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正月十六了,也就是我們商定好的家宴暨結婚儀式的日子。雖然決定低調舉行,家人對此也都沒有意見,但我和迷彩還有有點不由自主的緊張。
我有點心虛看著嚴卓美問:“媽,關於我和迷彩的婚禮的安排,您會不會不滿意?我好像有點草率了”。
嚴卓美接到我們的邀請後馬上就回國來到了徐州,就和我們三口一起住在了新房裡。這幾天除了和我爸媽見面、聚餐外一直圍著所謂轉,她擡起頭說:“昭陽,你不是很有自信也很有主見的嗎?反正我聽別人都是這麼說的,我怎麼感覺不出來呢?”
聽到這句話我有點被噎住了,這種感覺和剛和迷彩相識的時候驚人的相似。面對米彩我能率性而爲,可是面對岳母時,就好像被她的氣場徹底壓制了。
嚴卓美看出了我的窘迫,正色道:“昭陽,你和米彩對我說過,只要心裡明白對自己的另一半有什麼樣的責任,婚禮是奢侈還是儉樸根本就不重要,還說希望不要變成另一個我。你們說得很有道理,難道我會不懂?你們真心相愛就夠了,兩年的時間考驗足夠證明你們的感情,我要的就是這些?!眹雷棵勒\懇的說著,然後又補充道“你還真是有點可愛,都當爸爸的人了,卻還像個孩子”。
聽著岳母的調笑,我也放鬆了心情,這種溝通方式在我們之間從未有過,於是我的回答也就自然了起來,“媽,我和米彩在您面前就是孩子,所以做什麼都毫無心理負擔,你可別不認賬”。
米彩聽到我們的對話,笑著對嚴卓美說,“媽,您這次多住幾天,和我婆婆好好學學怎麼收拾昭陽,她可是很有經驗的”,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這種溫情感染著在場的我們每一個人,我想了想在蘇州時和米彩的約定,對嚴卓美說道:“媽,我和小彩、所謂是一定要生活在一起的,我希望您也能和我們一起生活。國內和美國那邊的工作我們會兼顧,我們至少定期去美國那邊陪您。你覺得如何?
“好!我當然希望這樣“
“媽,前幾天在蘇州時我和昭陽去爸爸的墓園看了他,告訴了他我們的情況,我想他在天堂一定會我們祝福的。我也告訴了他你會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想他一定很欣慰的“米彩說道。
“你爸爸去世後,其實我每年都會一個人偷偷回國去看看他、說說話的,這些你不知道,因爲我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當初拋下了你們父女倆,我其實很矛盾、很煎熬,只是無法和別人訴說。感謝你和昭陽,讓我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更有米所謂這麼好的孩子能陪我,現在,我的人生沒有遺憾了“。
聽著這些話,米彩流下了眼淚,我也不勝唏噓。米彩邊抹眼淚邊握住嚴卓美的手說不出話來。
“小彩,明天你叔叔嬸嬸會不會來徐州?“
嚴卓美這次並沒有出面主動聯繫米仲德夫婦,米瀾的遭遇徹底擊垮了他們。還是我做出了決定,和米彩專程拜訪了他們並提出了邀請。米彩和她嬸嬸見面就抱頭哭了起來,米仲德倒不像事情剛發生時那麼的消沉,氣色也好了一些。有些事情多說無益,他們知道我們的來意也清楚我們的顧慮,當米彩向他們發出邀請後,沒有猶豫,痛快的答應了來參加婚禮。在這一刻,因爲利益算計、欺騙、背叛而蒙塵的親情終於迴歸了它本應有的樣子。