑水砍柴去了。

…………

五年已過,智青練到了夢寐以求的武功,期間雖然不理解師父伽葉爲何又拖了兩年之久,不過他也不敢多想,但或多或少心裡不大舒服。

於是在這三年裡奮起直追,一股子的衝勁外加天賦使然,已完全超過了大多數(shù)小僧。

這一天,一羣僧人在演武場,一個十八歲的和尚一拳擊飛智青,不耐煩的說道,“智青,你當個掃地僧就好了,好好的去掃地吧,湊什麼熱鬧非要來演武場比試,這次算輕的,下次可別怪師兄我了。”

智節(jié)說完也不看智青,轉頭就走。智青握緊拳頭,自己也就是一旁看著,智節(jié)無緣無故便直接上來動手,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碰到都是拳腳相加。

智青眼中充滿恨意,自己的委屈沒人做主,師父閉關,長老們也放任智節(jié),由怨生恨,從小到大第一次產(chǎn)生對少林寺的恨。何其不公!

拖著滿是傷痕的身軀,正準備緩慢的回後山的茅屋。突然之間,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智青。是一位面容醜陋,但眼中有神的一位啞僧。

啞僧一路幾乎是拖著智青走,智青渾身痠痛,怒氣中燒,“快停下來,痛死我了,你這個醜和尚要幹嘛。”

不一會來到了一幽靜之處,“那裡有條河溪,好好清理一下自己。”一道似是磨牙的聲音發(fā)出,令智青身體一顫,“你,你是什麼人。”智青不可置信的看著啞僧,這啞巴和尚竟然開口說話了!

啞僧森然笑道,“我還是啞僧,但誰規(guī)定啞僧就不能開口說話,呵呵呵。”智青想逃跑,可是真的跑不動了。無法,既來之則安之,在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後,一老一少便互相看著。

許久,啞僧那令人難受的聲音緩緩說道,“不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短短三年而已,不過可惜。”

智青一聽,“再過兩年我一定打的過智節(jié)。”啞僧冷哼一聲,“哪怕再過二十年,你也打不過。”智青想要反駁,只聽啞僧又說道,“只會粗淺功夫怎麼贏得了正宗的少林功夫。”

聽到這裡,智青垂頭喪氣,“那又有什麼辦法,長老們不教我功夫,師父如今也在閉關。”啞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智青,計上心頭,說道,“我可以教你功夫,不過……”

智青眼神渴望的看著啞僧,“你會武功,真的可以教我嗎。”啞僧點了點頭,智青喜顏,“那不過什麼,怎樣才教我。”

啞僧說道,“不急,我可以先教你功夫,之後我自會找你幫我辦事。”智青站起身,“好,只要前輩教我武功,日後我智青必當報答。”

啞僧嘿了一聲,隨後也站起身,提起手掌,對著身後足有三人寬的巨樹就是一掌。

沒有想象中大樹折斷的場景,可是待啞僧移開手掌一看,一個手印已經(jīng)貫穿樹體。啞僧將內力運用爐火純青,沒有一絲浪費,控制的完美無瑕,若是人捱上一掌,足矣魂飛魄散。

智青上前一看,“這,這上面只有掌印,連旁邊都沒有絲毫裂縫,前輩出掌後。掌力貫穿樹體可連樹葉都不晃一下,真的好厲害。”

啞僧笑了笑,“不錯,你倒是觀察入微,這套掌法就是大力金剛掌,我便傳授於你。”

智青抱拳,“謝前輩!”

數(shù)月後

“大膽,智青你重傷智節(jié),今日我等必當讓長老們罰你。”“不錯,智青你偷學武藝,今日在劫難逃。”“諸位師兄,還說什麼話,先把他綁了。”一羣僧人圍著智青。

智青站在中間,冷冷一笑。不禁回憶起數(shù)天前的事情。

啞僧對著智青說道,“你天資卓越,實在是沒想到,僅僅三月就將大力金剛掌練至小成,且只需一個契機就可跨過,一般人已不是你的對手。”

智青感受著體內的勁道,“什麼契機。”這些日子自己對力量的渴望已經(jīng)達到巔峰。啞僧瞧了他一眼,“少林有門功夫,名叫易筋經(jīng),得到它就可開山創(chuàng)派,得道逍遙。”

“在哪!!!”智青急不可待,啞僧笑道,“伽葉。”智青,“…………”

思緒回神,智青看著面前的長老,“我?guī)煾改兀銈儜{什麼罰我,我?guī)煾笗懳易鲋鞯摹!?

慧妙和尚皺眉,智青畢竟特殊,是得通知伽葉。隨後吩咐左右,將智青關入禪房,請伽葉出關。

伽葉不緊不慢緩步來到禪房,看著眼前的弟子,內心不禁嘆了口氣,“智青,爲師和你去向智節(jié)他們道歉吧。”

智青苦澀一笑,“師父,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都是我的錯,我錯哪了。爲什麼別人可以欺負我,打我,長老們也視而不見。可我呢,我打了別人,就要罰重罪!弟子不服啊!”

伽葉誦了聲佛號,“爲師會爲你做主,但這也是一種修行,切勿惱它,因爲它會矇蔽你的雙眼。只有看破,方能做到萬古不驚。”

聽著師父講的這些佛偈話語,智青搖了搖頭,“不,我不會信你了,他們要罰,就讓他們來吧。”

看著痛苦的弟子,伽葉緩緩走出:既然如此,就讓爲師替你受罰。

看著出去的伽葉,智青擦乾眼淚,眼中最後的猶豫蕩然無存:即無公理,那便爲自己討個公道!

…………

數(shù)日後夜晚,一道矯健的身影飛快奔入後山,在看到啞僧後,便飛身落下。智青開口,“東西我拿來了,現(xiàn)在我們得馬上下山。”

啞僧點了點頭,“讓我看看。”智青從懷裡拿出經(jīng)書,上面赫然寫著‘易筋經(jīng)’三個大字,啞僧滿意笑了,“好,終於拿到了。我們馬上下山。”

正要收起經(jīng)書,殊不知一道殘影瞬間來到啞僧身旁,一手向啞僧攻來,另一手向經(jīng)書奪去。啞僧反應及時連出數(shù)掌,而來人絲毫不懼,單手擋下啞僧的攻勢,反手扣住啞僧的手掌,啞僧一手被扣住,另一手抓緊經(jīng)書和對方僵持不下。

細眼打量眼前之人,咧嘴笑道,“原來是‘少林三僧’的伽藍,嘿嘿,好大的名頭,就是不知其餘二人來了嗎。”

伽藍看了眼啞僧,暗想這人內力居然隱隱強過自己,若是僵持下去,被他反擊得手,那還得了。當下手中內力涌動。

啞僧面色一遍,“你,你……”感覺對方內力涌上,也顧不得手中經(jīng)書,不禁內力提高三分。

伽藍掌力涌出,與啞僧對掌相退,至於那經(jīng)書也被二人一分爲二。

看著手中半卷經(jīng)書,啞僧肉疼不已,“你這和尚好大的魄力,居然不惜經(jīng)書被毀,也想將我擊傷?可笑,你對老衲實力一無所知。”

伽藍暗自調息,“前輩果然厲害。既然貧僧保不住經(jīng)書毀去何妨。”啞僧目光凌厲,“既然如此,老衲要大開殺戒了。”說罷一腳蹬地,迅速朝伽藍而去,兩手擺成龍爪,要扣住伽藍。

白色袈裟掃向啞僧,啞僧猛然擡頭,一腳踢向袈裟,一個跟斗落地,定睛一看,一個俊俏和尚身披白色袈裟出現(xiàn)在他們中間,啞僧眼中閃過忌憚之色,“少林三僧—白衣聖佛。”

伽落冷哼一聲,“我少林竟出你這惡僧,今天本座定將你伏法。”說罷擺動袈裟向啞僧逼近。啞僧毫不畏懼,腳踏實地,不動如山。

伽藍驚疑不定,“這人已將不動明王訣練至大成,師弟這手袈裟伏魔功不是對手,還有那一身高明內力!此人究竟學了多少少林功夫。”

看到自己最近所學的袈裟伏魔功未見其功,不由得捨棄袈裟,雙手如大龍出海,排向啞僧。啞僧嗤笑,大力金剛掌頂了上去。

“轟……”內力肆溢,浪氣反捲。一道身影倒飛出去。啞僧吐了一口血痰驚道,“琉璃無垢經(jīng)!”

伽落放下手掌,一道道好似月光在伽落手掌遊蕩,整個人好似佛光加持一樣。眼神變得越發(fā)凌厲。

出口鎮(zhèn)妖邪,“孽障!”如同在世佛陀!

啞僧被這一道音波震到,又不禁嘆道,“佛怒金剛經(jīng)!好一個少林寺,好一個白衣聖佛。待老衲領悟易筋經(jīng)再來賜教。”

於是頭也不回的進入山林,伽落哪能讓他逃走奮起直追,二人轉眼消失不見。

伽藍回頭看到少林僧衆(zhòng),對著他們說道,“把智青關入伏魔殿。”

伽藍回到伽葉禪房,看著正在打坐的伽葉,“師弟,貧僧只追回半部經(jīng)書,那啞僧非方丈及伽落師弟纔可降伏。”說著便要將經(jīng)書還給伽葉。

伽葉睜開眼睛,“阿彌陀佛,師兄辛苦,這經(jīng)書師兄留著吧。師弟這次丟了經(jīng)書免不了要被懲戒。只是師弟放不下智青。還請師兄好生照看。”

看著伽葉的眼睛,不忍道,“阿彌陀佛,貧僧知曉,唉師弟保重。”

就此,伽落未將啞僧追回。少林方丈判伽葉面壁三年,智青廢除武功,啞僧叛寺,少林上下追緝此人。

…………

是日夜晚,伏魔殿傳來慘叫,一座牢籠智青無力的趴在地上,但眼中滿是不服。

“不錯,不錯,眼神很好,我還以爲你在沒有鬥志了。”一個面容醜陋的和尚在牢房外看著智青道。

智青吃力的擡頭,“是你。你還沒走。”啞僧笑了笑,擡手摸出一個鐵絲,隨意的在鎖上弄了幾下,“咔嗒”一聲,打開牢籠,摸著下巴,“你是老衲的棋子,老衲不讓你死,誰也帶不走你。”

智青苦笑,“如今我已是廢人,還不如讓我死了。”啞僧搖搖頭,“不不不,你不能死,你還要去報仇,報你父母的仇!”智青猛然看向啞僧。

看到這眼神,啞僧滿意點頭。“是誰,我父母是誰,找誰報仇!”啞僧道,“你會知道的,有人會告訴你,我下次再來,還你武功!”

說罷也不理睬智青,重鎖牢門,已鬼魅身法離去。

就這樣過了一月,在這一月間智青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此刻的他就是度日如年。他的父親是少林高僧和師父是一輩的,他的母親是離少林不遠的一個村莊,一個姓霍的女子。

這幾日來,晚上智節(jié)身披黑袍來到這裡,拳腳相加並告訴了他,他是孽障,母親勾引少林高僧,高僧犯下戒律,佛根不淨。

智青怒意已達至頂峰,憋著這口氣,他要了解,他要復仇!

當晚啞僧來了,帶了幾種藥材,看著怒意滿滿的智青,啞僧道,“不錯,老衲今日就幫你重塑金身。”將智青扶起,脫下上衣,啞僧呼出口氣,身法飄逸,連連在點向智青四周筋脈,“老衲在這少林,不光爲了易筋經(jīng),同時數(shù)年前也學到了少林兩大鎮(zhèn)寺之法,其中的洗髓經(jīng)!幫你洗筋伐髓,重塑經(jīng)脈,小事一樁!老衲在這一月間尋到寶藥,你的一身功力一夜盡復!哈哈哈哈……八門圓滿,氣破玄關!”

數(shù)個時辰後,智青睜眼,體內如抄豆一般發(fā)出噼裡啪啦。握緊雙拳,體內內力比以前更盛,“多謝前輩。”

啞僧擦了擦額頭汗水,“不必,算是你給老衲盜取經(jīng)書的獎勵吧,老衲也要離開少林了。”

智青看著轉身而去的身影,“前輩你冒險重返來少林終是爲何。”啞僧撇了智青一眼,“沒有爲何,老衲助你,就是與少林作對,嘿嘿……”

不去再看那身影,智青盤膝思考。

不久後,一身披黑色長袍的和尚離開了伏魔殿,一旁的和尚抓了抓頭,“今日,智節(jié)師兄好快啊。”

智青披著黑袍,行走在這夜晚的寺內,看了又看,今夜過後,智青不復!

…………

沙村,一個留著平頭的 男子打量著這個村落,不久來到了一斷樹下。這裡有燒過的痕跡,如今長了些草,斷樹也有芽發(fā)出。

盤膝而坐,有一兩個老農路過看到,“年輕人,你坐這裡幹嘛,這裡可不乾淨哦。”青年道,“發(fā)生了什麼。”一老農要開口說話,卻被旁邊一人拉住搖了搖頭示意趕緊走。

青年拿出一定金子,清淡的道,“我很是好奇。”兩人看到金子,連忙上去拿著。咬了又咬,滿臉掐媚,“這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這裡的鄉(xiāng)紳老爺?shù)囊晃磺Ы鹂瓷狭艘粋€路過的和尚。”旁邊一人怕是他要獨吞金子連忙接道,“對對對,那個霍姓女子不要臉勾引和尚,還生下了一子,後來她的兒子不知被何人取走了。那個女人吵著要告官,鄉(xiāng)民知道此事,把那女子就綁在這樹上燒死。”“可不是嘛,對了,後來聽說那和尚剛回山便自盡了。唉可惜了那個女子,要是能和老子親熱一回,這和尚不當也罷。”

青年強忍怒意,“滾!”兩人被震退,連忙逃走。霍青留下一滴淚水,什麼上山自盡,還不是少林門規(guī),逼死自己父親!母親告官找兒子,還不是少林的人將自己抱走,母親無門卻被這些村民綁起來活生生的燒死。自己……伽葉師父,您真不該救我啊!

霍青滿臉淚痕,在此地盤膝一天一夜。晚上內力汩動,渾身氣脈鼓漲,“啊!既然這世上如此不公,我便殺出一條路來!”魔性再難抑制,霍青站起身,手提長刀向村內走去。一時間,慘叫不斷,一夜之間,無人生還。

霍青哈哈大笑離去。

……

少林全寺震動,少林智青殺智節(jié)叛寺,又屠沙村上下,即日起全力抓捕智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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