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的學校離我們學校很近,每每一有功夫就過來我們學校打球,他一來球場肯定圍著一羣小姑娘歡呼雀躍。
打完球他就到教學樓門口等我,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壓馬路,一起坐公交。
"慕憶,我真的特別特別的喜歡你,但是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歡我了你和我說,我會問你三遍想好了嗎?"喬治全身貼那種面對面抱著我說著當時我認爲最動聽的情話。
那時候的公交車前後兩節,中間有一個大圓盤鏈接起來,像是手風琴一樣的百褶布罩著大圓盤。這是我最喜歡的位置,有座位的情況下,我也喜歡靠著百褶布站在中間大圓盤上。
隨著汽車拐彎大圓盤會轉動,百褶佈會收縮,非常有意思。和喬治在一起了之後,他就陪著我一起站在大圓盤上,我背靠著百褶布,他面對著百褶布抱著我。
"那和你直接說三遍分手吧,你還問我想好了嗎?"我逗他說這話的時候發現,他竟抱著我有了生理反應,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他抱著我站在公交車大圓盤上的時候,所以我也沒有很尷尬,也沒有動。
"我愛你,慕憶,很愛你,我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了,我想親你,想瘋了。"驢脣不對馬嘴的對話,聽說戀愛的人智商爲零,但是當你清醒的時候去想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樣子,尷尬的腳趾瘋狂抓地。
"就只是嘴碰嘴那樣嗎?"偶像劇裡都這麼演的,有時候自己也好奇也想嘗試,但是已經是網絡發達的時代,我心裡有數真正的接吻究竟是什麼樣的,所以緊張地一再確認。
"嗯,就碰一下那樣。"喬治像哄孩子那樣摸了摸我的頭哄我。
我們相約三天後的晚上,到我們學校操場旁邊的觀衆臺階的最上面舉行初吻儀式。
操場外面有一顆古樹長得枝繁葉茂,正好把觀衆席的這個位置遮擋的很好。我也算蓄謀已久,能讓我在學校找到這麼一塊兒隱蔽的地方。我不是沒考慮過圖書館門口的小樹林,但是一擦黑裡面全是一對對情侶在辦事兒。
喬治拉著我用跑的到達目的地,我眼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臉在我面前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我緊張的渾身都在發抖,心想閉上眼睛就不害怕了。
"等一下!"我用力推開他,甚至把他推了個趔趄。
"怎麼了寶?"他倒是沒有生氣,耐心地問我。
"只是嘴碰嘴!"我再次強調,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被我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然你還想我怎麼樣?"喬治壞笑。
"來吧!"那種感覺就像是打針,害怕又興奮,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後拼死一搏,也就那麼一下,我心裡安慰自己。
我閉上眼睛,感覺他兩隻手捧著我的臉,一會柔軟的觸感抵達嘴脣,伴隨著一股菸草味。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陌生的感覺,糟糕!被他騙了,感覺他開始攻城略地的同時,把我越抱越緊。
甜甜的,我記得易陽說過,像是棉花糖。
我卻覺得更像是觸電一般,電流直達全身,身體由一開始的僵硬,變得越來越軟綿綿,感覺竟有些上癮。
我也雙手環住他的腰,盡情的享受。
沒有書裡說的窒息感,有的就是甜。
我們的初吻就在這裡,微風中都是對方的氣息,久久沒有分開。
那一晚,我們就一直這麼站著抱著吻著,直到宿舍該關門了,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慕憶,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他把我送到宿舍門口,我準備進宿舍樓,他從後面抱住我趴在我耳邊說。
我發現他的油膩情話我越來越招架不了了,頭也沒回的跑進了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