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下的道上
葉楓苦笑,“我算是劍宗史上,第一位早辰入宗,午時就被開除宗籍的弟子吧,不過也好,畢竟自己的事也做完了,遲早要離開。”
而葉楓被開除的經過,還是因爲徐雲峰,徐雲峰的父親是劍宗的長老,位高權重。
剛剛送過去還未責罰徐雲峰,他的父親就趕來了,後續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達成協議。
總之到最後,竟然判兩方都有責任。徐雲峰被罰去面壁思過,而高遠揹負懲罰卻是不在錄用。
少年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著,葉楓走了出來,對著來人說,“那徐雲峰是我打的,碗碟也是我弄碎的,要罰就罰我吧。”
衆人聽著一愣一愣的,許誠走過來悄悄地說,“你是傻子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扛,上面已經不追究你了,說明你比高遠的天賦好,保著你呢。”
葉楓搖搖頭,在他看來,若是公平懲處,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單憑上面之人的包庇,卻是葉楓最不想看到的。
他們要想重振南山劍宗,任重而道遠啊。
再者說,自己也是抱著其他目的而來的。
不像高遠,他可是賭上了自己的未來。若是就此下山,對他來說是一場失敗的經歷,或許就此放棄,那還不如再幫他一把。
抱著拳,對諸位說道,“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一人一劍,揹著包袱,下山而去。
宋玖在半山腰遇見了葉楓,跑上去,“咦,你這是去哪。”葉楓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我走了。”
宋玖排開他的手,不滿道,“什麼情況。”葉楓於是就將事情說了一遍。
小傢伙臉色越來越難看,就要重新回去。葉楓攔住他,“不用了,你回去戳穿他們,那高遠往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宋玖握著小拳頭,他答應師父,一定會讓南山劍宗發揚光大。
可是因爲年紀小,山上的人表面裡敬著他,可是暗地裡卻又做另外一套。再加上,他常年不在宗門內,久而久之,只有一些年輕的弟子和他熟悉。
葉楓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孩,真是沒想到,他會拜入劍宗,只是現在的自己不方便表明身份,要不然一定會好好和他聊聊。
“小九哥哥!”就在宋玖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之前見過的小女孩,沐瑤直接跳到宋玖的背上,雙手圍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咳咳....”宋玖掙扎著,“沐瑤,你放手,我喘不過氣來了。”
“沐瑤,放開小師叔。”鳳安然提劍追了過來。將沐瑤抱起,對著宋玖說道,“小師叔,沒事吧。”
宋玖搖著手,“沐瑤,你怎麼追來了。”沐瑤生氣,“哼,誰追你啊,我們是出去辦正事。”
宋玖尷尬了,鳳安然奇怪的看著葉楓,“你是剛纔打傷徐雲峰的那位新人,你怎麼在這裡。”
葉楓抱拳,“我叫秦葉,我被除宗了。”鳳安然眼睛瞪大,“什麼,他們竟然如此處置。”
葉楓不想多事,“我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來劍宗的,這位....額,女俠我也要走了。”
沐瑤捂著嘴,一心想要下山去玩,催促著說,“哎呀,鳳姐姐別管他了,咱們也快點和師兄他們會合。”
鳳安然見葉楓也確實沒有了留下的意思,想起師父交代的事情,不敢耽誤,“我叫鳳安然,女俠可不敢當。那我們一起下山吧。”
宋玖疑惑的看著沐瑤那丫頭,心中突然有點若有若失。她,真的不是來纏著我的?
到了山下,果然有著一些人等著她們。杜不明疑惑的看著他們,“咦,成春去哪了。”
鳳安然上前說道,“成春師兄被師父叫住,有事來不了了,師父就叫........”
杜不明皺眉,指著葉楓說,“胡鬧!除了他,你們兩個孩子,一位女子,來幹什麼。”
宋玖仰頭,“我是小孩咋了,你敢兇我,我可是你師叔。”沐瑤也是抗議,“就是,就是。我可厲害著呢,不要小瞧我們。”
“比武招親,你們去幹嘛!”
宋玖不滿,“不就是比武嗎,看我打的他們,啊?招親.........”
沐瑤依舊再一旁點頭,“就是,就是。”
鳳安然,看著師妹,“........”
杜不明拍了拍額頭,原本就不想去,結果飛鴿傳書接到消息,讓他們匯聚在劍宗山下的小鎮集合。
最要命的還是讓他帶隊前往西蜀,“算了,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們了。已經晚了幾天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我們現在出發吧。”
“那個,我就不去了吧。”葉楓對這個可沒有興趣,現在只想去楚清瑤那裡。
“隨你的便,反正我們也是去個過場,聽說他們楚家這次還請了許多高手,我也不指望你們拿到魁籌。”
等等,葉楓問道,“你說的是哪家姑娘?”杜不明帶著他們和其餘五位男弟子會合。
“還有誰,楚家女兒,楚清瑤。”
葉楓,宋玖異口同聲,“誰!”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
沐瑤不開心的看著宋玖,“你叫辣麼大聲幹嘛啦。”
···········
洛陽
司庭軒上了馬車,看到還有一人在,“喲,白玉辰你還帶著人呢,怎麼也不介紹介紹。”
白玉辰搖著摺扇,微笑,“怪我,怪我。事先也不知道,司庭兄要來,這位啊就是名滿大興的冷斌。”
聽到冷斌二字,司庭軒就想起,那個龍鳳榜上與自己並列之人。
司庭軒斜著眼打量他,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哦?你就是那個冷斌,龍鳳榜第十。”司庭軒自然是不滿了,好歹自己也是名士,怎麼能讓人比下去。
冷斌也想不到此人敵意這麼重,於是放下些姿態,“不敢,不敢。不過是一些無聊之人所爲,天下英雄多矣,斌自認不如。”
司庭軒哈哈大笑,“好一句天下英雄多矣。”隨後話鋒一轉,“閣下認爲,咱們這些人當不得英雄二字嗎。”
故意刁難,冷斌自是不懼,“英雄二字,雖說寫起來簡單,可做起來確是難如登天。英雄者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見他們如此辯論,白玉辰打斷,“二位,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何必廢那些口舌,去辯論那些。”
“今日,自然是不醉不歸。”說完,取出一罈好酒,分別爲二人倒上。
司庭軒可沒有興趣喝酒,這白玉辰分明是拿冷斌來噁心自己。
明明知道我司庭軒早就放話要與冷斌一戰,他還跑過去結交他,擺明了是給自己難堪。
也是怪自己,最近在宗門失了勢,否則會過來找你,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工具人。
司庭軒跑洛陽來就是搭乘白玉辰馬車,圖個方便而已。
馬車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渡口。
司庭軒攔著冷斌,“你我比試比試如何。”冷斌自然不傻,在馬車上就看出司庭軒不懷好意,“武比難免失了和氣,不如來一場文比如何。”
白玉辰聽後,“甚妙,司庭兄意下如何。”
“怎麼比。”司庭軒也不能太過,那就權當試探一二吧。冷斌指著江面,“那就比一比,輕功。但卻也有個要求,看到江面中心那條小船了嗎。”
司庭軒極目遠眺,果然發現有有船家劃著小船在江面中心處。心中暗道,這人目力如此之好。
“咱們,衣衫少溼者勝。”冷斌開口。司庭軒呵呵一笑,“你若說,先至者勝,那我就不比了。可若是如此,那就甚是有趣。”
可不有趣嗎,互相使手段,到時候,落水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白玉辰收起摺扇,“那我先在那等二位了。”說完,輕身飛起,只見白玉辰幾起幾浮,一路藉著漂浮在江上的船隻這纔到了終點。
司庭軒看著冷斌,“我可不會去借力。”冷斌嘴角一笑,“自然。”
二人同時出發,腳踩江面,如同蜻蜓點水。司庭軒帶起一片水花,往冷斌處而去。
冷斌眼觀八方,自然知道司庭軒攜水而來。一手摸江,反手拋起江水。
司庭軒立刻扭轉身子,內息下沉,腳下又快速輕點。提著一口氣,向遠處而去。
二人比試,漫天江水,或多或少都沾上些許。有人見此場景,都大呼叫好,而白玉辰卻略微驚訝。
二人的細節都做到了極致,在凌空的狀態下,試問自己也不能做到如此。
看來,這一年裡,司庭軒下了苦功夫,白玉辰略顯不甘,自己若還是如此,可能隨時會被司庭軒超過去。
二人落至船上,司庭軒衣服溼了大半,“我輸了。”冷斌搖搖頭,轉過身,指著背上,“看來,我們不分勝負。”
司庭軒切了一聲,白玉辰笑道,“二位,這江中的魚可是一絕啊,船家不妨給我們來點魚羹如何。”
船家早就看呆了,立馬點頭,“三位,稍等,稍等。”
一碗魚羹下肚,江水的寒意盡去,三人又開始交談,起碼氣氛也比原先緩和了不少。
不打不相識,司庭軒喝完羹,默唸:有趣,他還讓了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